第7章 冷笑話

“嗨!”祁安眯起眼笑笑,以近乎強大的姿态…十分敏捷地走到我面前。

我渾身汗毛倒豎,只覺他不會說出我喜歡的話來。

果然,祁安的目光只在我臉上停留了十秒不到,便去看宿舍裏俨然處于神游狀态的三個,他擡起手,一字一字道:“你們好,我正要吃飯,要不要一起去,我買單哦!”

“不要。”我不容置喙地拒絕。就他這樣的,肯定在想着怎麽報複我,跟他一起吃飯,我還不被生吞活剝了。

我這樣想,肖悅卻不那麽覺得,她捏了捏臉,拉着我到她身後,并丢給我一個你再敢說話,我拍死你的眼神。打着哈哈:“學長,小若說着玩的,你不要介意,呵呵,你請我們吃飯,我們當然是樂意之至。”

悠悠也在一旁打诨,唯恐祁安一個不滿意溜走,“學長,小若昨晚還在宿舍誇你來着,她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剛才是害羞啦,你千萬別生她的氣。”

最後,她還朝我眨巴眨巴眼。

我無語,你們兩個說謊話都不怕天打雷劈嗎?我昨晚只是說祁安這個人特小氣,是個小氣受,哪裏有誇他?

只好拉着言秋到一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言秋,你不是要請吃飯的麽?今天這頓,學長請的話,你以後會在大家面前擡不起頭的。”

言秋最愛面子,我相信,我的那一顆赤誠之心定能打動她。誰知,言秋掰着指頭算了幾下,捉着我的手腕,滿是憧憬道:“省下今天這頓飯前,我能買幾本小說,或者是那件觊觎已久的風衣,對了,我那護膚品都快沒了,正好可以趁着換一套。”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心底默念五百次,我拉着肖悅的胳膊,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未知的未來。

祁安請客的地方還是上次的那家飯館,不過,這次的是包廂。我們剛進門,就有店員上來問有幾人,祁安酷酷地掏出一張卡,若是我沒看花,那卡上印的是vip。那接待的人看了,立刻低頭哈腰領着祁安和後面一堆蹭吃蹭喝的我們幾個請進二樓最裏面的一個包廂。

肖悅從祁安說出請我們吃飯時就很激動,一進包廂,她迫不及待問道:“學長,你剛剛拿的是這家飯館的vip卡嗎?”

我坐在肖悅身旁,眼睛一直打量着對面的言秋,耳朵卻豎起,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那張卡的來源。好奇心人人都有,我在這一方面,絕對不遜于旁人。

“那張卡啊!是之前來跟你們與俞随風學長一起來吃飯時辦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又覺着不對勁了。他跟俞随風,為什麽不帶着宿舍裏的其他人,他們之間,莫非有感情?我上次沒看出來,莫非是因為他們為了這段感情不被世俗阻撓而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這麽說,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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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着頭神游天外,我腦中勾勒出兩人一起膩歪的情景,呃,美型的就是好,設想起來也不會覺得惡心。

在餐桌上,一般的男生都會請女士優先,一看祁安,就知他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屌絲男。飯菜一上桌,他立刻請我們四個先動筷。

我們宿舍裏四個,肖悅家是做生意的,生活條件最為優越,別看她平時說話做事大大咧咧,一到正式場合尤其是這種有‘重要人物’的場合,便會變了個人一樣,禮儀那是一套一套。言秋家中父母是高中老師,她那一身書香氣也不是白熏陶的,悠悠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但她也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辦事有度。是以,面對祁安的邀請,她們都展現了自己的淑女風度。只有我,二話不說,拿起湯勺喝湯。

以前在孤兒院時,我常常擔心自己的飯菜被院裏強壯的壞孩子給搶跑,每到吃飯時,神經就異常敏感。獨自生活了這麽多年後,依舊沒怎麽改變。

所以,他們四個在席間偷偷看我這事,我一清二楚。不過,美食在前,來了就要吃個夠。

咽下最後一顆米粒,我伸手從言秋身邊拿過餐巾紙,慢慢地擦擦嘴角。稍後,一個投射,紙團在空中劃過一道弧,落入垃圾桶中。

肖悅夾菜的手停在了半空,悠悠一口湯在嘴邊停了起碼至少二十秒,言秋最淡定,她什麽都沒說,繼續跟餐盤裏的螃蟹作戰。

得意地沖祁安一笑,我掏出手機,自顧自的玩貪吃蛇。吃飽喝足玩游戲,真乃人生一大樂事啊!如果我這游戲高端一些就更美好了。

十分鐘後,先是言秋,再是肖悅,接着祁安和張悠悠依次放下碗筷或湯勺,擦嘴,擦手。

結束了,我合上手機,心想,你們再吃會兒,我的貪吃蛇就能打到第十級,可惜了。

正在我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又聽到祁安說:“還有些餐後點心,飲料,吃些再走?”

好吧,我還是被他口中的點心給誘惑到了,重新坐到椅子上,我沒再掏手機,只聽他們幾個說話。

聽着聽着,我開始又覺得不對了。他們的話裏,好像都有我的名字。以防發生不必要的誤會,我決定認真聽會兒再做結論。

眯起眼的一刻,張悠悠說:“祁學長,你別見怪,雲若平時不是這個樣子,她落落大方,辦事利利索索着呢。”

然後是言秋的聲音,“雲若有時也很淑女。”

“我看出來了!”

“學長,我們雲若可是個賢惠的女孩,将來誰娶了她,便是誰的福氣!”

“有一次……”

靠,這那裏是談話,分明是揭老底嘛!肖悅她們三個說了我最愛吃的東西,最喜歡的顏色,最愛看的書……除了我那不固定的家庭住址,她們三個把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些。我不敢保證,再說下去她們會不會把我大姨媽的周期也透露出去。

“打住,打住啊!”我急急憤憤地站起來,暴躁不已。

随即,我擺出一副苦瓜臉道:“姐姐們,咱們不是狗仔隊,不是偵探社,你們別再抖我老底了,行不。”

“還有,祁學長,你別人肉搜索了行不?真想吃人肉,找個時空穿梭機穿越到動亂的魏晉南北朝,想找多少找多少,想吃多少吃多少。”

鴉雀無聲,我說完好一會兒,包廂裏靜的仿佛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冷笑話當真最管用,我心中小小敬佩自己,在那種混亂的狀态下還能想出這種玩笑,呵呵,不雷他們一下,都不知道姐的厲害。

不一會兒,有侍者提着一桶果汁進來,他後面的人端着七八盤點心,最後面的一位什麽都沒拿,其他人都退下去了,他還杵在那兒,跟個柱子差不多。

我以為他是找祁安算賬的,沒注意,拿着點心小口小口的啃。

方才送點心那人說這是蓮糕,裏面放了碎掉的蓮花瓣,我吃不出來蓮花,總之,很好吃就是了。吃完一塊,喝杯水,我破天荒地想祁安請吃飯還不錯,至少,我能一頓吃飽又吃好。

“好吃嗎?”輕笑聲像是羽毛,一下一下撓着我的耳膜,撥動着我的心。

這次換我驚愕,手足無措。

“俞…學長。”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摸一把嘴角,慌慌張張起身,腳一個不穩,踢到了椅子,于是,我和我的椅子一起在衆目睽睽之下倒了。

手忙腳亂站起身,扶起椅子,我在心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雲若,不就是個帥小攻,你又不是沒見過,又不是沒一起吃過飯,又不是你喜歡的男生,你緊張個啥子喲?

沒什麽可緊張的,閉着眼這樣一想,我反而淡定了。

臉上的紅色暫時是褪不下去,但是,輕松說話應該能做到。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微微一笑:“俞學長好。”

“學妹好!”

俞随風沒笑,話語中卻帶着難以察覺的笑意。我嘴角抽了抽,學長,看來我的行徑愉悅到了你,很好,很好。

俞随風的到來是個炸彈,肖悅,言秋,張悠悠的神智早就不清,俞随風問什麽,她們答什麽!我看的眼紅不已,你們幾個,什麽時候也能聽我的話,重色輕友…我為自己默哀。

晚上睡覺前換衣服時,我才發覺身上有幾處磕傷,手肘上甚至破了皮,還有點腫,動幾下就開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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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怎麽擅長寫第一人稱文,越寫越沒信心,不過,會不停更直到結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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