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Z大還是A大?

言秋鐵定沒想到她心目中百毒不侵,吊兒郎當的我會在短短幾分鐘內變成個愛哭鬼,當即嘴角抽了抽。不過,好在她心裏承受能力比較高,囑咐肖悅幾句之後,便扶着我走了,臨走前,我恍恍惚惚聽到她對肖悅說叫人什麽的。

等再次見到處理完後續事務的肖悅時,已經是晚上了,我正支着獨腳,抱着人煙稀少的博知樓前的一棵大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我不要去醫院,不要去,言秋,我不看了,還不行麽?”我不住抽噎,都說人受傷的時候,最容易變得脆弱,我也免不了俗,只要一想到醫學院的研究部是去校醫院的必經之路,我神經即刻過敏,死活不要去。

言秋不敢近身,盯着路燈下我那染了血跡的帆布鞋鞋面,皺眉,“雲若,你的腳需要及時救治,你就不要耍脾氣了。”

“不要,我不要去。”不敢去,我定定搖頭,“你帶我去A大醫院好不好,我不要進咱們學校的醫院。”

肖悅走上來,“怎麽,我那邊都處理完了,你們還在這邊。”

言秋側過身子去看她,“剛走到這裏,雲若就死活不讓往前走了,還說不要去本校醫院,肖悅,她這個樣子,我實在是應付不了,你來處理。”

肖悅移到我身前,伸出的手在望到我一臉淚水時停在半空中,“小若,那個女生已經承認了。她會承擔你所有的醫藥費,你不用擔心。”

什麽嘛?人家才不是為了那幾百塊錢,不被理解的痛苦和重生後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懼一起襲來,壓的我招架不住,哇的一聲,繼續哭。

“我…我才不是為了那幾百塊錢,我只是…只是不想進校醫院,肖悅,你們帶我去A大好不好?”

唔,腳越來越疼了,肖悅,你再不答應,我真心會哭到明天早上的。

雖說博知樓這邊晚上人極少,但不至于沒有人,于是,我的哭聲引來了幾個觀看者。

瞪回路人好奇的眼神,肖悅使出殺手锏,“雲若,舍規第十條是什麽?”

“不得做有害個人健康的事,否則,否則罰吃一周青菜。”我反射性答道。

“那你現在的行為,是屬于自虐吧!”

抱起雙臂,肖悅冷笑,“你是要吃青菜,還是立馬跟我去醫院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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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多好啊!補充多種維生素,有利于維持身體健康,我要吃青菜,我不要去校醫院。

“我吃一周青菜,你不要逼我去校醫院,我說真的,你真不要逼我了!”

我摟緊了樹,活脫脫一只大型的考拉熊。

肖悅氣結,指着我的眼,“你…你…算我跟言秋倒黴,言秋,過來,我們帶她去A大,真是倒黴催的,我上輩子是不是欠她錢了?”

肖悅說的狠厲,我卻在一瞬間感覺到濃濃的關懷在心底流淌,曾經經歷的不安,黑暗,委屈,仿佛都被滌淨。人生得一如斯好友,足矣。

扶着二人走了兩步,手機響了。

是俞随風打來的,我這才想起他可能還在約定的地方等我,連忙接通電話,道:“俞學長,對不起,我有點事,今晚去不了了,過幾天吧!我到時請你,這次真對不住。”

俞随風一如既往地好說話,不過,他是停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好,那你先休息吧!”

我又唯唯諾諾說了兩句,才挂斷電話。

“嗯,就是這樣,你不用出來了。”

“……”

“好,那拜拜。”肖悅合上清明節時花三千塊大洋買的手機,怒視我,“給悠悠打的,真是,你這個死孩子,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其實這麽難纏呢?你說你,自己學校醫院不去,非要去A大,崇A厭Z也不是你這樣的啊!死孩子……”

她這話,說的甚好,我嘟嘟嘴,忍不住破涕為笑。

博知樓離學校後門比較近,離A大醫院比較遠,從路程,我的情況等方面考慮,我們直接走往學校後門,再從那裏打的一路行到A大醫院。

後門那裏停了輛車,我看着有些眼熟,一個感慨,沒忍住,興致勃勃道:“你們看那輛車,我好像見過。”

肖悅:“許多車,一到晚上,外表看着都一樣。”

言秋:“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但是,有相同的車。”

我:“……”

言秋:“也許你曾在某個特定的地點見過它。”

我:“……”言秋,你剛才說的話,好像跟古典文學不沾邊吧!哦!你肯定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看哲學。話說哲學不是先在研究‘我是誰,我從哪裏來的問題?’你什麽時候看的如此多了?

這時,車門開了,一個人出現,然後他三兩步走到我身邊,深深地看着…肖悅,“她這是怎麽回事?”

肖悅眼睛裏閃動着莫名的光,擡高我的腳,她若無其事道:“俞學長,還不是這樣?”

路燈不太亮,但俞随風直勾勾的盯着我腳看這件事還是讓我耳根紅了,無力收回腳,我委婉地打圓場,“俞學長,啊!那個…我不小心弄的,沒事,一點小傷,呵呵,呵呵。”

掐一把肖悅的手腕,我示意她走。

可肖悅偏不,在俞随風面前,她一改之前半花癡樣,成了個面部表情的冷酷的女人,“俞學長,我們雲若神經有點粗,很多事,她看不出來,我呢,也不打算提醒,所以你心裏藏着什麽趕緊說,也免得其他人誤會,害雲若一而再再而三受傷,喏,兩天前是茶瓶,今天是腳,以後會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這是說什麽呢?粗神經,肖悅你丫的才粗神經,還有什麽藏着掖着,我怎麽聽不懂?

動了動腦子,我好心插話“俞學長,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這邊是臨着教師公寓,他多半是回家看柳姐的。

明明俞随風看肖悅的眼神是冷的,怎麽一到我這邊就變成了溫柔的,縮了縮脖子,我繼續道:“那個,學長,再見。”

戳戳肖悅的手臂,“肖悅,走吧!”

肖悅不悅,涼涼甩了我一眼,“你個傻子。”

娘哎!肖悅你今天是吃火藥了還是吃炸彈了,為何一肚子髒話,為何所有的髒話都潑在了我身上,關愛,關愛身心受創者知道不?

“等一下,我送你們過去。”俞随風揚起嘴角,看的我心裏刮過一陣陣涼風,娘哎,這個世界,忒玄幻了,俞随風變臉比六月的天還快。

五分鐘後到A大醫院,下了車,言秋去挂號,肖悅陪我在外面等着,俞随風則去停車了。

拉過肖悅,我警惕地望望四周,“肖悅,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肖悅用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停了幾秒鐘,然後,淡淡地笑了,揉着我的頭發,“小若,我真懷疑你這麽多年是怎麽熬過來的,如此簡單的頭腦,竟然沒被人賣了,嗔嗔,嗔嗔,給你工作的那些人腦子肯定也不好使。”

我:“……”

你覺得有着一顆簡單腦子的我能夠考的上z大麽?

言秋挂號走回來,“診室在三樓,電梯壞了,只能走樓梯。”

我覺得言秋表情很惆悵,其實我也惆悵,電梯壞的話,我就必須走樓梯,走樓梯的話,我們三個就會越加受累。

“我來背她吧!”

“不…”

‘要’還沒說出口,肖悅和言秋同時松手,我重重趴在了一方寬闊的胸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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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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