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喪權協議
慢悠悠的吃着飯,我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俞随風,他穿的還是那件白襯衣,肩膀上方依稀有着淡淡的水漬暈染開的痕跡,想到幾個小時前的哭泣,我面紅耳赤,低着頭,只小口小口的啃着不知從哪裏來的麥當勞炸雞腿。
唔,不得不說,俞随風帶的這炸雞真心好吃,面色金黃,配着甜味不大的玉米粥,不膩。尤其是對于我這個餓了許久的人而言,一方面養護了我的胃,一方面順着慰藉了我的心靈。
吃完最後一口粥,俞随風收拾好垃圾扔進垃圾桶,才開口說進屋裏後的第三句話,“我今晚留在這裏陪你。”
咳咳,我耳朵沒出毛病吧,俞随風剛剛說什麽?在這裏陪我……。我最近不會是染上了幻聽症?
詫異地注視着他,我結結巴巴,“學…學長,你剛…剛才說什麽?”
俞随風眉眼一彎,微微一笑:“我說我今晚留在這裏陪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呸呸呸,雲若,你胡思亂想什麽呢?鄙視了自己一下,我很沒形象一口拒絕:“學長,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就不勞煩你了。”
俞随風顯然沒料到我拒絕的那麽徹底,撥了撥襯衫的袖扣,他幽幽道:“那我帶着你轉回校醫院,離得近些,我們也好照顧。”
他說的是我們,不是我,我當即悟到他是和肖悅幾個商量之後才來的,提着的心放下,我搗蒜似的點頭,“那還是在這裏,我喜歡這裏的風景!”
其實,風景什麽的,完全是胡編亂造,大晚上都睡覺呢,誰沒事抽了去看黑乎乎的天空。但是,與其去本校醫院,我還不如讓俞随風呆在這裏,不得不說,這種時候,多一個人陪着。我不會感到那麽孤獨。
剛答應了俞随風,我又迷惑了,這屋裏只有一張床,他睡哪兒?我們兩個,決計是不能睡在一起的。我倒不是怕自己做出什麽事,而是怕損了他的名聲,萬一,我是說萬一,有心人因為這又胡編亂造些事,我日後即便跳進長白山天池也洗不清他的污名和我的清譽。
正當我想破了腦袋,昏昏沉沉時,俞随風不發一言走了出去,五分鐘後擡着一個東西走了進來,我定睛一看,呵,折疊躺椅,他。他不會是自己準備的吧?
被自己的想法雷的外焦裏嫩,我甩掉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慢吞吞道:“我還以為大醫院才有這配置呢!沒想到這裏也有,呵呵,呵呵,現在的醫院,對病人家屬也這麽人道,世界真真和諧了。”
俞随風微笑,将躺椅放到我病床半米處,神色自若,“這是我從家中帶過來的。”
哦!啊?我沒聽錯吧…他竟然直接從家裏帶這種東東,頓時,我覺着自己的罪孽又大了。
醫生給我開的藥中含有少量的催眠成分,我才吃過約摸半個小時,瞌睡蟲就徑直襲來,撲的我感覺腦子有千斤重。俞随風見我神智不清,也不再說什麽,道了句晚安,便關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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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天已然大亮,刺目的陽光穿透層層梧桐葉照到房間裏,給人熾熱之感。掀開帶着消毒水氣味的棉被,我下床,穿上醫院專門為病人準備的鞋。
床邊的折疊椅不見了,俞随風也沒在病房裏,想到他大二的課程比我們大一要多得多,我理解地嘆一口氣,又欠他一個人情。唉,人情複人情,積累何其多,再不及時還,我該怎麽辦?
蹒跚着走向門邊,我握上門把,就在我準備開門的同時,房門刷的一下打開,我站的本就不穩,被這麽忽然一推,當即後退幾步,蹲坐在地上。
祁安探頭進來,盯着狼狽的我一會兒,轉身對他身後的俞随風道:“随風,不是我說你,這雲學妹,可不是一般的笨,你說你怎麽偏偏……”
敢說我笨,丫的,老娘才不笨,還不是你推的,我沒找你事也就算了,你還來鄙視我,丫的,老娘鄙視你全家。
打斷他的話,我也不管俞随風在不在場,顫顫巍巍站起來,指着他冷冷道:“祁小受學長,我一直在門後,你沒看到,不是我的錯。”
祁安的臉,黑了,紅了,綠了。半晌,他氣急敗壞走進病房,桃花眼裏怒氣翻滾,指着我,道:“雲腐女,我…我…不準喊我小受。”
“那我喊你‘老受’如何?”得意地坐到床上,我眯起眼,哼,跟我鬥,看誰贏過誰。
祁安額上青筋突起,愣了半天,忽而像我一眼眯起眼笑了。
他不笑還好,一笑我就想到了書裏的笑面虎,遍體生寒。
果然,祁安一笑準沒好事,他走到我身邊,卻面對着俞随風,“随風,你可知道第一次和雲學妹說話,她對我說的是什麽?”
俞随風沒說話,但我看出,他對祁安的問題很感興趣。
回想起我那次說的話,呃,俞随風應該沒有那麽個心理準備吧!捂着臉,我擦擦汗,抓住祁安的衣角,撒嬌,“祁學長,我以後再也不喊你小受了,學妹知道錯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說完,我自己都惡心的不行,靠,早知今日會被祁安威脅,我當日便不快言快語了。人吶!許多時候不是被別人害的,而是被自己害的,我即是如此。
祁安靜靜地觀察我一會兒,确定我的表情絕對真誠,絕對無害。于是,他緩緩勾起唇角,“那從今天起,你見了我要恭恭敬敬,對我的要求不準說半個不字。”
我斷然回絕,“不行。”太他母親的喪權辱國了,我決不答應。
“真不答應?”
“不答應。”
“那随風,雲學妹當初對我說的……”
“好,我答應。”
嗚嗚,喪權辱國我也認了,誰讓咱的把柄抓在人家手裏呢。
光天化日之下被俞随風背出醫院,我那歷經千錘百煉,頑固不化的心還是比平時跳的歡快。
從後門進去,早早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祁安回頭看我,“雲學妹,來,給學長笑一個。”
我:“……”
祁小受,你非得逼着我與你同歸于盡麽?咬着牙,我頂着滔天怒氣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祁安:“很好,來!再笑一個……”
我:“……”
“祁安,不要鬧了!”俞随風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祁安咳了一聲,終于不再逗我。但他開始說話,“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雲學妹,那天,是個美好的早晨……”
支起身子,我點點祁安的手臂,張開大口,呵呵一笑“祁學長……”
祁安:“不錯,你有笑的天分,來,再給學長笑五個……”
好吧,我淩亂了,我認輸了!祁安,姜還是老的辣,學妹這次信了。
回到學校,俞随風和祁安兩大美男在宿舍老師的同意下,在我的無聲抗議下,在幾百個女生的嫉妒下,進了我們三一六宿舍。
然後,在我回到宿舍十分鐘後,一組被廣大校友大呼有愛的照片傳到了貼吧上。
深情凝視着電腦上真實的照片,虛假的戀情描述,我唏噓,誰說國人沒想象力,這不是挺豐富的嗎?
對于此次事件,我那無良的,素來愛好欺負我的三位舍友不做任何評判,表現最反常的當屬肖悅,我至今還記得她看到帖子時的動作。
呃,她先是酷酷地撥了撥劉海,然後,對着言秋,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他這方法倒是挺好的啊!”
他?誰?發帖的人,俞随風?祁安?
我納悶,回頭問肖悅,她不說,問言秋,也是一樣,問張悠悠,算了,她好像還沒我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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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