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玩情趣
周圍全是來自他身上灼熱的氣息, 寧芮星的腦海一片混沌, 迷迷糊糊中聽到江嶼說的話,下意識地一邊點頭一邊開口應和。
其實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畢竟要是換位思考,換做是她, 被江嶼當面否定彼此之間的情侶關系,只怕心裏也會不好受,何況是江嶼這樣生如天之驕子一般的人。
這次只是情況太過突然了, 她還沒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 加上一心慌,想也沒想地就否認了,下次,她一定不會讓江嶼失望了。
見寧芮星聽進去了,江嶼也沒有在這件事情多加為難她, 收回了自己扣在她下巴上的手, 輕聲說道,“回去吧。”
寧芮星點頭。她離開太久又沒提前說什麽,萊音估計會擔心。
回到座位上,一群人還在玩着“背上寫字”的游戲,見寧芮星回來了, 二話不說地就将她拉着一起玩。
寧芮星不得已,跟着玩了幾輪。
一旁拐角的燒烤攤早早地在準備着,青白色的煙渺渺而升,不時有香味飄了過來。
白天的燒烤攤生意自然說不上太好, 有幾個男生便借了燒烤攤的位置準備着中午的食物。
約末過了幾分鐘,幾張桌子便被擺滿了東西。
看着就讓人很有食欲,何況放在眼前,香味也愈加的濃烈。
同部門的男孩子正好就站在一旁,拿起一串烤肉串便招呼着寧芮星吃。
寧芮星咽了咽口水,剛想伸手接過,擡眼就見站在不遠處的江嶼正沉沉地盯着她。
眉眼微垂,薄唇緊抿,眼神陰沉,明顯有些不郁。
她心裏一咯噔,也不知道怎麽的,悻悻地收回手,對同部門的男生說道,“不用了謝謝,我暫時不是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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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種錯覺,要是她伸手接過了這串烤肉串,江嶼說不定會當場翻臉。
他一向是不喜她吃一些容易上火的東西。
剛剛因為否認她已經讓他不舒服了,總不能在因為這件事情和他過不去。
果然,在她拒絕的下一秒,就見江嶼松了松眉目,看了她幾眼後轉身離開。
寧芮星輕輕籲了一口氣。
但哪怕是江嶼離開了,她也是不敢伸手去拿烤串,指不定江嶼在哪個角落正盯着她呢。
放在上衣口袋上的手機輕輕地震動了起來。
寧芮星低頭看了一眼半拿出來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的備注正是江嶼。
她站了起來,走到一旁接了電話,還沒開口說話,他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過來。”
江嶼說得很是言簡意赅,不等寧芮星答應或是拒絕,便挂了電話。
寧芮星擡眼看了下周圍的人影,看了一圈愣是沒看到江嶼,又轉身往後走了幾步,不多時便看到了江嶼的身影。
燒烤攤的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只江嶼一個站在一旁,低頭似乎在擺弄着什麽。
寧芮星走近,才看清了江嶼手上的動作。
他手裏已經拿着一串烤肉串,正往上澆着孜然。
香味都快彌漫到她的鼻間。
寧芮星撇撇嘴,忍不住在心裏暗戳戳地诽議着江嶼。什麽嘛,不允許她吃,自己倒是還烤上了。
寧芮星站在一旁,也沒說話,等着江嶼擺弄完,就見他将手裏的烤串遞給她,語氣溫淡,“吃吧。”
“啊?”她低頭看了一眼眼下的肉串,色香味俱全,說不出的誘惑人,但腦海裏的疑惑卻是制止了她伸手接過的動作。
“你剛剛,不是不讓我吃燒烤的嘛?”
剛剛她想吃,他還沉沉地盯着她看呢。
江嶼低低嗯了一身,嗓音很輕,“所以你只能吃這一串。”
“哦,”寧芮星應着,迫不及待地接過烤肉串,咬了一口。
當着江嶼的面,能吃一串是一串,況且還是江嶼自己烤的呢!
江嶼站在一旁,倒是沒有多說什麽話,等寧芮星吃完了肉串,便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問道,“陪我去逛逛?”
要是放在以往,江嶼或許會去幫忙學生會的成員組織活動,可今天寧芮星就在身邊,他倒是顧不得許多,只想拉着她陪着自己四處走走。
寧芮星愣了一兩秒,回握住江嶼的手指,低低嗯了一聲。
這片海域開發的範圍很大,不僅有溫泉,還有冰雕館,可供游玩的地點很多,學生會這次幾乎是全員出席,她和江嶼牽手走着,指不定哪個轉角,就會被人碰到了。
不過,要是就這樣被看到也好,正好她有足夠的理由能夠讓別人再也不能肖想江嶼了。
江嶼招人喜歡,可她招江嶼喜歡。這是她一早就說過的話,自己還不确定什麽呢,如江嶼所說,能決定她和江嶼關系的,只有他們自己,旁人置喙不了。
“剛剛在玩什麽?”
“哦就是那個背上寫字。”
“嗯?”不解的語氣。
見江嶼來了興趣,寧芮星便耐心地解釋起來,“就是在你背上寫字,然後你來猜別人寫了什麽……”
“那你玩得怎麽樣?”
“還可以。”
完全謙虛的說法,她剛剛無論是在別人背上寫字,還是在別人背上寫字,到最後回答出來的都是正确的答案,但想着在江嶼面前,還是收斂點的好,“其實就是考驗彼此的默契程度。”
“那我現在要是在你手心上寫字,你應該也猜得出來吧?”
“可……”寧芮星剛想回答可以,卻發現似乎有什麽不對,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江嶼的陷阱裏。
自己好像沒說要和江嶼玩這種游戲吧?
寧芮星出神地想着,便覺得自己的手心一陣癢意襲來。
江嶼已經将她的手拉起來,手心向上攤着,修長微涼的指尖在手心上比劃着。
癢癢的,又有些麻麻的。
寧芮星渾渾噩噩的,根本分辨不出江嶼寫了什麽。
第一個字比劃很多,似乎是我,第二個字一橫一豎再一橫的,寧芮星整個人跟着指尖都要漂移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思緒。
“我寫了什麽字?”江嶼停止了寫字,低頭含笑看着她,不緊不慢地問道。
她根本不知道,腦海裏來來回回閃過幾個可能的字眼。
江嶼寫得有些久,而且字多,好像是有四個字。
我什麽呢。
我喜歡你……嗎?
寧芮星被自己的想法一驚,江嶼要是當面說可還行,不像是會玩這種情趣的人。
可下意識的,她又覺得好像會有這種可能性。
再對上江嶼此刻淡笑的眉眼,眸底肆意彌漫的灼熱,寧芮星臉上一燙,倒是連眼神都不敢對視上江嶼的了。
好像還真是。
見她緋紅着臉蛋不說話,江嶼便知道她是猜到了,害羞着不敢說出來,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心情說不出的愉悅,一掃剛剛看到部門男生對她熱情時的陰郁。
寧芮星的确不善和男生相處,但卻也只會對他害羞,只會在他面前露出這種羞怯小女兒家的情态。
午後的太陽在略有些寒涼的天氣卻是剛好,江嶼牽着寧芮星的手往三岔路口走,将不遠處的海邊沙灘和其他人遠遠地甩開在後面。
景區自然不缺少飲品店,寧芮星喝着江嶼剛剛買來的半糖烤奶,看着路邊密麻的郁蔥林木,心情說不出的惬意。
不說話,只是這樣靜靜地待在一起,就讓她很滿足。
“好喝嗎?”
聽到江嶼的聲音,寧芮星跟着仰頭去看他,剛想開口說好喝,一瞬間的福至心靈讓她的臉,在
江嶼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漸漸地有了緋紅的顏色。
擡手,便将自己一直捧在手裏的奶茶杯子遞到了江嶼的眼前,吸管甚至都要抵進了他的薄唇間,江嶼的眼神太過直接,毫不掩飾其中不斷蔓延的情緒,讓她都有些不太敢直視他。
“你喝看看就知道了。”
算是她第一次主動的,而不是在江嶼的指示下,和他分享獨一份的舉動,舉着奶茶的手都有些抖,寧芮星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
聽他輕輕低笑了一聲,使得寧芮星臉上的溫度不斷上升,忍不住別開眼。
手上一松,便知道江嶼接過了奶茶,寧芮星心裏一松,她剛剛有一瞬間還以為江嶼,會借着她舉杯的姿勢喝烤奶呢。
身前的壓迫感驟然地接近,寧芮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吻便落了下來。
寧芮星被迫擡頭,就撞入了江嶼的黑眸中,裏頭中蘊含着極深的情緒,像是又火苗在燃燒,炙熱得都快要将她全身上下攪得一片滾燙。
江嶼含住了寧芮星的嘴唇,不緊不慢地吸吮着,濡濕的舌來回溫柔地描繪着她的唇形,如同在一點一點慢慢地品嘗什麽絕世佳肴。
餘光似乎掃到了走動的人影,寧芮星想起這是在外面,心裏不禁一驚,擡手就想着推開江嶼。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比起之前更加暗啞的聲音落在了她的耳邊,“不會有人看到。”
周圍林木蔥郁,樹蔭茂盛下的樹影斑駁,他們現在待的位置,剛好處在外面的視覺盲角。江嶼深知寧芮星性格容易害羞,自然不會在外面,在可能被人看到的地方吓她。
聽了江嶼的話,寧芮星僵硬的身體有了些許的放松,兩排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似的撲閃着,被薄霧遮蓋的雙眸,挑起的眼角漸漸因親吻染上了別的味道,看得江嶼忍不住越吻越深。
像是卸下了以往表面溫潤的面具,江嶼這一吻吻得極其兇狠,拖着她的舌頭,如同饑渴的久旱人,一分不落地吃下她唇中的所有。
本因為烤奶解了些許渴意的寧芮星便覺得更渴了。
“半糖的烤奶,原來也這麽甜。”
等被江嶼放開了,寧芮星還在喘着氣,有些回不過神,就聽到他半評價地說道。
他沒有直接喝,卻是通過她的唇評價着烤奶。
明面上是在說烤奶甜,可他的眼神卻是直直地盯在她的唇上,暗得濃稠。
寧芮星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拿過江嶼手中的烤奶,狠狠地喝了一口,解救了她唇中的幹渴。
夾冷的微風輕輕地吹着,寧芮星原本披散着的頭發被吹的有些淩亂,劉海半掩下的側臉弧度柔和,說不出的乖巧動人。
江嶼伸手,将她吹到額前的碎發別至耳後,在她終于敢擡眼看過來的時候,重新牽起她的手,低頭笑了笑,“我們往前走走。”
“好。”
僻靜深處,轉角便是寺廟。
寺廟外的香火常盛,纏繞着的古樹枝繁葉茂,粗壯的枝幹往四周蔓延,上面垂挂着一條條紅色的祈願帶。
寧芮星倒是沒想到這裏不僅有寺廟,還有祈願樹。
風一吹,祈願帶紛紛揚揚,伴随着樹葉沙沙作響。
寧芮星看了一眼周圍,很快地就找到了祈願帶的來源處,将烤奶放在江嶼的手中,小跑地去買了中性筆和兩條祈願帶。
轉身見江嶼視線緊緊地鎖定在她的身上,寧芮星被他看得心裏發慌,降下了腳步,慢慢地往回走。
等走到他面前,才将手裏拿着的一條祈願帶遞給江嶼,“正好碰上祈願樹了,那麽多人都寫了願望,我們也寫條願望吧?”
江嶼一向是無神論者,何況将自己的願望寄托在他人和虛無身上,在他看來向來是有些可笑,可看着寧芮星期待的眉眼,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語。
因為自己的願望與江嶼有關,寧芮星在寫的時候特地避開了江嶼。
她寫下了她和江嶼的名字,并畫了一個愛心,代表要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等寫完後,她站在樹下,頗有些虔誠地許願,而後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将祈願帶在樹枝上綁好,更是打了個死結。
在她看來,要是掉了,就不吉利了。
她的願望,是希望能百分百的實現的。
一陣風吹過,寧芮星盯着她剛剛挂上去的祈願帶,确定不會掉下來,這才轉身去尋找江嶼的身影。
就見他已經站在剛剛過來的寺廟入口等着她了。
寧芮星快步走到江嶼身邊,忍不住開口問道,“江嶼,你怎麽這麽快啊?”
明明剛剛她下筆的時候,江嶼也是剛剛才寫的,怎麽比她快那麽多,難道他沒寫?
“願望比較少,容易實現。”他答非所問地說着。
“是嗎?”寧芮星有些疑惑,心裏又止不住的心喜,“我只有那一個願望,那就肯定會實現的。”
江嶼低低嗯了一聲。
她的願望,不只有她自己本身的,還有來自他的雙重保障。
那條祈願帶上,他只寫了簡單的四個字。
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