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清晨陽光正好，雲卷雲舒。
季彥剛起床沒多久，就接到了陸亦臣的電話。
“彥哥，我拿到我們學校的機器設計大獎了。”
沒錯，陸亦臣是個不折不扣的工科男。所以有些時候，一根筋，情商很難上線。
季彥聽着電話那邊喜悅的聲音，從抽屜裏抽出十點飛往湖南的機票，将包背在身上往門外走，“那很好啊，獎品是什麽？”
“五千塊錢，等我下周回去請你吃飯。或者，彥哥你有什麽想買的麽？我買給你。”
“我沒什麽想買的，等你過來請我吃好吃的吧。”季彥側着頭，用臉和肩膀夾着手機，正在樓道裏鎖門。
“你現在幹嘛呢？”
“上了啊，今天課程還好，不算多，不過也挺費腦的。之前那個機器人設計大賽，設計完後累得我一天不想說話。”
“嗯？”季彥鎖好門，還不放心的拽了兩下，随後拿起手機往樓下走，“那麽累啊，你當時怎麽沒和我說。”
季彥确實不清楚陸亦臣參加這個比賽有多累，因為陸亦臣從沒對他說過。每天一早一晚電話來的十分準時，除去打電話的時間，季彥給他發消息都是秒回，也沒有從陸亦臣的語氣裏感受到一點負面情緒，所以季彥一直以為陸亦臣是很輕松的。
“我怕說了你會為我操心啊，反正熬一熬就過去了，你說對吧，彥哥。”
季彥坐上一輛出租車，輕笑，“行啊，我的小狗長大了啊，知道不能讓我操心了啊！沒白養。”
“小狗？？？”
季彥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能明白這個估計不是自己參悟的吧？說吧，是不是有人給你上過課？”
話筒裏的聲音支吾了一下，随後道:“嗯……室友和我說的。說這樣不行，他和他前女友就是這樣分手的。因為他忙起來就不理他女友，還總會向她說負面情緒。”
季彥強忍笑意，眼睛都笑得彎起來了，“你還真是聽話的寶寶啊。”
“彥哥，小狗是什麽？”
陸亦臣又锲而不舍的問了一遍。
出租車緩緩停到機場附近，季彥付完錢，開門下車，“你說，小奶狗和小狼狗你是哪個？”
“嗯？什麽啊彥哥。”
“你平常是不是學習學傻了？”季彥走向安檢口，“行了先不說了要開會，我開飛行模式了，拜。”
挂斷電話後，季彥跟随群過安檢。
明天是陸亦臣的生日，季彥想給他個驚喜，三天前就買好機票了。
關于陸亦臣到底是小奶狗還是小狼狗呢，坐上飛機後的季彥靠在座椅上認真想了想。要是說以前的陸亦臣，那絕對不奶，在床上倒是一直很狼。反觀現在，陸亦臣确實有點奶的樣子了，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該低頭的時絕對低頭，不久前好像還學會了撒嬌和尬吹。
季彥對現在的陸亦臣很滿意，再次和好後他沒對陸亦臣要求過什麽，而陸亦臣卻在自己慢慢的學習。學習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避免和減少矛盾。
以前季彥一直覺得陸亦臣學不會，在感情這裏就是笨，不然也不會教了三年也不會。可就在這短短幾個月內，陸亦臣的突飛猛進讓季彥意識到，聰明人無論在哪方面都是聰明人，當年陸亦臣學不會成長完全是被自己給慣的，有種人永遠是不碰釘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陸亦臣就是。
飛機緩緩起飛，季彥戴上眼罩，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再次下飛機時，季彥打開手機，發現有兩條未接來電，都是陸亦臣打來的。
季彥打了一輛出租，直奔他們之前的住處。二人現在雖然異地，房租全部由陸亦臣承擔，季彥勸過陸亦臣住學校宿舍，畢竟一個人住房費太貴了。陸亦臣卻一直不肯，季彥問為什麽他還不說，也不知道在執着什麽。
此時已經秋末，天氣沒那麽熱了，季彥王者車窗外匆匆而過的車水馬龍，撥通了陸亦臣的電話。
“吃午飯了麽？”電話剛一接通，季彥便開口問道。
“彥哥這都什麽時候了，當然吃過了。”
“吃的什麽？”
“面條，清湯寡水的，沒你做的好吃。”陸亦臣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彥哥……”
“嗯？”
“我想你了。”
季彥愣了一下，心髒跳得極快，盡量保持平靜，“想我什麽？”
“什麽都想？哪裏都想，還想吃你做蛋炒飯。”
季彥想起自己第一次給陸亦臣做的就是蛋炒飯。
“還有你調的檸檬水。彥哥，我想你。”陸亦臣又重複了一遍。
窗外強烈的陽光過于晃眼，季彥眨眨眼，“我也想你。”
其實二人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見了，陸亦臣忙設計比賽，季彥忙裝修和工作，每天晚上忙裏偷閑打個視頻電話都算是奢侈了，可這樣并不能解二人相思之苦。
似乎感受到了氣氛變得微妙和傷感，陸亦臣立刻轉移話題道:“彥哥，我上網查了小奶狗和小狼狗的意思了。我覺得我是小奶狗，你覺得呢？”
季彥沒想到陸亦臣還去網上做功課了，哭笑不得，“我覺得你傻。”
“你才傻。”
季彥挑眉，“嗯？誰傻？”
“……”
“誰傻？”季彥又問，卻始終是笑着的。
“我傻，我傻行不行。”陸亦臣的聲音委屈巴巴。
“行。”季彥大笑。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季彥提前下了車，反正從菜市場步行回住處也就十分鐘。季彥在市場裏挑了些菜，打算回去給陸亦臣做好吃的。
在菜市場裏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從頭走到尾，季彥提了滿滿兩大袋子的菜。熟悉他的小販笑問:“又來給店裏挑菜啦？”
季彥擺擺手，“不是，回去自己吃。”
“那怎麽買這麽多，吃的過來嘛？”
“我是北方人，習慣了。”
季彥這個解釋合乎情理，小販也能夠理解。畢竟在買菜這方面，南北差異還是挺大的。季彥家裏那邊，買菜都一次買夠用幾天的，至于是自古以來屯菜的習慣還是懶就不得而知了。
臨出菜市場時，季彥碰到兌下了自己學校旁邊那家快餐店的阿姨。
阿姨看到季彥，驚訝了一下，“什麽時候回來的？回來看弟弟啊？”
這位阿姨是他們的鄰居，一直以為他和陸亦臣是兄弟。和他們的關系還算不錯，所以兌店時季彥以較低的價格兌給了她。
“嗯，回來看看他。李姨，最近店裏生意怎麽樣？”
“挺好的。對了，小季呀，你走的時候沒和你弟弟說麽？你走那天下午你弟弟來店裏找你，我說你把店兌給我了，我看他可難過了，就差沒哭出來了。”
季彥有些怔愣，陸亦臣從來沒說過他來店裏找過自己。
“小季啊，你說你走了也得和弟弟說一聲啊，我看當時他都慌神了。”
季彥回過神，點頭，“李姨，我知道了。那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李姨笑着揮手。
二十分鐘後，季彥回到他們之前的住處。房間裏的一切都沒變，還是老樣子，季彥将菜放到廚房，脫下外套，正準備去洗菜。
忽然看到桌上擺放着一個相框，季彥拿起相框，裏面是自己和陸亦臣的合照。這個相框以前家裏事沒有的，季彥甚至忘了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照的。
照片裏陸亦臣穿着校服在操場上打籃球，自己站在不遠處手裏捧着三杯檸檬水。
季彥盯着照片裏陸亦臣青澀的面孔，校服上藍色校标，認真想了想。他想到那是陸亦臣還在讀高三的時候，有場只是在少年人中間流行的小型籃球賽，當時周珂點了三杯檸檬水外賣，自己拎着外賣就要送到周珂手裏時，被籃球場上不斷進球的陸亦臣吸引，就多駐足看了一會兒。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這張照片被人拍了下來。
陸亦臣高三啊，那還真是好久遠的事情了。那時候的自己還很年輕，捧着檸檬水盯着陸亦臣的樣子傻裏傻氣的。也不知道陸亦臣在哪弄到的這張照片，還洗了出來放相框裏擺上了。
季彥微笑着放下相框，走進廚房洗菜。菜洗的差不多了，季彥有點累，看了下時間，決定睡一覺，等陸亦臣回來時再做菜。
來到卧室，季彥長呼口氣，他倒在床上，抱住陸亦臣的被子閉上眼。不到一刻鐘，季彥就睡了過去。
季彥這一覺睡了很久，久到陸亦臣回來都不知道。
今天是周二，陸亦臣最後兩節沒課。去附近居民樓裏給一個五年級的小男孩補完數學課後就回來了，飯碗還沒有吃，打算煮面條。
剛一進屋，陸亦臣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桌上的相框倒了，衣挂上多出了一件不屬于自己的外套。廚房盆裏裝着被洗好的青菜。
陸亦臣渾身微微顫抖起來，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深吸口氣，推開卧室的門。當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時，興奮得指尖都在顫抖。
他蹑手蹑腳走到床邊，俯下身親了親季彥的臉蛋。從臉到唇再到耳垂，事态變得難以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繼續寫，不知道會寫到幾點，估計明天才能正是完結了。_(: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