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小還沒坐下就接到了緊急電話，有重要文件需要她親自處理。她摸了摸蕭桐的頭，立馬上樓去了書房。蕭桐一個人窩在一樓的沙發上玩手機。一路上，他腦子裏全都是蕭梧，既滿心地期待看到那個人，又很不知所措。他對着手機再壓了壓頭頂的那縷頭發，還是沒有壓下去，于是放棄了。然後點開微信上的跳一跳，一個人默默玩。他最高紀錄是287，今天玩了幾把怎麽也過了不100，最後一次還才49就摔死了。他無聊得不行，整個人在沙發上躺成一條蟲，兩只手放在胸口，手機擱在肚皮上。
旋轉樓梯上有人踏着拖鞋下來，蕭桐看了一眼，立馬蹦起來乖乖坐好。
蕭梧剛起床洗完澡，身上随意套着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頭發也随意地散着，滿臉起床氣地下來。
他看到沙發上像個小學生乖乖坐好的蕭桐，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徑直朝他走過來。
蕭桐心裏又緊張又興奮，臉上十分的害羞窘迫。他感到蕭梧坐到了他身邊，一聲低沉的嗓音在他頭頂上問：“什麽時候到的？”
蕭桐很緊張，一緊張就聲音帶着小奶音，還有着不自覺的撒嬌：剛剛到的，是大伯母接的我。
蕭梧右手往後順了一把頭發，向沙發靠背躺下：“她是想找你陪她逛街嗎？”
蕭桐小心翼翼地回他：嗯。
蕭梧：……
蕭梧側過臉來，面無表情地看着蕭桐頭頂那縷挺翹的毛，告訴他："不要去。"
然後又加了一句："下午陪我游泳。"
蕭桐乖巧地點點頭，他不會游泳，但他覺得自己可以學。
蕭梧沒再說話。
蕭桐悄悄轉過頭看他，看到他閉着眼，頭枕在靠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麽，也可能是還沒睡醒。他左手在蕭桐身後伸開，放在沙發上，虛虛地把蕭桐圈起來。
蕭桐看到他睡衣裏隐約露出來的很結實的胸肌，臉上又開始漸漸充血。他自己已經被這個人的氣息全部裹了起來，像一捧甜酒，很甜蜜，也有一種讓他渴望已久的，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蕭梧就這樣躺了半個多小時，蕭桐也這樣在他身邊坐了半個多小時，都不帶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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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伯母從樓上下來看到他們兩個這種姿勢，尤其是她兒子還在窩在沙發上睡覺，立馬不高興地喊他：哎蕭梧，你怎麽那麽能睡？都不用帶童童去玩兒的嗎？
蕭梧躺着一動不動。
蕭小都要笑死了，蹬蹬蹬地跑過去拖他手：快別睡了，你太能睡了，趕緊起來帶弟弟去玩兒。
蕭梧睜開了眼睛，188的大個一動不動，對他媽說：他不陪你去逛街了，下午陪我游泳。你自己去找你那些小姐妹。
蕭小覺得很委屈，她兒子不僅不陪她逛街，還要撺掇他弟弟不陪她逛街，氣得去打電話倒苦水。
蕭桐坐在旁邊覺得有些羨慕和一點難過，他現在還隐約保存着對他媽媽的一些印象。5歲之前，他最喜歡天天纏着他媽媽學畫畫，或者帶他去游樂場。現在他畫畫畫得不怎麽樣，也再也沒去過游樂場。
蕭梧左手突然拿起來，一把摟住他，勾着他的脖子，然後低下頭湊到他耳邊說：“不如現在去泳池，嗯？”
蕭桐剛白下來的臉和耳朵，連着脖子一大片，又爆紅。
他跟着蕭梧去了別墅後面的一個游泳池，水剛剛換過。蕭梧給他找了一套新的泳衣，遞給他。
蕭桐有些緊張地問他：“我不會游泳，怎麽辦？”
蕭梧伸手揉了一把他頭頂的呆毛，問他：“沒學過？”
蕭桐點點頭，他很怕水，在水裏非常缺乏安全感。
蕭梧手往下又捏了一把他的臉蛋，帶點兒笑：“那看我游吧。”
然後他直接當着蕭桐的面脫了睡衣，長腿窄腰，倒三角，再很緩慢地換上泳褲，整個人如同春藥一樣勾引着蕭桐。他看着蕭梧手臂用力顯出來的背肌，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紅透的一半邊臉蛋。
蕭梧換好後，轉過身來，一條淩厲的人魚線和六塊腹肌擺在蕭桐眼前。
蕭桐眼神都不自在了。
他跟着蕭梧出了換衣間，去了泳池。蕭梧端起遮陽傘下準備好的一杯冷飲，喝了一口，然後跳進了水。
蕭桐在躺椅上躺好，太陽挺大的，他眯着眼睛看水裏的那個人。蕭梧的泳姿非常漂亮，出水的瞬間，淡藍色的水舔過他漂亮的人魚線和腹肌，性感得蕭桐不敢睜開眼。
游了一會兒，蕭梧兩只手撐在池邊，喊他："過來，我教你游泳。"
蕭桐忘了自己泳衣都沒換，乖乖地走到泳池邊。太陽曬得他皮膚有點兒泛紅，他擡手揉了揉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的眼睛。
蕭梧問他：“要不要墨鏡？”
他搖搖頭。
于是蕭梧向他伸出一只手：“下來吧，先抱着我。”
他害羞地蹲下來，兩只腳先進了水，然後抱着蕭梧的脖子，兩只手很明顯地在發抖，渾身都在發抖。
蕭梧沒說話，抱了他一會兒，突然拖着他紮進水裏，手摟着蕭桐的腰，抽空還摸了摸，很細。
蕭桐被一下子埋進水裏，耳朵，鼻子裏全部湧進了池水，他兩只手拼命的緊緊摟住蕭梧的脖子，腿也夾在他腰上。蕭梧在水裏等他慢慢适應，然後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桐終于被他帶出了水面。他把臉貼在蕭梧的脖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氣。蕭梧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腰，還沒等蕭桐完全緩過氣來，很強勢地推開了他。
蕭桐失去了支點，立馬向水裏下沉。
蕭梧猛吸了一口氣，沖進水裏，把蕭桐狠狠地往水下拉。蕭桐跟着他一起下沉，肺裏的空氣快用完了，整個人又害怕又無力的在水裏掙紮，慌亂中抓住了一個人的肩膀。
突然，他的嘴唇貼上來一個很柔軟的東西，然後一個更柔軟滑膩的東西頂開他的牙齒，進入他的口腔，慢慢地，有一股空氣度過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驟然放大的蕭梧的臉，水中的壓迫使他來不及思考任何東西，他的所有感官全部集中在口腔和嘴唇上。
一口氣度完了，蕭梧一只手立刻壓上已經吓傻的小笨蛋的後腦勺，強勢得不容抗拒地親他。
蕭桐感到那條舌頭重新在他的口腔裏倒海翻波，狠狠地吸着他的舌頭，他渾身發軟，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像漂浮在空中，所有感官完全跟着蕭梧走。
過了一會兒，蕭梧帶着他重新回到水面，帶着他游到了池邊，把瞪着大大眼睛的蕭桐放到了岸上。
蕭梧輕輕拍着已經傻了的小笨蛋，然後捏着他被水浸濕的軟綿綿的臉蛋叫他：小笨蛋，快呼吸。
然後他就看到再次爆紅的一張臉。
蕭桐害羞得不敢看他，緊緊地閉着眼睛，拼命用兩只手抱着蕭梧的脖子，把臉貼在他脖子的動脈上，任憑蕭梧怎麽哄他，甚至騰出一只手出來捧他的臉，都不肯擡頭，嘴裏還一直念着：不，我不，不擡頭……
蕭梧沒辦法，只能撐在水池邊，安靜地摟着他的背。
等蕭桐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蕭梧輕輕把他頭從肩上挖起來，然後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拉到面前額頭對着額頭。蕭桐還是緊緊閉着眼睛不敢張開。
蕭梧覺得很有趣，他從來只好一個口味，就是妖嬈性感，男女無所謂。頭一次對這種清純可愛的産生了這麽大的興趣。
他湊上去，輕輕地，慢慢地，在蕭桐臉上啄，一邊親一邊逗他："再不睜眼我又親你了。"
蕭桐睜眼不是，閉眼也不是，幹脆脖子一橫，裝死到底。他又緊緊地抱上蕭梧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動脈上，向他撒嬌：我不……
蕭梧于是又靜靜地抱着他待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朝泳池走過來。蕭桐吓得立馬放開蕭梧的脖子，慌張的往岸上爬，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盡量看上去正常一點，然後連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出去。
蕭梧：……
害羞到這個程度？
他接着上了岸，帶着一身水走進更衣室。蕭桐正在裏面拿着浴巾擦頭發。他的渾身都濕透了，衣服和褲子緊緊貼在身上，隐約地顯出衣服裏面的勾引人的蝴蝶骨和細膩的腰，還有很翹的臀。
蕭梧也拿了一條浴巾批在身上，一位阿姨過來叫他：少爺，夫人說要開飯了。
蕭梧嗯了一聲，那個阿姨就走開了。
蕭桐背對着身後的人，完全不敢回頭。
結果身後的人直接走上去，寬大的胸膛貼在他後背，掀開浴巾把他摟進去，從身後側過臉來，親他繃緊的側臉和尖尖的下巴。
蕭桐閉着眼睛緊張地感受着這種禁忌又甜到爆炸的親密，甚至還輕輕地把臉蛋遞過去回應他。他十幾年來封閉着的，黑色暗淡的人生突然像是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口，一股渴望已久的甜蜜鋪天蓋地不容抗拒地灌進來。他生澀、別扭又渴望地回應着這種親昵，整個人如同泡在蜂蜜中，讓他幸福到大腦空白。
蕭梧慢慢親着小笨蛋的臉，突然感到嘴裏進了一絲苦澀的味道。他睜開眼，看到蕭桐緊緊閉着的雙眼默默地流下淚來，又長又翹的睫毛被打濕了，微微地在顫動。
蕭梧心裏像是被狠狠扯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來。他把懷裏的人轉過來，一手箍着蕭桐的細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然後伸出舌頭慢慢地，仔細地，從下而上舔他的淚痕，最後嘴唇溫柔地停留在他扇動着的眼睫上。
他對逐漸被安慰下來的人說：童童怎麽又哭了？
蕭桐閉着眼睛流着淚搖搖頭。
蕭梧找到他紅紅的嘴唇，親了一下：“不哭了，恩？”
又有腳步聲蹬蹬蹬地朝這邊來。蕭梧放開蕭桐，揉揉他的頭，對他說："先穿我的衣服吧，這裏沒有你能穿的尺碼。等我去拿。"然後他圍着浴巾出去了。
蕭小敲了敲更衣室的門，在門口大聲說："寶貝兒們？童童？趕緊出來吃飯啦。"
蕭桐在裏面答應了一聲。
洗完了澡，蕭桐穿着大了幾個尺碼的一件黑T，下面一條蕭梧初三時候穿的牛仔褲，覺得羞恥度爆表，甚至有點兒不敢見人。
蕭梧的爸爸還在部隊裏，餐桌上只有他們三個人。但是蕭小非常能說，就算蕭梧和蕭桐兩個人話都很少，餐桌上的氣氛也挺活躍。
蕭小給他兒子講今天去接蕭桐：“童童買了兩大箱旺仔牛奶藏在廚房裏，哈哈。”
蕭梧看了他一眼，蕭桐臉都快埋在碗裏了，無意間露出一對粉紅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