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縱容

江遠臉色驟變,江行感到疑惑,問道:“怎麽了?”

浴缸的水龍頭還在放水,溫熱的水漫過浴缸,流到江遠的腳邊。

江遠斂下神色,沒有回答江行的問題,他撫上江行的脖頸,道:“冷了吧?”

他回身,關上水龍頭,改為打開其上的淋浴器,一簇簇水束噴灑在水面上,維持着合适的溫度。

江行身上還半挂着白襯衫,襯衫上的紐扣被崩壞了幾顆,松松地敞着。他望着江遠的背影,笑了笑,接受了江遠的刻意逃避。

浴缸很大,足以容納兩個成年男人。江遠帶着江行坐進了浴缸,缸中的水霎時被擠出了一小半。

江遠坐在江行身後,為江行脫下了已經半透明的襯衫。

解開袖口的鈕扣的時候,橘黃色的橡皮筋赫然進入眼簾。

江遠保持着從背後抱着江行的姿勢,擡起江行的手腕。江行微微偏頭,同樣将目光放在那根細細的皮筋上。

江遠怒氣瞬起,手上不自覺用了力道,讓江行忍不住掙了掙手。

江遠深吸了口氣,拇指在江行手腕上輕撫以示安撫,他親了下江行的耳廓,輕聲道:“抱歉。”

江行怕癢似地往旁邊躲了躲。他不知道江遠是在為當初的事道歉,還是僅僅為那一下力道道歉,但無論是哪件,他都不認為江遠有道歉的必要。

所以他很自然地搖頭,道:“不要緊。”

江遠輕輕一笑。他突然想到,江行的悲劇,也許就在于他對于他人傷害的縱容。

江遠将下巴抵在江行的肩上,兩手各翹起兩指,将皮筋從江行的手腕上褪了下來。然後在江行眼前用手指扣住皮筋,向兩邊用力,沒過幾秒,皮筋斷成了兩段。

江遠湊近江行的耳邊,唇在江行的耳後輕蹭,模糊而态度強硬道:“不要再讓這些東西束縛你。不要抗拒我。”

Advertisement

将那兩段皮筋随手扔進了垃圾桶,江遠的雙手再度覆上身前人的腰間,輕柔地揉捏着,沒一會兒,又在身後隐秘處流連。

江行的目光在水面上滞留了會兒,而後索性閉起眼。他反手攬上江遠的脖子,引得江遠完成一個纏綿的吻。

空中噴灑的水束升騰起霧氣,讓整個浴間朦胧而溫暖。

江行坐在辦公室的座位上,左手撐着臉,右手中的筆在紙上無意識地塗劃着雜亂的線條。

自那天江遠宣布了他們間的“情侶”關系後,江遠真的開始扮演起“男朋友”這個角色。那種理想中的男朋友,溫柔體貼,噓寒問暖,每個動作都仿佛藏着無限的愛意。

但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假象。

江行知道,江遠并不愛他;江遠知道,他從不是個可以被定義為溫柔的人。

然而,誰都沒有戳破這個看似美麗的泡沫。

江遠和江行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有一點,他們是極其相似的。他們都向往一種溫暖,一種細水長流的溫情。

“嘿!”

被從身後拍了肩膀,江行猛地坐起身,回過頭,發現是袁林。

袁林臉上帶着笑,好奇道:“難得見你開小差,想什麽呢?”

江行食指擦了下鼻尖,不好意思地笑笑。

袁林也不在意他的答案,他手撐在江行的辦公椅背上,轉而嘆了口氣,苦惱道:“晚上又要去應酬了,苦啊。”

江行輕咳一聲,說起來,袁林算是替他頂班、代他“受苦”,他心虛地笑了笑,道:“說明老板看重你啊,而且,老板給的加班工資還是很豐厚的。”

聽了他的話,袁林更深地嘆了口氣,嘆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