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淩想說“我覺得不對”——但看了看男人微笑着的臉,他還是換了一個較為溫和的語氣說:“你在開玩笑吧?”

男人替他脫下了那件外套,輕松地扔在了一邊的地面上,嘴唇挑出了危險的弧度:“我看上去像在開玩笑嗎?”

林淩倒是挺想點頭的,但危機意識告訴他還是別這麽幹了——黑發少年撒嬌般的說:“那樣會冷的。”

秦安薄唇輕啓,手指觸上了他的衣領:“有我在,不會的。”

現在林淩身上的衣服只剩一件白襯衫了,露出少年精致的鎖骨,襯着林淩的黑色頭發,讓他像個乖巧的學生仔。可他的眼睛又滴溜溜轉來轉去像個在思謀壞主意的不良少年,這種強烈的對比反差感倒叫秦安眸色深了深。

林淩還挺想繼續掙紮一下的,但秦安顯然不想再聽了,直接放出了大招:“是不是在等我幫你洗澡?”

林淩:“………………”

——還是別了吧,哥們。

黑發少年伸手把秦安給推出了門外——男人沒有對他步步緊逼,配合地退出了門口,然後被抓緊了袖子,對上一雙看上去楚楚可憐的眼眸,林淩垂死掙紮:“诶,那給個睡衣也行啊,不然我可能會一直待在裏面試圖悶死我自己。”

按照秦安說的那樣真是太破廉恥了好嗎!他真的做不粗來!

男人思考了一會,走出了林淩的視野,很快回來的時候,秦安手中已經拿了一件絲綢浴袍——雖然跟林淩想象中的睡衣有些差距,但也很好了!人要懂得知足!

黑發少年搶也似地扯過浴袍,砰地一下關上門,生怕秦安反悔。

門外的秦安也并沒有反悔的意思,他雙手環胸,背靠着牆壁,就這麽站着。他任由衛生間裏的水聲侵襲自己的耳廓,突然轉頭看向了窗外。

水聲讓他想到了雨聲,進而想到了那些過去的事——他與林淩初次相遇的那天,以及當他再次找到林淩的時候,都是下着密密小雨的天氣。

明明後者就是前不久發生的事,他卻已經快要記不清了。

男人忽地低下頭輕笑了一聲,用指關節扣了扣衛生間的門,聲音傳到林淩耳中時被門隔絕地有些模糊:“阿淩,你準備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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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淩有些想回答“一輩子”,但明顯這條路是走不通的。于是他只能關掉淋浴,随意地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了那件讓他感覺冷飕飕的浴袍,走了出去。

男人就站在門口,看着面前的黑發少年——

他并沒有洗頭,只是簡單地沖了一下,但黑發的發尾仍是被霧氣給沾濕了,濕噠噠地黏在他的後頸上,水滴順着沾濕的發絲向脊背滑去。

秦安伸手從浴室裏拿出浴巾,罩住了那塊頭發,給他擦拭起來:“不是說怕冷?怎麽還不擦幹?”

林淩任由他動自己的頭發,懶洋洋地回應:“這不是有你嗎?”

秦安不置可否地隔着浴巾用力拍了一下他的頭,接着拿開浴巾,随手擱在一邊,忽地一伸手将他整個人按在了床上。

黑發少年剛剛擦的半幹的頭發就這麽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但主人卻沒有心思管它了。

秦安用手撫着他的臉。

因為剛剛洗過澡,少年臉上的水汽還沒有退幹淨,黑眸也好似蒙了一層霧,唇色已經不再泛白,而變回了玫瑰般的鮮豔色澤,令人一瞧便失了魂魄。

男人想說些什麽——

他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将林淩綁來,即将面對的是來自祁南的瘋狂攻擊,或許還有國際刑警的追捕,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

但他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可不管怎麽樣,還是得鎖着他吧?要不然他又會亂跑,跑去某些不該去的地方,他找不到的地方——果然還是得好好看着。

男人最終只是親了親面前的唇瓣,眸子裏的棕色染了病态,警告性意味很濃地問:“你還想走嗎?”

林淩搖頭。

秦安的眸子裏倒映着身下人的影子,他就着這個姿勢伸手從床頭取出了一幅鎖鏈,按住少年修長的手,往上一咔嗒,鎖住了對方。

林淩試着動動手,發覺并不能做到,這玩意還是有些沉的。

男人放開手,一直以來瘋狂跳動的心髒現在終于穩了下來——他握着林淩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髒處,眼底隐隐有瘋狂的神色浮現,秦安一字一頓地說:“安心待在這裏。”

他的心髒怎麽能去別的地方?應當一直待在那裏,直到血網密密麻麻地網住他,再也無法掙脫,真正成為他的一部分。

——或者說,融為一體。

秦安起身壓了上去。

……………………

然後就是這樣了。

林淩久違地扶着酸軟的腰部,面無表情地翻了個身,連帶着鎖鏈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系統還處于強制關閉的狀态,并沒有統來跟他追憶一下似水年華。

秦安的手攬住他的腰,聲音沙啞地問:“你在想什麽?”

男人說到這裏的時候明顯地停頓了一下,語帶笑意地接着問道:“或者我應該說,你在想誰?”

黑發少年沒有說話,想動一動腰掙開男人的手,未果,反而被對方牢牢抓住。林淩扭過頭,不去看身邊的男人。

林淩對與秦安發生這種關系并不排斥,或者說,其實他還挺喜歡秦安這種溫柔的方式——但是他是一個矜持的人!

一個矜持的人,是不會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的!

所以林淩方才很是克制,全程就咬着唇吐出了兩個字:“不要!”

他這般模樣看在秦安眼底,就更是紮眼——他就這麽喜歡祁南麽?到現在都不願看他一眼?

男人當時強行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出那些他不想聽到的話——如果不想說的話,那便不如什麽都不說吧。

影帝扳過他的頭,溫柔地替他按摩了兩下,語氣與動作都輕柔地吓人,但眸底像是入了魔般的狂亂,他自言自語地回答:“沒關系,無論你在想誰,現在陪在你身邊的,都是我。”

——都不是祁南。

作者有話要說:  蛋:笑容逐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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