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完結章
7.
謝翎與齊秋鱗在床上厮混了幾日，體驗了幾天昏天黑地動辄擦槍走火的幸福生活，總算是把謝翎的發情期捱過去了。
這日難得睡到自然醒，謝翎懶洋洋地窩在齊秋鱗懷裏不想動，眨了眨眼，差點又睡過去。
齊秋鱗将下巴擱在謝翎頭頂上，正打着電話。感覺到懷裏的Omega醒了，齊秋鱗揉了揉謝翎這幾天被他咬得傷痕累累的後頸，捂着話筒低聲對謝翎說：“乖，先別睡了，等會還要出門。”
“嗯——”謝翎應了一聲，習慣性地用小腿勾着齊秋鱗的大腿，八爪魚似地扒着他。
齊秋鱗按着他的後腦，笑說了句“乖”，又繼續同電話那邊的人交談。
“是，人在我家裏呢，現在就在我旁邊。”
“您也認識的……是，您放心，不是亂七八糟的人。”
謝翎迷迷糊糊地聽着齊秋鱗講電話，無聲地打了個哈欠。
“那我改天帶人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飯。”
齊秋鱗挂了電話，低着頭問：“小翎？今天怎麽這麽沒精神……現在餓不餓？”
謝翎嘟嚷道：“還不是哥昨天折騰我……困死了……”
“都是哥不好，這幾天累着你了。”齊秋鱗從善如流，馬上認錯，好脾氣地哄他：“先起來吧，想不想喝艇仔粥？”
“不要，我不要喝粥……”謝翎在齊秋鱗肩窩拱了拱，睡意濃濃地說：“想喝糖水……”
“大清早的喝糖水，等會兒喝了兩口你又膩了。”齊秋鱗伸手穿過謝翎的腋下，将他提起來一點，牢牢圈在懷裏，“喝牛奶吧？給你放糖。”
謝翎乖乖地環住齊秋鱗的脖頸，自然而然地額頭相抵：“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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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秋鱗便先起了身，将謝翎抱到腿上，給他穿了件襯衣，一邊幫他系着扣子一邊笑道：“小翎這幾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怎麽跟小時候一樣。”
謝翎理直氣壯地道：“我本來就比哥小。”
“好好好。”齊秋鱗笑了：“哥願意照顧你，行吧？”
謝翎又有點臉紅，低下頭不肯同他對視了，最後只能倒頭滾回床上，悶聲悶氣地趕人：“……哥你快去給我熱牛奶啦！”
齊秋鱗揉一把他的頭發，笑着下樓了。
謝翎将臉埋在被子裏發了會呆，快喘不過氣來才擡起頭。他又打了個哈欠，終于肯下床去洗漱了。
對着鏡子刷牙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黑眼圈重得吓人。吐了滿嘴泡沫漱完口，謝翎又忍不住皺着眉做了個鬼臉，這才下了樓去見他可愛的加糖牛奶。
齊秋鱗坐在餐桌邊玩着手機等謝翎，擡頭一看他拖鞋也不穿，全身上下只穿一件襯衣便跑過來，不由無奈地笑起來。他一張開手，謝翎便自覺地窩進他懷裏，拿了桌上的牛奶小口抿着。
齊秋鱗捏捏他的腳踝：“幸好家裏鋪了地毯，要不然你遲早感冒。”
謝翎嘴邊一圈牛奶胡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反正哥會照顧我。”又晃了晃另一只沒被齊秋鱗握着的腳，“今天要去幹嘛啊……”
齊秋鱗又笑：“這幾天在床上還沒待夠嗎，出去走走吧。”他親親謝翎側臉，問道：“想不想搬來我家住？”
謝翎瞪圓了眼睛，開心得聲音都在顫：“哥——真的嗎！！”
“騙你幹嘛……”齊秋鱗摸了摸他的頭，給小貓順毛似的，放軟了聲音要哄他跟自己回家，“來吧，哥家來什麽都不缺，你的畫具前幾年也備好了，每年都給你收拾整理着，絕對能用，就等着你搬過來了。”
謝翎愣愣地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該對哪句話做回應，半天只吶吶道：“哥你……前幾年買畫具幹嘛……”
“小傻子。”齊秋鱗笑道，“哥前幾年就盼着你住進家裏了，再前幾年就喜歡上你，天天想着你了。”看謝翎又紅了眼眶，連忙哄道：“怎麽又想哭了，這幾天真是要把以後所有的眼淚都提前預支了。”
謝翎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低着頭道：“沒有……就是沒想到，原來哥那麽早就喜歡我。”
“反正現在已經确定了……”齊秋鱗突然扳過謝翎的下巴，認真地對他說，“我們現在已經是兩情相悅，準備結婚的關系了。”他很溫柔的親了親謝翎，“不用覺得自己在做夢了，夢裏可沒有這麽好的我。”
謝翎眼眶還是紅的，卻“噗嗤”一下笑出來了。他彎着眼睛蹭了蹭齊秋鱗的臉頰，哽咽着應了一聲“嗯”。
“行了行了，乖乖喝牛奶，”齊秋鱗撫過謝翎纖長的睫毛，“喝完了回家一趟收拾東西，就能搬過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謝翎匆匆喝完了牛奶，從齊秋鱗懷裏跳下來飛速去穿褲子了。
齊秋鱗只得無奈地在樓下喊他：“等會兒好了直接下來，我在院子裏等你。”
“好——”謝翎急急忙忙給自己套上外套褲子，又飛似地下了樓奔向院裏。正想開副駕位的車門，齊秋鱗降了車窗對他說：“去後座，我放了蛋糕。”
于是謝翎便美滋滋地窩去後座吃起蛋糕，半天才想起來問齊秋鱗：“幹嘛不讓我坐副駕位啊……”
“危險。”齊秋鱗道。
“？？？我明明以前也坐過的。”
“……”齊秋鱗咳了一聲，耳廓似乎有些發紅，“我會分心。”
謝翎臉紅了，閉嘴繼續吃他的蛋糕。
謝翎家太近，剛吃完蛋糕便到了。謝翎急急忙忙開了門就進去找要帶走的東西。
得虧前幾日夢見了他那倒黴日記本，謝翎居然進家門第一刻便想起了它，馬上轉身直奔樓下書房，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打他這些年用過的日記本。
齊秋鱗靠着書房門，見謝翎似乎真的打算把一堆的筆記本扛回家，連忙出聲阻止：“你搬這麽多是要累死哥還是累死自己啊？先帶一本，其他的等搬家公司來拖吧。”
謝翎一臉糾結地看看齊秋鱗，又看看地上堆着的筆記本，最後還是妥協地拎起他五年前用的第一本筆記本。
謝翎将筆記本遞給齊秋鱗，讓他拿着，自己轉身去收拾衣物和慣用的畫筆了。
齊秋鱗小心翼翼地将筆記本托在手上，正打算去關了大開的大門，不知哪來的秋日一股妖風，吹得他和手掌上的筆記本一起淩亂。
好不容易才把門關上了，齊秋鱗随手撸了一把亂七八糟的頭發，看了一眼手上被風吹得七颠八倒的筆記本，怕随便合上壓壞書頁，齊秋鱗只能嘆口氣，頗有耐心地一頁一頁給它捋平整。
幸而只翻亂了小半，一會兒便都壓住了。翻到扉頁，齊秋鱗瞥見幾個大字，不由一怔——
論小羽毛與鱗片發展戀愛關系的可能性。
右下角寫着一個小小的日期，是七年前。
謝翎收拾東西意外的迅速。他慢騰騰地拎着行李箱下了樓，齊秋鱗還坐在沙發上想着七年前的事兒呢，看見他下來才終于回魂了，起身接過行李箱，又開車把謝翎接回家裏。
謝翎回到家就直奔沙發，縮做小小一團，抱着膝，拿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望齊秋鱗。
齊秋鱗在門關放下行李箱，過去撐着沙發親了一口謝翎，問他：“……日記本啊？”
謝翎愣了一下，齊秋鱗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很無奈地說：“剛剛……風翻的，不小心看到了。”他将手裏的筆記本遞給謝翎，低聲道：“‘發展戀愛關系的可能性’？”
謝翎羞恥地幾乎說不出話，胡亂地拿手臂橫過眼睛，攥着筆記本的指節發白。
“嗯？那麽早就觊觎我了？”齊秋鱗抓過他的小臂親了一口，“你看看扉頁，不是你寫的嗎？”
謝翎偏過臉不看齊秋鱗，連頸側都是一片粉紅。他悶聲道：“我……我餓了……”
“好。”齊秋鱗又在他戴了戒指的無名指上吻了一下，含笑問：“想吃什麽？”
“……”謝翎被燙了一下似的将手抽回來，“随便，什麽都可以。”
齊秋鱗終于肯放過他，起身去廚房了。
謝翎看齊秋鱗終于走開了，才磨磨蹭蹭地看了一眼扉頁——
謝翎怔住了。
在他七年前寫的那幾行傻乎乎的字旁邊，赫然是齊秋鱗的字跡。
寫着“可能性100％”。
秋日的天氣總是爽快，有溫暖的陽光照在謝翎身上，他便眯起眼笑了。聽着廚房裏的響動，謝翎終于确定了自己是在沒有做夢的。
這可能就是心想事成吧。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