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恩人

“……”

陳默現在無語了,他只是出來上個廁所的功夫,一不留神就被人拽着往前跑,關鍵這人還是想要避而遠之的人。

他感覺臉好像被什麽扇了一下,頓時心塞。

打量了眼前這姑娘一眼,他從挫敗中生出一絲好奇,畢竟剛才這姑娘在操場上可是精神抖擻的恨不得下一秒就扛着槍往戰場上沖,就這一會兒功夫,怎麽就像吃了敗仗落荒而逃似的。

明明陳默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懶散淡漠,沒有一絲變化,可夏暖陽卻偏偏心有靈犀似的感受到他的疑惑。

她皺着秀美的眉頭,語氣深沉:“只怪BOSS殺傷力太強大。”

陳默詫異的挑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就是個現充的姑娘開口就是游戲用語,看來平時玩了不少游戲,讓他有些意外。

“對了,上次問你叫什麽名字你掉頭就走,這次咱們又見面了,你總該說了吧。”夏暖陽怒光炯炯的盯着陳默,神色狡黠。

我倒是想掉頭走,只要你先把捏着我衣服的手松開,陳默無奈的想。

“陳默。”

“你哪個學院的?哪個系的?”夏暖陽立即順杆子往上爬。

陳默晲了她一眼,這姑娘是查戶口啊。但是看她這不得到得到答案不松手的架勢,又看了看周圍的好奇的視線,他又一次妥協了。

“計科學院,計算機系。可以松手了吧?”

面對他冷淡的表情,夏暖陽絲毫不怵,她将手松開,還熱心的拍了拍褶皺,完了還贈送一個熱度可以和太陽媲美的笑容。

仿佛被這笑容燙了一下,陳默心底有些不自在,移開了視線。

該脫身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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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想好措辭,小姑娘在看了一眼手機後,就急慌慌的先告辭了,陳默松了一口氣,暗想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偶遇了,可沒等她多走幾步,就又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

“陳默等一下!”

又怎麽了?

小姑娘三兩步跑過來,将手中的塑料袋不容拒絕的往他手裏一塞,“開學的時候你幫了我,這算是一點小謝禮。”

說完,連氣都沒喘勻又跑走了,像一團火焰似的,使勁往前沖,隔這麽遠都能聽到她不斷道歉的聲音。

啧,風風火火的,也不怕摔倒。

本來以他的性格早就扭頭走人了,可不知怎麽的,他竟然一直注視那姑娘的背影。回過神來,陳默也覺得今天自己實在是太反常了,感受到手中的重量,他颠了颠袋子,往裏面打量了一眼。

呦,這雪糕買的還不少,還都不便宜。

除了過度熱情、風風火火,陳默又把一個标簽貼到了夏暖陽的身上。

——花錢大手大腳,不懂得勤儉節約。

一直以來,陳默的腦中除了游戲就是0與1,可在回操場的路上竟然時不時的浮現夏暖陽的身影,雖然不多卻也真實存在,讓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的他有些困擾。

果然應該離她遠點,他心想。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一對夫婦給攔着了。

陳默:“……”

今天事怎麽這麽多?

這對夫婦雖穿着普通卻得體,面色和善,尤其是丈夫,雖然身高不高,身材也有些發福,但是卻笑得跟彌勒佛似的,一臉親切。

“同學,這裏是操場的南門嗎?”長相雖不十分漂亮,但很耐看的妻子詢問。

陳默搖搖頭,妻子立馬瞪了一眼丈夫:“我就說這不是南門吧?你還非要和我犟。”

雖然聲音很小,但陳默還是聽到了丈夫的嘀咕聲:“誰知道這學校怎麽回事,進來就分不清方向。”

陳默手指微動,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在哪個地方聽過。

“你不但自己分不清方向,還在電話裏和陽陽瞎說,我看你怎麽找到人。”妻子的一番話讓丈夫再不敢吭聲了。

見這兩人确實有麻煩,再加上剛好順路,陳默便順手做個好事,将倆人帶去了南門。

臨走了,那位夫人從包裏掏出一瓶水,不容拒絕的塞到了雪糕袋子裏。

“同學幫了我們大忙了,這是點小謝禮。”

陳默感受着突然整加的重量,一看。

呵,又是不便宜的。

陳默:又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默推遲不過便轉身告辭,走了幾步,扭頭往後看的時候,見丈夫從包裏拿出一瓶水解渴。

——無比熟悉的一塊錢一瓶的水。

啧,怎麽感覺袋子這麽重呢?

******

在把一個大操場轉了一圈後夏暖陽終于找到了在樹下面悠閑乘涼的父母,她氣喘籲籲的跑過去,被急切的夏父接過去。

“寶貝閨女,你跑那麽急做什麽,我們又不會跑了。”

喝了口水,平息完呼吸,夏暖陽道:“我本來是在這裏等你們的,見你們一直不來,我就又跑到其他門去看看。”

在聽完夏父有些尴尬的解釋後,夏暖陽終于明白了自己一到校園就暈方向的毛病是遺傳于誰了。

夏暖陽:咱倆可真是親父女。

夏母将夏父一把擠開,滿臉心疼,一會兒說曬黑了,一會兒又說瘦了,夏暖陽有些哭笑不得,偏偏夏父也跟着連連點頭,一副不能再認可的樣子。

好聲好氣安撫了父母後,夏暖陽将他們帶到湖邊凳子上坐下。

“你們之前不是說不來了嘛,怎麽突然又過來了?”

“想給你個驚喜呀。”

夏父歪着頭比着剪刀手,這幅搞怪的樣子哪裏像手底下有幾百號員工的老板。

一家三口聯絡感情後,夏母開口:“陽陽,你還記得你那個恩人嗎?”

夏暖陽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一腔慈父心的夏父當即就變了臉色,厲聲道:“你怎麽能恩人的事給忘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老夏家的家訓!”

夏暖陽被父親晴轉多雲的臉色吓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站起來回道:“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夏父臉色又重新轉晴,夏暖陽經歷了這麽一番天氣變化,終于想起來到底是哪個恩人。

這裏就不得不提一個她一直痛恨的毛病。

——暈車。

毫不誇張的說,除了兩個輪的,她基本上都暈,還屬于特別嚴重的那波。

本來高考已經苦逼成苦瓜了,她卻不得不再往苦瓜上澆上苦膽汁,一路在暈吐的邊緣徘徊,卻沒想到車子又抛錨在犄角旮旯。

什麽叫做雪上加霜、多災多難?

這就是了!

司機王叔在打電話,夏暖陽蹲着路邊,撫摸着胸口,滄桑的看着路邊的野草,平息着胃裏的翻騰。

夏暖陽:可把我給折騰死了!

此時她是無比想念自己的陽陽牌自行車。

也不知是她的表情太悲怆,還是老天爺終于發了一回慈悲心,竟有好心人從這路過。

“還好嗎?”

被暈車折騰的有些犯迷糊的夏暖陽迷茫的仰頭看去,視線還沒有捕捉到那人長相,胃裏的小怪獸終于止不住了。

“哇——”

夏暖陽的感覺頓時無比複雜,這種既胃裏舒适又心底尴尬的感覺,完全無法用語言描述。

尤其是……

她瞄了一眼這人褲子上濺的褐色的星星點點,頭低的可以和豆芽菜當親戚了。

她本來以為好不容易等來的好心人也要黃了,但沒想到世上還會有這麽熱心的好心人,竟然還不計前嫌的用自行車把她載到了考場。

講真的,這樣的好心人真的不多了。

高考結束後,她和家裏一說原委,一致認為一定要好好答謝這位好心人。

只可惜的是,她沒記住恩人的長相,只記得聲音很好聽,在經過多番查找後都沒什麽消息,本來都以為報恩無望了,沒想到夏母今天又重提了。

夏父對女兒的記性不放心,又将那不知對她說過多少遍的家史又唠叨了一遍:“……我們家當了十幾代農民,就是因為祖上牢記有恩必還的家訓,才積下今天的福德,讓你爸我一步登天成為了夏老板,你身為咱們老夏家的接班人也應該牢記家訓……”

夏暖陽暗地裏跑神,這些話她都能倒背如流了。簡單點,他們老夏家的家史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十幾代的泥腿子挖出了個金疙瘩,而她就是從金疙瘩中孵出的金鳳凰。(夏父語)

嘛,金鳳凰這個詞也就她爸能說的出口,在那些世家子弟眼中也就是個偶然挖到礦的暴發戶二代。

“記得,我都記得呢!”

夏暖陽不得不打斷她爸,不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說到正事。

“突然提恩人的事,難道你們查到什麽線索了?”

夏母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她。

夏暖陽一邊拆開,一邊随口問了一句:“你們是怎麽查到的?”

提起這事,夏父提起了興致,興致勃勃的說道:“我可是專門請了大價錢請了私家偵探!從路邊的監控錄像開始查起,又将那個考場的考生進行了一一對比。”

他沒有注意到夏暖陽怪異的臉色,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奇怪的是,明明前一天那人還跟我說已經有眉目了,第二天又突然向我辭職,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費了老大的勁,才從他嘴裏摳出幾所恩人可能考上的大學。”

夏暖陽都快給她爸跪了。

您不覺得您的行為有點危險嗎?

這哪裏是報恩,分明是讓她去結仇吧。

這麽大的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是在找女婿呢。

看了看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兀自一人思索的父親,夏暖陽挫敗的打開了檔案袋,這一看頓時傻眼了。

夏暖陽:“……這是什麽?”

夏父:“恩人的照片啊。”

夏暖陽表情木然:“……”

這一坨連鼻子眼睛都分不清的物體,您告訴我說這是人?

夏父見她不信,有些不服氣:“就這一張還是我從那人手中高價買來的!”

夏暖陽眼神都死了,您确定您不是被坑了?

心累的她覺得換個話題比較好,“所以,你覺得恩人會在我學校?”

夏父點點頭,夏暖陽疑惑了:“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我們老夏家祖傳的直覺!”完了,夏父又重重的點點頭,一副堅信不疑的樣子。

夏暖陽:“……”

這個回答很強大,她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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