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族地

回到了自己位于樓下的公寓,白軒澤的臉上又恢複了平日裏的面無表情,但是細看,還是能看出他臉上殘留的溫柔柔和的線條,他看着手中的玉雕,玉雕不是特別大,大概只有一個湯碗大小,但是無論從玉質,還是雕工,還是線條來說,都堪稱是一件完美的作品,雖然他覺得可能價格不菲,但是看安然的堅持,而且這玉雕出奇的讓他感覺到了舒服,因此他最終收了下來。

這是安然送他的,她送的,無論是什麽,他都會好好的收藏好。

他把玉雕擺在了自己房間的架子上,每天起床的第一眼就能看到。

安然送白軒澤玉雕,一是因為自己也不需要這個,難得終于有了一個算得上朋友的人,二來則是不想要收白軒澤那麽貴重的禮物,從第一本書的出版,一直到昨天白軒澤送她的禮物,如果換了一個出版社,即使是最正規的出版社,安然都确定自己得不到當初那麽好的出版條件,即使是當初條件的一半,估計也得不到,畢竟等待出版的書不少,好書更加不少,憑什麽她一個算得上是新人的人就能夠出書呢。

前世安然與白軒澤的交往并不多,以前安然都是遠遠的見過白軒澤,兩人正式見面還是在她死前沒多久的那個飯局上,安然印象中的白軒澤,是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說話慢條斯理,但是卻沒有過多表情的人。安然沒和他打過交道,但是公司裏所有和他打過交道的人似乎對他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感,就連劉澤浩似乎也是,雖然每次提起白軒澤,他都盡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但是從他的态度裏,安然還是能夠看出他的忌憚。劉澤浩的公司和白軒澤的公司雖然來往不多,但是也總有來往,從白軒澤公司的做事風格以及不多的交往中,安然一直都知道白軒澤是一個談不上溫和,更加說不上熱情的人。

但是這一世,從認識開始,白軒澤在她面前的表現,堪稱溫和,甚至是熱情,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白軒澤,更加沒有男人像這樣主動的追求過她,一時間,安然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就把他定位為了朋友,似乎這樣就能化解心底的那份面對他時的尴尬。

也因此,安然不願意欠他任何東西,總覺得這樣有來有往似乎才算是沒有占他便宜,似乎才能維持住這份自欺欺人的友情。

“安學妹,今天我請了帝都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長來做講座,你去嗎?”安然剛從圖書館出來,走過學校的楓樹林,孫英東忽然從一株樹後出現了。

自從上次回到學校後,孫英東已經向她道過歉了,不過即使這樣,安然也沒有打算再和他進行過多的接觸,考察古跡,發現古跡,這些安然自己做甚至會比和他一起做更加有效率,當初找他也只是為了找個同伴,但是現在這個同伴的身邊伴随着一個大麻煩,安然也就毫不猶豫的決定撤退了,實際上,安然自己的方法比孫英東更加的有效,而鑒定古物方面,天眼一開,所有的東西也都無所遁形了。因此後來孫英東又借口找了安然幾次,每次都被她回絕了。

“不了,我還有篇論文要寫。”說着,安然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書,繞過他,向着教室走去。

看着安然漸漸走遠的背影,孫英東原本充滿了笑容的陽光面龐上立刻萌上了一層陰霾,笑容也消了下去。

他一拳捶在了身旁的樹身上。

肖笑家境普通,只是個普通人,但是自從在學校裏發現肖笑無論做什麽似乎都有幸運相随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尋常,平日裏他最喜歡研究一些古籍,以便尋找一些遠古的線索,他記得在一本書裏描述過一些所謂的“天道的寵兒”,這類人身上總會夾雜着或多或少的氣運,無論他們做什麽,總是和幸運相伴,這類人很少,有時幾百年才會出現一個,他研究了很久,終于确認了肖笑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幸運兒,于是,他慢慢的接近她,終于讓她全心的站在了他的身邊,似乎從那以後,他做事情也順利了不少,也找出了幾個古跡,不大不小的得到了幾個機緣,于是禀報了家族後,他們訂婚了。

但是如今,終于有一個能劃動他心湖的女孩出現了,肖笑似乎就成為了他們之間的阻攔,放棄肖笑,他舍不得,但是,放棄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孩,他也舍不得,于是,只能找着各種借口往她身邊湊,總想着更加的接近她,也許将來有一天能讓他找到什麽方法呢,他的背景家世很好,長相也不錯,如果能和她在一起,除了婚姻,他會給她一切她想要的。

可是,她似乎對他沒有任何想法,甚至杜絕了他接近她的一切可能,似乎他讓其他女生心動的容貌、身份,以及背景,在她眼裏似乎什麽也不值。

安然擺脫了孫英東,回到了教室,交了自己的作業,收拾東西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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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寒假了,安然不想出去旅行,接近春節,到處都是人流,她只想靜靜的宅在自己的公寓。

在公寓門口,卻碰到了似乎已經等了她很久的白軒澤。

“你在等我?”他站在五樓的電梯旁邊,靠在牆上,看着窗外,整個人似乎透出一股濃濃的疏離感。

看到她回來,他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種疏離感立刻就消失不見,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溫文和悠游,似乎剛才是另外一個人,“嗯,想問問你寒假有什麽打算?”

她打開門,他跟着走了進來,看她放下東西,整理書本,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嘴角還含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一絲笑意。

“我沒有什麽安排,就在家裏呆着。”打開冰箱,安然取出裝着百香果裏奶果果汁的瓶子,拿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你喝什麽?”

她剛問完,他就從她手中拿走了杯子,“冬天最好不要喝涼的,要熱一下。”說着,從下面的櫃子中拿出一個小鍋子,把杯子中的果汁倒入了鍋子,動作雖然慢條斯理的,但是卻還是很利索,透着一股子優雅,似乎他在做的不是什麽廚房的事,而是什麽貴族之間的悠閑活動,“尤其是牛奶,更不能喝涼的。”打開火,開始熱他眼中的牛奶。

安然沒有阻止他,反正百香果的果汁也是可以加熱的。

“如果沒有安排,跟我回我家吧?”一邊說,他一邊熱牛奶,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話,但是抓着鍋柄的手卻緊緊的握着,似乎有些緊張,“你不是對古籍有興趣嗎我家有個藏書樓,一共五層,幾千年下來,裏面的書數不勝數,你看了肯定喜歡。”他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透着一股子誘惑。

古武家族,安然知道他們的傳承至少也上了千年,上千年的收藏到如今,肯定可觀,安然很是垂涎,尤其是古武家族不同于俗世的家族,他們的收藏肯定更有價值。

安然很是意動,“但是,我冒冒然的去你們家,好嗎?”她還是有些猶豫,“尤其是過年期間,我不大好到你家打擾。”而且她一個單身女人,貿然到一個男人家過年,似乎總覺得有些什麽東西在裏面。

聽出了她的意動,白軒澤似乎有些放松,“沒關系的,你一個人過年也沒意思,正好到我家過年,我們不是朋友嗎?邀請朋友回家過個節很正常的。我們家的藏書樓一般沒有多少人喜歡進去看,你去了正好還能整理一下,清掃一下裏面的塵土。”其實白家的藏書樓管理嚴格,其中五樓放置古武書籍的地方更是只有本家人才能進入,藏書樓更是他的叔祖一直在管理。

猶豫了很久,有考慮了一會兒,安然接過白軒澤遞過來的熱熱的杯子,喝了一口加熱了的奶果果汁,終于下定了決心,“那好吧。”

白軒澤的家離京都不算太遠,就在離京都大約四個小時車程的一處大山中,那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峽谷,從外面看,一片蔥綠的大山,因為冬季,已經顯得凋零許多,其間有個不大明顯的小路,車子開上了小路,繼續向前,忽然路兩邊的樹木突然消失了,出現了一處空曠的平地,地上鋪着水泥,頭頂上是一塊綠色的頂棚覆蓋着,遠遠看去,也還是以為是樹林,周圍還是被高大的樹木環繞,平地上停着十來輛車,各種型號,各種牌照。

地周圍并沒有什麽路,仿佛這裏就是盡頭。

“跟我來。”說着,白軒澤自然的拉起了安然的手,向着右側的一棵大樹走去,走近了安然才發現這裏似乎還有這一個天然的陣法,安然跟着白軒澤在樹木間左右穿行,走了十來分鐘,面前忽然出現一處石山,山上同樣長着各種樹木和藤蘿,山中間有個豁口,可容大概兩人通過,安然跟着白軒澤通過了豁口,一進去,面前立刻變得明朗,這是一個四面環山的谷地。

谷地裏氣候比外面溫暖潮濕一些,空氣中的靈氣含量也比外面多了很多,這應該都是外面那座天然陣法的作用。谷地不小,大概有着五個足球場那麽大,大部分的地方都圍繞着各種樹木和花草,谷地最右側的一角開着一大片的地,地裏種植着各種糧食和蔬菜,安然想着,白家能夠找到這樣一處地方做族地,還真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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