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嚴子華拿着手中的高鐵票在驗票機刷過,輕輕地一聲“嘀”,阻攔器就打開了,他把東西都快遞回去了,現在自己只帶了一個背囊。

他打了一個哈欠,随後快速的走向站臺。

距離列車到達站臺還有一段時間,嚴子華打算從背囊裏拿瓶水潤潤喉嚨,他握着那一瓶比室外氣溫還要低一點的礦泉水,扭開蓋子慢慢的喝了起來。冰涼的水掠過他的喉嚨落到胃裏,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就在他把瓶子放回背囊裏的時候,他的手指碰到了奇怪的東西,那個東西感覺就像被人揉成一團的紙。

等到嚴子華把那團紙拿出來的時候,他的瞳孔立刻就因為驚慌而縮小了起來。

那個被他親手從高處揉成一團扔出的彩票,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自己的背囊裏。他記得清清楚楚,昨天的他站在窗戶前,頂着夏日的高溫,用盡全力的把它扔了出去。

何旭他還跟在自己的身邊,他沒有走。

自己看不見何旭,就以為何旭已經離開自己的身邊,這種想法真是大錯特錯。看着手裏那揉成一團的彩票,讓他那顆平穩安定的心再次不安的跳動起來。

這時列車快要來了,嚴子華掏出彩票,把它扔在了地上,再也不去看地上那個卷成一團,好像垃圾一樣的彩票。在車門打開的時候,嚴子華立刻沖了上去,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微微皺着眉,語氣不善的說:“真是沒有素質,這麽快趕着去死嗎?”

這麽快才不是去趕着去死,而是為了脫離那令人恐懼的死亡。

車門很快就關上了,嚴子華視線透過車門那透明的玻璃,看到一個保潔工人把彩票撿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松了一口氣。

這下子,那張詭異的彩票不會再來了。因為它已經不屬于他了。

他擦了擦臉上冒出的一滴冷汗,然後拿着自己的車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個時候沒有假期,也不是搭車的高峰期,高鐵上沒有多少人。他把背囊挂在自己的前面,然後坐在柔軟的座位上,舒服的嘆了一聲。

安靜的氛圍,溫度适宜的空調,還有令人感受不到正在高速移動的高鐵,耳邊手機裏播放着他喜歡的音樂,這一切的環境都讓最近身心疲憊的他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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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困意越來越濃重,逐漸的他脆弱的意志力再也支撐不了,他輕輕地閉上眼睑,陽光透過白色的透明玻璃,輕輕地灑在嚴子華的臉上,他睡着了。

在夢裏,身處黑暗的他似乎聽到有人用着好聽的聲音說:“就算是這樣,你也逃不了。”

他感到他的身體十分僵硬,好像被什麽東西緊緊地壓住一樣,他問:“為什麽我逃不了!”

那個聲音繼續說:“我很快會回來……”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就像是從外面的世界強力的打破這個充滿黑暗的盒子一樣,那個聲音說的僅僅只有一個字“破”!

随後他從夢中驚醒了。那個人的樣子好像有點熟悉,随後嚴子華想起來了。

那個人,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大學舍友。就是當初借了他的錢,然後自己被騙進傳銷組織,最後因為自己遲遲未還錢,他打來催債電話,解救了自己,也摧毀了一個傳銷窩點。

他看着他的同學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再想到自己因為殘酷社會而變得滄桑疲憊,他的心裏湧上了名為羨慕的感覺。

嚴子華露出笨拙的笑容,對着他的同學說:“蘇林,好久不見。”

那個名叫蘇林的青年露出爽朗的笑容說:“哈哈,好久不見了,嚴子華。”

嚴子華看着蘇林身旁那個帥氣的男人,忍不住問:“蘇林,那個男人是你的同事嗎?”

蘇林有些詫異的看了嚴子華一眼:“我剛才就覺得有點奇怪了,你看的見他啊?”

嚴子華說:“這麽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話還沒說完,嚴子華就看到那個帥氣的男人腳下并沒有影子,他站在陽光下,但是陽光卻穿透了他。

蘇林對着一臉僵硬的嚴子華介紹說:“這個是我的同事,他叫葉鼎天,是一只鬼。一般人是沒有辦法看到他,除非……”

聽到這裏,嚴子華繼續追問下去:“除非什麽……”

蘇林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臉嚴肅的對着嚴子華說:“除非是特殊的人,或者是快死的人。”

蘇林的話讓就像一支箭一樣狠狠的插在一直逃避現實的嚴子華那躁動的心一樣。

許久,他才反應過來,低聲說:“原來是這樣,我快要死了。”

嚴子華繼續說:“我知道的,何旭對我說過,我逃不了的。”

說到這裏嚴子華聲音不由得大了一些,語氣也有些急促:“那個鬼東西想要殺了我,他用錢買下了我的命!我很快也會變得像那個鬼東西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嚴子華:“嗚嗚嗚~聽說我快要死了。”

何旭:“開心,死了之後我們就能幸福的在一起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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