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那有攝像頭
天吶,這樣下去紀焰不會出什麽事吧,他那麽瘦,看上去又是陰柔的外表,怎麽也不像是能打得過對面兩個又壯又胖挑事兒兇徒的樣子。
環顧外面的停車場,除了他們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這樣的架勢,哪怕來了人也不一定敢管吧……
亂七八糟瞎想的時候,紀焰已經又挨了幾拳,甚至還被踹了一腳,還是朝着下身踹去的!
“太過分了!”蕭扇氣得手都開始抖,又沒有招惹他們,怎麽就神經病一樣的過來找事兒呢?
密閉性良好的高級轎車隔絕着外面的一切動靜,所有的危險都波及不到車裏的她。
要不是為了讓她抹藥,紀焰也不會抱着她來這裏,這個總是嘲笑她的毒舌讨厭鬼,其實對她并不壞……
“你們再敢動手試試?!”
車門從裏面打開,蕭扇拎着一個大桶的礦泉水桶從車裏出來,大聲道:“這一桶酒精本來有別的用處,可是現在,好像需要澆一澆某些垃圾,給他們消消毒呢!這麽多的酒精,不小心遇到一點兒火都能燒個痛快呢!”
她氣勢洶洶地突然下車吼了一通,果然鎮住了沒多遠處還耍着橫的那兩個男人,趁此機會,蕭扇靠近紀焰,小聲說道:“上車。”
然而餘光只瞥見紀焰看向她的複雜的表情,卻沒見其有什麽別的動作。
蕭扇心裏狂罵他豬隊友,咬咬牙提高一點兒音量再次說道:“上車!”
她倒不是想舍身取義,代替紀焰挨打,她是想着用這個機會讓紀焰上了車,然後她也趕緊上去,關上車門上好鎖,這不就躲掉了嘛!
哪怕外面的兩人不善罷甘休,那也只能在車外面晃悠呀。
“上、車!”蕭扇幾乎咬牙切齒了,她拎着的其實就是礦泉水,時間再拖下去露餡兒了可就完了!
焦急的火焰熊熊燃燒,蕭扇等了半天卻只等到紀焰語氣古怪的一句話——“你幹嘛下來。”
“我……”
Advertisement
我他|媽确實不該下來!!!這他|媽已經不是豬隊友的程度了,這他|媽是弱|智吧!!!
臉都憋紅了的蕭扇惡狠狠瞪着紀焰,拎着礦泉水的手已經僵硬了。
紀焰回視着她,在那恨不得咬人的視線中,竟是彎唇笑了開來!
他臉上有對方拳頭留下的淤痕,身上也很狼狽,尤其白色的外套沾上絲毫髒污都很明顯,蕭扇不知道他在笑什麽,雖然笑得那麽好看……
“呦呵,美女出來了?老子本來還打算進去車|震呢!”兩個男的只愣了愣便恢複常态,盯着蕭扇的眼神是明目張膽的淫|邪。
“你倆震去吧!”蕭扇舉起水桶朝着兩人扔了過去,水桶離手的一瞬間,她拉住紀焰的手就往反方向跑!
身後好幾升的滿桶礦泉水落地時發出哐當的巨響,然後便是那兩個男人的罵聲。
至于罵了什麽,追上他們沒有,蕭扇完全顧不上想了,她腦子裏只剩一個聲音——快!!!跑!!!
玩兒命地狂奔了不知幾分鐘,再加上出了停車場後左拐右拐專門找岔路口,兩人終于成功擺脫了追趕之人的身影,然而也迷了路。
蕭扇覺得她的肺快爆炸了,喝了有幾噸風的感覺,“呼呼……應該……往劇組……方向……跑來着……”
紀焰笑道:“出來的方向就是相反的。”
“呼呼……你……怎麽不喘?”
“還好,要我給你做人工呼吸嗎?”
“……”懶得接他的話,蕭扇問道,“不是,你怎麽不還手呢?再慫也不至于那樣任憑打罵吧?”
“慫?”紀焰被逗笑了,對着蕭扇那漂亮的額頭狠狠彈了一下,“是不能還手。”
蕭扇咽下髒話,捂着腦門瞪大了眼問:“為啥?!”
幾乎想翻白眼,卻還是如實告她:“有攝像頭。”
“……啊?”
“攝像頭從開始就亮着,就等你動手呢。”
“天吶……”蕭扇後知後覺感嘆,疾跑出的汗帶起後背一股涼氣,“……不是,也就是說這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布的陷阱,是早有安排,是為了偷拍咱們?”
剛才突發狀況時蕭扇都沒現在這麽的震驚,不由得分心想到,她能在娛樂圈傻不拉幾一無所防的走到這個程度是不是過于幸運了。
“喂,花瓶,回去了再反思,現在先扶一扶你的救命恩人行嗎?我的腿受傷了。”
蕭扇愣了下,疑問:“花瓶?我?”
紀焰撐着牆壁,看着她,一副‘有什麽可問的’樣子。
順口就要罵出去的‘你更像花瓶’被蕭扇那顆感恩的心壓了回去,紀焰給自己封的‘救命恩人’這個稱號,從某些方面看好像也是事實。
這人情欠的……蕭扇吐口氣,打起精神關心道:“你還好嗎?要不先叫救護車來?還是先報警?”
“回去再說,先扶我一下。”
蕭扇只好去攙她的救命恩人,心裏覺得很奇怪卻又不好意思大聲說,便小聲嘟囔:“都跟我跑半天了,現在怎麽用人扶?”
而且她其實腿也很痛,不僅是腿,渾身都痛,剛從樓梯上滾了一遭,又被迫長跑,人的潛力真是被逼出來的……
壓在肩上的力量非常重,就像故意的一樣,蕭扇忍着不爽默念這是她的救命恩人,卻聽到那人似真似假、似笑又非笑的話語——
“蕭扇,如果我因為保護你而死了,你會不會一輩子記住我?”
蕭扇很認真地想了想,“我會一輩子祭|奠你。”
紀焰笑了出來,“我一直想不通,居然有很多人說你傻,我看那些人才傻,你明明比誰都聰明。”
“……你是唯一一個這樣說我的呢。”
“很榮幸能做你的唯一。”
……
果然如紀焰所說,當時錄着像。
不過八成是由于紀焰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本意是偷拍他打人的錄像要是公開出來,任誰看了都會站在他的一方,因此蕭扇等了整整一天,只等到了偷拍的紀焰抱着她的圖。
“唉,誣陷不了紀焰打人,只能亂說我倆的緋聞了,真是費盡心思啊,害人也不容易。”
吳姐坐一旁笑,“還好紀焰反應快,要是真動了手,這種事真的不好處理,再公關也有後患……對了扇子,你的傷真的不告訴邢祖?”
蕭扇身上貼了一堆膏藥,正趴在劇組裏她休息室的床上,“不告,如果他知道我又受傷了,真的,絕、對不會心疼我!只會冷着臉,還不是平時的那種冷,是極地的冰天雪地那種冷,能吓死人。”
“可是,那你怎麽跟他解釋紀焰那樣子抱着你?偷拍的那張圖片他肯定已經看到了,雖說你正好穿着戲服,不用跟粉絲們解釋可以,也不跟邢祖解釋?”
“……”忘了這一出了。
蕭扇腦袋疼。
吳姐慢悠悠講着,“圖片一出,公司就來電話了,現在為了落實那張照片是你和紀焰在對戲,導演連劇本都改了,加了采花賊角色那樣子抱着女主的一幕。你說這事兒邢祖能不知道嗎?你的劇本他向來都是親自過目的。”
“……”屁股疼。
“所以還是得跟他解釋吧?可是如果你不說你摔傷了,那紀焰幹嘛抱你呢?‘平白無故抱着你’,好像比‘你又受傷了’這件事,更麻煩吧?”
“……”全身哪兒哪兒都疼。
吳姐把手機給蕭扇遞過去,關上門出去了。
這兩個孩子,一個擔心對方,一個怕對方擔心,這麽美好的感情,怎麽能不讓對方知曉呢?
小祖的性子內斂,看上去冷漠實則什麽事都在心裏,他查出來扇子受傷和扇子親自告訴他自己是受傷了才被抱去擦藥,完全會出現不同的結果。
“對你冷臉嗎?”想到扇子的話,吳姐就沒辦法地搖頭,“真是小傻瓜,你不知道小祖看着你的時候,眼睛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