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看到以上這段話,大概就能知道這個青年來歷有問題吧?
事實上,青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這個奇怪的世界。他只記得自己被師門之人追殺,然後無意墜落懸崖。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地巨變,自己躺在一個雪白雪白的房間,一幫穿着白大褂的人圍着自己嘀嘀咕咕,時不時還會有一些自稱是他家人的人冒出來刷存在感……
這還不是最驚訝的,最讓他驚訝的是自己腦子裏竟然多出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不過那段記憶弱小得可憐,青年沒有費什麽力氣就吸收了。
也幸好有這段記憶,他才能勉強接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知道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不至于兩眼一抹黑。不過縱然是這樣,他也被那群自稱是家人的人當成傻子,說他被綁架之後腦子出問題了,成了神經病,然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分家錢”和一個妻子。
這個妻子……青年有些羞澀地看了眼穿上圍裙的沈子曦,仗着身高優勢能輕易看到她的側顏,思及昨晚的事情,白皙的雙頰紅暈深了兩分。
雖然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家夥總在他耳邊嘲笑,說他變成傻子和神經病之後只能用錢“娶”一個妻子,不過一群單身的光棍有什麽資格嘲笑脫離光棍的他?
沈子曦将菜拿出來,扭頭看那個“丈夫”,問道,“洗菜會嗎?”
“會,我還會切菜!”青年溫和的臉上露出幾分與氣質不合的得意,讓沈子曦默默囧了一下。話說,會洗菜和切菜,也不是什麽值得得意和炫耀的事情吧?
然後,當沈子曦見識到這個家夥一手可怕的刀工的時候,果斷拍着他的手臂說道,“我宣布,以後家裏切菜的活都被你承包了!”
003:悲劇人生
青年一直在沈子曦身邊忙來忙去,遞一下調味料或者端盤子,看似混亂,但沈子曦注意到這個家夥下盤一直很穩,右手虎口處有些薄繭,像是有些身手的。
不過有身手也好,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遠離現代三十六年,有沒有身體原主的記憶,沈子曦自知自己一旦離開這裏,以後生活漂泊無定,恐怕會很凄慘。
雖然莫名有了個丈夫讓人不爽,但這又能怎麽辦?身體本來就是這個青年的妻子,她只是鸠占鵲巢,借屍還魂罷了。既不能一走了之,也不能說出真相,還不如暫時扮演好這個角色,以圖後謀。而且……這個青年看着眉宇清正,長相又沒得挑剔,貌似還是自己占便宜了?
沈子曦桌上香飄四溢的四菜一湯,再想想青年之前倒騰出的那碗“生化武器”,再一次感嘆自己上輩子學習甚多,廚藝幾番錘煉之後小有成就,不然兩人的胃就要遭殃了。
“小曦,你多吃一些。”青年滿臉微笑,帶着暖暖的清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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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喜歡給自己的新婚妻子夾菜,盛滿米飯的小碗搭出一個小小的尖包。沈子曦一忍再忍,最後忍不下去了便對着他冷冷道,“食不言寝不語,專心吃自己的飯!”
青年夾着的筷子抖了抖,溫柔的笑容僵硬一下。沈子曦正要懊悔自己怎麽突然沉不住氣,卻見對面的家夥連忙埋首苦吃,三下兩下搞定,嘴角沾着兩粒米飯……怎麽看怎麽傻氣。
她突然有些後悔扮演這個青年妻子的決定了,有這麽一個略二的丈夫,以後的生活估計會很難受。下意識抽了張紙将他嘴邊的米粒擦掉,“吃飯怎麽快做什麽,也不怕消化不好。”
青年看到她的動作,烏黑明亮的眸子似乎亮了亮。其實結婚之初,青年并不想和沈子曦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系,畢竟兩人只是成為夫妻的陌生人,對彼此還不熟悉。
但是那些懷着看好戲的家夥……據說是“自己”曾經的好友唯恐天下不亂,欺負青年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以為他腦子壞了,故意在兩人酒中做手腳,然後事情就有些脫軌了。
不過現在看來,貌似情況還不錯。對方也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排斥自己,更加沒有他們說的蠻橫驕縱,反而充滿一種說不出的讓他親近的氣質……他突然覺得自己來到這個陌生世界也不是壞事,脫離單身行列,還有手藝超好、為人溫柔的妻子……
沈子曦吃飽喝足,四肢暖洋洋的,欠缺的精神頭也恢複不少。她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的“丈夫”,不管是從何種角度看,這都是個相當俊美儒雅的青年,雖然留着一頭差不多及腰的頭發,但并未添多少女氣,反而有一種山水潑墨畫一般的恬靜氣質。
第二世不成婚,除了害怕有家庭血緣牽扯,還有一個原因很重要。處在一個女子為尊,男人為附屬的世界,女人的權力很大,而男人……都是困于後宅勾心鬥角。
沈子曦不是介意娶一個有心計的“相公”,而是受不了對方整天塗抹胭脂!對于一個第一世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的人來說,這個現實太可怕了!她喜歡的是魁梧壯漢啊!
呃……自己現在該怎麽開口才能套到他的話,知道他的名字和自己這具身體的名字呢?
沈子曦犯了愁,青年主動擄袖子要幫忙洗碗筷,她也樂得清閑。
大概是昨晚是第一次,又實在是累得夠嗆,沈子曦坐在沙發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青年忙完事情,取過一件蔥綠色的女式針織外衣蓋在她的肩頭,動作細致又小心。
“唔——”中午本就容易犯困,這一覺沈子曦睡得很沉,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還蓋着衣服。坐起身子,只聽大門處有開門的聲音。
“小曦,你已經醒了啊?”青年兩手提着好幾個大袋子,看袋子下垂的模樣,重量肯定不輕。而青年卻輕輕松松提起,完全沒有吃力的意思,額上連薄汗都沒有。
“嗯,我睡了很久……”沈子曦想要幫他分擔一些,青年連忙避開。
“這東西可是很沉的,我來提着就好。”青年将冰箱打開,各種食材分門別類放好,其中有一個大包裝着零食,“不知道你是否喜歡吃零食,也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就都買了一些……”
看着對方動作利落地收拾,沈子曦暗自滿意,以後的家務活可以兩人分擔了……
準備晚飯之前,青年将兩三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交給她,看得沈子曦迷糊,這是做什麽?
青年羞澀地撓了撓後腦勺,局促地說道,“我聽說這些東西都該妻子的管的……反正我平日裏也用不到什麽,你就先保管着,要是喜歡什麽東西就自己去買。”
沈子曦晃了晃神,突然意識到這三張銀行卡……莫不是這個家夥的全部家當吧?至于鑰匙,說不定還是家中保險箱的。這個家夥當真這麽白目,竟然将錢財大權交給她了?
沈子曦哪裏知道青年以前過的生活?他本是避世而居的機關術大師,潛心修習機關術,對凡間俗物沒什麽了解,至于将錢財交予妻子保管這樣的話,也是偶然出門和普通百姓交易換取食物時聽到的。而且因為生活單純,他對錢財當真是沒有任何概念。
“你……”沈子曦也吃不準這到底是神馬節奏,但看到對方眼底純澈一片,暗中咬了咬牙,掙紮着說道,“雖是這樣說,但你若是将這些都交給我了,你以後需要錢財該如何?”
“向你要喽……”青年回答得非常順溜,好像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沈子曦:“……”對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也許青年一心想要和這個陌生的妻子拉近關系,也許他本身就是個話唠,和沈子曦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事情。沈子曦間或回應一句,其餘時間都在認真聽講,搜集關于這具身體的事情。
然而當她聽到青年叫“謝逸棠”,這具身體叫“沈子曦”的時候,腦海中猛地有什麽東西炸開,讓她痛苦地悶聲一哼,額上迅速冒出豆大汗水……
謝逸棠……昨晚吸收的記憶像是走馬觀花般在她腦海回蕩,她看到記憶的主人強烈的不甘,很多模糊的東西也迅速清晰起來,仿佛身臨其境。
在這段記憶中,“謝逸棠”本是一個大家族的嫡系繼承人之一,從小聰慧絕頂,外表儒雅溫和,但內裏卻壓抑着一個瘋狂的靈魂。他為了上位,用鐵血手段幹掉衆多競争者,成了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繼承人。不過這樣一個冷血的家夥,最後卻甘心和衆多男人共享一個女人。
本來“謝逸棠”只想遠遠看着那個女神一般的人,可實在是壓抑不了內心的渴望,在這樣的痛苦之下經常買醉。一次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