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念是震驚的。
他和衛鴻軒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難道是念念的撫養權？
反正總不能是有戀愛可以談吧。
衛鴻軒那麽随口一說，陳念一整天卻是心不在焉的。
他在櫃臺擦杯子，把倩倩招過去，小聲問，“剛才……衛鴻軒說晚上要和我談談，這是什麽意思啊？”
“啊？”倩倩震驚，“你不知道什麽意思？我也不清楚……應該是追你吧。”
“……您能不能別把這事兒看這麽淡啊，我不是在鬧着玩的……”陳念是在記夢本裏和衛鴻軒有個纏綿不假，但他和衛鴻軒才認識多久啊？
幾天？
非常短的日子了！
當然，衛鴻軒還沒有說找他到底是什麽事，他先不那麽的自戀。
但是……萬一真的是表白呢？
要怎麽拒絕他？
倩倩：“陳念，你調的這個可難喝，別再走神了。”
“哦哦哦。”又想多了，誰知道他想談什麽，但不喜歡自己應該是真的。
人家衛鴻軒……一個好好的居家男人，就算是單身，也沒必要看上他陳念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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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鴻軒就在最後的卡座那兒看八點檔的劇，看完一集，休息一會兒，接着從這邊書架上拿書看。
陳念發現好幾本都是關于醫學的，他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拿着看了。
不過，衛鴻軒還看那個？他到底是幹什麽的？
陳念晚飯的時候帶着保溫桶回家了。
“媽，您讓衛鴻軒給我送的飯啊？”
“昂，正好碰到，他說他一會兒去你幹活兒那歇着，我想買兩個包子讓他給你帶過去，結果人家說正好要做飯，會順便幫忙代過去，我就把新買的保溫桶送過去了。”
“……那您還真是不客氣，人家只是說兩句客氣的話，能随便信嗎？”
“那哪是客氣啊？”齊問萍看他，“人家衛鴻軒才不是會和你虛假客氣的人，那叫有度，他能幫想幫的，才會開口，人家要是不想理你，你說出來求人家，都不一定求的動。”
“是是是，您吃的鹽比我走的路都多行了吧。”
齊問萍：“吃完趕緊滾，在家淨惡心人。”
陳念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很想讓衛鴻軒先告訴他到底什麽事情，他們兩個人大男人，有什麽好談的？
回到水吧，晚上吃完飯這段時間是最忙的時候。
陳念和倩倩忙前忙後，今天來的歌手比昨天的歡脫一些，唱的是一些很流行的歌，陳念邊調東西邊跟着哼，倩倩讓他上去也跟着唱。
陳念其實挺想去的，但最後還是推辭了，他說不好意思還是改天吧……
陳念現在心裏有事……衛鴻軒還等着和他談事情呢。怕唱走音了。
他陳念上臺，一定要唱的驚豔全場才可以。
晚上人都走了，倩倩則是收拾的特別快，和以前磨磨唧唧的性子一點兒也不一樣，可以說是一分鐘也不多待。
陳念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她就沒了影。
陳念覺得有些尴尬，總覺得衛鴻軒要和他說些不得了的事情，人怎麽都走了……好緊髒啊！
陳念在擦桌子，衛鴻軒走過來。
“你、你還沒走啊，都晚上十點了。”陳念裝作特別驚訝的樣子，絕對不會讓衛鴻軒知道他緊張了一天了。
“恩，想和你說點兒事。”衛鴻軒道。
陳念擦擦手，走過去，“哦哦哦……想起來了，怎麽了？”
陳念想，他不能執着于做一個穿女裝的網紅，自己這演技……不拿獎心裏就會覺得很可惜。
“先一起回家吧。”衛鴻軒道。
陳念比他小了不少歲，雖然衛鴻軒看起來可比同齡人年輕多了，而且二十七歲，在他自己眼裏其實還小的很，但陳念終歸是剛剛高中畢業，成人沒多久，在一起的話，以後作為戀人，他對陳念，一定是體貼的。
陳念哆哆嗦嗦的帶上背包跟在衛鴻軒身後往家走。
今天家裏有電了，總算不用借住在老板家，但陳念覺得和衛鴻軒走在路上很漫長。
今天格外的漫長。
幸好衛鴻軒牽着沉沉，陳念抱着念念。
不然就太尴尬了。
“到底什麽事啊？”陳念快走兩步跟上衛鴻軒。
年輕人，求知欲如此旺盛的情況下，堅持一天都沒問，只有陳念知道他自己有多委屈。
衛鴻軒放慢了步子，“你應該是gay吧？”
“……”
陳念不說話，衛鴻軒看他，“嗯？”
衛鴻軒覺得自己不是那種磨磨唧唧的人，陳念對他是故意試探也好，心裏有所顧忌也好，他都無所謂，他可以先給陳念吃定心丸。
反正就是他覺得陳念不錯，陳念如果是因為怕自己會反感他而瞻前顧後什麽的……
“我不是啊。”陳念一臉懵逼。
衛鴻軒：“……”
“我說你喊我留下來什麽事呢，還是因為這個日記本吧……”陳念就知道，衛鴻軒肯定還是誤會他的，“那個本子……真的是夢，我那天不是……诶，我媽大驚小怪，別往心裏去啊。”
說完，還要撸衛鴻軒的貓。
“不是日記的事，你真不是gay嗎？”衛鴻軒問。
好歹二十七歲了，看人沒這麽走眼吧？
衛鴻軒真的不太信。
陳念瞪大眼睛，“啊？為什麽不信我？我筆直！真的。”
已經數不清最近說了多少次這句話了。
衛鴻軒的眼角抽搐。
自己應該還沒告白吧？陳念這麽急着澄清，是不好意思了嗎？
衛鴻軒：“陳念，我是。”
“啊……？”陳念想列舉一些自己筆直的案例，被衛鴻軒四個字驚呆了，“你是……那個……”
“嗯。”
衛鴻軒想，接下來陳念會說什麽？可能會說太好了，其實他也是。
然而陳念驚訝道，“啊……那還真是瞧不出來啊，看臉的話，好像我比你還彎一些，沒想到，真是造化弄人……”
衛鴻軒：“……”竟然無話可說。
陳念這幅傻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兩個人從談話，到尴尬，直到家門口。
陳念依依不舍的把貓還給衛鴻軒，猶猶豫豫終于開口，“那個……你給我說你是gay幹嘛？”
“……”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很自信？還是因為陳念根本不了解彎和直的概念？沒幾個正常直男會做這種夢。
可你告訴他，他就只會一個勁兒的說，我真的是直的，那只是夢。
夢夢夢。
一個“夢”字，陳念打發了一切。
衛鴻軒想，陳念以後總會明白的，“沒什麽，就是想告訴你，你的某些行為……很容易讓我誤會。”
“哦……哈哈……”陳念笑的很尴尬，“抱歉哈……我以後不會了……”
“嗯。”
随後，兩個人相顧無言各回各家。
一推門，反鎖，陳念倚在門上深呼吸。
齊問萍出來，“咋了？被人追了？”
“……啊？”竟然能看出來？“媽，先扶我一把……腿軟……”
“這麽沒出息，搶錢的？”
“不是……”搶心的，啊呸，文藝，酸臭！
陳念虛浮着腳步走回卧室。
從衛鴻軒承認自己是gay的那一刻，陳念走路就已經開始順拐了。
衛鴻軒進家門，揉了揉太陽穴。
陳念，怎麽腦海路很奇葩的樣子？
他不是還要穿女裝嗎？
确定很直男？
到底是哪裏搞錯了？
好郁悶，二十七年了，從來沒這麽郁悶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