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陳念不知道他們的表情為什麽木讷, 直到他看到外面的來人時, 才明白，自己比那三個人還木讷。
晚上十二點多，衛鴻軒竟然開車到水吧門口，随後推門進來, 而他陳念竟然還穿着女裝在吧臺調養生冷飲。
這場面簡直太玄幻了, 陳念平時做夢都沒這麽天馬行空的, 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怕什麽來什麽，人生真的是這樣！
就像上課老師要提問一個自己不會的問題一樣, 總是非常緊張的低頭祈禱不要喊到自己, 然而現實往往會讓你在下一刻就站到教室外面去。
陳念現在就是這樣, 雖然沒被雷劈過，但那種感覺很強烈，天靈蓋都裂開了一樣。
後來陳念想起來那一幕，只能用一句話形容：場面一度很尴尬。
現在的場景也很出乎衛鴻軒的意料, 他沒想到陳念竟然穿着女裝給這幾個人做東西。
陳念應該還以為自己招待老板呢吧, 結果被他們幾個給忽悠了。
衛鴻軒心裏氣，就這麽直直的看着陳念。
又有點兒擔憂, 他知道陳念大概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穿女裝的, 可現在……裝瞎顯然不現實。
正在調飲料的陳念手在微微發抖，他低着頭, 企圖假裝不認識衛鴻軒, 甚至想要一個變音器，直接裝女生……喊一句帶着蘿莉音的“歡迎光臨”。
當務之急, 陳念只想問在座的幾個男人，為什麽衛鴻軒會來！
陳念不出聲，衛鴻軒也不出聲。
翟修平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率先打破寧靜，朝衛鴻軒招手，“來，衛總，酒不喝，小朋友調的飲料總可以喝吧？養生的。”
“有意思嗎？”衛鴻軒看向這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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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
完蛋了，衛鴻軒一定認出來自己了，并且意識到被朋友們耍了，這群人喊他出來，之是為了看他們兩個尴尬而已。
朋友們不敢說話，石文康瑟瑟發抖的舉手，“我……真的……覺得……我有點兒醉了，我今天就先回去吧。”
陳念擡頭看石文康，這不是老板嗎，他走來這幾個醉鬼怎麽辦？
還有衛鴻軒……
何方依舊很方，弱弱道，“我也……醉了，先走了……”
翟修平是罪魁禍首，不敢說話，瑟瑟發抖的看着了一眼陳念，“飲料……喝完再走吧……”
衛鴻軒：“……陳念，你先上樓去。”
陳念：“！”他真的知道是我！
操！
不活了！
一秒也不活了！
陳念哆嗦着放下手裏的東西，俯身從吧臺那兒提起白色高跟鞋，然後從衛鴻軒身邊走過，光着腳往樓上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陳念上樓的時候衛鴻軒覺得自己要瘋了。
陳念的裙子太短了，雖然在直播裏已經見過，但是他上樓時一步一步的擡起腳，腿又長，看起來像個陌生的女孩。
可是剛才看到他的真人，相比視頻裏，本人真的是更驚豔的，越看越好看，耐看。
衛鴻軒想，不可以讓陳念以後再穿女裝了。
遇到沒節操的，就算不喜歡男的，也會心理扭曲進而喜歡上陳念這種裝扮吧。
比如他，已經警告自己好多次，愛好不要偏……就算陳念穿裙子好看，也不能太喜歡，他明明什麽都不穿最好看。
陳念背影消失，剩下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石文康小聲道，“衛總，幫你問了一下，小朋友說是……因為年紀太小了……不能和你談戀愛……”
“你說什麽呢，”翟修平覺得他的表達有問題，“小朋友沒說什麽，只是覺得自己還太小。”
何方：“難道你們說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衛鴻軒：“別說了，都趕緊走。”
衛鴻軒也不管這幾個醉鬼怎麽走，反正都有的是辦法。
“哥們兒，”翟修平醉醺醺的站起來，在衛鴻軒耳邊小聲道，“我看……小孩也不是對你沒意思，挺在乎你的……你不能只像個爆發戶一樣打賞，要用精神和意念打動他，他現在是什麽年紀？哪怕你一窮二白，只要臉好看，他就能跟着你。”
衛鴻軒不想聽他們幾個放屁，反正沒一個能聽懂人話的，“都走，都走。”
幾個人什麽也不敢說，安靜如雞的被衛鴻軒趕了出去。
一樓回歸寂靜。
陳念到了二樓，傻傻的坐在床邊，手上的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兩只高跟鞋散落在床下，高跟鞋底浮起的弧度真是優美。
但陳念還是難以置信的……
竟然被衛鴻軒看到他這個樣子……
“叩叩叩。”
陳念：“……”
肯定是衛鴻軒了。
“叩叩叩。”敲門的聲音不大，也很輕，從聲音就聽得出敲門的人很溫柔，但也很固執，似乎是裏面的人不開門就不會離開的樣子。
陳念很為難，心裏很委屈，不知道說什麽。
“陳念，開門。”衛鴻軒說。
陳念沖着門口喊，“我睡覺了。”
“你開門。”
衛鴻軒怕他第二天跑了。
今晚不和他好好開導一下，怕是以後陳念見了他真的躲開了。
他本來是想裝作不知道陳念穿女裝的，大不了就敗露自己是水吧老板的事實，一開始讓陳念留下也是他的主意，是他想要接近陳念才做了這些。
但他沒想到陳念就穿着女裝站在一樓。
“你走吧。”陳念很決絕，喊完又覺得自己很矯情，活像個娘們兒似得，還有點兒欲迎還拒的感覺。
“我有話和你說。”衛鴻軒在門外，堅決不走。
陳念想了想，站起來往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就慫了。
他不想讓衛鴻軒知道自己慫，也不想讓衛鴻軒覺得他有問題。
非常非常的想在這個人面前驕傲一些……固執的想在衛鴻軒面前高傲的擡起頭。
也不知道是什麽在支撐陳念一定要在意衛鴻軒的想法，反正他是又回來把高跟鞋穿上了。
陳念開門的時候衛鴻軒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這家夥竟然長高了這麽多，再一看吧，穿着高跟鞋呢。
陳念特意觀察着衛鴻軒的表情，發現他是有點兒驚訝的，心裏哇涼哇涼的，果然，他覺得自己不正常嗎？就算解釋，他也不會信的，不然顯得大方一點。
“怎麽，你很驚訝啊，我喜歡女裝。”心絞痛，我真的不喜歡……哭唧唧。
衛鴻軒：“……”
想好了一肚子的話，竟然不知道怎麽說了，和他想的不一樣，難道陳念不是因為和人有約定才穿的嗎？
還是，借着直播的途徑釋放自我了？
摸不着頭腦。
“真的接受不了嗎？”陳念仰頭看着他，灰色眼眸大長睫毛，鮮紅的嘴唇無比妖豔，在往下看還有明顯的鎖骨，淩亂的長發搭在胸前。
竟然還有胸……衛鴻軒的眼神無處安放。
陳念倚在門框上，裙子脫掉了，只穿了白色的短褲和黑色吊帶，酷酷的，刁刁的。
衛鴻軒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直男癌，不知道怎麽說話才能不得罪人。
“那個……沒關系。”衛鴻軒說。
陳念看的出來他的勉強，為了自己的面子，很輕蔑的往下撇了一眼，“真的沒關系嗎，我這樣，你應該是硬不起來吧？”
“陳念，別逞強了，”衛鴻軒往裏走了一步，陳念被迫後退，高跟鞋崴了一下，被衛鴻軒一把扶住，“你什麽樣子我都不在乎。”
“我每天女裝你都不在乎？”陳念忍不住提高聲調道。
衛鴻軒沉默了。
他想，陳念要真是有這個愛好的話……他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就……
“在乎，如果總是穿的話，可能真的會硬不起來……”衛鴻軒遵從本心道。
畢竟他是個gay……不是因為陳念像女生才喜歡他的，可假如陳念掀起裙子就變成有唧唧的男孩子……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但是，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陳念：可以嘗試一下？他的下限呢？這是衛鴻軒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你覺得呢？”衛鴻軒看他不說話，又道，“我不會幹涉你的愛好……當然，假如你喜歡口紅或者化妝品……什麽的，我也可以送你這些小禮物。”
陳念萬念俱灰，他并不想要什麽化妝品，結果還沒來得及搖頭，衛鴻軒似乎不滿意他的沉默，竟然快走兩步，把他一把按在了床上。
床不是很軟，陳念被硌得肩膀疼，龇牙咧嘴的看着衛鴻軒，然後他發現這人的道德真的淪喪了。
陳念看到他真的有反應了。
所以，衛鴻軒是怎麽樣都能把他身為男人的天賦展現的這麽淋漓盡致嗎。
窒息。
“衛鴻軒。”陳念很少喊他的名字，上次喊的時候衛鴻軒壓在他身上馬上就有反應了，這次又是。
陳念後悔總喊他名字，看來大不敬是要遭報應的，以後就喊哥吧。
衛鴻軒一條腿半跪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啞着嗓子，“怎麽了？”
陳念不說話，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突然抓起衛鴻軒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放，然後微微擡頭，眼睜睜看着衛鴻軒那活兒軟了下去。
隔着西裝褲都能想象到衛鴻軒那一瞬間的絕望。
衛鴻軒沒想到陳念會有這種操作，沉默半天，又道，“不行，這樣……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