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當曼托菲爾與古魯塔克返回亞特伍德莊園時,在門前迎接兩人的精靈──莉亞與雅絲──露出驚訝之色,因為曼托菲爾帶了滿滿十八個牛皮紙袋的外帶餐點。
「這是下午茶。」
曼托菲爾如此解釋,要兩名精靈招集人手,将堆滿金龜車助手席、後座和行李箱的紙袋取出來,三袋拿進大宅十五袋送到森核,然後傳達自己的命令──所有精靈無論手邊在進行什麽工作,一律停工休息半小時。
古魯塔克對此高舉雙手歡呼,莉亞與雅絲則是陷入「領主大人賜給我們點心」的狂喜,與「我們不想休息我們還能再戰」的不甘中,看着一整車香香辣辣的紙袋不知該說什麽。
曼托菲爾在三人雀躍或苦惱時進入大宅,不過他沒有回到位于三樓的主人房,而是進入地下室的倉庫,拿起入口處半滿的麻布袋,再走到最深處将手按上石牆面,推開暗門進入莊園的術室。
術室是維護與掌控一地一屋的防禦與攻擊魔法的房間,一般會設置在隐密、魔力或靈力濃厚的地方,以布洛捏爾森林與亞特伍德莊園來說,就是森核中央廣場的地下,與曼托菲爾打開的石室,而這兩處也都設有術室,任一處遭突破另一處便能立刻替代對方。
曼托菲爾跨過門坎來到室中,十九近二十坪的方正空間三面擺放木架,地面與天頂上烙着螢綠色的魔法陣,陣式在夜血者踏入室內時泛起光輝,照亮既無窗也無燈的石室。
曼托菲爾走到魔法陣中央,解開麻布袋的束繩将袋中的種子倒到地上,接着深吸一口氣跪下,展開十指把掌心貼上泛光的石磚地,敞開魔力與意識,将自身化為攻防魔法陣、地下靈脈的控制裝置,細細檢查、調整、修複、增強兩者。
而這一檢查與增強就是整整五個小時,當曼托菲爾放開手時,肌肉與關節都因為長期靜止不動而僵硬發酸,體溫也比平常低了三四度,坐在地上休息了十多分鐘才站起來,打一個響指命令由淺棕轉為銀白色的種子──與先前生成銀藤馬的種子是同一種使魔──大半滾到木架上待命,少部分進入自己的口袋。
曼托菲爾帶着空麻布袋走出術室,在上到一樓時碰見巡邏的精靈,精靈們被夜血者印着髒話的上衣給吓到,愣了兩三秒才接下空布袋,低頭送主人離去。
曼托菲爾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在開門時聞到一股鹹香味,愣了一會往前看,在被月光籠罩的圓木桌看見一盤起司烤餅、玉米片和一小碗莎莎醬。
鹹香味是由起司烤餅身上發出的,雖然離烤餅出爐的時間已有快六小時,不過在重新加熱後,微焦的餅皮、鹹稠的起司,和以洋蔥、青豆和辣椒拌炒的牛肉餡仍散發迷人的香氣。
曼托菲爾緩緩走到桌邊,拿起精靈們覆熱過的烤餅,沾上盤邊的酸奶醬放入口中,鹹、辣、辛、甘、酸、醇厚……種種滋味在舌齒流竄,起初讓人覺得怪異,但随着咀嚼次數的增加,異味一點一滴化作使人上瘾的美味。
玉米餅這方也一樣,三角小餅的硬脆,莎莎醬中西紅柿、洋蔥、青椒與蒜泥的柔軟相依,再配上橄榄油的滑潤,粗曠中帶點纖細的口感叫夜血者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最初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喜歡,接觸後卻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曼托菲爾握着玉米片的手指微微一顫,看着僅剩餅屑的瓷盤須臾,将最後一片玉米片送入口中,快步走至窗邊打開窗子。
他轉身踩上窗框向後輕輕一躍,身體瞬間被地心引力擄獲,由三樓的窗口墜落至二樓的窗前,夜血者一把扣住突起的木條,拉開格子窗翻進房中。
曼托菲爾走過半開的衣櫃、斜靠在桌邊的木椅,經過裱着重金屬樂團海報的畫框,來到空無一人的四柱大床邊,坐上正對枕頭的骨董沙發椅,凝視床上掀起一角的絲被,胸口湧起窒息般的疼痛。
距離收到獅人主的奪領宣告的那晚已有十天,可是當時的記憶仍鮮明如昨日,曼托菲爾記得自己要賽巴斯欽聯絡大宅與森核內的居民,老管家很快就掏出手機叫醒莉亞與雅絲,要精靈兄妹分頭通知衆人後,問出讓夜血者如置冰窟的問題。
「您打算怎麽處理多米尼克先生?」
──讓他和你一起去避難。
曼托菲爾腦中即刻彈出這個回答,這是一個十分合理的選擇,畢竟賽巴斯欽和萊奧一個是年邁的半精靈,一個是普通人類,雖然能幫忙做些醫療補給之類的工作,但在對上非人戰士時連逃跑都辦不到,留下只是送死。
可是姑且不論賽巴斯欽是否願意撤離,萊奧這方用膝蓋想都能料到他不會走,畢竟人類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故安危時刻找死,「待在莊園極有可能丢掉性命」這種話根本毫無威脅性。
──只能另外編借口了。
曼托菲爾咬牙在房內踱步思索,視線偶然掠過古老的壁爐,靈光一閃決定用大宅裝修為由,要萊奧搬去布洛捏爾的空屋暫住。
而出乎曼托菲爾意料的是,賽巴斯欽贊同了他的計劃──包含要老管家也一同離開的部分,只有叮咛主人要挑萊奧剛睡醒時開口,并且将周圍光線降至最低。
曼托菲爾接受了賽巴斯欽的建言,在午夜時分潛入萊奧的房中,原本打算将窗簾拉攏後便離去,可是在瞧見人類銜着笑意的臉龐後,雙腳忽然像生了根一樣,一步也無法挪往門口。
曼托菲爾在萊奧床邊的骨董椅──與他此刻所坐的同一張──上待了半個夜晚與白日,他知道有好多事等着自己去處理與張羅,可是一想到眼前側卧在被褥中的人類要走了,責任與理智就被灼熱的情感所燒盡,讓夜血者滿心只想再多看一刻一分一秒鐘。
曼托菲爾希望萊奧永遠不要醒來,然而無論他多努力祈求,人類畢竟不是被邪惡女巫的紡錘紮傷的公主,依舊在午後睜開天藍色的眼睛,迫使夜血者說出數小時前拟定的謊言。
曼托菲爾在送走萊奧與賽巴斯欽後,全心投入莊園與森林的防禦工事,本以為在體力和魔力日日見底下不會有餘力胡思亂想,然而不管他的身心多疲倦,午夜夢回時總會浮現人類的面容,聽見對方爽朗的話聲或笑聲。
同時,曼托菲爾對萊奧的思念一日強過一日,導致他在兩人分別第五日時,做出了收到奪領宣告的領主絕對不該有的舉動。
「萊奧……」
曼托菲爾低聲呢喃,垂下眼睫在腦中呼喚那日的記憶。
萊奧穿着黑色連帽外套,在發現夜血者後露出笑容,提議到河堤邊散步,長着薄繭的手行進間悄悄握住自己的手,燙熱的體溫烙上自己的皮膚,将一切融化在大力的掐握中。
那一瞬間,曼托菲爾的思緒與理性都從腦中消散,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操我,拜托。
曼托菲爾聽見自己沙啞的求愛聲,當時的饑渴、痛苦與快樂一并複蘇,置于座椅扶把的手先是繃緊,靜止片刻後右手緩緩滑向腿間,左手則鑽進衣襬,分別鑽進褲檔與衣襬,握住半勃的性`器與精實的胸乳。
揉、掐、套、撫……曼托菲爾阖上眼在黑暗中模仿萊奧碰觸自己的方式,他的手指既沒有人類的溫暖,靈活度與力道也不如前者,但對夜血者而言這不構成問題,因為……
──你想被我的手玩射,還是被我的老二幹射?
「都、都……嗯啊!」
曼托菲爾的上身輕顫一下,回憶萊奧圓潤、輕挑卻令人一聽就身體發熱的男中音,感覺自己的右胸、跨下竄起酥意,為了追求更多加重掐弄的力氣,敏感的乳首與半身雖然立刻湧現疼痛,但也升起同等的快意。
──我聽不清楚。
「都……都要!」
曼托菲爾在呼喊聲中張開雙腿,折起左手改揉自己的左胸,右手則沿着龜`頭、陰`莖、囊袋摸到會陰,五指沾上由臀瓣流下的水液,濕滑的觸感令他心頭的欲`火更盛,長指沿着水痕找到源頭,并攏三指一口氣插入。
──要開始啰,我的主人。
曼托菲爾在萊奧的呢喃聲中抽送手指,沒有循序擴張的肉徑本能的收緊,試圖将指頭排出體外,刺痛也同時攀上夜血者的神經,要求主人停下動作。
曼托菲爾将手指抽出,不過他這麽做不是回應身體的請求,因為下一秒他便将右手向後伸,貼着後腰沒入臀縫,進得更深也抽捅得更快。
──我好喜歡聽你的叫聲,那會讓我要花很多力氣才不會提前繳械。
「嗯喔、嗯喔!嗯……嗯啊──」
曼托菲爾大口大口吸氣,後`穴的痛感在肉壁适應入侵、水液恢複分泌後減輕,先前體驗過的酥麻感再臨,他下意識折下腰杆翹起臀`部,伸長的中指偶然擦過自身的要害,快感立即由指下湧向四肢軀幹。
──你可以放肆的大叫,告訴我你被我進得多深,
「到……插到了,我、我被你……啊哈!」
曼托菲爾斜倚在骨董椅的扶手上,雙腳由張開轉為并攏,大腿随着身後的插送上下摩擦,從褲頭探頭的半身也輕輕顫動,翡翠色的眼瞳籠上一層水霧,視線随之變得朦胧。
──下面的小口被磨得多熱多軟,雙腿合不攏也不想合攏。
「還要,我還、還……」
曼托菲爾擺動頭顱,手指的粗細、長度、熱度都遠不及他戀慕之人的肉根,抽`插的快慢與力道也一樣令人失望,讓底下的小口越是吮嘗就越是饑渴。
要找更粗更長更接近萊奧的東西……曼托菲爾恍惚的思考,視線偶然掠過床邊矮櫃,在櫃上看見一把圓柄木梳。
──每當我進去的時候,你那兒都會纏上來吸着我、夾着我、磨蹭着我。
「啊……哈、哈啊!」
曼托菲爾仰躺在四柱大床旁,長褲、內褲與鞋子都被他脫下扔到一邊,修長的雙腿曲起并張開,左手握着翹挺的陰`莖反複套弄,右手抓着木梳梳針的部分,将渾圓的木柄推進濕漉的腸道。
──然後在我幹到你最舒服的地方時,你會反應的更劇烈……
推入、拉出、推入、拉出……曼托菲爾重複推拉木梳,性`器在梳柄沒入時滲出精`液,腿肌在抽離時繃緊,套在黑絲襪中的腳趾因歡愉而卷曲,立起的乳首輕擦人類選購的衣衫,翠瞳渙散地望向大床。
在被陰影與月光分割的床上,有一名笑容溫暖的男人坐在那兒,他穿着整齊、剪裁利落的晚禮服,紅發整齊地梳往腦後,藍眼映着柔和的月輝。
曼托菲爾睜大眼睛,瞧見男人起身走到自己腿間,卸下腰帶挑開西裝褲的褲裆,跪下`身将自己粗長猙獰的肉柱插進夜血者體內
──是,就像現在這樣,你下面的水流個不停,吃着我的地方不停抽搐。
「嗯啊、啊……啊哈!你這太、太……不要停,不要離開……啊、啊啊──」
曼托菲爾在男人的抽挺中拱背呻吟,蕩着蜜意的喘聲和規律的水聲回蕩在房中,他的肉`穴不斷的抽搐吸`吮體內的圓柱,雪色肉根被自身流出的濁液所沾濕,柔韌的腰杆配合着身上人擺動,全心投入與對方的交媾。
──要高`潮了嗎?
曼托菲爾的穴心忽然被柱頂重重撞上,洶湧地歡愉瞬間襲上他的神經,将夜血者帶入灼眼的白光中。
當曼托菲爾回神時,他的腿間淌流着精`液,雙臀含着木梳貼在情液累積成的水窪中,而那令他瘋狂、予他極樂的男人已不見蹤影。
不,不是不見蹤影,是那人自始自終都不在房內,一切只是曼托菲爾意亂情迷中的幻影。
曼托菲爾的眼眶酸熱,擡起手遮住雙眼,直至窗外的弦月被雲朵遮蔽前,都未将手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