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未歸

周易北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帶着濃重的悲意和執拗,“我不要……”

“易北,發生的事情永遠沒辦法改變……不管将來如何,都別怕,也別後悔,師叔在這裏陪着你……走吧,別回來了,”東西南摸着他的頭發,語氣溫和,聲音帶着讓人想沉溺進去的可靠。

周易北搖了搖頭,哽咽着抱緊了他,“不行……師叔……我不要……我受不了了,師叔,我真的受不了了,別趕我走……”

道長的手按過了他脖頸上的幾個穴道,周易北喃喃着暈了過去,更衣室裏的玉符光芒一閃,半透明的身影憑空出現,被玉中彈出的光絲往裏拉着,他哽咽着掙紮了一會兒,露出絕望的神情被拽進了玉裏。

“師叔?”周易北睜開眼睛揉了揉腦袋,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被西南道長抱在懷裏,頓時全身都變得通紅。

“你很怕師叔嗎?這麽害羞?”西南道長收回了看着更衣室方向的目光,在師侄耳邊輕聲調笑道。

周易北被耳邊的熱氣抓的心底癢癢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只記得尴尬地掩飾自己下身的異樣,緊張地說不出來話。

“易北,”東西南摸着他的頭發,忽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師叔告訴你,人都會有劫數,不能強求。”

周易北愣了一會兒,不大明白發生了什麽,不過還是皺着眉頭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道長忽然搖頭笑了笑,“算了,我說也沒用,你随心吧……來,師叔教你觀天。”

……

雲南回來之後

過了兩年零三個月

六月份,風和日麗

月島市長江路二十八號

清晨時有人夢沒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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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道長癡迷的看着跨坐自己身上的人,對方下颚微微仰起,鼻尖布滿細密的汗珠,潮紅的臉頰如花般地美麗,嘴唇微張着下一秒就要吐出讓人心軟的情話……“喵~”

周易北睜開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胸口、還用屁股對着自己的烏白嘆了口氣,他擡起頭的小兄弟也是一陣失落,剛才馬上就能she在師叔裏面了……

他拎開了貓,下床去洗臉。

邊做着飯邊肖想他的西南師叔,他手腕上的黑金龍環默默哀嘆,自己的主子沒比那個變态道士好多少,活脫脫一個小變态,天天晚上逼着自己教他雲蠱之術,沒事就在那裏做春夢,腦子裏只有他師叔和學道術兩件事,不知道是蠱術影響還是怎麽的,人比以前更冷淡了幾分……怎麽這世界現在變成這樣子?都沒有正常人了嗎?我想回井裏啊!鎖龍井你不想壓我了嗎?

這兩年多,周小道長也算在六槽鬼司出了點小名,鬼差都口口相傳東大爺有個師侄,三米開外就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氣,用的道術怪異,比東大爺本人還拽,個性奇怪,一般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過小師侄對他師叔倒是幾年如一日,一天三頓正餐加一頓宵夜,基本沒落下過,整日裏做小伏低,一張面癱臉時不時還會賣萌的笑一笑。

一大清早周小道長又在廚房忙活,聽見外面餐廳裏有聲音,他放下手裏的刀,“師叔,我馬上就好了,你等一下。”

他端着菜走進來,東西南正坐在太師椅上逗着貓,黑貓一見他過來蹿下身跑過去。

“烏白……”道長無奈地喚了一句,黑貓蹭着小師侄的腿沒理他,東西南搖了搖頭自己擦着筷子,“小混球,你這麽黏這個小王八蛋,是不要你主子了?”

“師叔,”周易北輕輕地把黑貓往旁邊踹了踹,乖巧地遞上來一碗飯,道長接過去時多看了他包着膠布地手指一眼,微微一皺眉,“又切到手了?”

周易北沒說話,把手指縮了回去,他個白天睜眼瞎,做菜切手那是常事,不過投喂他師叔這項光榮事業,不是時不時弄傷手指這種小傷小痛能阻撓的。

小師侄轉身去端別的菜,道長翹着二郎腿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思索。

切好了香菜,最後一個湯也被端上來,小師侄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飯做的又好看又好吃,道長心裏默默升起一陣欣慰,又多看了周易北的手一眼。

“易北,這兩天不用早起給我做飯了,師叔有事要出去,”西南道長忽然間說道。

“嗯,知道了,”周易北盛了碗湯,吹了幾下才放到了道長面前,“師叔要去哪裏?”

“去趟重慶。”

重慶……好像不是很危險,周易北暗自揣摩着坐下來,師叔大概又接了什麽幫人開光驅邪的散活。

……

四天後

師叔怎麽還不回來……周易北等了這些天,做什麽都心不在焉。

他坐在梯形教室的最後一排,在課本上畫着符。

曲奇坐在他旁邊聽着歌看着手機裏的漫畫。

周易北眼睛盯在筆尖上,眼裏是符術筆畫心裏想着別的事……不是說兩天就回來嗎?都三四天了怎麽還沒消息?電話也打不通……師叔會不會出事了?

腦補了一會兒各種西南道長被人欺負的小劇場,他越想越心煩,下筆越來越用力,“咔吧”一聲,圓珠筆斷成了兩截。

坐在旁邊的圓圓臉女生吓了一跳,叫了出來,“啊!”

前面的老教授看過去一眼,“後面的同學老實點,上課不許毛手毛腳的。”

班裏的學生窸窸窣窣地笑起來,周易北扔開了斷筆,把書一合塞進了書包裏。

“北北……”曲奇驚訝地看着他,伸出手沒來及拉住,看着周易北把包往肩上一甩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噓,不敢出聲,怕惹惱了前面那個出了名的臭脾氣老頭。

前面的老教授沉默了半響,忽然晃了下神,好像什麽都沒看見似的繼續講着課。

底下的人迷惑地相互對視……這老頭老年癡呆了?怎麽人忽然這麽好?

周易北陰沉着臉走在走廊裏,忽然擡了一下手,接住了放出去的蠱,繼續頭也不回的走路。

“你給那老頭施蠱,他這要是生個病再死了,你可就算作孽了,小徒弟,”手腕上的黑金龍環笑着說道。

“他死不了,”易北愛搭不理地回應道,心裏念叨着自己的師叔……師叔去重慶做什麽?有危險嗎?

“怎麽了?又在想你師叔啊?他說不定是去什麽老情人見面了”龍屍猥瑣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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