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月光維也納,讓保安把監控視頻又調了出來,又往前倒了好幾天,仍然沒發現卿雅帶着別人回家,也就是說,卿雅家裏應該不會藏着別人。

從保安室出來,吳天說:“咱現在先別管胸罩不胸罩的事了,剛才錄像你也看了,卿雅自殺後,被一個男的抱走了,是吧?肯定不會給抱到快捷酒店或是屠宰廠,那麽根據我的分析,卿雅現在在醫院。”

姜陽:“你這話純屬就是挨打的實話。”

吳天:“那麽卿雅在哪家醫院,這點很重要。”

姜陽:“那肯定去最近的醫院呗。”

吳天:“反正絕對沒死。”

姜陽:“哎,那是,要是死了這屋子就辦白事了。這倒不錯,卿雅要是死了,這就是兩回白事了,她跟何倩陰間團聚,不錯,兩好變一好。”

吳天:“我記得離月光維也納最近的醫院是......”說着,拿出了手機,查了一下高德地圖,這麽一看,“走!康泰醫院!”

到了康泰醫院,吳天找到住院登記處,說:“我問一下,有沒有一位叫卿雅的在這裏住院啊?”

護士:“清雅?還清香呢?”

吳天:“我不跟你開玩笑啊。”

護士:“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啊?上來就‘我問一下’你問誰?還有沒有素質?還有沒有禮貌?叫姐姐!”

吳天:“你沒這麽大歲數大哥,不,大姐。”

護士:“我給你查一下。”說着,護士查閱着電腦裏的住院資料,“嗯,是有一位,叫卿雅,前天住的院,好像是割腕自殺。”

吳天:“住在哪個病房?”

護士:“住在C樓的A區409號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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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住院樓C樓的A區409號,姜陽隔着門上的窗戶,看着裏面,卿雅躺在病床上,倒不錯,醒了。病床前面有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旁邊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女人,撫摸着卿雅的頭,另一邊有一位小夥子,跟姜陽的年齡差不多,在給卿雅喂冰淇淋呢。

這個冰淇淋啊大家都知道是什麽,但是有人說的是冰激淩。這兩種呢其實意思都一樣,說句最俗的,就是冰棍兒。我小時候就記得,一根冰棍兒兩毛錢!那個冰棍兒,好麽,純屬就是冰!頂多口味不一樣,有橙色的,那就是橘子味,粉色的,那就是草莓味,紅色的,紅果味,白色的,有時是奶油味,有時是荔枝味,透明的呢?那你直接就嚼塊冰算了!但是呢,冰激淩和冰淇淋還是有區別的,冰激淩要比冰淇淋低一個檔次,就是小賣部裏賣的甜筒,像什麽火炬了,冰工廠等一系列的。冰淇淋的檔次就要更高一些,口感什麽的跟冰激淩不一樣,口感更細膩。

姜陽敲了敲門,裏面的卿雅說:“請進。”

倆人進來後,卿雅:“哦,你們來了?”

旁邊給卿雅喂冰淇淋的小夥子問:“他們是誰啊?”這就是丁天宇。卿雅就給介紹了一下。

都打完招呼後,卿雅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住院啊?”

姜陽:“我們當然知道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你割腕我們都知道。”

卿雅:“你們怎麽知道的?”

姜陽:“鄰居老太太告訴我們的。”

卿雅:“你們去我家了?”

姜陽:“活着不好嗎?自殺幹嘛啊?不怕死怕活着是嘛?”

卿雅:“嗨......何倩不在了......你知道我多舍不得她嘛?”

姜陽:“是啊?行了,別這麽想不開,不怕死怕活着我都沒聽說過。是吧?我今天來就是問問何倩的事,我跟你說啊,我只要弄清楚何倩因為什麽自殺就行了,弄明白了我就走了,我就離開華江回揚州了。”

卿雅:“哎......行了,我告訴你吧,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其實,我跟何倩是在網上認識的,這我跟你說過。我們是在QQ游戲裏認識的,我們都有一個愛好,下五子棋。”

姜陽:“對,這個我很清楚,何倩下五子棋不錯。”

卿雅:“但是她下不過我。”

姜陽:“之後呢?就自殺了?”

卿雅:“誰這麽氣筆芯啊?”

姜陽:“我就是。”

卿雅:“那你從窗戶跳下去?”

姜陽:“不!我還沒活夠呢!那之後怎麽樣了呢?”

卿雅:“我之所以能贏何倩是因為我在手機裏下載了一個游戲,《五子棋大師》,我用特級大師的棋路來對陣何倩的棋路。”

姜陽:“哎,你能贏何倩我都覺得奇怪,何倩的棋路已經達到了三段的水平了,之後呢?”

卿雅:“之後的日子裏,我們倆在網上已經很熟了,她說讓我加她為好友,非要以後把我拿下。過了不久,我們倆見了幾回面,說說話,聊聊天,吃頓飯......”

姜陽:“然後睡回覺?”

卿雅:“沒這麽快。”

姜陽:“我就不明白,你跟何倩同性結婚,何倩就這麽心甘情願?”

卿雅:“你聽我說啊,有一次啊,她說要和我面對面的下回五子棋,結果我把褲衩都輸給她了。她就問我那幾次在網上下棋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就把實話告訴她了,結果她就打了我一頓。”

姜陽:“哎,人真是會變啊,何倩一個挺老實的女孩,被你整成流氓了。”

吳天:“還老實啊!高中時期何倩把你和周明全給包了!還老實了!”

姜陽:“你別插話!卿小姐你接着說。”

卿雅:“那段時期,我剛剛丢掉了工作,何倩知道後幫我找了一份,也是在天滬集團,幹財會,那時何倩已經是岳京的經理助理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如果不是因為岳京,何倩還不會死。”

姜陽:“嗯,印象非常深刻。”

卿雅:“其實,我與何倩結婚之前,岳京已經和何倩訂婚了。”

姜陽:“訂婚?”

卿雅:“對,但是不知道是誰在公司裏傳的閑話,說何倩是河南人。”

姜陽:“這沒什麽吧?我祖籍還是河南的呢。”

卿雅:“你有所不知,岳京痛恨河南人。”

姜陽:“河南人招他惹他了?不是,你怎麽知道呢?”

卿雅:“我到天滬集團上班的第一天,就有人問我是不是河南人,我當然不是了,我是華江人,純華江人,純種華江人不是雜種。”

吳天:“那你的意思是,我是雜種是嘛?”

卿雅:“你父母哪的人?”

吳天:“我父親是揚州人,三媒六證正式揚州人。”這都不叫人話,“我母親是西藏漢族人,有藏族血統。”

卿雅:“那你就是雜交種,俗稱串兒。”

卿雅的父親說:“女兒你給我好好說話!”

卿雅:“其實,岳京痛恨河南人究竟因為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同事跟我說,千萬別說自己是河南人,否則他會立刻把你辭退。反正我不是河南人。”

姜陽:“誰傳的閑話呢?岳京就這麽信?”

卿雅:“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岳京取消了婚約,辭退了何倩。”

姜陽:“那何倩也沒有必要自殺啊?”

卿雅:“何倩那時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是岳京的。”

姜陽:“啊?”

卿雅:“何倩跟我說,岳京還不知道這件事,本來打算給岳京一個驚喜,沒想到岳京跟她分手了。分手那天何倩就把懷孕的事說給了岳京,可是岳京卻說那不是他的孩子,一個月後,也就是何倩懷孕的第三個月,兩人做了親子鑒定,你猜結果怎麽樣?”

姜陽:“怎麽樣?”

卿雅:“鑒定結果顯示,何倩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岳京的血緣。你說怪不怪?”

姜陽和吳天兩人對視了一眼,卿雅接着說:“之後我問岳京了,與何倩分手的原因,岳京就說何倩是河南人,他恨河南人。我問他為什麽?他說這跟我沒關系。我就問他你怎麽知道何倩是河南人?他說有一次開車接何倩下班,那天岳京沒來公司,發現何倩在公司門口跟一個外地人說着話,何倩用的是河南口音。他跟我說完這事後,嘴裏嘟囔了一句,說那個人果然沒說錯。這就說明,有人之前已經跟岳京傳了閑話,再加上那次無意間的證明,才使得岳京相信了何倩是河南人。”

姜陽:“之後呢?”

卿雅:“之後......何倩被辭退後,情緒比較低迷,每天我都到她家照顧她,安慰她。她說她要把孩子生下來,她一直跟我說孩子肯定是岳京的,因為只有岳京和她上過床。我說不行的話,咱們到別的醫院再去鑒定一下。何倩同意了我的想法,然後她聯系了岳京,要求再次做鑒定,這次他們倆是在人民婦産醫院做的,鑒定結果是,基因依然與岳京無關......”

吳天插話說:“你等一下,第一次做親子鑒定是在哪家醫院?”

卿雅:“心愛醫院。”

吳天:“這兩次是誰選的醫院?”

卿雅:“我倒是問過何倩,她說第一次在心愛醫院是岳京選的,但是第二次在人民婦産醫院是何倩自己選的。”

吳天:“哦......”

卿雅:“你想想看,兩次的鑒定結果都一樣,否定親子關系都是100%。那就證明何倩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岳京的了。但是何倩依然跟我說只有岳京跟她上過床,可是我不相信了。我跟她說了,這也沒什麽,你要是願意把孩子生下來的話,我們一起照顧孩子。結果她跟我說,你要是個男的該多好?你明白了嗎?”

吳天心說:兩次的鑒定結果都一樣,這就算到法院起訴岳京,只能敗訴啊。

姜陽:“......哦,我懂了,何倩的這句話只是順嘴胡嘞嘞,你當真了是吧?”

卿雅:“對。我跟她說了,我對男的沒有感覺,你要是願意,咱倆就同性結婚。沒想到她同意了,她說了同性就同性吧,反正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姜陽:“那她為什麽自殺?”

卿雅:“其實何倩懷孕到自殺前的這一段時間懷孕已經到五個月了,但是有一次到醫院檢查時發現,孩子竟然死肚子裏了,做完流産後的第二天她就自殺了,直到你們來。”

姜陽:“哎,對了,我忘問了,遺書呢?自殺總得有遺書吧?”

卿雅搖了搖頭:“她應該沒寫,因為我沒找到遺書。”

從醫院出來,吳天說:“結果你滿意嗎?”

姜陽:“總覺得不對勁。自殺沒有遺書.......”

吳天:“反正啊,目前也就這意思了。何倩自殺我認為不見得是岳京的事,是因為孩子。”

姜陽:“行了,先回去吧。”走出去沒多遠,姜陽一回頭,“嗯?”就看到岳京從車裏出來,帶着水果和點心走進了康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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