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所有在場的人都愣了,胡二爺看的聚精會神的,倆眼越睜越大,跟燈泡似的。

胡二爺說:“這人我認得。”

廖瓊:“去你的吧!上次您看完了後,您也沒說啊?”

胡二爺:“那時不認識,這回認識了。我說怎麽這麽面熟啊?”

廖瓊:“誰啊?”

胡二爺:“朱某。”

廖瓊:“哦,朱某......姓朱?名呢?”

胡二爺:“某啊。”

廖瓊:“姓朱名某?他要是女的,就叫朱氏了吧?”

胡二爺:“我也是跟他這麽說的。”那就別廢話了,趕緊抓人吧!

那還不快嘛?直接把朱某給麻肩頭攏二背,手铐一帶,直接拉到東城公安局了!這就不是人家胡二爺審了,胡二爺坐在旁邊,喝着茶。廖瓊問:“知道把你抓來幹嗎嘛?”

朱某:“不知道。”

廖瓊:“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12月6號淩晨2點多,你在哪?”

朱某:“淩晨2點多?那個時間誰不睡覺啊?”

廖瓊:“哦,你是在睡覺?是真的嗎?”

朱某:“真的啊!”

廖瓊:“你最好還是好好回憶一下。”

朱某:“睡覺!肯定是睡覺!”

廖瓊:“日本尼桑SUV!”

朱某:“!!!”

廖瓊:“想起來了嗎?”

朱某:“額......”

廖瓊:“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我們有證據。”朱某有點惶恐不安。

廖瓊:“我不催你,你好好考慮一下。”所有人等着朱某回話。

胡二爺:“你小子膽子真大啊,殺了三個警察不說,逃跑了你還敢回來?你把我們警察當傻子是嘛?”

朱某:“你不說有證據嘛?證據是什麽?”

廖瓊:“嚯?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來啊,把監控錄像讓他看看!”

朱某這麽一看錄像,算是沒話說了,就是他啊,拿着刀,大搖大擺的,那個架勢!看來啊,老天爺是要拿我歸案了。朱某:“我說可以,但是能不能從輕發落。”

廖瓊:“真狂啊!殺了三個警察,還想從輕發落?得他媽槍斃你十回!”

朱某樂了,笑的很無奈,說:“抓到真兇得槍斃,冤枉也難逃槍斃啊。”所有警察不說話了,朱某明顯話裏有話啊!

胡二爺:“怪哉,你這話什麽意思?你這難道是冤假錯案嗎?”

朱某:“不,你們沒冤枉我。”

廖瓊:“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冤枉誰了?”

朱某:“跟你們沒關系,當時咱們還都是小孩子了。”

廖瓊:“我聽聽吧,你把動機給我說出來,但是你能不能減輕罪行,我可擔保不了,因為你有三條人命。”

朱某:“那好吧,這個動機我要是說出來,你們警察未必信。”

怎麽回事呢?這個說來,話更長了。這個案子是朱某和李昌瑾聯合犯下的。前面說過,朱某與李昌瑾認識後,偶爾到李昌瑾家坐坐,有時李昌瑾總是抱着爺爺的遺像哭,剛開始朱某覺得,她可能想爺爺了。可是一來二去的,總這樣,朱某心說這事不對了,就問她了,到底怎麽回事?李昌瑾當時沒說。今年,11月的中旬,李昌瑾過生日,以前她過生日有時自己過,或者叫同學來,辦生日party。可是今年,她誰都沒有請,倒是把朱某請來了,就請他一個人。李昌瑾那個意思啊,是因為她對爺爺的死從小就有一個心結打不開,她三歲就能記事,剛上小學學前班時,就比很多孩子懂事。她把朱某請來,首先誰都看得出來,朱某粗人一個。對于粗人來講,心思不會太細膩,更別說朱某還是個臭狗屎了。打個比方,清朝滅亡,首先剪辮子,大多數人不願意剪,因為剪了辮子意味着頭沒了,有人覺得剪了辮子對不起列祖列宗了,那個時候的人愚昧啊,對吧?清朝剛建立,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但是清朝已經倒臺了,還是沒人願意剪辮子,有的人死活不剪,強行剪掉後,有的人都暈過去了,甚至死了的人都有!但是對于臭狗屎那無所謂,剪就剪,什麽對得起列祖列宗啊?所以李昌瑾叫朱某來,也是為了讓朱某用粗人的方式勸勸她,你把事一說,朱某這個粗人,對吧?行了吧!都過去了!多少年了!你活着你就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想這麽多也沒有用啊?朱某粗人嘛,他說話不可能有多含蓄,粗人比大學生、高知識分子想的更開。你見過哪個粗魯人自殺過?越是有文化的人想的就越多,李昌瑾想讓朱某開導開導她,備不住自己還真能聽進去,心結也許就打開了。以前跟同學說這事,人家也勸過她,可是不見起色。那麽,是什麽事讓李昌瑾這個心結打不開呢?那得是李昌瑾上初中的時候,她爺爺因為一個兇殺案,給牽扯進去了,警方一調查,殺人動機、作案時間、所有一切的證據,全都指向他,可是跟李昌瑾的爺爺一點關系都沒有。哪個公安局負責的?當初就是東城公安局,就是被殺了的那三個警察負責的,當初那三個警察還是小警察了。由于當時刑偵隊手裏也有不少案子,所以這個案子,就暫時派的這三個小警察調查一下,當初哪怕再好好調查一番,她爺爺也許就洗脫嫌疑了,他們三人太想立功了。動機、作案時間、證據都指向李昌瑾的爺爺,那好極了,就是你了!她爺爺肯定不能承認啊!不是我幹的嘛!可是沒用啊,所有細節都指向你,你不承認也沒用啊。法院一審判,死刑!她爺爺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啊!死刑執行當天,面見家人,李昌瑾看着自己爺爺流着淚,一直說我是冤枉的,跟我沒有關系。可以說那個案子雖說解決了,可是真兇不是他,到現在一直是一樁懸案。李昌瑾從那時候起,就一直記着這事了。但是李昌瑾的思路錯了,她覺得我爺爺的死,是你們警察冤枉人了,我跟你們沒完,尤其那三個警察,早晚我會收拾你們的。可是她并沒有去找那個真兇!朱某一聽啊,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們家也有過跟你類似的事情。朱某他們家遇上什麽事了呢?失竊案!最後調查,結果是家賊!這個事比李昌瑾爺爺被冤枉的事要早很多年,那時朱某還是小學生了。家裏丢了不少金首飾,就是現金沒動!而且房門也沒有被撬的痕跡,什麽痕跡都沒有,所以才讓警察懷疑是家賊!為嘛?第一點,被撬的痕跡沒有;第二點,家裏沒有被翻的跡象,要是外賊進來,家裏得翻個亂七大八糟;第三點,不可能光偷走金首飾而家裏的現金不動。這就明顯是奔着金首飾來的,而且很清楚擺放的位置!誰有嫌疑?警察說問問你們家孩子吧?父母就一問朱某,是不是你幹的?朱某沒動啊!他确實沒動!但是父母不相信,跟家大人朱某瞎話連篇,你還怎麽相信?對吧?父母就說了,爸爸不會偷,媽媽不會偷,那誰會偷?那只有你了!沒把朱某給冤死!承認嗎?不承認打!朱某家的教育也是極端,就沒說跟孩子好好溝通一下,孩子一犯錯,除了罵,就是打!可是從客觀上講,為嘛朱某編瞎話,他不想挨打,可是瞎話一拆穿,父母更來火!有一次,朱某沒寫作業,以前他不會承認,送他上學,問,作業寫了嗎?寫了!最後老師請家長,說沒寫作業,朱某挨了一頓打!還說了,以後跟家大人實話實說,結果有一次,一樣,作業寫了嗎?朱某說實話了,沒寫!還是挨了頓打!孩子都說實話了,你就別打了!這回家裏丢東西,別說不是他拿的,就算是他拿的,他也不會承認!說瞎話挨打,說實話也挨打!那他幹脆跟你們說瞎話完了!瞞不住再說。打吧!最後朱某實在受不了了,說我拿的!我拿的!小孩嘛!不像大人,你說我拿的,那咱說說理,要是我拿的,怎麽怎麽樣?小孩他哪有這些話去!一吓唬,再一打,他再一害怕,可不就承認了嘛?一問拿哪去了?他哪知道拿哪去了?不是他拿的嘛!就說有人劫錢,身上沒有,要我回家拿去,就把金首飾全給他們了!認識嘛?不認識!孩子這麽一說,他媽是急了!他爸也急,但是心情不一樣,高興壞了,家裏這些金首飾,是他爸朱立虎拿的,他外面有情人!送情人了!金首飾要是買,太貴!幹脆把妻子的首飾拿走送情人完了,到時栽贓給孩子不就行了嗎?誰叫你瞎話連篇呢?你說不是你拿的,誰會信啊?這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別編瞎話!可以說朱某一是恨這個偷家裏首飾的人;二是恨警察!憑什麽上來就讓我父母問我?現在想想憑什麽?就因為我當時是小孩?我就是懷疑對象?你們警察太不像話了吧?還講不講理?我比窦娥還怨啊!所以朱某到現在對警察沒好感!李昌瑾一聽到這,樂了,跟朱某說了這麽一句,既然這樣,你幫我辦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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