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影帝白撩人,還從來沒有失敗過,然而穿到這書中世界,對付一個沒有實踐經驗和沒有理論經驗的高嶺之花本來是他的拿手好戲,偏偏被潑了冷水:蕭寒掐着他後頸稍稍用靈力一捏,白九歌就綿軟着暈了過去。

等白九歌清醒過來,他躺在一個山洞裏,身下鋪着蕭寒的衣服下頭墊着柔軟的樹葉子,始作俑者蕭寒同志坐在山洞的角落裏,正在打坐調息。

白九歌第一反應就是想一腳踹過去,痛痛快快地把這木頭給教育一番,居然在那種事兒的時候不是把他給撲到而是把他給搞暈了!

可是他瞧着蕭寒周身萦繞着的紅色靈力就慫了。

白九歌只好由着他去了,這蕭寒,閉眼靜坐也這麽好看!

白九歌花癡地欣賞了一會兒,蕭寒察覺到這炙熱的目光了,睜開眼,一雙柳葉眼裏的神情沉靜而深邃。

瞧見蕭寒這雙眼睛,白九歌是一點氣也沒有了,他越挫越勇,屁颠屁颠地奔過去,擡月定往蕭寒旁邊一坐,還故意地緊緊地挨着蕭寒,笑吟吟地喚道:

“蕭寒哥哥,你沒事吧?我聽人說地坤情汛如果得不到舒緩會渾身難受,可是我醒過來身子很舒服啊,難不成你把我打暈了以後,我們醬醬釀釀做了一宿好事?”

他說着還勾住了蕭寒的胳膊,撒嬌似的故意瞪着他那雙漂亮的玲珑杏眼去勾引着恃顏行兇。

蕭寒伸手将他的爪子從自己胳膊上扯下去,然而白九歌靈力恢複了,沒成功,蕭寒蹙眉冷漠道:“放開,天乾地坤有別,休要無禮!”

白九歌也不聽他的,他知道蕭寒什麽脾氣,早想到會被這樣冷言冷語,他也不生氣,依舊抱着,又軟軟地喚道:“蕭寒哥哥……”

“蕭宗主!”蕭寒糾正道。

“就是蕭寒哥哥啊!”白九歌狡黠地一笑,“這天底下有幾個這麽稱呼你的?”

這可真不是影帝白心血來潮胡亂叫的,原著裏的主角受暗戀這位天乾也不是一兩天的了,主角兒時和蕭寒本是見過,但是那時候他沒來白家修仙,也不是這個名字,蕭寒不記得也正常。

主角受後來再見到他,卻因為自己被分化身份敗露被搶占了,怕給蕭寒惹麻煩,從來沒有告訴過對方兒時和他的情緣。

那時候蕭寒母親帶着他在外頭居住,因為她是狼族人,即便是跟蕭寒他父親、前任蕭宗主情投意合,卻是怕身份暴露只能帶着蕭寒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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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兩位主角最甜蜜的相處就是白九歌兒時那段,蕭寒那會子已經分化成天乾了,強大又盛氣淩人,白九歌就是個又矮又胖的小奶團子,也是被其他孩子欺負了被蕭寒給救了。

其實真按照年齡算起來,人家蕭寒都可以當他爺爺了!

只是蕭寒有狼族血統,又一心修仙駐容有術,如今百歲看起來也就是個精幹的青年模樣,叫哥哥也完全不違和。

“時間過去那麽久,你不記得我了……”白九歌想了想,提醒道,“後來你又逮住我跟人打架,那可是我為了你打起來的:誰讓對方口口聲聲叫你白胡子妖怪……”

被人叫“妖怪”本來是蕭寒反感的,但随着修為的增加和年齡的增長,他也就不在意了。

自始至終也只有白九歌為了不讓別人叫他“妖怪”而奮不顧身地去找一群孩子打架,直打得鼻青臉腫,牙齒都掉落了兩顆,卻還是胡亂地蹬着踹着,非讓他們跟蕭寒道歉。

“我記得。”蕭寒嘴角上揚,“所以,你是‘小家夥’,是九兒?”

白九歌兒時在被收養他的貴人家排行第九,那些養子只有他被白家相中去修仙了,白家宗主白昕把他帶走後改名叫白九歌。

見蕭寒想起來了,白九歌心中不免欣喜,他情汛就這幾日,方才他見桌子上擺着一包冷香丸,必定是蕭寒給他買的,“那冷香丸雖然對地坤抑制情汛有點用,可是多了就傷身子了,我以後還想給心上人生個崽崽呢,可不吃那玩意!”

這種話,旁的地坤想想就臉紅,偏偏從白九歌嘴裏說出來像吃飯喝水那般自在自然,絲毫不羞赧,蕭寒不免覺得奇妙,多看他幾眼,“既然你不在意男兒身分化為了地坤,為何還要裝成天乾?”

“要我白九歌像旁的地坤一樣自分化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跟繡花枕頭似的光知道描眉畫眼,那是我死也不願意的!都說地坤不能登大雅之堂,不能習武修仙,我偏不聽!”白九歌傲氣凜然地說,“我沒分化前靈力修為比其他天乾都要強,自然是不希望因為地坤身份被他們指指點點!那些俗人慣會給地坤設限制,平日裏對地坤也都不尊不敬,只會用猥瑣眼神去瞅人家!我管不了他們,只能暫時隐瞞了!”

蕭寒聽着他的獨白,點了點頭,稱許道:“說的好!只是如今你身份暴露,日後恐怕不能繼續僞裝了……我這裏有藥效和冷香丸類似的藥丸,昨日喂你吃下,比冷香丸要好用,等我取了仙草做出來再分你幾粒,情汛期每次只吃半丸就好。”

白九歌知曉他此番來這山林就是尋那制藥丸的仙草,是專門為他這位有情汛的天乾服用的,藥猛烈,卻因為是仙草,輔助自身靈力,傷害比尋常材料做的冷香丸要好。

“那藥丸再高級,我也不稀罕,你難道不知道最好的消解方法是什麽嗎?”他早察覺到了,這深山老林的山洞被蕭寒設置了結界,如今就算兩個人的信香都暴走了,外頭也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

不等蕭寒回應,白九歌轉了個身子翻退往他身上坐過去,一陣濃郁醇香的美酒信香宛如浪潮一般撲面而來,在蕭寒剛穩下來的心境裏震蕩起千萬朵漣漪。

當溫潤柔軟的唇瓣蹭過來,蕭寒身子不由得一顫,心尖兒好像被羽毛輕輕地掃過,白九歌又輕聲喚了一聲“哥哥”,他腦海裏頃刻間一片空白。

白九歌那近在咫尺的杏核眼裏似乎正閃爍着萬千星辰,大方而熱情地凝視着他。

随着白九歌的吻和他溫熱的呼吸,地坤的信香一股腦地往他的心裏和身子裏鑽,蕭寒往後退,伸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的信香被白九歌又勾了起來。

“蕭寒哥哥抑制着本性是因為沒有得遇良人吧,我白九歌論品行靈力容貌樣樣不落人下,如今分化成了地坤,九兒心儀哥哥多年,不妨給九兒個機會……”

白九歌說着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媚眼如絲,千情萬意都只給了眼前的人。

白九歌微微仰着頭凝望着他,一字一句地把蕭寒拒人千裏之外的種種緣由裏最致命的那一個解給他聽,“讓九兒給哥哥生個狼崽子,如何?”

蕭寒大驚失色,那雙迷人的柳葉眼裏已經沒了先前的溫潤,他眉頭微蹙,問道:“你說什麽?”

“哥哥體內有一半狼族血,不是嗎?”

蕭寒一挺身子把坐在他懷裏的白九歌給掀翻在地上,天乾信香裏的冷冽猶如疾風暴雨般地将這纖瘦的少年地坤死死地壓制住。

他擡起一只手掐着白九歌的脖子,冷冷地盯着身下人,“你怎麽知道?”

地坤對天乾施加的威壓是與生俱來無法反抗的,強大而寒徹骨的壓迫感讓白九歌喘不上氣來,他只覺得心口沉悶得幾乎無法跳躍,可是他偏偏要倔強,毫不畏懼地直視着身上的天乾。

蕭寒眼神晦澀不明,白九歌自然是知道他無意傷害自己,可是被天乾施壓的感覺讓他極其反感。

老虎不發威,這是被當成粉紅凱啼貓了啊!

影帝白嘟着小嘴巴,眼裏的淚立刻就湧了上來,委屈巴巴地:“蕭寒哥哥也要用對待地坤的這一招來對付我嗎?我還以為,我這個地坤對你來說,會有點與衆不同呢……”

蕭寒聽着他的話,瞧着他杏眸裏的委屈和失落,心下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他掐着白九歌的手便松開了,只是這一松懈的功夫,被他壓制住的少年地坤猛然地用力翻身,轉而将他壓倒。

白九歌的鴉色長發灑落下來,掃在他的臉頰上,少年瞳眸裏沒有了方才的情緒,反而是志在必得的桀骜與不訓。

蕭寒下意識地就去推他,然而白九歌眼疾手快地擒住了他的雙手腕子,力氣比他還大,早知道白家的大弟子雖然少年,修為卻格外強悍,如今沒了天乾的威壓,他竟然比不過一個地坤。

天乾的好勝心讓蕭寒不甘心被一個地坤壓倒,他又試着掙紮,卻無法從白九歌的手掌裏逃脫出腕子,他便擡腿踹向身上的少年。

兩個你來我往的在山洞裏打了起來,倒是默契地誰也沒有用靈力,蕭寒也沒有再對白九歌用天乾對付地坤的那一套,雙方純屬肉搏。

如此百招過後,年齡比他小七八十歲、身高比他矮一頭、身板比他瘦一圈的地坤白九歌竟然和他打得平手!

只是蕭寒有狼族的血,體力值還是比人類更勝一籌,白九歌依舊是不服氣的,熱血少年人也有十足的勁頭。

蕭寒對這小小少年不免心生敬佩了,打架成了切磋,兩人誰也不說住手,便在這碩大的山洞裏頭又打了一番,旗鼓相當。

蕭寒挂念方才的問題,一邊拆招一邊拷問道:“你到底怎麽知道的!”

“如果我說我是作夢夢見的,你相信嗎?”

白九歌瞎胡謅道,他反正也是不要皮臉地,便恣意亂講,“你知道的,是那種旖旎美妙的夢,難不成蕭大宗主活了百歲,居然沒做過嗎?想想也是可悲啊,讓我說你什麽好?清心寡欲,心無挂礙?”

“九兒,住口,休要胡說!”

白九歌聽他如此稱呼自己,心裏歡喜地緊,“我偏要說!你如果是為了修為或者長壽清心,那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如今修士裏你最厲害,還想怎樣?要我說,換種活法豈不是更好?有花堪折直須折啊,還是說,蕭寒哥哥看不上九兒,一百個不願意?”

白九歌猛然發力扣住蕭寒的身子,裹挾着他撞向山洞的石壁上,偏偏又貼心地護住了蕭寒的後腦勺。

他把蕭寒壓在牆上,馥郁芬芳的酒香噴薄而出,鋪天蓋地地将兩人團團包圍住。

小地坤又湊近過來,他的唇輕碰了碰蕭寒的耳垂,蕭寒只覺先是耳垂一熱,少年人的唇一碰便離開,一只手不老實地直奔要命的抓住了,緊緊地。

蕭寒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他驚喘一聲,只覺腦中一炸,卻又察覺到小家夥溫熱的唇舌從他耳垂一路滑到他唇舌上。

白九歌的唇舌細密吻過,雖是輕柔卻如火燎一般在蕭寒心中點起火苗,這火苗猛地竄起勢如破竹讓人臉紅心跳毫無招架之力。

要完!這是蕭寒此時唯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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