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蕭寒說清楚了,白九歌只等着那個白陌軒過來,将仙草贈予他了。

白陌軒修為不足,跋山涉水已經把他累得氣喘籲籲了,他瞧見自家大師兄,不免有些欣喜,遠遠地就喚道:“師兄,我可算見到你了!蕭……蕭宗主……”

前頭這話說的好像千裏迢迢是為他而來,見了蕭寒卻是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

白九歌翻了個白眼,他有事要這家夥去做,自然只能先做出好相與的樣子,擡腳迎了過去。

“陌軒,你來這深山老林做什麽?”白九歌裝模作樣地掏出來自己的手帕給他,又把蕭寒方才取來的水遞過去。

“師父得知有四位弟子偷偷溜出去,所以派我來尋他們,沒想到你也在這裏!他們四個,你可曾見到?”白陌軒也不見外,把水壺接過去喝了幾大口,還給白九歌的時候,幾乎快見底了,那手帕子也給他擦得髒了。

好一個粗人,也難怪原著裏行事一點也不過腦子,锱铢必較的!

白九歌心裏不喜,面上卻端得笑靥如花的,他見白陌軒這麽直白粗犷,便也不兜兜繞繞,“他四個是跟蹤我來的……”

他将那四人給他下藥,欺辱他的事情一一說出,“好在有蕭宗主相救,才不至于落難……”

說道完,還不等白九歌表露出對那四人的憤懑,這白陌軒先氣得不行了,直嚷嚷着見了他們一定把那四個天乾好好收拾一番。

這白陌軒是中庸,自然對天乾沒有地坤那般忌諱,也不會跟地坤一樣因為身份受限制不得修仙練劍,白九歌又知道他性子魯莽,算計好了讓這人去幫自己收拾那四個天乾的,而給予白陌軒的好處,自然是天大的好處了。

白陌軒看到他手心裏擺着的仙草,眼睛都直勾勾的了。

“我知道你母親病危,這仙草是我特意來尋得,沒想到路上遇到那四個歹人……”

白陌軒一聽這話,臉上表情沒憋住,一個壯漢子鼻頭一酸,險些哭了,他抓住白九歌的手,也不做假,徑直就要跪下磕頭。

白九歌攙扶着他起來,“取仙草時我遇到一妖物折騰半晌,此番我身子又累又乏,只可恨那四人也不知所蹤,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回去白家或者遇到其他人會如何說道我……眼下還是你母親要緊……你快快回去吧,也別尋他們四人了……”

白陌軒聽着自家師兄的話,不免和白九歌一起同仇敵忾,他拍着心口,說道:“待我把仙草送回去,立馬去捉他們四人回來,讓他們給你磕頭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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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眉頭微蹙,只是悶聲看着,并不言語。

白九歌打發了白陌軒禦劍離開了,轉頭望過來,笑道:“哥哥可有什麽話要說?”

蕭寒見他問了,也不好把心裏的計較都說出來,只道:“他若因你和那四人打起來,當如何?”

“ 我救了他母親,他為我去出頭跟那四個打一架也是應該啊,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白九歌猜測蕭寒是在說他這是利用人了,只好笑着又說道,“他雖然莽撞,但也不是愚蠢過頭的,既然是師父讓他來叫那四個偷偷溜出宗門去的弟子,他肯定是先拿師父去壓他們一頭,最多是起點沖突一起鼻青臉腫地回白家。我們就去白家守株待兔咯!”

“我們?”

“你難道不跟我去嗎?”

白九歌跟那白陌軒說道許多,已是口渴,他擰開水壺就要喝,卻又想起來這水壺被那莽漢用過了,剛要放下,蕭寒的手伸過來把水壺給他奪走了,“別人用過了。”

他把那水壺擰上,塞進他的萬寶袋裏,卻像變戲法似的從裏頭取出兩個桃子。

那萬寶袋果然跟哆啦A夢的口袋似的,可以裝很多東西,是修仙人有錢有勢的都能夠用的起的法寶,白九歌很喜歡,再說那桃子,紅豔豔長得好,一看就惹人愛,他本身就很喜歡吃桃子,更別說這深山裏天然長得了,肯定又甜又多汁!

“我洗幹淨的,先吃它解解渴。”蕭寒把桃子遞給他,“白家那邊,我想你能解決好,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奉陪了。你情汛期已過,又有我的臨時标記,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肯定是繼續去尋那仙草!”白九歌不高興,杏眸瞪着蕭寒,也不掩飾不悅,“榆木腦袋!”

他只當那粉嘟嘟的桃子是蕭寒了,憤憤地咬了一口在嘴裏,又狠狠地咀嚼,味道有點怪怪的,他掃了一眼桃子,“哇!”

白九歌甩手就把桃子給扔了老遠,彎下身把嘴裏的也都吐出來。

吃水果最惡心的事情是什麽?吃到蟲子?不!是吃到半只蟲子!

他在自己世界确實喜歡吃桃子,可是從來沒有吃到過蟲子,細細想來,經紀人哪次不是把桃子給他削皮切塊喂過來的,而現代世界裏的桃子多半是打防蟲藥的,這深山裏的桃子自然是沒有噴藥,又甜又大,他喜歡,蟲子怎麽就不能喜歡了?

白九歌惡心的不行,“我……我以後再也不喜歡吃桃子了……”

蕭寒見他反應如此,有點過意不去,畢竟是他投喂給白九歌桃子的,“我帶你去溪邊漱漱口。”

他攬住白九歌的身子,縱身一躍,禦劍而行,穩穩地落在小溪邊。

白九歌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俯身直接吞了口溪水漱口。

蕭寒等他折騰完,把水壺放在流動的溪水裏涮了涮洗了洗,又接滿了水,“還喝嗎,洗幹淨了。”

白九歌剛要喝,卻又想這深山裏溪水雖然清澈,但是生水,多半是有細菌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他把水壺又還給了蕭寒,“不喝了,算了,渴死我吧!”

蕭寒見他如此孩子氣,但笑不語,他看着自己手裏的另一只桃子,将它又在溪水裏洗了洗,“還是吃桃子吧,這裏頭沒有蟲子,我看了。”

白九歌想他應該是用靈力感知的,可醉翁之意不在桃子,蕭寒怎麽會不知道。

影帝白嬌縱慣了,他平日裏說一不二的,即便是名聲赫赫的大導演或腰纏萬貫的投資人也都給他面子,誰也沒見過影帝白倒貼誰,如今一來二去地他纏着那蕭寒對方卻一副沒開竅的樣子,他心裏能不憋屈嗎。

“不要,萬一你察覺不清,又咬到蟲子!再也不吃桃子了!”,白九歌心煩,他坐在草坪的石頭上 脫了鞋襪,把腳丫子放到溪水裏玩。

他想了想,又嗔瞪向蕭寒,“你也不許再喝沒煮開的生水了!” 他晃了晃腳丫子,“說不定上游有誰洗過什麽東西呢!”

“深山老林妖獸衆多,來人很少。”

“我說以後又不只是今天這裏啊。”

蕭寒也不跟他在打口舌官司,他從萬寶袋裏掏出手帕鋪在石頭上,再拿出一把通身翠色的匕首将那桃子細細切了。

影帝白也不等他讓,徑直吃了起來,心情也好了起來。

蕭寒也拿了一塊吃着,掃了他一眼,悠悠說道:“我記得方才有人說再也不吃桃子。”

白九歌将嘴裏咬了一口的桃瓣朝着蕭寒的臉砸了過去,蕭寒揚手兩根手指把它夾住了,“別浪費。”

“嫌我浪費你吃了啊!”

白九歌尋思他也許不會吃被咬過的桃瓣,而蕭寒卻毫不在意地放進了自己嘴裏吃了下去。

白九歌便又拿了一塊沒咬過的桃瓣啃了一口砸了過去,蕭寒英眉微蹙,廣袖一揮,伸手将石頭上的帕子收起來放到自己膝上,“你別吃了。”

“蕭宗主度量好小,跟我一個小娃娃計較!你都算我爺爺輩的了,要愛幼知不知道!”

蕭寒也不惱,說道:“‘愛幼’之前是什麽? ”

自然是“尊老愛幼”。

白九歌哼了一聲,他将溪水裏的雙腳擡起來甩了甩水,可這也幹不了,往自己懷裏翻又沒有帕子了。

蕭寒見白九歌望過來,伸手按住了自己膝蓋上的手帕,不讓他随手扯走。

“好你個天乾!我可是你的地坤!”

“只是臨時标記。”

“臨時标記也是,身子都讓你看了,你還想賴賬,沒門!”

白九歌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也不管那帕子上還有桃瓣,直接就把水裏浸過的雙腳搭在了蕭寒的腿上,順帶着做了個鬼臉。

蕭寒瞅着小家夥濕漉漉的玉足,突然微微一笑,白九歌還沒來得及稱許冰美人這一瞬的容顏有迷人,只見蕭寒的手指靈巧地如游蛇一般在他腿腕子上摸了一把,然後輕輕一拍。

白九歌便覺得腳腕子那處涼飕飕的,他雙腿被無形的力道束縛住,下一秒,身子竟然直溜溜地懸空倒吊起來!

影帝白早期拍戲的時候吊過威亞,可是因為愛惜演員,高難度的都是用替身的,他就算吊挂過也是有支撐物,不至于這麽刺激地一整個人都懸空着。

好在這身子是練家子,可不是影帝白那只是健身的,修仙人倒挂可不是什麽難事,但是,丢臉啊!

“ 放我下來,好你個蕭宗主,居然這麽欺辱人!”

蕭寒抖了抖他腿上的手帕子,細細地疊好塞進萬寶袋,又站起來把自己衣服理了理,才慢條斯理地悠然說道:“和你欺辱人的本事比,本宗主還是遜色的。”

“我那哪裏是欺辱人啊!”白九歌氣不打一處來來,“我明明是……是跟你鬧着玩……要換別的天乾見到我這種絕世地坤斷然不會跟你似的!”

“無妨,你有機會去尋別的天乾。”蕭寒冷然說道,“既然是鬧着玩,自然禮尚往來。”

天乾向來對自己的地坤有強烈的占有欲,白九歌一聽他這麽說,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是因為吊挂着腦子糊塗了,他方才是覺得“撩撥”一詞有點羞赧就随口說鬧着玩的,蕭寒這意思分明是以為他那些厮磨和甜言都只是胡鬧而已了。

“蕭寒,我 ……”白九歌話沒說完,只覺得腳心被什麽撓着,他掃了一眼幾乎炸了,那蕭寒掐了個訣,将地上的野草扯下去飄浮在他腳心位置撓癢癢,“癢死我了!哈哈……不行,我不行了……”

“這樣玩如何?”

“不好……”白九歌笑得淚都出來了,他想自己去阻止,可是笑得合不攏嘴,身子又懸挂在空中無法着力,根本行不通,“饒了我吧……”

他哭嚷着,斷斷續續地又解釋道:“鬧着玩……我是說扔桃子……”

蕭寒見他泣不成聲,揮揮手将他放下來,白九歌身子在空中倒過來被他攬着腿彎抱在了懷裏,就着這個姿勢,蕭寒坐到石頭上。

影帝白發誓他不是裝的:哭到打嗝的難受勁兒可不是有演技就行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的邊哭邊打嗝,想停下來也不由自主了,

蕭寒拍着他的背給他順順氣,又拿水壺給他,“喝口水就好了。”

“生的……不……嗝……喝……”

蕭寒有點後悔,看着小地坤縮在自己懷裏哭哭啼啼打嗝不止的樣子,倒是和先前的彪悍不同,有幾分嬌小可人的楚楚可憐。

白九歌扯着他的衣領往他懷裏鑽了鑽,淚汪汪地,“……嗝……難受……要親親……”

蕭寒:“?”

白九歌着急忙慌地就堵住了他的嘴,蕭寒認命地由着他,那吻比之前的還要熱烈,又急又兇,白九歌隐隐地身子顫抖,吻了一會兒果然不再打嗝,他推了推白九歌,少年倒是松開了他,銀色的絲線在兩人嘴巴之間藕斷絲連,“君子報仇,不用十年……”

蕭寒不明就裏,只見白九歌狡黠地一笑,等他意識到自己着了這小小地坤的招被他打暈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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