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白雲澗輪容貌也是人中翹楚,也不知道白雲澗何時動了歪心思,他對白九歌的觊觎讓他欺師滅祖,犯下了罪不容誅的大罪,然而那時候的白家已經歸他掌權,外人又不好幹涉,原著裏的男主注定了受虐……

白九歌瞧着這家夥就來氣,他恨不能立刻就把白雲澗給千刀萬剮了,可是,眼下又不是沖動的時候。

影帝白笑吟吟地迎着白雲澗過去,故作熱情道:“雲澗,除妖途中可曾受傷?”

白雲澗瞧着他那副可人模樣,身上的疲倦一掃而空了,他忙說道:“一切安好,未曾受傷,讓師兄挂心了。”

他猶豫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兄真的是地坤嗎?”

“難道師弟因為我是地坤,也覺得我應該宅在房內足不出戶,不再修行嗎?”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師兄就算是地坤,也比旁的天乾強上萬倍了!”

白九歌嘆了口氣,“我就是因為不想被人看低了才故意跟你們說的,這兩日吃了冷香丸又吃着其他藥物,當真苦澀難咽,身子也不爽利……這些罪本來就是我自找的,一早知道有師弟不嫌棄我地坤身份,我就不該隐瞞了……”

他又沉了臉色,哀怨地将侍從白溪給自己偷換了冷香丸,設計那四個垃圾天乾跟蹤他去深山裏想吃豆腐的事情一一跟白雲澗道出,“你看我這剛剛分化就被歹人惦記上了,如果不是蕭宗主相救,恐怕師弟你都見不到我了!”

白雲澗聽着他的話,瞧着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都要軟了,更別說白九歌說着說着眼圈都紅了。

“也不知道白陌軒抓住那四個人了嗎,我尋思他們一時半會是不敢回來的。”白九歌往前一步抓住了白雲澗的手,他握着白雲澗的手捏了捏,好似把自己一身的力氣都賦予過去,性命都交付了,“師弟,白家除了我,只有你最得力了,你可得幫着師兄啊!”

“待師父出關,我叫着幾個弟子一起去跟師父說,一定要他們好看!”白雲澗信誓旦旦。

白九歌就等他替自己出頭,那“師父”相當迂腐,單單他一個地坤恐怕無法讓他老人家公平的處理這事。

白雲澗瞥眼瞧着蕭寒,又問他道:“師兄,你跟那蕭宗主怎麽遇到的,我竟然不知道你們相熟?”

“救命之恩,這還要好好感謝白溪和那四個腦袋長身下的天乾!”白九歌又給那五人拉仇恨,說完,果然看到白雲澗憤懑的表情。

白九歌知道自己留不住蕭寒,他作為宗主是大忙人,要不是為了給自己尋仙草,必然會帶着弟子門生出來,此時強行帶他回來跟白家人刷了存在感,一時半會也沒有繼續挽留他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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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歌只好送他出去,從白家走到外頭大街上,已經是華燈初,夜色沉沉了。

白家所在的長寧依山傍水,是一個景色秀麗的小城鎮,因為靠着河流,來往的商人旅客衆多,而今日也是集市,晚上也是熱鬧的。

“不妨吃了晚飯再走吧。”

白九歌是商量的口氣,卻完全沒有讓蕭寒拿主意的意思,他伸手攬着蕭寒的肩膀,領着他往前頭走。

商販沿街擺攤,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影帝白東看看西看看,他确實第一次見長寧的夜市。

“公子,要青團嘗嘗嗎?”

有女子聲音細細地朝着他叫賣,白九歌被吸引了去,只見那青團圓滾滾的,聞起來有濃濃的紅豆味,他在自己世界是北方人,自然稀罕,可是摸了摸衣兜,竟然身無分文。

“這一籠都包了。”蕭寒遞過來銀兩。

“啊,糗大了 。”白九歌是真心要請蕭寒吃飯的。

蕭寒也不與他計較,他從女子手裏接了青團,白九歌上來就抓,被他閃躲過去。

“幹嘛,不是給我吃的嗎?”

“燙手。”

那女子咯咯笑道,忙遞了個籠布過來,“幹活習慣了,倒是忘了提醒公子燙手,這籠布送你們,快墊着……”

蕭寒道了謝,他将青團拿了一個放籠布上遞給白九歌,“先拿這個吃着。”其他的他替白九歌拎着了。

“公子有福了,奴家真是羨慕……”女子含羞地笑道,“家裏那位要有半分疼惜,也不至于大熱天的出來賣青團了……”

白九歌心頭一緊,再瞧向蕭寒,他沒有要撇清關系解釋什麽的意思。

白九歌聽着女子的嘆息,笑笑寬慰道:“即使有人心疼,還是要自食其力,自己賺錢可比開口給他人開口要方便。”

女子點點頭,頗為自豪地說她男人賺得不如她,這倒是讓她喜滋滋地了。

正說着,前頭忽然圍攏了一群人,又有鬧鬧嚷嚷的打罵聲不絕于耳。

白九歌抓着蕭寒的手,“走,看看去。”

有人從他倆身邊急火火地往前跑,白九歌一把抓住了他,“發生了什麽啊,那邊?”

“聽人說是有個地坤發青了,冷香丸失效了!”

前頭一個茶館,本來都好好地喝茶看戲,結果一不知道避嫌偏往人群裏紮堆玩的地坤抑制劑失效,大庭廣衆之下情潮發作。

茶館裏的中庸倒是沒受影響,可那些天乾聞到濃郁的地坤香,一個個地眼紅嘴饞,不顧廉恥地就往前撲。

白九歌跟着蕭寒擠過去,茶館裏頭本來空間就狹窄,雖然夏日開了窗子,地坤和天乾混雜的旖旎氣味依舊非常濃郁。

“冷香丸會失效啊?”

“聽說任何藥丸都會!要我說地坤就得被關起來別出門了!”

“幸好我家天乾早标記我了……”

“幸好我是中庸。”

衆目睽睽之下,那些天乾撕扯着地坤的衣服。

被壓制住的地坤身板不小,如今因為情潮,四肢早就綿軟發力了,他口口聲聲地叫着“救命”,身子被那些天乾碰觸着,卻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意味。

門口擁擠着的人只是看着,沒有人往前去阻攔。

白九歌氣不過,他拽開擋道的人,沖到裏頭把那幾個天乾抓着衣服甩一邊去,手腳并用地将那可憐地坤身邊圍着的天乾給清理了。

“你還好吧?”

那地坤見白九歌反而沒有立刻起身,他蜷縮着身子在地上蹭了蹭,往白九歌腿邊過來,“幫幫我……”

“瞧見嗎,地坤就是這樣兒……”有人唏噓不已,“身體本能……”

白九歌一時無措,求助地望向蕭寒,“怎麽辦,放着他不管嗎?這地坤長得也俊俏,要不,您行行好,咬他一口,臨時标記?”

蕭寒冷眼凝視過來,“白九歌,鬧着玩也要有限度。”

“我開玩笑的。”白九歌伸手把那地坤給撂倒了,然後招呼茶館老板安排人把這地坤送回頭房間去。

兩個人從茶館出來,蕭寒道:“晚飯先欠着,我先回去了。”

“哎,因為我沒有帶錢嗎?”

蕭寒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你說呢?”

他大手一揮,利刃出鞘,他禦劍而去,頭也沒回。

白九歌望着夜空裏消失的紅色靈光,喃喃自語道:“這家夥是生氣了嗎?”

此時,茶館後院,白陌軒正拿着白九歌的錢袋子給那幾個天乾和方才的小地坤,還有一應群衆演員分錢。

“公子,就給這麽少啊,我為了演逼真,衣服都脫了一大半!”那地坤不滿意地直跳腳。

“這些已經夠多了,可不比你沿街賣小玩意賺得多嗎?”白陌軒翻了個白眼,将一錠銀子扔給他。

白陌軒打發了他們,屁颠屁颠地從後院出來,卻看到編劇·導演·大師兄·白九歌站在街頭對着夜空發呆。

他湊過去,瞧見白九歌愁眉苦臉,忙關切道,“師兄,他們戲演得不好嗎?怎麽沒見蕭宗主?”

“演得倒是沒問題……我忘了讓你給我留點銀子了,說好請蕭寒吃飯,結果沒帶錢。”白九歌握着錢包,不放心地問道,“你說,蕭寒應該不會知道這是演戲吧?”

白陌軒思忖一刻,搖搖頭,“不應該知道吧,又沒有人告訴他,難道他猜的出來?”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反正眼下人家已經走了。”比起來安排人演戲給蕭寒,白九歌更後悔直接開口讓蕭寒臨時标記那地坤。

“要我說,蕭宗主是要臉面的人,畢竟一宗之主,斷然不會輕易去标記哪個地坤,師兄,你那話不該說。讓那些人演戲,不就是為了讓蕭宗主知道地坤出門在外不安全,即使有冷香丸控制情潮,也不安全嗎……”

白九歌又嘆了口氣,他拍了拍白陌軒的肩膀,悔不當初,“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開口問了,連你都知道蕭寒絕對不會那麽幹……”

“如果蕭宗主真咬了那家夥一口,我是說如果,雖然我覺得沒有可能……”白陌軒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會怎麽辦?”

白九歌一愣,他望着夜空,那黑漆漆的夜空連一輪月亮都沒有,他放空好半晌,悠悠自言自語道:“我會很生氣,然後臭罵他一頓吧。”

“沒事,蕭宗主不會那麽做,那地坤再有姿色也不配。”

白九歌心裏有點亂,他跟着白陌軒回白家去,一路上胡亂想了些,全都是蕭寒那張美如春曉之花的絕世容顏,和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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