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季子越從劇組出來就接着跑通告忙着宣傳,這一次的作品他廢了大量心思在裏面。再加上閻野在西北拍戲,他再有事去閻野,也只能暫時憋下來。

閻野前一天還在看季子越的花邊緋聞,就是跟駱薇的,這兩人上節目時就拉了一批西皮粉,後來私底下經常一塊吃飯被爆出來,以至于這個西皮圈好幾年了都還很火熱。

季子越和駱薇面上都是單身,年齡也差不多該到了,很多人表示要等他們官宣曬結婚證。

第二天就看到駱薇了,她過來探班,給劇組帶了熱糖水,一人一碗。周圍也嗚啦啦圍了群人。

網上把季子越和駱薇的故事寫得很豐富,導致閻野看駱薇的時候還有點恍惚。

駱薇長相大氣,和照片差別不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閻野覺得駱薇看他的眼神不陌生,像早就知道他了。

不管季子越和駱薇關系怎麽樣,閻野不信季子越會把他的事說給駱薇,對于季子越而言沒有好處。

好在駱薇當天就走了。

閻野殺青時《山茶》已經開播了,好端端個假期,邱鳴到處飛通告。

季子越的電影也上暑假檔,閻野沒去看,不過聽說風評不錯。林高山說他今天影帝穩了。

蕭言在争取國外舞臺,也不在這邊。

蕭言不在家,學校也放假了,公司也沒什麽事非得他幹的。閻野突然清閑下來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麽。柴志業跟着閻野到家裏住。閻野無聊,逮着烏景軒跟自己一塊住了一段時間。

邱鳴在開學前回來,一回來就投入知識的懷抱……落下的功課太多。

閻野也去上學,從公司樓下一路被粉絲跟到校門口,上課上着上着扭頭還能看到窗外縮下去的腦袋。

年前《雪域》上映了,蕭言包了附近的電影院請整個公司看首映。劇組人員都發了和宣傳照的合影。閻野的粉絲量翻了好幾倍,速度快的像坐了雲霄飛車。

這之後閻野的求學之路越來越困難,他得很早到學校,防止在門口被粉絲圍觀。

“過年了都不打算跟我拜年嗎”

閻野接這通電話的時候沒想太多,聽到聲音立馬跑到陽臺,皺着眉又看了一眼來電人的手機號碼。

不是陌生來電,以前合作過的公司經理,但裏面的聲音明明來自他的渣爹。

“喂”那頭季子越不耐煩地催促。

閻野默了片刻。

蕭言照例在公司裏放了好幾個大圓桌,請公司還留在這邊的人一起吃團圓飯。

練習生蹲在一塊打牌,攝影大哥懶洋洋抱着攝影機對着他們。

一切都挺好,只有季子越的電話突兀又不恰時宜。

季子越話裏戲谑:“怎麽不說話,吓傻了”

“沒有。”閻野往手心哈了口氣,語氣淡淡的。

“在氣我很久沒給你打電話?”季子越換了個問法:“小野,我前段時間确實挺忙的……我最近空出時間想跟你吃個飯,讓我看看我們小野長高了多少好嗎”

季子越絕口不提閻野拉黑他手機號碼的事。

邱鳴剛從樓下上來,一進來就撲過去把塞着耳機躲在角落的烏景軒拽進了人堆裏,又到處問閻野跑到哪裏去了。

閻野往旁邊挪了一步,拿花盆把自己擋了點,省得邱鳴咋咋呼呼跑過來。

“小野,不管別人跟你說過什麽,你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

“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沒有什麽能真正把我們分開。”

“聽我的,我不會害你。”

“……”

季子越真的很會說話,溫言雅語,貼着人心最軟的地方碾磨。他耐心不錯,縱然閻野不怎麽回應他也願意哄着。

林高山說,季子越像某些外表華麗的爬行動物,摸過他牙尖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

很不巧,閻野最直接地接觸過季子越的血盆大口。如今季子越的每句話都跟裹了棉花的釘子似的。

血緣關系真有那麽重要季子越又怎麽會在明知他存在的情況下對南映下手。

閻野有點走神,靠在欄杆上看對面那棟樓。

小孩子長得快,他剛來這邊的時候得踮腳才能看對面,現在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靠在欄杆上。

“閻野!”

閻野回過神來,看到邱鳴被陽臺門擠到變形的臉。

閻野:“……”

所以邱鳴到底是什麽牌子的笨蛋。

男人倚在桌邊說了太久的話,嘴角越壓越低,崩成冷硬的線條。

助理往前遞了酒,季子越當白水喝了。

燈映着他俊逸的側臉,把季子越的煩躁照的一清二楚。

手機的主人醉醺醺的,好整以暇看着季子越:“到底哪個小美人,季哥出馬都哄不好?”

季子越冷冷看他。

“喂,別遷怒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嘛,再說季哥你身邊又不缺美人。”

助理汗津津的,連忙把人扶遠一點。

季子越耐心險些告罄,手機裏及時地傳了小男孩的笑聲過來。

助理眼睜睜看着老板的臉色由陰轉晴。

季子越以為終于把閻野哄開心了,餘光看到助理随手擱置在椅子上的禮盒,心情難得柔軟了下來。

“爸爸今天經過義都,給你買了……”

“駱薇阿姨去雪域探班了。”

季子越戛然而止。

男孩跟閑聊似的,語氣還挺愉悅:“她給我們送了熱糖水,挺甜的。”

“沒事說這個幹什麽?”季子越眼皮直跳:“今天過節,我們父子兩……”

“沒事,我能理解。祝福你們。”

音訊掐斷,季子越瞪着手機仿佛那是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助理挨着牆,竭盡全力阻止醉鬼發出一點兒聲音。

半分鐘過後,季子越再次把號碼撥了過去。

這一次直接傳來忙音,閻野把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邱鳴高了不少,人也瘦下去,沒之前肉乎乎的感覺。反倒是之前瘦瘦小小的烏景軒竄了起來,之前可憐巴巴的感覺終于沒了。

“倒了,倒了!倒了!唉……”

烏景軒淡定地抽出木條放到邊上,嘴角輕輕勾着,心情不錯。

烏景軒勾了邱鳴一下:“到你了。”

練習生們緊張興奮地看過來。

閻野撐着腦袋好整以暇:“沒事,就轟的一下的事。”

衆人哄笑。

“喂,不許說話!”小孩兒鄭重其事地改變了姿勢,從坐着到趴着,閉上一只眼仔細地找。

衆人跟着他一塊屏住呼吸。

“這塊是松的。”烏景軒好心指了指底層中間那個。

“喂喂,不許幫人家作弊啊。”雲晟高聲喊。

烏景軒瞥了自己隊長一眼,看着邱鳴又重複了一遍:“只有這塊是松的了。”

這局疊疊樂已經進入尾聲,木塔搖搖欲墜,随便抽一塊都可能榻。

邱鳴下一個就是雲晟,雲晟緊張的要死。

“我看到了。”邱鳴嘀咕一聲,小心翼翼地把那塊木條戳出來。

木塔轟然倒塌,雲晟絕望地閉上眼:“烏景軒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烏景軒慢悠悠撩了下眼皮,聲音小小的:“沒有。”

立馬有隊員學着他奶聲奶氣:“沒有~”

烏景軒:“……”

閻野笑出聲。

下一輪雲晟死活不肯坐在邱鳴邊上。邱鳴人緣好的出奇,再加上七人團喜歡欺負隊長,每次一到邱鳴就使勁幫忙。雲晟已經連輸了好幾次,輸了還得喝苦瓜汁。雲晟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喝飽了。

其實換誰過去坐結果都差不多,于是頂着老板頭銜的閻野慢悠悠地坐了過去。

這下好了,沒人幫邱鳴。

“……景軒。”邱鳴碰了下烏景軒。

烏景軒擡頭看閻野。

閻野擡起手腕看表:“超過三分鐘也算輸的。”

邱鳴沒轍,仔細挑了一塊戳下去。

沒了諸葛景軒幫忙,邱鳴輸的極快。

“來來來,喝一杯!”

“要不你抽大冒險也行!”

已經混上初中的練習生們特別潮流,摸着牌放到邱鳴跟前。剛才雲晟抽了一張,學猩猩在屋子裏走了一圈。

攝影大哥興致勃勃地跟了過來。

“行啊,邱鳴鳴抽一張吧。”

“……”

邱鳴把牌翻過來,烏壓壓的腦袋頓時湊了過來。攝影大哥也急急忙忙調鏡頭。

“抽到什麽了?”

“不是,為什麽會有這張混進來!”

工作人員買牌的時候抽掉了不合适的,剩下的都很搞怪。以至于小孩們瞪着那張寫着‘親旁邊的玩家’不知所措,懂事點的臉都紅了。

旁邊的玩家閻野和旁邊的玩家烏景軒同時按住那張牌:“換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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