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困守

李成歡看着裘歡做小伏低的身子微微一僵,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潔白的虎牙在琉璃屏風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他本來也是氣憤之語,沒想到裘歡一聲不吭,卻突然發難。

他默默走到李成歡面前,潔白的腕撫上那耀眼的金冠,手指靈巧一拉,帽帶被輕松解開,兩手往上一托,沉重的金冠被穩穩脫下,李成歡的頭發都不曾弄亂一絲。好像已經做過千百次,确實也是做過千百次了。

李成歡心裏有些慌,但是面子不允許他半途而廢,只能努力繃着,也是不相信他真的膽大包天。

裘歡作勢要去抓他的白玉腰帶,做出半摟着他的姿勢,呼—的一聲,李成歡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厮竟然!竟然對着他的耳朵吹氣。

裘歡呼出的一口氣,驚得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成歡成親不過兩年,雖然該教不該教的,都被教了不少,可是宮裏的女人,大多規規矩矩。就算床底之間,也只是比平日搔首弄姿幾分,所作所為,還是不免被條條款款束着。李成歡哪裏見過這樣的招數,耳邊被熱氣熏到的肌膚激起一陣酥麻,怪異的感覺讓李成歡收起了玩心,慌忙打開了伸向他腰間的“罪大惡極”的手。

“嘶—”裘歡吃痛皺眉。眼中嬌媚流轉:“皇上~你弄疼奴才了~”

李成歡一陣惡寒,連退幾步,卻沒防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揉上他的頭,裘歡惡作劇似的把李成歡一頭束得一絲不茍的黑發揉得亂如蓬蒿:“歡仔乖,不準這麽和哥哥說話。”

真是個不怕死的!李成歡怕了他,連忙帶着侍從,慌張逃出了別院。臨出門了,還不忘留下兩個守衛:“通知教養嬷嬷,給我好好教教他規矩,喜哥哥身邊的人,不能像他這麽無法無天。”

李成歡走後,裘歡終于體力不支,腿一軟,跪坐到透着寒氣的地上。

怎麽可能不怕,就算經常聽司徒喜說着他的歡歡如何天真,如何可愛,如何不像個天子。可是他始終是帝王,是這個國家最高權力執掌者,還好歡場混跡多年,練就了一身觀人于微的本領,看得出他只是孩子心性,被司徒喜那厮慣壞了,可是剛剛他說出那番話,為什麽自己還是怕得要命,一個肮髒的小唱,伺候男人不是最拿手的本事?

裘歡苦笑,難不成,還要為司徒喜守身如玉不成?

裘歡入宮已經三天了,這段時間李成歡沒有再來,也許是那天受的打擊太大,李成歡連素日最喜歡玩的蛐蛐兒都許久不碰了,坐在禦書房裏面對着一堆彈劾司徒喜的奏折生悶氣。

倒是教習嬷嬷天天來別院報道,每天琴棋書畫,烹饪女紅輪番上陣,自己又不是要選秀,裘歡叫苦不疊,卻又得罪不得。他還盼着回去呢,他見識了這些聒噪的宮裏的女人,才知道阿滿平日對自己多麽溫柔體貼……

“你彈的這首曲子我倒是沒聽過,雖然不登大雅,倒也輕快動聽。是什麽曲子?”教琴的嬷嬷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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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歡停下彈琴的手,像是遇到了知音,拉着嬷嬷的手絮絮叨叨:“嬷嬷真是有品位,這是我們楚館最出名的曲子《十八摸》啊,我練了好多年,就這首還算拿的出手。”

這驕傲的樣子,好像剛剛彈的不是《十八摸》,而是《高山流水》一般。

嬷嬷一時語竭,氣得上前,把她最喜歡的一把被下流豔曲“污染”的焦尾琴一拳砸個稀爛。

“嬷嬷好拳法!以後不想教琴了教拳也是一定是一把好手!”裘歡還在火上澆油,嬷嬷氣得發狂,抱着琴哭着跑了出去。

這已經是他氣走的第五個嬷嬷了,幾乎把他在楚館學得“才能”發揮了個幹淨。裘歡坐到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叼着根不知哪裏尋來的狗尾巴花。思考着怎麽從這四方天的皇宮內院裏脫身。

“皇上駕到—”

裘歡聞聲一笑,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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