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逍遙
聽到冷宮的漿洗宮女叽叽喳喳讨論司徒喜即将班師回朝的消息,已是裘歡入冷宮第七天。
李成歡低估了裘歡的生存能力,裘歡除了第一天被皇宮之內還要擔糞澆菜吓到之外,過得竟然還挺不錯。
沒有千奇百怪的恩客要賠笑應付,沒有教習嬷嬷的輪番轟炸,只有每天被定時定量的活兒,其實,每天都挺充實的
充實的話,就不用白天也在想他了。
“诶,小裘子,你認識司徒大人嗎?”宮女杏兒是前朝陳妃的貼身嬷嬷的女兒,陳妃親生兒子二皇子病逝,牽扯出陳妃不少罪孽,陳妃和親近一幹人等因此被關冷宮,聽說第三日陳妃就在織房懸梁自盡了,可憐了身邊人,被關鬥室,終此一生,其中最青春少艾的,就是杏兒和海棠兩個小丫頭。
可憐她倆涉世不深,還不知自己的處境,盼着到了年紀出宮呢。
她倆不知道裘歡身份,只當裘歡是做錯了事的公公,被趕來冷宮受罰。本來喊小歡子更為順口,可是怕犯了皇上名諱,只好改為拗口的“小裘子”,裘歡對這稱呼哭笑不得。
“知道啊,司徒大人英武不凡,天神降世,文武雙全,将相之材。”裘歡把司徒喜誇成一朵花,杏兒和海棠都表示不信:“你胡謅的吧,太監也能出這樣的人才嗎?”
裘歡壓低聲音:“豈止,我還聽說,司徒大人和楚館頭牌小倌一見鐘情,金屋藏嬌兩年多呢。”
杏兒拍手大笑:“這更是胡說了,太監怎能去逛那種地方,還別說養小倌了,胡扯胡扯,海棠你說說他。”
“我怎麽胡說,我哥哥阿滿可是在司徒大人府裏做事的,聽得許多秘聞。”
打“啊切—”遠在司徒府的阿滿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随即叉着腰破口大罵:“奶奶的,誰在說爺爺話壞。”身邊人實在不好提醒,他這輩分亂到姥姥家了……
“那太監和小倌,怎麽那個?”海棠拉着杏兒的手大着膽子詢問。
裘歡被她們凝重的表情逗笑。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裘歡把看過的絕密話本全都用上了,說得兩個小丫頭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老大,模樣可笑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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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一聲詢問夾雜着寒氣從裘歡背後襲來。
裘歡正講得興起,怎麽能此時心虛。
“當然啊,我哥哥可是司徒府的小總管……”邊說邊回過頭看向新來的“聽衆”。
這一看不要緊,後半截話被狠狠噎回了肚子裏。
司徒喜嘴角彎彎,眉眼裏卻寒氣逼人。
“你……你不是才啓程嗎?回來至少得兩日時間啊,怎麽……”裘歡又高興又心虛,都怪這兩個小丫頭起的話茬,讓自己玩心大起,這下可如何收場喲,裘歡心情無比複雜。
“聽說某人被皇上請去問話就一去不回,我就快馬加鞭日奔夜奔,提前回來了。”司徒喜把這些天的擔憂輕描淡寫,語氣不善:“卻沒想到三天氣走了五個嬷嬷的能人,在冷宮也能左擁右抱地談論我的秘聞,甚是逍遙啊。”
裘歡看了看蹲在自己左右的杏兒海棠,看起來确實……有些風流……
急忙站起來解釋:“沒有沒有,她倆是我的好姐妹。對不對?”問句是對還蹲着的兩個丫頭片子說的。
杏兒海棠還沒弄清眼前狀況,可是弄清了司徒喜身上的三品朝服,迫于強權地點頭如小雞琢米。
“好姐妹,我怎麽沒聽過。”雖然言語挑剔,司徒喜眉頭卻明顯舒緩了不少。
“也是,我連阿滿什麽時候有你這個弟弟也不知道呢。”司徒喜連連出招,言語如刀。裘歡小相公招架不住,敗下陣來。
只見他心虛的右手撓頭,在金秋難得的豔陽下,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