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古梅回去時,肖母已經回自己家了,書房裏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衣服鞋子堆的到處都是,顯然是肖母翻箱倒櫃過。廚房裏用過的碗碟也沒有洗,淩亂地擺在水槽裏,幾只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品嘗着美味的大餐。
古梅也不理會這些,撿起地上的衣服,扔進垃圾桶。剛好這些衣服她也不想要了,有不少都是肖永陪她去買的,不要也罷,反正留着也不會再穿。至于那些碗筷,愛誰洗誰洗,反正古梅是不願意去洗。
卧室門是虛掩的,古梅一推開門,裏面空蕩蕩的,肖永不在家。
今天是周日,肖永休息的時間,他居然不在家,看來一定有什麽“隐情”,古梅打定注意,準備明天再來搜查他的房間,希望能找到點蛛絲馬跡。反正商鋪已經到手,能早點結束這段惡心的婚姻,古梅求之不得。
上午十點左右,肖永打電話過來,說是科室同事車禍住院了,所以中午不能回來做飯了。
古梅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同事一定不是一般的同事,90%的可能就是趙靜紅,不然肖永不會連條都沒留下就出去了,也不會在外面呆一天不回來的。
她仔細地回想了下,好像前世沒有聽說趙靜紅出過車禍,不過前世她的精力都放在肖永身上,沒怎麽留意過其他人,也有可能發生過,只是她沒留意而已,或者是自己重生導致了其他人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也有可能。
為求證自己第六感的真實性,古梅特地去了人民醫院一趟。人民醫院是附近最大的醫院,通常外傷車禍都是送往這裏的。只要報上名字,說是某某的朋友,輕松就查到了具體病室。
透過病房門的玻璃,古梅看到了肖永坐在趙靜紅病床前噓寒問暖,那神情那動作,跟當初和自己談戀愛時一模一樣。而趙靜紅,一臉的甜蜜,好像肖永的體貼是她的止痛藥,有了肖永在,她就不痛了。
不忍目睹自己名義上的老公對別人熱情有加,古梅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揮一揮衣袖,只在手機裏留下了幾張某女慘遭車禍,幸得一同事熱心照顧的照片。古梅現在用的是功能機,拍照沒智能機清楚,但現在智能機還沒怎麽普及,只能将就着用了,只要能拍得清楚,能看清人就行。
晚上十點多,肖永才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古梅坐在沙發上等他。“老婆,你還沒睡啊?我不是打電話回來,讓你不要等我,早點休息嗎?”
一臉窘态,雙手還不由自主扯着衣角,兩腳來回搓動着,這是肖永前期心虛時的一貫動作,後來的他,在生意場上打滾幾年,已經變得臉皮和城牆一樣厚,刀槍都不入了,更不在意這一點點小事了,哪還會有心虛的時候。
“之前在電話裏,我沒來得及問你是你們科誰出車禍了?嚴重嗎?你先去洗澡吧,水我已經給你調好了。”古梅站起身,接過肖永手裏的手提包。好妻子不就是這樣的嘛,丈夫回來了,幫他拿包,幫他放洗澡水,熱情地詢問他這一天過得怎麽樣。
“謝謝老婆,那我先去洗澡了。”肖永臉上的愧疚藏着藏不住,逃一般閃進洗手間,沒一會就聽到淅淅瀝瀝的用水聲。
古梅坐在沙發上,有條不紊地查看着肖永的包。他的洗澡時間一般為20-30分鐘,估計今天的時間會更長,聽不到自己的關門聲,他應該是不會出來的,他怕被詢問是誰住院時回答困難,畢竟現在他還是個僞純情小夥子。
肖永包裏東西很簡單,一個芬蘭某品牌直板手機,這是古梅用人生第一份工資給他買的,他的确是很愛惜,只是在前世,這手機犧牲在某次家庭戰争中,屍骨無存,因為手機被肖永扔到樓下去了,下去找時,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碎了還是被人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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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古梅信佛的話,估計會認為是個不好的預兆,寓意着她的婚姻和那手機一樣,不得善終,可惜她是什麽都沒信,自然也不會胡思亂想。
手機裏面有不少趙靜紅發來的短信,之前都是趙靜紅在唱獨角戲,肖永的回複都是:嗯,哦。從古梅重生第二天起,肖永的回複起了變化,開始回應趙靜紅,後面還有不少很暧昧的信息,只是暫時還沒到喊老公老婆的程度。她本來想着拍照的,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現在拍了沒什麽用,畢竟只是暧昧信息,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還是再等等再說吧。
翻到最後,古梅找到了個有用的信息,他們在信息裏談到主任競選的事,趙靜紅有個舅舅是醫院的後勤主任。難怪肖永的态度有所轉變,原來還是利益所驅,古梅算是徹底無語了。
直到古梅把肖永的包翻了個底朝天,他還是沒有出來。
“你洗好了嗎?”古梅“好心”地提醒他,“不要呆太久了,不然會感冒的。”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肖永的聲音有點悶,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着涼了。他進洗手間前,古梅體貼地把他外套挂到挂鈎上了,他是穿着薄秋衣進去的。
第二天,肖永果然感冒了,嗓子嘶啞,眼淚鼻涕一把流,古梅看在眼裏樂在心上。
“你今天還去醫院看望你同事嗎?”得到肖永的回複後,古梅遞過一盒腦黑金,“你把這拿着吧,順便買個水果籃上去,看望病人不能空手去的。記得早點回來,你媽剛打電話說讓我們晚上過去一趟,說是有事。”
這盒腦黑金是古梅做手術時,肖父一個朋友送過來的。那些天來來往往探望古梅的人很多,她能記得這位叔叔是因為他和小旭一樣耳朵有問題,但他這是先天性的耳聾,不像小旭是後天形成的。
“知道了,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肖永提着腦黑金匆匆走了,他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有人在召喚他了。
肖永前腳剛走,古梅後腳也跟着出了門,雖然給何焯的考慮時間還沒一天,但總要去刷刷臉,以表存在感,順帶解決中午的飯。
照目前這個進度,估計等趙靜紅一出院,離離婚那天就不遠了,所以要抓緊時間說服何焯,免得耽誤開店。
對于古梅的到來,何焯還和以前一樣,客客氣氣,彬彬有禮,就好像古梅從沒和他談過要合作一樣。
這是場博弈,誰沉不住氣誰落下風,古梅雖然心裏波濤澎湃,也能做到不動聲色。
古梅的上策是何焯,但他若是實在不肯,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另找他人了,大不了自己辛苦點,店裏店外采購服務帳目一起抓。
呆了半天都沒看到高易之,古梅不由好奇地問何焯:“高易之哪去了?難道不幹了?”
沒等何焯張口,高易之提着一桶去皮的土豆進來,邊用手肘擦汗邊說:“誰說我不幹了,我這是去完成師傅交給我的重任了。”
古梅豎着大拇指,佩服地說:“真厲害,土豆都被你削成鴿子蛋了。”
“姐,你能不能別這麽打擊人,我那小小的自尊心已經被你打擊的千穿百孔了。”高易之苦着一張臉,垂頭喪氣地說着。
這小夥長得還真不錯,濃眉大眼,刀削出來般的俊俏面孔,還有兩條大長腿,就是腦子不好,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來當打雜的。
“哎,你再這樣盯着我看,我還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高易之嘟囔着幾句,提着桶子溜着進廚房。
古梅偏過頭,問何焯:“你真打算就這樣收留他?他家裏人也不來找他?”
何焯淡淡地說:“他出力我出錢,天經地義的事,至于他的家事,和我沒什麽關系,随便他走和留。”
“好吧,這飯我也吃了,先走了。”
古梅有點洩氣,從高易之這事上就能看出何焯性子有點冷,從何焯的衣着上面可以看得出來他并不缺錢,衣服雖然是黑白灰最簡單的三色,但版型和面料都是相當好的,大多還是一個牌子的,這個牌子的男裝可不便宜,因為前世肖永事業起色後,古梅給他買過這個牌子的衣服,當然肖永不喜歡,覺得顏色太沉悶了,他喜歡非純色的。
唉,慢慢來吧,大不了就等城西那邊繁華起來了,在家裏所買的店面裏開店,還省卻了房租錢,也有了時間差,能準備的更充裕。
反正也要等離婚後才能把店開起來,萬一肖永又來個對薄公堂,她可不想為肖永做嫁衣。
晚上,古梅和肖永前往公婆家,肖永是出發前半小時才趕回來的,一身消毒水的味道。
一到他們家,肖母就扔了個炸彈出來,而且肖永是反對的最激烈。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