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古梅剛一到家裏就拿出手機,麻利地把最新通話號碼拉黑。不管是前夫現任老婆是想和自己做閨密,還是想來炫耀秀恩愛,愛找誰就找誰,只要不來騷擾她就行。

電話剛一鎖屏音樂又響起,吓得古梅差點把手機抛出去,回過神來後,才發現是陳岚的來電。剛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趙靜紅不死心,又換着號碼來騷擾自己了。

“梅子,你有時間嗎?能不能來火車站接我下。”電話那頭的陳岚聲音是嘶啞的,古梅仔細一聽,居然還能聽出半點金屬摩擦聲,“火車站?好,我馬上就來,你等着我。”已經兩年沒回來過年的陳岚突然回來,嗓子也壞了,不用問,古梅就猜到她的處境了。

“梅子,你這才回來,怎麽又要出去啊?”看着古梅跑回來,竄出去,陳佩珍忍不住發問。

“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去去就回。”古梅一手拽包,一手扶着櫃子,費勁的把自己的腳塞進運動鞋裏。腳是剛沖過的,還是濕漉漉的,她顧不上擦腳了。要是遲一點過去,陳岚要是跑了咋辦。

盯着被古梅甩上的門,陳佩珍嘀咕道:“這丫頭,老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就是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不關心,這要是去見男人該多好。”

一下出租車,古梅就看到窩在火車站臺階上,衣服皺巴,頭發淩亂,死氣沉沉地陳岚。

古梅輕嘆一口氣,朝陳岚走去。也不知道陳岚在看什麽,自己都到她眼前了,她都沒動,不得不咬醒她。“籃子,我來了。”

陳岚死魚眼一樣的眼珠子慢慢地轉動起來,一開口就是哭腔,“梅子,我現在是一無所有了,他把我給抛棄了。”

幾年前,陳岚的父母不同意她和那個男人來往,但她執意為愛遠走。為此,她和家裏鬧得很僵,已經幾年沒回來過過年了。只可惜那男人是不值得托付的,辜負了她的真心。

一陣好說歹說,古梅把快魔障的陳岚拖上出租車,中途還抽空給何焯打了個電話,照籃子現在的樣子,沒幾天時間是調整不過來的。

因為兩家離得不遠,為避免陳岚尴尬,古梅沒有帶她回家,直接市中心開了個房,把渾身髒兮兮地她丢到衛生間。

陳岚是空手回來的,什麽行李都沒帶,趁她洗澡的時間,古梅回家一趟,拿了幾套換洗衣服,又在酒店外給她買了內衣褲。

等她匆匆趕回酒店,陳岚還在衛生間裏沒出來。

“籃子,籃子....”古梅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回應。聽着毫無回應的敲門聲,古梅不由聯想到那些為愛自殺等社會新聞,臉瞬間就煞白了。

待古梅提着一顆快跳出嗓子眼的心,把門踹開後,她腦海裏閃過的片段都沒有發生,只看到一個窩在牆角睡着了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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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梅又心疼又氣,簡直能用百感交集來形容。

等古梅把陳岚身上擦幹換上幹淨衣服時,已經是半小時後了。也不知道她多久沒睡了,繞是這樣折騰她,她都沒有醒,睡得就像豬一樣。

伺候好陳岚後,古梅去沖了個澡,也趴到床上,陪着她一起睡。

這一覺,古梅睡得很不踏實。老是夢到前世的一切,夢到肖永在嚣張的大笑,夢到小旭在聲嘶力竭地哭喊,還夢到肖永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自己面前炫耀......

古梅醒來時,陳岚還在熟睡中,哪怕在睡夢中,她的眉毛都是緊鎖的,面部表情有點猙獰,一定是和自己一樣,所做的夢和美夢相差千裏之遠。

古梅睜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她已經很久沒做過噩夢了,自打離婚後,幾乎每夜都夢到小旭,可從沒夢到過肖永一次。她知道是陳岚的歸來,讓自己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雖然是重生了,雖然那此過往都是上輩子所發生的時間,雖然自己已經看開了。可這個夢讓古梅意識到這段時間已來,自己其實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以為自己只要把傷口藏到心底,不看到不觸碰就可以當做已經徹底過去了。

“梅子,梅子.....”旁邊的人形生物在蠕動,陳岚的聲音在頭那邊響起。

古梅翻過身,用手拂開陳岚額頭上的亂頭發,假裝沒好氣地說:“我在這呢,你別鬼喊鬼叫好不好。”

陳岚被古梅的表情逗得微微一笑,笑完後,臉色馬上又黯淡下來,低沉地說:“梅子,還好有你,不然我不知.....”

“傻丫頭,你幹嘛不早點告訴我。”看着陳岚憔悴的臉,古梅心裏也不好受。以前的陳岚可是大家的開心果,薄嘴一張,各種段子笑話都不用打草稿,張口就來,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笑聲,可是現在,她就像一朵失去水份的花朵,整個人都蔫了。

“告訴你?”陳岚苦笑道:“我也是才知道沒多久,梅子,你說我是不是傻,他找的那個女人居然是我在那最要好的同事。他要是找別的女人,我還好受一點。”

“唉,籃子,你不要多想了。”古梅拍了拍她的頭,說:“這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不會在意是不是窩邊草的,只要有女人願意送上門,他們就來者不拒。所以你犯不着為這種男人傷心,你其實應該感到慶辛發現的早,要是等你們結婚後再發現他劈腿,那時候會更慘。”

陳岚苦澀地說:“是啊,我還在電話裏和我媽說,我快要結婚了,你所不看好的那個男人一定會給我幸福的。可這話音還沒落,現實就給了我一巴掌,把我打得昏頭轉向,我現在真是沒臉去見他們。還好有你,不然我真要流落街頭了。”

古梅連眨幾下眼睛,邊眨邊把陳岚抱在胸前,就像安撫小孩子一樣,“沒事,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家籃子值得更好的男人。”

陳岚趴在古梅懷裏,用手擦着無聲掉落的眼淚,可這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擦都擦不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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