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贏了游戲就親

包廂裏光線昏暗,這一年還在流行周傑倫的歌, 正播着白色風車。

陸慎坐在沙發上, 包廂內的男男女女都不敢大聲喧嘩,誰都看得出來, 陸慎的心情非常不好。

“慎哥,別生氣了, 不就是個小女生麽,你不要放在心上。”高挑女生叫張玲玲, 是這家KTV老板的女兒, 陸慎經常來這一帶玩, 也就張玲玲敢接近他。

此話一出,陸慎突然擡眸, 其實他這人長的十分帥氣,還帶這一股清隽的書香氣息, 但眼睛實在深邃, 他看着人時, 總能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 大多數時候,陸慎都不會給人好臉色, 所以,他這樣的眼神,別人已經習以為常。

陸慎沉默了良久,終于開口:“老子的事,用得着你管?!”

張玲玲一怔, 臉上的笑意僵住。

經常來heaven混的人,誰不知道她喜歡陸慎。

喜歡了他五年了,可陸慎從來都沒接受過,他們都快成年了,都不是什麽正經的好學生,她明裏暗裏表白了很多次,甚至想把自己給他,但陸慎不為所動。

包廂裏的人面色各異。

張玲玲仗着家裏有錢,爸爸是混黑.社.會的,平時都是趾高氣昂,誰也不放在眼裏,能讓她低聲下氣的人,也就只有陸慎了。

不知為什麽,看着張玲玲被陸慎一句話吼的閉嘴,在場的人都有點幸災樂禍。

包廂門被推開,詭異的氣氛被打破,衆人就見一個女生探出頭來,一頭黑發披肩,齊劉海下的雙眼大而明亮,裏面像是染上一層霧氣,朦朦胧胧的,讓人看不真實。

很漂亮。

這是所有人看到阮書的第一個印象。

阮書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可不知道為什麽,陸慎在這裏,她就一點都不怕。

在衆目睽睽之下,阮書兀自推開包間的門,然後朝着陸慎走來。

她的穿着、舉止,和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但依舊惹眼。

喜歡陸慎的女生太多,想嫁進陸家大門的更多,但很少有人敢這麽大膽的,就連張玲玲也不敢不請自來。

“陸慎,你要玩到什麽時候?你跟我走吧。”阮書柔聲道。

她的臉頰上還有淺淺的粉紅,是剛才太過羞燥的緣故。

哎,她也沒想到會碰到他那裏的……

要不要負責?

阮書是戀愛白癡,不太懂這些。

但如果陸慎要求她負責……也不是不行的。

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過,阮書看着陸慎的眼神更堅定:“跟我回去好麽?”

一旁的張玲玲臉都黑了。

她都不太敢靠近陸慎,這女生是怎麽回事?還讓陸慎跟她走?

張玲玲往陸慎身邊坐了坐,她留意着陸慎的表情,沒有察覺到他的愠怒,索性就依在了他身上,“慎哥,她是誰呀?怎麽總纏着你不放?”

陸慎一把推開了張玲玲。

其實,讓張玲玲把阮書氣走,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他做不到。

許是不忍心,許是不想讓她把自己想的太龌龊,他就是不想用卑鄙的方法趕走她。

甚至于,很想忽略顧一鳴的威脅。

繼續和她在一起。

陸慎力氣很大,張玲玲被他推到一邊,這讓她很沒面子,看着阮書的眼神十分不善。

“你是怎麽回事?沒看見慎哥心情不好麽?”

她想讓所有人知道,陸慎之所以推開她,只是因為心情不好。

阮書并不認識張玲玲,但看張玲玲和陸慎之間好像關系特殊,她心裏有點怪怪的難受。

重生之後,她總覺得她和陸慎在這世上相依為命,本應該是同命相連的兩個人。

難道是她一廂情願了?

阮書臉上有些落寞,但她并沒有離開,大眼烏溜溜的看着陸慎。

陸慎:“……”

他快崩了。

喜歡的女孩兒又來找他了,還說要帶着他走。

陸慎對阮書原本就沒什麽抵抗力,他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

這個年紀總有些不切實際的沖動,和莫名其妙的感傷。

現在是可以豁出一切的年紀,不畏任何。

張玲玲看着氣氛不對,她很不甘心,她到底哪裏差了?

很明顯,就連張玲玲都看出來,阮書在陸慎心目中的地位,和別人完全不一樣。

張玲玲:“慎哥,我們玩游戲吧。我來轉酒瓶,瓶口對上誰,誰就罰一杯酒?”

什麽狗屁智障游戲!

或許可以吓走阮書。

陸慎點頭應允,但臉上表情陰郁依舊。

張玲玲加了一句:“不玩游戲的可以出去!”

阮書抿了抿唇,她沒玩過這種游戲,也沒喝過酒,可她如果走了,陸慎怎麽辦?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就此堕落。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真心在意他,把他和自己看作是一體的。

張玲玲坐在陸慎的右側,阮書想了想,直接在陸慎的左邊坐了下來。

陸慎身子一僵。

張玲玲貼在他身邊,他都毫無反應。

可阮書一靠近,甚至兩人之間還隔着十厘米,他就心慌的要命,腦子裏又想對她做龌龊的事。

顧一鳴說的沒錯,他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游戲開始,一張大理石方桌圍坐着七八個人,除了阮書和張玲玲之外,其他都是男生。

張玲玲第一個開始轉瓶子,她老爸是heaven的老板,她從小就在這一帶混熟了,對這種小兒科的游戲非常擅長,當瓶子停下來時,瓶口對準了阮書。

張玲玲勾唇一笑,瞄了一眼陸慎,沒有察覺到陸慎有任何意見,就倒了一杯紅酒,遞給阮書:“輪到你了,喝吧。”

她好像篤定了,像阮書這樣的乖乖女,是不會喝酒的,又說:“玩不起就不要玩,沒人逼你。”

阮書知道張玲玲是什麽意思,如果她不喝酒,估計是待不下去的。

阮書端起小酒杯,一開始小口小口的抿,她發現紅酒裏面添加了雪碧,味道還不錯,就一口悶了,好像很爽快,但她這副羸弱嬌小的樣子,實在看不出哭的有多麽痛快。

阮書:“我喝完了,很好喝,謝謝你。”

陸慎:“……”

張玲玲:“……”

輪到阮書轉瓶子,她不想讓瓶口對準陸慎,喝酒是不對的,雖然味道還不錯。

阮書力道适中,瓶口果然沒有對準陸慎。

等到下一個人開始轉瓶子時,那人看了一眼張玲玲,兩人對視了一下,好像達成了某個共識。

于是,瓶口又對準了阮書,她認輸喝酒。

就這樣,阮書連續喝了三杯,等到第四杯的時候,陸慎突然爆喝出聲:“夠了!”

他一吼,整個包間都不敢說話,就連張玲玲亦然。

誰都知道陸慎真的發起火來,有多可怕,他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偏生他長的帥,又夠野夠狂,輕易勾起女生的各種想,很招人心動。

阮書目光木讷,她不害怕陸慎,因為她知道,陸慎是真心對她好。

阮書眯着眼笑,人已經不清醒了,還傻乎乎的說:“陸慎不要吵,我們玩游戲,這個酒真好喝呢,你是因為沒有喝到才生氣麽?”

“……”

陸慎站起來,這幾天所有的堅持都消失殆盡,他之前甚至打算好了一系列的計劃,等的阮書找過來,他就怎麽怎麽把她氣走。

可原來他根本做不到。

他喜歡她,想要她,想和她在一起。

阮書被陸慎拉起,少年的個子很高,直接将她圈在胳膊下,将她帶了出去。

包間內,張玲玲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你們看什麽看?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都滾!給我滾!”

她是heaven的公主,誰也不敢招惹她。

包間內一瞬間一哄而散。

張玲玲撥通了一則電話:“幫我查清楚,陸慎最近是不是和一個女生走得很近!”

“對,長的漂亮,個子不高,皮膚也很好白,就是她!”

“你說什麽?她追到了陸慎,現在是陸慎女朋友?!”

挂了電話,張玲玲氣的直接摔了手機。

……

從heaven出來,夜色微涼,阮書又自覺的往陸慎懷裏鑽了鑽,她身子軟軟香香的,攪的陸慎心思不定。

他馬上就要成年了。

他太清楚自己現在想幹什麽。

陸慎:“不要亂摸!”

少年低頭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小姑娘,又氣又想笑。

不會喝,還非要喝。

才三杯就醉成這樣,那還是添了雪碧的紅酒,要是真喝酒,她是不是直接一杯倒?

不過……

倒是很可愛。

阮書一直都是好學生的樣子,像今天耍賴皮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阮書仰起小臉,被兇之後仿佛是受到了委屈,她知道這裏是heaven,也知道今天來找陸慎的目的,她只不過頭有點暈而已。

“跟我一起好好學習,好不好嘛?”

阮書一只手揪着陸慎的衣領,小姑娘耍賴的時候,跟撒嬌沒甚區別,衣領拉的太低,胸口就露出來了。

阮書呆呆的看了一下,小手試着摸了一下,啧道:“茜茜說你的身材很好,摸起來會很結實,原來是真的。”

陸慎:“……??”

一班不是好學生麽?

沒事讨論男生的身材是幾個意思?

陸慎聲音突然喑啞,夜風也熱了起來:“不準胡鬧!我送你回去!”

回去?

阮書一點不想回到那個家。

上輩子如果不是二叔一家子,她也不會那樣死,更是不會連累陸慎去殺人。

阮書一把抱住了陸慎的胳膊,一直仰着小臉,天鵝頸伸的長長的:“你太高了,我跟你說話好累,你低一點嘛?”

陸慎:“……”

真是哔了狗了,他竟然真的很順從的低下了頭。

阮書很滿意他的乖順,又說:“跟我一起住校嘛,我不想回家,既然你也不想,我們正好呢。”

正好什麽?

她到底明不明白她自己在說什麽?

陸慎苦笑。

被人邀請一塊住校,怎麽有種同.居的羞恥感?

都怪自己臉皮太薄,三言兩語又被撩了。

少女已經開始發育,陸慎被她抱着胳膊,她抱緊了晃了晃,陸慎神經都快爆炸了,他能十分清楚的感覺到那裏的柔軟弧度,甚至還有體溫……

陸慎眼神一暗,立即脫下了外套,把阮書給包了起來,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把她塞了進去。

上了車,阮書軟綿綿的,已經開始昏昏欲睡,陸慎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送你回去,以後不要再見我了,我不好。”他說。

他以為阮書沒有聽見,卻聞她低低道:“陸慎呀,你最好,真的,我從來不撒謊。”

陸慎一低頭,發現她是閉着眼睛的,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出租車行駛在霓虹七彩的南城大街,陸慎失神了。

她說她不想回家,而他也不想。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此把她帶走。

少年的頭稍稍傾斜,鼻端都是沁甜的蜜桃氣味,他心髒狂跳。

就放縱一次,行麽?

就一次。

最後一次了。

她睡着了,什麽都不會知道。

陸慎的唇靠近,在阮書額頭上一擦而過,溫溫軟軟的,像極了她的人。

陸慎得逞,當即坐正了身子,他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燒烤,從內到外的煎熬。

他親她了。

內心的巨大空洞前一刻被完全填滿,可下一刻再一次被人掏空挖盡。

他是惡魔,是狂徒,是失了智的瘋子,可重新遇見了她,他又成了最虔誠的信徒,輕易就能醉死在她淺淺的注視中。

但,她不屬于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