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期拍攝
穆易棱修養了兩天,吊着胳膊上飛機飛往成都參加情侶客棧第二期的拍攝。
他因為胳膊的緣故,自己吃飯、換衣服都不方便,焦恩實在內疚和不放心,和節目組商量了一下也跟着來了。
穆易棱上了飛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坐定,側身就看到了與他隔着一個過道的座位上坐着一個熟悉的男人。男人寸頭劍眉,眉中間有一顆觀音痣,耳朵上戴着鐵十字架裝飾,耳後紋了一個精巧的x。
這麽巧?他還苦惱着要怎麽找杜三思道謝順便問明白怎麽回事,杜三思恰好就和他坐了同一次航班。
“您好,您是杜三思杜先生?”穆易棱的性格就是不願和人産生因果,相交淡如水,別人幫忙有恩當場就報了。
“是我。”杜三思放下手中的硬皮書,看向穆易棱,恍然道:“真巧。”
其實一點都不巧,杜三思找了黃牛買了穆易棱的行程,他早就上來守株待棱了。
穆易棱上飛機那一刻,他就在暗中觀察。如果說看節目裏夏夏和他的互動,杜三思感覺到了百分之五十的不安,在見到穆易棱的一瞬間,不安上竄到了百分之八十。
不談那些身材勻稱、五官端正的話,杜三思覺得這個人非常特別。他即便受了傷,外套裏的白襯衫還是一點褶皺都沒有,每走一步背脊都是筆直的,杜三思甚至有一種錯覺,他覺得穆易棱每一步的距離好像都是一樣的。
如果有一個詞來形容穆易棱,那一定就是“規整”。這份“規整”也能給人帶來無限可靠的感覺,讓人本能地相信他絕對的靠譜,什麽遲到什麽拖延都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人的身上。
二人打了招呼,相互介紹了一下自己,穆易棱就直奔主題:“請問您為什麽要幫我?”
杜三思心中的腹稿預練千百遍,他自然答道:“是夏夏告訴我這件事的,她讓我幫忙時囑托我千萬不要讓你知道了,怕你有心裏負擔,誰知道那導演竟然說漏了。”
“夏夏?”穆易棱眼睛一眨,突然就想起來自己那天在盛世華宴的門口,看見大廳裏夏殊和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走在一起舉止親密,原來那男人就是杜三思。
“是的。這件事還請麻煩不要告訴夏夏,不然她肯定要怪我。”杜三思無可奈何道:“她生氣我就有苦頭吃了。”
“您和夏殊是?”
“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杜三思笑了起來:“我家小姑娘挺任性的,還麻煩您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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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我家小姑娘”很是微妙,穆易棱心中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瞬間的不快,他下意識不想再和杜三思攀談下去,但又不明白自己這情緒從何而來。
一閃而過的情緒讓他有了危機感,穆易棱再次提醒自己,他和夏殊不過是合作夥伴的關系。
夏殊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給自己立了扶弟魔的人設,不就是想避免麻煩嗎?
而自己順水推舟,笑稱自己是媽寶男,不也同有此意。
一點點不快煙消雲散,穆易棱坦然道:“不論如何都多謝您了,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務必讓我把這人情還了。”
“沒關系,夏夏說她認你做朋友,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二人交換了聯系方式,杜三思又刻意撿了些穆易棱感興趣的話題同他聊了幾句,有關于傳統文化的也有關于京劇的。二人攀談得極為順暢,穆易棱平日裏沒有朋友和他談這些,此時結交了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心裏也是愉快的。
杜三思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根據夏倬和他找來的資料試探性地刻意接近穆易棱,但聊着聊着,他就把自己的目的忘了。先是驚訝于穆易棱真的因為愛好學了十餘年三弦,後來他又發現了自己和穆易棱在京劇的圈子裏認識共同的前輩。
他本是聽藺舍之的主意,先和穆易棱成了朋友,用真心待他,好讓他出于道義對夏殊舍了心思,斷了麻煩。但一番交流下來,他真心實意起了和穆易棱結交之心。
飛機着陸的時候,他甚至有那麽一絲依依不舍了。
“我大你兩歲,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稱我一聲杜哥,我們之間就不再說敬語了。”杜三思真心實意道:“若有時間,我們還可以一起交流這些。我為你引進我的幾個朋友。你若想來長庚社聽相聲,盡管來找我,我留票給你。”
“好。”穆易棱點點頭。
二人下飛機分別走遠了,幫穆易棱拎行李的焦恩黑着臉,一言不發。
他一肚子怨氣,就等着穆易棱問他,但穆易棱始終沒看他。
節目組派車來接,這次只接了穆易棱一位嘉賓。坐在商務車內,穆易棱剛要閉目養神,焦恩直接把臉湊到他面前。
“不是大哥,我黑臉黑一路了你就當沒看見?”
“你不是從小就這麽黑嗎。”穆易棱答道:“怎麽了?”
“海燕飛了呀!!!”
穆易棱:“???”
“我不跟你好了,你拆我cp,還跟情敵做朋友。我不高興了。”焦恩怨念很深,陰戳戳看着穆易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什麽cp?”穆易棱完全摸不到頭腦。
“我最近追的,沒贏過夫婦,我還以為我搞到真的了。”焦恩一字一頓,字字含淚。
“……什麽時候的事。”
“就那天!夏夏和我說整個好活的時候!夏夏請我吃鹵貨的時候!我就決定追這對cp了!”焦恩說道。
穆易棱真想把好友的腦袋切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構造。
他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趁早放棄。”
“不可棱!”焦恩氣鼓鼓的。
穆易棱拿他沒辦法,由着他去了。二人到了節目組在成都的別墅,導演就特意跑過來和穆易棱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他是第三個到的,比他來得還早的是陳曉夢和梁向。陳曉夢和梁向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打游戲,此時的攝像機還沒架起來,所有人都是最真實的狀态,梁向突然把手機摔在沙發裏:“傻姑你為什麽要送!我下次再跟你打游戲我就是這個!”
“誰送了誰送了!”陳曉夢也氣得不得了:“愛玩不玩慣的你!”
梁向一擡頭,看到穆易棱站在門口:“易棱打游戲嗎?”他一向是自來熟的。
穆易棱用右手指了指自己被吊起來的左手。
他發現梁向除了總是在他耳邊唠唠叨叨外加炫耀自家小公司以外,還有一個特征就是視力不好。
焦恩已經一肚子怨氣去員工休息的地方暫住了,穆易棱拎着箱子上樓,就看到這次門上挂着的人名牌和上次的不大一樣。
這次的門上挂着“穆易棱&夏殊”。
穆易棱推開門,就看到房間裏放着漂亮的圓形浴缸,挂滿漢服的衣架,古典屏風和豪華地毯巧妙的結合在了一起,而且……擺着兩張床。
兩張床?兩張床是什麽意思?
穆易棱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窘迫,心裏覺得十分古怪,抿着嘴站了一會兒,占了靠窗戶的那張床。
在房間休息了一會兒,穆易棱推開房間門打算在別墅外散散步,一推門發現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人居然都聚齊了。
夏殊、海棠和李景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他們五個人圍坐在客廳茶幾四周,聚精會神各盯着各的手機。
“碧霄!誰是碧霄!為什麽不推塔!”夏殊俨然是指揮的地位,突然大聲發號施令。
她的行李還在腳邊,就這麽開始打游戲了?
“李景晟你坑死我了,我再也不給你打輔助了。”海棠氣得臉通紅。
“不怪我啊!梁向的燃燈大師打野不支援!”李景晟平日裏溫文爾雅,打起游戲竟然也會甩鍋。
“傻姑!坑!”梁向把到手的鍋反手就甩。
“行了吧你,這波怪不到陳曉夢,有一說一行不行!”夏殊把鍋扔回給梁向。
陳曉夢沒想到夏殊會替她說話,吃驚又複雜地看了夏殊一眼。
夏殊在游戲中使用着金蟬子這個角色,手裏一根金法杖,背後背着一塊大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但無奈游戲終究不是一個人的戰鬥,堅持了那麽久,還是輸了。
她長呼一口氣,擡頭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的穆易棱。
“哥,下來一起玩啊!”
穆易棱盯了她一會兒,氣笑了。
我拿腳跟你打游戲啊!
夏殊拎起箱子爬上二樓,她問道.:“我房間在哪?”
“在這。”穆易棱頭一撇。
夏殊的目光很快被屋子門上的牌子所吸引了,她看看牌子又看看穆易棱:“這,兩個名字是什麽意思?”
穆易棱見她傻兮兮的,抱肩道:“兩張床,你大可放心。”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夏殊呵呵一笑,裝出清冷的語氣說道:“過兒,就算只有一張冰床,姑姑睡繩子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悄悄來扔個廣告,下一本的《老師不打游戲很多年》,感興趣的天使們可以加個預收~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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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案:
常湘曾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小太妹,抽煙喝酒辍學打電競,但因為家中原因染回黑發,做了份不愛的工作。
她拿着教案走進高三八班教室,發現這個班是個無人學習的混子班級,一群壞學生趕走了無數老師,想方設法給她下馬威。
常湘想:數學我可能教得沒有別人好,但我稱霸一方的時候你們還在上小學呢!跟我鬥?
短短一個學期,每一個人都體會到了被支配的恐懼。喜歡游戲的被班主任1v1虐殺,喜歡飙車的吃了班主任一臉摩托尾氣,喜歡打架的被班主任爆錘。
他們覺得這個班主任實在是太霸道了,好煩。
直到看着她把教案摔在隔壁班門口,瞪着隔壁班的班主任維護他們:你再說我學生沒出息是社會渣滓試試看?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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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後育才高中的表彰大會上,常湘拿着全員升學的獎狀,不禁感嘆道,原來她最擅長的不是扔骰子,而是園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