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風禦龍一行人走後,敖丙很是不解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不解其中奧秘:“我這龍宮的寶物大大小小也有幾千件,魔君為何只要了這小小的玉鈴貝殼?難不成……”他捋了捋長長的綠色的胡子,像是洞察到了他們的心思一般:“難不成魔君将有孩子,所以想用這貝殼逗孩子玩?”他哈哈笑了幾聲,看着手中的金絲軟麟,他的心情又不由得失落下來,悻悻地嘆道:“唉……這人情終究沒有送出去啊!”
此時正是初春時節,七種寶貝竟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得了兩樣,雲後池心中甚是歡喜,高興得在林子裏上竄下跳,喝酒也嗆了嗓子,惹得花陵容連連訓斥埋怨。
白璟重換了一身白色衣衫,風禦龍命碧落尤河去打探珍珠花的下落。他們在山野中行走,看着山花爛漫,碧草青青,白璟回過頭去問風禦龍:“珍珠花就是長得像珍珠的花嗎?”
風禦龍眸中一笑:“興許是吧。”
“那我們就在這花叢中找找,興許找到了呢。”雲後池拉着花陵容跑到別處去了。看着他這麽活蹦亂跳的樣子,花陵容欣然坐在花叢中。
白璟看着雲後池忙活的樣子,想上前去幫他一起尋找,卻不想風禦龍止住了她。
“由着他吧,我們去那邊坐坐。”樹蔭下,暖暖的陽光透過稀稀疏疏的枝葉灑在他們的身上,全身斑駁了一片。白璟躺在風禦龍的臂彎裏,不遠處的雲後池在花林間蹿來蹿去,尋了許多貌似珍珠的花草給花陵容看,花陵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找了好一陣子,卻始終沒有珍珠花的下落。
看着他這麽忙活的樣子,花陵容也不想讓他疲累。她一把将他拽住:“雲後池你真是高興壞了,怎會突然如此蠢笨?若是這裏有珍珠花的話我早就能感應到了,又何苦勞煩你這般尋找?”
雲後池悻悻的撓了撓頭,笑道:“嘻嘻……我真是高興壞了。如今想來你早就跟我說過你從未聽說過珍珠花的名號。”
綠草蒼蒼,白璟依偎在風禦龍懷中熟睡。已有身孕的她實在是困倦得緊,就算不想因此耽誤大家的行程,可如今的身子也已經由不得她了。輕薄的白紗鋪了一地,長而濃密的頭發被銀白色的頭簪挽得甚是好看。微風輕拂,她鬓邊滑落的幾根發絲被風拂得貼在臉上,爾後又散開,又貼在臉上……她不适地皺了皺眉頭,爾後又熟睡過去。風禦龍将微風擋開,收住懷抱,将她再往懷中扣了一分。
“诶,幹嘛偷看啊?”雲後池突然出聲,吓得正在樹後面偷看的花陵容渾身一抖。
“噓……小聲些!”花陵容趕緊拉着雲後池與她一起伏在古樹後面:“小心吵醒我家妹妹!”
“……你這麽偷看,就不怕我三哥生氣啊?”雲後池眯起眼睛打趣道。
花陵容不屑地一笑:“魔君為何要生氣呢?再說他們如此靜好,又沒有做什麽令人羞怯之事,如何怕被我看見?”
“這……”雲後池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這時火王聖崇陽适時嗆了一聲:“躲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偷看幹什麽?三弟只是不想說話,別以為他沒發現你們。想是如今他們的日子多麽珍貴,四弟,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打擾了吧。”
“嗯嗯,二哥,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雲後池連連點頭,側過身去牽起了花陵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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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說他們的日子珍貴?”花陵容睨着雲後池的眼睛:“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一想起白璟冰冷的體溫,她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對的地方,有一種隐隐的不祥之感:“是不是我家妹妹患了什麽病症?後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我也只是随口一說,三嫂大吉大利,豈會患什麽病症?我們趕緊走吧。”若不是有聖崇陽略顯嚴肅的表情做掩飾,雲後池定會讓花陵容看出什麽端倪來。他們旋身一轉,便去了別的地方。
樹蔭下,風禦龍小心的撫拭着白璟的鬓角。他的藍色發梢落在她的黑色發絲上,相互交疊。白璟原本抱着風禦龍的腰身,可如今睡着了,手裏的力量自然就松弛了,雙手垂落下來。她的身體,當真是冰冷得緊,縱使風禦龍已經抱了這麽長時間,卻還是一點兒溫度也沒有。
她在他的懷裏蹭了兩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抱住他。春雨朦胧,窸窸窣窣的掉落下來。他拂手擋去了落下來的雨珠。
“我竟然睡着了。”她睜開眼睛看着他,他墨黑的眼眸裏甚是惬意。看着天色,也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映在他們身上。身邊有一層淡淡的藍色光圈,巧妙地擋去了朦朦胧胧的春雨。雨露溫暖柔和的橙色光芒折射出七彩缤紛的顏色,山林間架起一座虹橋。
白璟站起身來,看着四周的天色,卻不見雲後池及花陵容的身影,想他們定是回客棧去了。
“白璟。”風禦龍撫着她泛白的臉,關切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她擡起手覆住他的手背,手背上傳來的冰涼的感覺讓他心神不由得一緊。他微俯下身子抵住她的額頭,輕聲細語:“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她抱住他的脖頸,然後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蹭着:“禦龍,為四弟重塑身軀之後我們就回魔界去,好不好?這人間固然比混沌的魔界漂亮得多,可這裏始終不是我們的家。我想回五重天去,每天在殿裏等你回來。為你做很多袍子,學着人間的女子一樣……一樣給勞累的丈夫準備許多熱飯熱菜。”她的美眸之中很是歡喜向往,心中這樣想着,又将風禦龍結實的臂膀抱緊了幾分:“閑暇了我們便去九重天曬太陽,給那些小家夥摘果子,或是去看看爹,就這樣過簡簡單單的生活,不理會別人的複雜險惡,好不好?”她離開了他的肩膀,擡頭看着他的眼睛。
他心中微微苦澀:“好,過了這陣子我便帶你去妖界看爹,你想做什麽我都依你。”
白璟輕笑道:“我是你的妻子,若是你什麽都依着我,豈不是我這做妻子的越了規矩?定當我聽你的話才是。”
他甚是欣慰,撫着她鬓角的頭發:“那我問你,你本是喜歡那衣服,卻為何不要?”他凝着她的眼睛,一眼便洞察清楚她心中所想,可他卻想聽她親口說出來。他總想多聽聽她的聲音,怕是以後便沒有機會再聽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