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7)

還沒說完,見幸村來了便站起來讓出了位置,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千晴看着剛剛那男生看的方向,見到真田在不知何時已經過去教訓那幾個一年級的了,然後面前剛好有只海帶路過。

“看什麽看,事先說明這球可不是我打的,他們在那邊玩也與我無關。”聽到剛剛某前輩說起一年級的部員,同是一年級的切原連忙跟他們撇清關系。

“赤也。”

“對不起幸村部長我現在就走!”切原一時沒留意幸村的存在,聽到聲音給吓跑了。

幸村看着切原急着離開,嘴角上揚了點,然後低頭俯視千晴時又回歸平靜。

“幸村,我沒事……”

她正想站起來,他又跟着蹲下。二人四目交投,她眨着眼看他認真的表情,忽然幸村雙手捧着她的臉看,她有點害羞別移開了眼神。

“裏川,你的智商掉……”

“才沒掉線!”

千晴皺着眉頭非常用力瞪着幸村,幸村忍不住噴笑了,笑了好一會才說:“這樣有精神看來是沒事了。”說着他輕輕碰了碰她前額給打中的地方,掃起她的劉海,沒看到紅腫才放心。

他對她伸出手,她拉着借力站了起來,拍拍塵埃,道:“早就說沒事啊。”

“不要讓人這麽擔心啊。”幸村輕輕地摸着她的頭發,“今天回去休息下,要是有頭暈不舒服就去醫院看下,明白嗎?”

“嗯,我會的。”千晴笑着點頭。

幸村也安心地笑了,“到時候找我或者真田陪你吧。”

盡管幸村很想讓她有事來找自己,但目前看來還不可行,而且這樣做真田會很寂寞的。

他笑着送走了她。

“部長對裏川真溫柔,”切原不服氣,“明明平常都黑我們。”

丸井作為前輩走過來為他解釋道:“那是因為對方是裏川啊……不過赤也你竟然也知道幸村會黑人?”

切原瞪着丸井,說:“我當然知道,丸井前輩是當我什麽了。”

“那就好,留堂的事……你看着辦吧。”作出了最後的安慰,丸井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這幾天大概沒能在球場上見到他了。

留在原地的切原喃喃道:“可是我已經給真田副部長揍過了啊……”

還有一天就是練習賽了,還好切原只是平常上學日要留堂,周末不影響,不然不是真田揍一頓就完事了。

雖然千晴本人不去,但還是有幫忙準備,例如租車等等都是她跟小枝安排的,還有要帶的用品也收拾好放在部室,明天他們來就直接到部室将東西搬上車就可以了。

“喂你真的不去嗎?”

“不去。”

“啧。”切原一臉不爽地捧起面前的東西搬去部室。待會他就要去留堂了,聽說柳也會跟過去看着他寫閱讀報告。

因為明天就有練習賽,而且切原又要留堂,還要不只他一個。閱讀報告是全年級的作業,都在差不多時間交,其他人都有做,但好幾個都給退回來要求重做了。所以今天基本上沒有練習,就幸村跟大家說了幾句,公布練習賽出場名單就放大家走了。

“裏川,你趕着回家嗎?”幸村來到千晴面前,她讓切原幫忙将東西放好就沒事做了。

“不趕啊,”她側了側頭,問道,“你有地方想去嗎?”

“也算是吧。”幸村笑了笑,并沒有确實地回答她的問題。

然後他将人帶了去教職員辦公室,讓她在門外等一下,自己進去不知做什麽了。

看到他拿着鑰匙出來,千晴問道:“這是……”

“美術室的。走吧。”

幸村進美術室就像進自己的房間般,對裏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像電燈開關般,都不用找也不用看,一進去手放牆上一按就亮了燈。

“這裏沒社團在用嗎?”千晴見上次幸村是一個人在,而且要是這裏是美術部的幸村也不能這樣輕易地借到鑰匙随便進出,便這樣問道。

幸村點頭,說:“聽說以前是的,但我入學時這裏已經沒在用了。你看這裏也不大,美術部的同學人一多就容納不了,這裏通常都是給同學借來完成美術作業的,偶爾也會有些美術相關的興趣班在這裏上課。”

幸村讓千晴坐到一張椅子上,自己則坐到對面,拿了本素描本就開始動筆。

“等等,幸村你想做什麽?”

他擡起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畫你啊,你不是說上次我畫得不像嗎?這次讓我對照真人畫一遍,這樣你也沒怨言了吧。”

“也不是怨言啦……”千晴微微低着頭,“就只是覺得,幸村畫中的我好像美化得太多了。”

“不會啊。”幸村對她笑了笑,“好了,坐着別亂動,素描不會花很久的。”

千晴還真是聽了他的話,選好了一個坐姿後就坐直身子不動了。換着是以前的話這樣靜下來讓他畫她是不願意的,她也沒法坐這麽久。

以前他也試過畫她,剛開始接觸畫畫那時想拿她來練習。那次她答應了但幸村嫌棄她經常動,以後她也沒答應了,辛苦自己又麻煩幸村。

可現在任何相機都沒法捕捉到她的情況下,也就只有他的畫能記住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提要出自幸村的角色歌《ルノワールの畫集》歌詞,只取了部份意思:いつか今が 思い出にかわっても 忘れないでいたいよ

☆、[073] Vol 15.比賽·01

出發當日上車前,真田帶着切原來部室拿昨天千晴跟其他人準備好的用品,讓切原先行回去後,他對着空曠的部室問道:“你在這裏嗎?”

然後千晴忽然坐在桌上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并沒有太驚訝。

“你怎知道的?”她笑了笑,問道。

真田掃了部室一眼,拿起了她身邊不遠處放着的筆記本,對她說:“這是你拿出來看的吧,昨天臨走前放好在櫃裏的。部室鑰匙就只有我跟幸村有。”

千晴先是點頭,又摸摸後腦,笑着說:“原來如此。哈哈,給識破了。”

她嬉皮笑臉的回答讓真田有點來氣,将筆記本放回去時順手往桌上一拍,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要是進來的不是我跟赤也,你打算怎辦。”

千晴給他突如其來的拍桌舉動吓了一跳,半晌後才回答道:“不要這樣生氣啦,我不是知道是你跟切原君才沒躲嗎?換着是幸村進來的話我早就逃出來了。”

真田盯了她一眼,雖然知道她确實是可以随時跑掉,但桌上的筆記沒法帶走,必定會有人察覺到并覺得奇怪,不是人人都跟切原一樣粗心大意。

“聽好,以後不要這樣做了。”

“嗯。”她微笑着點頭,對今早發生的事一字不說。

今早一個穿着西裝的男性帶着一對年輕快婚夫婦來到她家看房子,西裝男性大概是房地産公司的職員,他們打算将這裏賣出去。

神奈川這邊的屋子是千晴未見過面的祖父母留給她父親的,而現在姓裏川的人都不在了,他們沒打算留着也是正常。

“就算人不在這屋裏去世的也好,但屋主那樣的死法想要有人買也難啊。本來那夫婦聽到價格覺得還可以接受的,但一知道是一家三口自殺就不願意了。”

“嘛嘛,辛苦你走一趟了。先喝口茶吧。”

“不是我說,不要說将那間屋買下來了,我連去多哪裏幾次都覺得不舒服。只要一想到那篇報導就……唉。”

“丈夫被悶死,女兒被刀戳死,自己則走到路軌上自殺……聽說女兒不久前才捱了刀傷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剛出院又遭到了同一待遇。這個當媽的真狠心。”

“我看報導說女兒是在廚房被害的,半夜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可能是想要逃吧,那樣那女的還要這樣趕盡殺絕……太恐怖了,誰敢住她待過的屋啊。”

本來千晴跟着那個男職員回公司是想看看他們找到了買家沒有,卻沒想到會聽到別人對她家的事大肆讨論。他們說的話也沒有錯,基本上都是事實,也猜對了不少,但聽到他們像聊日常般提起這當事人都不願談及的過去,總覺得有點心寒。

對她還有已經不在的父母來說,明明是那樣不堪的回憶……

不管怎樣,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那裏已經不能再久留了。即使今天來的夫婦沒有購入意願,以後大概還有不少人會來;再者,她還聽說屋子如果賣不了還有租出的打算。

她本人是不要緊,但真田給她的手機要是給發現了也會很麻煩。

當時她聽到待會還有客人要去看,便将手機收好跑出來了,一時間也沒地方可去,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自己家不行真田家不行幸村家也不行,那樣的話附近沒幾個地方可去。雖然随便她站哪也沒有問題,但她還是想找個能讓有安全感的地方。

那樣的話,就只有網球部能去了,反正今天也沒有人在,躲到部室也不是不可行……

她是這樣想的。

“真田……”請不要驅逐我。

“什麽?”

“待會比賽要加油。”

這句話真田總覺得有點虛僞,還有她的笑容。低頭看了眼時間,他發現差不多是時候出發了,又問她,“還有事要說嗎?”

“啊,差點忘了告訴你。”千晴從獎杯櫃上跳下來,“那裏網球部有個叫千石的男生。”

這種突然的靠近讓真田有點不适應,他退開了半步,避過面前女生那意義不明的眼神。

“那又如何?”真田反問她。

她笑着說:“先別急着打斷我,千石君是木下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啊,木下就是之前在學校襲擊我那女生。”

聽到這人的名字他眉頭一皺,很久以前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擔架上的樣子在他腦海裏再次重新築構起來,盡管那時的她要比現在好不少。

“不要擺出這樣可怕的表情嘛,她的話是不在學校的了,死後我有回去看過。”她将手放在旁邊的木架上,嘴角勾勒出一種可悲的笑容,眼神沒在看真田更沒在看木架,“即使這樣,千石君也算是跟我交流最多的同學,你好好看着那些家夥,不要在那裏特別是他面前提起我的名字。”

正想應下這個奇怪的拜托時真田忽然反應過來,有點驚訝地問道:“你在同情他?”

仿佛這是多麽不應該的事般,他語氣中不自覺帶了點責怪的意味。

聽出來的千晴也覺得自己太奇怪,先是看了他一眼再羞愧得低下了頭。

“我讨厭木下,但沒有在恨她;比起母親,她所做的事都變得不太重要。”她緩緩地昂首,試着接過他的眼神,“同樣是傷害,但程度的差距……或者說是否致命,這‘是’與‘否’的分別就是差那樣遠,更何況是曾經有想過要救我的他?”

即使他的動機先是出于幫助木下。

“你……好像有點不同了。”憋了半天,真田只想到這句話。

她也很樂意接受這句話,“我總不能一直像那天一樣毫無長進吧?”

那是與真田想象中不同的另一種強大,也可以說是軟弱。

“吶,要不我還是偷偷跟着去吧?我也有點不放心……”

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千晴別過臉,眯起一雙死魚眼,“啧。”

離開時真田關了燈從外面上了鎖,哪怕這樣關不住她但他還是再三确認了一番才轉身。身後的千晴從牆壁鑽出來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有點無奈。

“我就有點不放心幸村啊跟你這根木頭有關系嗎?我又不跟你們車還得你批準……”

要想行動還得先找個理由吵架,也是有夠糟的。

下午一時多點大巴到達山吹中學,立海一衆成員從車上下來,得到了對方部長的迎接。那邊三年級的部員還在社團裏,部長也是三年級生。

而作為二年級的幸村即使身高不及對方氣場也完全不輸他人,兩人禮貌又疏遠地寒喧了一番順便宣個戰後,對方表示先帶大家到網球場再說。

跟他們差不多同時到達的千晴從樹上跳下來,走往與大隊相反的方向,進了教學樓。

網球場位置的話,比起山吹她更熟悉立海的,始終這段日子差不多每天都會去,相反自己學校的則一次都沒有,也就最初進來時對網球有點好奇在走廊上看過幾次。

真正來了後她才發現其實她也沒有非要跟着來的原因。

一切的擔心不會因為她的存在而消失,站在這樣遠的位置什麽都做不到,千石也沒有來,她就只能遠遠望着他們打得多歡快多漏洞百出。

自從進了網球部她也越發會挑他們球技的刺了,哪怕切原會大叫着明明她自己也做不到。

“我打不出,但至少我會看。”千晴淡淡地解釋道。

正當切原又想發作,柳又說:“她說的都沒錯。”

她緊握很久沒碰過球拍的右手,指尖刺進手心像是快要滲出血絲,但這個狀态的她大概不會,不知道是因為太快就自動痊愈了還是根本不會出血,她還沒試過在這種狀态下受傷。

或許她也是能打出來的,只是她沒有去嘗試。讓她至今依然認為自己沒法拿起球拍的,相信是自己的心理障礙,能夠具現化的障礙。

部員們的網球她都看膩了,比較有看頭那幾個正選又沒在場上,更不要說幸村跟真田。

現在只是簡單的熱身,大家随便打打,真正的比賽在三時開始。

那麽能看的就只有幸村了。

千晴站在走廊上靠着邊沿托着頭,看着幸村跟對方部長聊得好像挺高興的,也不知道是在聊些什麽,不過反正都會是三句不離網球。

正打算趁沒被幸村發現前撤退,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木下跟千石兩人結伴同行。

原來不是他沒去網球部,而是将木下的事優先了。

一時間千晴的腦袋空白了一片,也不知道該去該留,直至兩人從面前經過才想起他們根本看不見現在的她。

雖然她不恨木下,但看到她跟千石有說有笑的過得好像不錯,心底裏某個角落還是會覺得不爽。

如果可以的話,讓她打木下幾拳,這樣可能就會消氣了。

說笑的。

果然不幸的就只有她一人嗎?

“網球部那邊好像很熱鬧,千石君不去可以嗎?”木下別過臉看向球場,視線掃過千晴所在的位置,然後移開。

直至跟木下四目交投後千晴才發現其實她也沒有過得很好。

她那眼神,總覺得欠缺了點什麽,至少她沒有很高興。

那是當然,她都進了醫院,還要是精神科的……說不定讓她不滿意的竟然這樣快又出來了,她就應該在裏面孤獨一生。

嗯,也是挺狠毒的。

“不是你說想要回來看一下的嗎?”千石挺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難得能出來一天,想要去哪裏我都會陪你哦。”

“這樣溫柔的千石君真好。”

他嘴角依然保持着本來的弧度,“好的話木下就應該好珍惜,可別讓我跑了啊。”

木下搖搖頭,道:“你不會的。”

她的這份确信在旁人的千晴眼中,不禁有點羨慕。

越喜歡就不安。

沒法确定對方會一直喜歡她,也不會認為對方完全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

如果可以讓她選擇喜歡或不喜歡,她也沒自信自己不會後悔。

所以……

果然木下還是沒有在喜歡吧,就像她自己所說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千石跟木下算是CP吧……這對大概也是很難HE的了,木下作死完再作死

☆、[074] Vol 15.比賽·02

“喂千石清純!有練習賽的時候你敢不敢不泡女生!”

從網球場裏傳來的這喊聲簡直直破天際,全名給暴露了的千石頭也沒回地小聲回應了句。

“不敢。”

站在一樓的他說着就拉起木下的手往樓梯的方向跑,遠遠離開球場下方那些人群的視線──一直都在旁看着的千晴只覺得他只想趁機吃木下豆腐吧,這情況用不着跑更用不着牽手。

但看他牽着木下離開時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啧啧,真容易滿足。

不過這也不是她能淡定地看戲的時候,那人這樣一喊差不多所有人都看過來了,好奇心重的幸村絕對是裏面其中一位。

她先是轉身走往附近的遮掩物背面,這下才往裏面走去并急步離開。

“抱歉,我忽然想起了點事想到外面打個電話。”

“好啊,請随便。”

匆匆下樓走出教學樓千晴直奔學校大門,那裏下午陽光會比較猛烈又無遮擋物,習慣性地低着頭走的她卻在中途碰到個移動陰影,那個說是要打電話的幸村。

“真巧啊裏川,來看比賽嗎?”幸村一手舉着電話,笑容在陽光的襯托下越發燦爛,“還是回來舊校看一下?……嗯,不對吧,你不是這種念舊的人。”

心裏想着幸村絕對是看到她過來堵她還說什麽巧不巧,她搬出了自己也沒法相信的借口。

“只是路過而已。”

果然,幸村聽到後便說:“由神奈川路過到這裏……嗯,你散步路線挺長的。”

“……能不這樣轉彎抹角嗎?”千晴默默黑線。

“你都能說自己路過了,我就不能吐槽你嗎?”幸村搖搖頭,“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

“……謝謝賜教。”

懶得跟他說太多,先走為上。

想着千晴就擡腿準備離開,怎料肩膀給按住動不了,第一步伸出去就給拉回來。

幸村語氣溫和地問道:“誰說你能走了?”

“額……”她給問住了,“幸村我有事出去打個電話……”

剛剛自己對人家部長用的理由砸回自己身上,幸村腦袋裏響起了叮的一聲,一時無言以對,當然人是不能放的。

他輕咳一聲,道:“要打電話在這裏打。”

根本沒帶手機出來的千晴投降了。

幸村滿意地看着她揮白旗,正想将她帶回隊伍裏,怎料她又罷工不動了。

“我就不過去了……你懂的,童年陰影。”千晴無奈地笑了兩聲,增加了真實感。

幸村認真地思考了一番,“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嗎?”

“我是對這間學校有陰影,”她馬上糾正他,“我……還沒做好準備重新面對以前的同學,就不過去了,你們好好加油!我會在遠處默默支持你們的!”

這回幸村又不懂了,“有陰影你還跑來做什麽?”

平常的幸村是很難纏,但她總覺得今天的他是特別難纏;留下來不是好事,想走又脫不了身,就算最後什麽事都沒發生,真田回去還不将她往死裏揍。

千晴索性掂高腿擡手替他順毛,“我這是擔心你啊,最近身體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剛才還在找各種奇怪理由,這一刻就開了體貼模式。她态度轉變太突然,幸村一時沒反應過來,輕咳了聲去掩飾尴尬。

然後他看着她,輕笑了出聲。

明明就很怕寂寞,不願意變成一個人,又不願意走入人群中。她總是待在最接近人群的地方,即使只差一步也不會主動邁過去。

“你只是站在那邊看就可以了嗎?”幸村伸出手拍到她的頭上,還揉了揉。

手放到頭上那刻千晴肩膀抖了抖,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也不是不想過去的,但現在……

“其實來到看着好像沒我的事,已經打算回去的了……”

“不行。”

幸村的拒絕很簡單直接,還附送一個微笑。

“诶,為什麽?”千晴不服氣,“我有心理陰影,不高興,要回家!”

幸村略無奈,“你還在提這件事嗎……”

本人不願意幸村也沒法逼她,只是再三向她确認了幾次是不是真的要回去,大概是覺得多問幾次她便會改變心意。

“說了多少次不留下來……幸村你好煩。”千晴忍不住想要捏他的臉。

幸村一副很是受傷的樣子,表情像是在說“裏川你怎可以這樣對我”。

千晴于心不忍,甚至有點後悔,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過了。

“……是、是,我明白了是我錯了幸村你一點都不煩你是個好人。”語畢然後她真捏上去了,反正他都能利用她弱點,她小小欺負他一下也不過分吧。

算着差不多是時候回去幸村了便沒再逗她,兩人的目的地不同。他轉身打算回去球場,怎料衣角忽然給扯住,回頭看到千晴正看着另一邊,然後慢慢別過頭來,昂首用着一種很茫然的表情看着他,又再扭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地方。

“啊,抱歉。那……我走了。”松開手,千晴尴尬地笑着退後兩步再轉身走。

幸村覺得她樣子有點奇怪,又覺得好像不應該問。想了想,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沒有急着回去,打算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這時候看他打這電話打太久,網球部也派出同伴溜出來找他了。幸村正想對走近的柳解釋自己差不多會回去,忽然嗓子有點不舒服。

“咳咳咳……”

一旦開始咳嗽便停不下來,幸村咳着感到有種窒息感。

千晴早在聽到他咳嗽那刻就停下腳步馬上回頭看了眼,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更是瞬間開始加速跑至他身邊,在他站不穩時最先用自己的身體扛着。

幸村很快就緩過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靠着她的肩膀,便對她笑了笑。

“笨蛋。”

随後柳跟切原也趕至幸村身邊,這時他嗓子已經好了不少,至少沒想再咳嗽也沒感到窒息,切原想要替快要給壓扁的千晴接手自家部長也給拒絕了。

幸村站好後還笑着對他們說:“沒事,問題不大。”

“部長!”切原關心部長心切,有點手忙腳亂,也不知道該怎幫上忙。

柳正想關心一下好友順便發表自己的意見,還沒有說話就給千晴吼着打斷了,“什麽沒事!不是現在我們看到都不知道你病到連站都站不穩了,還好意思說沒事嗎?”

切原聽着她的語氣,一臉不爽地隔開她跟幸村,“裏川你有話好好說,用得着這樣兇對幸村部長嗎?我還沒問你怎會在這裏呢。”

“切原你閉嘴。”連敬語也省得用,千晴只是狠狠瞪着他,瞪到他內心發毛退後躲到柳身後去。

“裏川,你先冷靜一下。”柳借着這個機會站到二人中間,對幸村說,“精市,你今天就先打車回去吧。”

幸村本來想留下來,但看到柳用眼神提醒他,這才發現千晴眼眶都紅了。

“嗯。”點了頭,他又對她說,“裏川,對不起。”

“對我道歉有什麽用……”自知理虧,不應該對病人生氣,她也道歉道,“對不起,幸村。”

切原緊接着冷哼了聲,還在為她剛剛的态度不爽。

默默将這兩人的互動還有切原的脾氣收在眼底,柳嘆了口氣,說:“精市一個人的話我有點不放心,我跟車送你回去吧,這裏有弦一郎看着。”又對切原說,“赤也你先到外面攔車。”

切原給打發走後,千晴又插話道:“只留真田一個在這裏嗎?要不我送幸村吧,反正我也打算回去了。”

“不,”柳反駁道,“精市病得有點重,要是像剛剛那樣站不穩,裏川扶着他也沒法走路吧。”

幸村輕咳幾聲,在旁邊聽着二人讨論,“其實我沒你們想象中那樣嚴重……”

然後沒人聽他的,幸村人生中存在感第一次受到質疑。

果然還是切原好,他一定不會無視他。

“好吧。”想了想,千晴又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我反正也要走,我也跟你們車回去吧。”

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幸村。

可以的話真想拖他去醫院看一下。

幸村這時才說:“你就替我留下來吧,好嗎?”

柳也說:“這樣也好,弦一郎一個人看着他們會忙不過來吧。”

……剛剛是誰說真田一個人也沒問題的。

不過不答應幸村他是不會安心回去的吧,也只能留下來了。

“好吧,你回家好好休息,要是沒好轉記得去看一下。”千晴看着幸村故作精神的樣子苦笑,扭頭想對柳說些什麽,卻又沒法說出口。

像是拜托他送他回家之類的……同樣都是作為幸村的朋友,她沒這個立場對柳說這番話。

不過,真的是拜托了。

不要讓她再擔心了。

這時切原跑過來說已經停到車,幸村跟柳便過去了,切原替他們打開車門目送車子開走後便走回來千晴身邊。

切原很意外,“我還以為你也會跟着去。”

以為她不想走的嗎?

“幸村讓我留下來協助真田了。”說着她也嘆氣了,“回去吧。”

心裏面很不爽她,但聽到她的話後切原還是習慣性地聽從邁開步伐跟着走了,連他自己都很鄙視順從她的自己。

暗暗地對自己解釋這是因為她現在是替部長留下來的,所以她的話等于部長命令……就這樣循環洗腦幾次然後切原釋然了。

走在前面的千晴瞄了他一眼,不得不說他真是個笨蛋。

“幸村跟柳桑有點事先走了。”對着部員們千晴只是這樣解釋,就算是練習賽也好,上場前也不希望他們動搖。

她別過臉看了眼旁邊的黑面大哥,反正副部長的真田還在應該還好吧。

然後她默默釋放着敢輸就讓他們好看的氣場。

只有真田大約知道事實,便走過來問道:“幸村他的狀況就這樣差嗎?”差到要在中途回去,還要柳也跟着一起。

“嗯。”千晴單起眼瞄了他一眼,問道,“不罵我嗎?”

“這種時候就算了吧。”幸村生病她大概是最看不過眼的了,而現在她還得留下來,“我不會問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還不問呢……這家夥說話怎麽這樣像幸村了。

“你問我還不一定回答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075] Vol 15.比賽·03

千晴去球場後也只是對部員們說了幸村的事以及跟真田閑聊幾句就退離戰線了,還要是真田趁着對方學校的人沒留意到時趕她走的。

“啧,不說我也不會留下來,用得着你趕。”

實在是忍無可忍達到了新的境界,真田順手揍了一拳。

聽到熟悉的聲音,切原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頭頂一把,發現到受傷的不是自己後便回頭找真田,正好看到千晴走到半路。

“啊呢,不是要替幸村部長留下來嗎?裏……”話還沒說完,切原便遭到自家副部長的瞪視,原因雖不明但還是乖乖閉了嘴。

“叫助理不要叫姓氏。”真田忠實完成千晴的拜托,“她比你年長一級。”

都喊了多少次現在才來糾正……切原默默腹诽。

“那助理她去哪了?”更正了稱呼後他重新問了遍。

“與你無關。”真田認真回答道。

切原略無言,“真田副部長……”是在耍他嗎?

閑下來的部員們讨論的問題現在又多了一個。

除了幸村部長跟軍師柳蓮二的去向,說好麻煩不會來的裏川助理的突然出現,現在又多了個真田副部長為裏川助理保密目的地的理由。

比賽前就這樣松懈,真田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威吓力不及從前了。

“咳。”真田清了清喉嚨,順便将大家的目光集中過來,“待會輸掉了家夥不準上車,自己跑回學校去。”

幾個比較沉不住氣的已經驚呼了出來,真田準确地給予他們一人一拳。

躲在不遠處的千晴為他們抹一把汗,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就從來沒在網球上贏過一次,因為她基本上就只跟幸村和真田打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好狠心。”

“什麽好狠心?”待千晴轉過身,她又說,“沒想到這麽久沒見,你竟然還轉學到立海了?還在那裏網球部當助理了?生活真多姿多彩呢,真羨慕啊。”

真田就在前面不遠處,她環觀四周,唯一能克壓制面前這位的人也不在。

“很久沒見,沒事的話我還要看練習。”壓下本想反駁木下的說話,千晴試着簡短地結束對話,假如她沒打算找麻煩的話。

木下繼續說:“有了新生活就忘了我了嗎?恢複得真快呢,那時可是相當怕……”

千晴瞬間伸出手掩着她的嘴巴,将她推到她身後不遠處的樹上。

這次她的出手太突然,也跟木下一直認為的裏川千晴性格不一樣,她一時沒來得及反應,背部撞到樹時相當疼;但她也沒有表現出難受的樣子,驚訝過後眼角便彎起來。

“裏川同學不想你同伴聽到以前的事?”

怕沾到口水,千晴馬上收回手在木下的衣服上抹了把,“我只是在為你的安全着想,如果你不想被我朋友揍的話就乖乖聽我的。”其實真田也不會這樣沒自制力真揍上去,但惹火他之後一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木下點了點頭,“你的朋友真有正義感……那我們換地方聚聚舊?如果你不害怕的話。”

“沒話可說,千石君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快回去找他。”怕是怕,但怕的是到時候她會趁四周沒人忍不住揍她一頓。

“你怎知道千石君跟我在一起?”木下帶着笑意但眉頭輕皺,“剛剛你們在門口說話時就只有我一個人在。”

千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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