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演習結束了，袁朗又一次成了高城的俘虜，但高城的代價就是輸掉了這一場演習。

看着袁朗看向從上面下來的吳哲時那炙熱的眼神，高城覺得很疲憊，無論是身，還是心。高城想逃離有他們兩人存在的空間，但高城知道那是自己的異想天開。逃不掉，忘不了。只能任真相把自己那顆已經破碎的心碾成粉末。

“對對對，看樣子，這頓大餐是免不了了。”袁朗笑着看向高城。

高城不想答應，但看到袁朗那雙閃亮的雙眼時，高城已經不知不覺地說出了：“我就酒量一斤，跟你喝，兩斤吧！”

“我酒量二兩，跟你喝，舍命！”

袁朗看着高城的雙眼好一會後說。高城不說話，只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他。有一陣子的的沉默，兩人都不說話，就那麽對視着，但最後袁朗笑了出來，打破了這逢魔的一刻。

高城送走了他們，看着袁朗和吳哲并肩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高城只覺得終于輕松了，打看見他們二人時就在抽痛的心終于可以平靜了。

演習結束了，高城有了兩天的假期，被TA媽媽一個電話威脅回了家，進家門的時候，高城在門外看見一雙皮鞋，誰來了？

“媽，我回來了。”高城一邊脫鞋，一邊叫。

沒有人回答他，高城有點納悶，走進玄關，在客廳裏高城看見了袁朗。

“你回來啦！”袁朗穿着圍裙，手裏拿着鏟子。

“你怎麽會在？”高城覺得老天是在故意整他，想見他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一個影子，不想見他的時候，卻總是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叔叔阿姨去幫你買蛋糕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袁朗笑着說，拿着鏟子又回到了廚房。

“是嗎？”高城脫下帽子，自己的生日，自己都不記得了。

“你去洗洗手，等一會就可以吃飯了。”袁朗嘗了嘗糖醋排骨的汁，有點鹹，小城愛吃甜的，再放點糖吧。

高城看着在廚房裏為自己忙碌的袁朗，曾經夢寐以求的場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高城嘴角露出的笑卻是那麽的苦澀，只因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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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的功夫，高城的爸媽回來了，袁朗的菜也做好了，四個人圍坐在飯桌上，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小城，生日快樂。”袁朗舉起酒杯對高城說。

高城說了句謝謝，仰頭把酒喝掉。高媽媽點上蠟燭說：“小城，許個願吧。”

高城看着燭火不停的跳躍，半天沒吭氣，然後一口氣吹掉蠟燭。

“小城，許了什麽願呀？”袁朗夾了一塊排骨到高城的碗裏說。

高城笑，不說話，他其實什麽都沒有許，他知道自己的願望這輩子也實現不了。

高媽媽看了一眼高軍長，用眼神傳遞着：小城怎麽了？怎麽怪怪的。

高軍長趕緊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表示不要問。

高媽媽看飯桌上的氣氛實在奇怪，便拿出蓄謀已久的一打照片說：“小城，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媳婦了，你哥哥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你也得抓點緊，來來來，這是我給你找來的照片，你看看，有中意的就告訴媽。”

高城看了看袁朗，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的不快，但沒有，他依舊笑得沒心沒肺。暗罵一聲自己，自己到了現在還是在癡心妄想。

高城接過照片，翻看着，想着，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既然自己非得結婚不可，那和誰結不是結呀，随便挑了一張看的比較順眼的便給了TA媽媽。高媽媽如獲至寶的捧着照片奔電話去了，高城低頭啃着袁朗夾給自己的排骨，高爸爸一臉擔心的看看高城，又看看袁朗，而袁朗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城。

這一頓飯，四個人，四種心思。

高媽媽盼兒媳婦心切，兩個星期以後，安排好一切的高媽媽打了一個電話給高城，讓高城到＊＊＊咖啡廳去見人。

高城聽話的去了，穿着便裝。咖啡廳裏所有服務員的目光在高城一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全都被這個臉上有着傷疤的英俊的男人給吸引了過去。高城找到照片裏的人，坐了下來。咖啡廳在二樓，裏面全是一對對的情侶，座位是那種隐蔽式的，服務員只會在你招呼他們的時候才會出現，你根本不需要擔心奇峰會被打擾，老媽找的還真是地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大概半個小時以後，那個女孩站起來說：“很高興認識你，有機會再見吧。”

女孩走了，高城還坐在位子上。原來和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的人坐在一起說話是這麽累得事，簡直比訓練還讓人感到疲憊。喝完最後一口咖啡，高城拿着帳單，準備起身去結賬，這時，一個人走過來坐在高城身邊說：“我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出來相親。”

高城一看，又坐了下來：“是你啊。”

黑龍笑笑，招來服務生說：“給我一杯水，謝謝。”

“你怎麽會在這？”高城問。

“因為你在這啊。”黑龍點起一根煙說。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啊！”高城的語氣有點嘲諷的味道。

“為什麽要相親？”黑龍吐出一口煙說。

“這好像不是你應該問得吧。”高城将臉轉向一邊，看着窗外。

服務生送來水，黑龍轉着杯子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吧。”

“那又怎麽樣？”高城沒有轉回頭，眼睛看着路上的行人，卻在人群中發現了袁朗和吳哲的身影，再仔細瞧，還有上次那個被自己甩掉的上尉，好像是叫齊桓，三人正準備上車。

高城的輕描淡寫似乎讓黑龍有點受不了，伸出一只手将高城的頭板過來，高城的頭被迫轉過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袁朗在往上面看，在往自己這裏看。

“我喜歡你，所以我不能忍受這些，你明白嗎？”黑龍的嗓音很低沉，兩人靠的太近，高城似乎能夠感覺到黑龍的呼吸。

“你為什麽喜歡我？”高城不明白，自己什麽都沒有說過，也什麽都沒有做過，為什麽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會喜歡上他這樣一個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便被你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被你這雙幹淨的眼睛所吸引了，等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高城突然笑了起來，說：“我們好像掉進了一個怪圈，我，你，折月，都是愛上了一個不可能愛自己的人。”

“你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不可能愛上。”黑龍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高城臉上的傷疤上滑動。

“我試過了，可是他已經愛上了別人。”不知道為什麽，高城沒有避開。

“我說的是我，高城，我真的很喜歡你，也許你該給我一個機會。”手指不知不覺中滑到了高城的雙唇上。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高城這一次沒有躲開，厚實的雙唇在自己的雙唇上摩擦着，高城感覺不到該有的激動，但卻也沒有想象中的令人讨厭。這是為什麽？是自己傷心太久，難過太久了嗎？還是已經對袁朗徹底的死心了，自己居然一點想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這個吻并不纏綿也不激烈，能夠感受到的只有黑龍對自己的柔情與疼惜，高城看着眼前溫柔舔舐自己雙唇的黑龍，一個念頭竄上了自己的腦中，也許自己真的該給他一個機會，不，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忘了袁朗的機會。

高城的雙眼在黑龍的注視下緩緩地閉了起來，似乎是一種回應，一種邀請。黑龍一手捧住高城的臉，一手環住高城的腰，就在他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袁朗暴怒的聲音傳了過來：“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