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6
如果眼睛裏可以射出激光,寧靜将掃射陸致遠全身。陸致遠也仔細端詳如喪考妣的寧靜。
如此聖潔的臉,似乎碰一下都是亵渎,她卻頂着這張臉打別的男人主意,丢盡了他的面子,這讓他怎麽睡的好?
裝清純扮清高表現另類的美女也不是沒見過,最終那些美女都汲取了無法挽回的教訓,徹底明白當你端着的時候已經再沒機會擠進來。誰都喜歡溫柔聽話的,偶爾有個性是情趣,不識擡舉就是傻冒。初始,陸致遠以為寧靜是傻冒,随着矛盾逐步加劇,他不得不承認寧靜真不喜歡他,且連利用一下的主意也沒打過,可見她對自己有多麽的唯恐避之不及。這怎能不讓人惱火?
接二連三的打擊,寧靜傻眼了,陸致遠的惡毒已經超越她對壞人的認知。
陸致遠輕飄飄的安慰她:“想罵就大聲的罵,反正你只會更慘。”
“你怎麽能這樣造謠!”寧靜捏着拳頭愣在半空。
“造謠?小到興佰的頂級客戶大到我這樣的,遭你多少次毒手,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又想打人,我警告你啊,你敢動手我就地把你辦了。”
“你……”驚聞“就地辦了”四個字,寧靜刷的紅了臉,又羞又怒。
他扯了下嘴角,笑道:“別忘了還錢,我這裏對付賴賬的人方法多着呢,比如房屋抵押。”
報複她歸報複她,不能拿房子開玩笑!寧靜急忙追上陸致遠,張開手攔住他去路:“不行,那是我爺爺奶奶的房子……”
“我已經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你說拿什麽賠償?”
我也沒要你對我感興趣。寧靜覺得此人有詐騙嫌疑:“剛才明明還說喜歡我,可是哪有人不停作妖折騰喜歡的人?”
“我是說喜歡你,但是你劈腿。”陸致遠背着手,低頭望着她。
“劈腿?”寧靜更加不明白。
“被我表白還跟其他男人親密接觸是劈腿,我已經認真表白依然不讓我親不讓我抱也是劈腿!”
神邏輯,誰能把陸致遠做掉!寧靜抓了抓頭發,終于下定結論:“你果然是神經病。”
Advertisement
她名聲已經不太好,居然又多了個跟男人親密接觸的帽子,莫名其妙!
“面對這樣的神經病是不是恨的牙癢癢,偏又拿我無可奈何?”他長長嘆一口氣,展開十分燦爛的壞笑:“怪不得這些日子總覺得無趣,原來是沒有折磨你。”
寧靜緊緊咬着下唇。
“你怎麽不說話,哭成這樣別人會誤會。”他狀似一臉心疼,捧着她的臉,用拇指輕輕劃着那上面淚痕,淚痕下的皮膚細膩的把心底的弦撥亂。
他的眼神越來越黑,十分露骨,寧靜知道他接下來的企圖,在他捧起自己臉的同時已經擡腳踹向他的下半身,可惜陸致遠反應更快,躲的很及時,她踹了空。
這個惡毒的女人!陸致遠對寧靜的認知又上了一個層次,她卻抱着電腦包,驚慌失措的逃跑。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陸致遠狠狠擦了擦嘴角。
偏不信邪的寧靜回家接連發出十幾份求職信,連對學歷要求極低的公司也發了,正常情況下以她的學歷和資歷,公司肯定撿到寶一樣供着。事實上,所有公司都在第一時間拒絕她。
逼她動真格的是不是?寧靜狠下心到網上發帖黑他,誰知剛寫一個就被層出不窮的高樓淹沒,唯一一個留言的還問她陸致遠是誰?
是哦,陸致遠是誰?怎麽一點都不出名。以他那樣深不見底的背景和良好外形條件,應是財經雜志或者娛樂媒體争相報導的最佳對象。如今信息化社會,但凡排上名號的財閥子弟,哪一個抛到網上不是濺起丈高水花?
陸致遠确實是異類,排除其種種不要臉行徑,寧靜忽然發現此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
事實上不是媒體抓不到陸致遠的新聞,而是根本就沒有誰敢站出來多嘴多舌,開玩笑,挖陸家的底,挖到他爺爺的時候已經基本可以和社會說再見了。所以圈裏混的都知道他是誰,但誰也不會拿他出來做話題。他有錢,有多少沒人知道,他有權,權利多大更沒人衡量。
這麽深的內幕,寧靜當然一無所知,單憑蘇怡給的那些連皮毛都沒觸及到。
好吧我認輸。寧靜在陸致遠幾條催債的信息裏找到他的號碼,響了半天他才接聽,似乎正在什麽嚴肅的環境裏,聲音低沉的一本正經:“說。”
說?寧靜眨了眨眼,鼓起勇氣道:“給我個卡號,現在就打錢給你。”
“嗯,下次再說。”他面不改色。
“臭不要臉的,我現在一個工作都找不到,你還想怎樣?我一天也不想拖了,現在就把錢給你。”
“這樣啊,好的。”他說。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寧靜氣結:“我說還你錢,給我卡號!”
陸致遠隔着話筒忽然說:“散會,我有事要處理,李秘你把這個發下去。”
他在開會!寧靜覺得自己好像選了個不合時宜的時間,只聽那邊有椅子移動的聲音,大家禮貌的道別陸總,陸致遠的皮鞋時輕時重踩上回廊,喧嚣越來越遠,終于到了安靜的地方,陸致遠才道:“剛才罵我什麽?”
“我還錢的。”她強調。
“拿來。”
“給我卡號,我直接打你卡裏。”
“沒有。”陸致遠一口回絕。
“哪有人沒有銀行卡的。”分明是要耍賴。
“你哪來的錢?”
“你管我哪來的。”寧靜一家上下還要吃飯呢,現在陸致遠使壞,她也沒辦法,只好借錢救急。當然她也可以很帥氣的跟此人杠到底,只是那樣也愚蠢到底。
一個小時後,陸致遠的車出現,寧靜就站在路邊等他,車一停穩寧靜走過去拍他車窗,玻璃落下,陸致遠拉低墨鏡瞪着她:“注意點,剛洗過的車,別給弄些指紋。”
“給你卡,密碼是一到六。”她遞給他一張卡,投降道:“我再找不到工作只能要飯了,好男不跟女鬥,你放過我吧。”
“你忘了我是人渣。”
“我收回所有罵人的話。”寧靜說。
“上車。”他拿眼神示意。
“去哪?我家裏還有事,真不能走遠。”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她心情總是不好,根本沒有鬥志打敗陸致遠。
“當我傻啊,随便一張卡就打發,萬一裏面沒錢怎麽辦?你得親自取給我。”
寧靜暗暗罵了他一句,拉開車門鑽進去。車子行駛了一會,寧靜說:“往右拐,右邊那家銀行近。”
陸致遠打開音樂,充耳不聞。寧靜再三催他,他随手打開一瓶純淨水遞她嘴邊:“話怎麽這麽多?”
沒見過這個牌子,就幾個簡單的外文,或許真的有點渴,她灌了一口,清甜的渾身激靈,當然她不會知道這麽一瓶簡單的水要二十好幾人民幣,是的,若知道真相,她只會覺得喝一瓶二十幾塊的白水腦子有病。
車子開進“蘭岸”,他随便找個地方停下,立刻有工作人員走來打招呼,寧靜急忙推開車門,攔住陸致遠去路:“你這人怎麽總是做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把我弄這裏幹什麽?”
“吃飯喝酒,今天我生日。”
“我可沒錢送禮。”
“知道。”他說。
寧靜當然不會相信陸致遠的鬼話,生日?土豪會這樣過生日?連個慶祝的人都沒有,在寧靜的認知理解裏,土豪的生日起碼也得像程家三少那樣,請一堆的美女甚至明星,搭個戲臺子又唱又跳,什麽砸錢弄什麽。
他沒走正門,直接拖着她搭乘一部私人電梯,上了六樓,寧靜不肯,抓着電梯不願出來:“我不,你要幹什麽?”
他二話不說,直接彎腰将她抱起,這下寧靜害怕的叫了起來!
六樓和她所見過的那個會所完全不一樣,靜谧極了,入目的大廳空曠,中間矗立一座高大的雕像,下邊還有人工噴泉,十分氣派。陸致遠抱着她走進唯一的一扇門,體積巨大顏色深沉,裏面一看就是私人空間。
裝修風格依然灰黑米為主色,顯得幹練又透着古板,配上陸致遠這樣的主人總透着點詭異的違和。
陸致遠将寧靜扔沙發上便不管了,腳一沾地,寧靜迅速奔向大門,擺弄半天不得要領,她焦急的貼着大門環顧周圍尋找陸致遠。
神經病!寧靜迅速朝玄關挪動,在一個巨大的花瓶裏發現幾根高爾夫球杆,材質很剛硬,選了一個迅速抽出,終于在一間類似書房的地方發現了陸致遠。
他正坐在辦公桌前飛快敲着電腦,見她進來也未擡頭,只對視訊那頭的李秘道:“這份資料務必拿給我簽字,剩下的就按我交代的做。”
頭一回看見他工作的樣子,認真中透着股讓人生畏的淩厲,與她想象的完全兩樣,似乎真的很忙,接她電話的時候還有些事沒有處理,現在正在結尾。
陸致遠一邊關電腦一邊對她道:“別過來啊,這裏有商業機密,小心我告你。”
“真是受夠你了,快放我出去。”寧靜拿球杆指着他。
陸致遠當然不會讓她如願,他站起身走到一面看起來很抽象的牆前,拉開,露出面積可觀的衣帽間,然後當着寧靜的面開始解開紐扣脫外套,接着襯衫,然後拉開皮帶,一抽……
救命啊!
寧靜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邊跑邊找能撥打電話的東西,為什麽忘記帶手機,為什麽沒帶手機?她沒想跟他走的,現在稀裏糊塗站在這裏,都是陰謀,對,一定是他的陰謀!
不知怎地跑進來餐廳,她看見擺了一桌的美食,連蠟燭都點好,泛着金屬光澤的器皿裏斜躺一瓶深紅色的液體,幽幽的。陸致遠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褪去那身嚴肅的西裝革履,只穿一件簡單的灰色V領薄針織,深色休閑褲。寧靜發現他,後退一步,靠着桌子不敢亂動。
“吃吧。”他自己拉開椅子坐下。
“不想吃。”把人弄過來莫名其妙的就這樣,寧靜簡直不能忍。
“今天是我生日,你乖乖陪我吃頓飯,我可以考慮要不要你還錢。”陸致遠随意吃了兩口,似乎味同嚼蠟,便倒了杯酒,順便也給寧靜來了一杯。
今天還是我父母的忌日呢,如果你不使壞我可以考慮要不要打死你。寧靜說:“我心情很不好,不要耍我玩。”
“不用裝清高了,吃吧,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我沒裝清高。”寧靜認真說。事實上她一點也不清高,否則也不會一再對這個欺人太甚的陸致遠低三下四。
“我聽說有人要效仿愛麗絲。”陸致遠晃了晃酒杯,擡眼瞧着她。
寧靜一愣,首先想到的就是被蘇怡出賣了,那真的是一個不靠譜的女人!
似乎紅酒喝起來不夠痛快,陸致遠又拿來一瓶烈酒,滿上,邊喝邊道:“寧小姐憑借一張出衆的臉,且熟讀程家資料,可憐的程光一定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被當場扒皮,寧靜的臉色由紅轉白,好像有點羞恥,好在心裏有個聲音一直鼓勵不能就這樣被打敗,于是她努力昂起小巧的下巴,面無表情道:“嘴巴長在你身上,随便你怎麽說。”
“不錯,這個回答總算有點智商,如果你惱羞成怒可就很容易露餡。”陸致遠贊許。
“你威脅我?”
“如果有錢就可以,為什麽我不行?”他問。
這個問題從未考慮過,所以寧靜回答不上來。陸致遠盯着她的眼睛仔細看,笑道:“野心還真不小,這麽漂亮的眼睛內容很是複雜。”
內心極其不喜歡被人看穿,為了掩飾什麽,寧靜拉開椅子坐下,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眼淚都辣了出來,她抹了一把,狠狠道:“我拿程家的資料并非針對程光,這個人我也是剛剛認識。”
“所以另有所圖,意外發現程光更可心意。不知道程大公子聽到真相會做何感想?”陸致遠一臉可惜,說的話卻是一針見血。
今天寧靜本就心情低落,又被陸致遠連續說穿,可那又怎樣?為什麽要感到羞愧,你并未愧對任何人,只是想要過好一些的日子罷了。
陸致遠為她添酒,說道:“幹杯!”
如果換成從前,寧靜鐵定不會上當,現在她卻站起來将酒一飲而盡,先亮了亮空杯,然後狠狠的往身後一抛,陸致遠沒有被她的氣勢壓倒,反而誇贊:“好酒量。”
他說她很給面子,所以錢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
寧靜懶得與他虛與委蛇,起身的時候頭似乎有點暈,她抓着椅背才沒有摔倒,這酒好烈!對于酒量寧靜過于自負是因為她沒想到陸致遠的酒烈到超出正常的認知,若說他沒有一點故意的成分,打死寧靜也不信。眨眨眼睛,四周的物體開始重影,但她還沒忘記一件事,既然錢的事情一筆勾銷,那麽:“把卡還給我。”
她看見他掏出卡遞給自己,可是自己的手已經變得不那麽利索,怎麽也抓不準,渾身都輕飄飄的,她知道這樣很危險。
但是危險來臨之前,腦子裏所有亂七八糟的煩惱都不見了,輕松的仿佛就這樣躺下去再也不用起來,不用擔心任何問題,想做什麽都可以,即使想起今天是父母的忌日鼻子也不會發酸。
身體被人抱了起來放在柔軟的地方,寧靜閉着眼充耳不聞,陸嫣然和江晨的笑臉也過來湊熱鬧,有人覺得她不該如此又有人勸她抓住機會,各種各樣的聲音吵的耳朵疼,她翻來覆去。
陸致遠開始親吻她的嘴巴,手法娴熟十分老練,所以并不會令人難受,寧靜繼續閉着眼沉淪,不該發生的事情即将發生,她沒有退縮反而摟住了陸致遠的脖子,這樣的舉動不亞于火上澆油,陸致遠認為得到了默許,所以攻城掠地。
只是她沒想到過程會那樣疼,立刻尖叫出聲,卻被陸致遠死死堵住嘴巴,拖着她陷進迷途的深淵。
第一次在痛哭和頭暈裏結束,寧靜昏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才緩緩睜開紅腫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兩章合并共四千七百多字,大家一次看個夠。其實我挺好奇大家是不是覺得寫的太無趣或者沒啥好說的所以都不愛留言啊?我很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