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3
本來寧靜不想把事情鬧大,她是這樣想的:
陸致遠固然可恨,卻也實實在在的幫過她一次,只要不再迫害她,寧靜決計不會将他之前的可惡放在心上。
可惜此人并未體恤她的寬宏大量,反而火上澆油。
從今晚開始,寧靜已經無法不将他放心裏了,恐怕做鬼都忘不了。
“站住。”陸致遠一臉嚴肅。
寧靜提着高跟鞋繼續走。
“我好話情話都說盡了,你還真油鹽不進?”陸致遠很不爽。
寧靜提着高跟鞋繼續走。
“我告訴你,那天晚上什麽措施都沒用,說你懷孕也不是沒可能!”陸致遠放大招。
寧靜一愣,高跟鞋從手裏脫落。
她真的無法理解,完全無法接受,一個口口聲聲喜歡她的人,做出這種事。寧靜緩緩轉過身,唇畔顫抖。
“你說什麽?”
“我說……”他哪有機會說第二遍,寧靜已經沖過來。
幸好陸致遠身經百戰,一把抓着她兩只手,将其反剪背後,生氣道:“你鬧夠了沒有!”
“你才鬧夠了沒有!你害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寧靜撇了撇嘴,放聲痛哭。
她這樣哭,反倒令陸致遠亂了方寸,只能趕緊捂了她的嘴,說道:“因為你我已經丢盡了臉,你別哭這麽難聽,給我留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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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一口咬住他的手,陸致遠低咒了聲,急忙推開她,搶救自己的手,還真有點疼。
陸致遠長長舒一口氣,說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着他快步上前,迅速出手捧起寧靜的臉,狠狠的壓下自己的唇,用拇指頂着她的下颚,防止她咬人。
五分鐘後,寧靜一屁股坐地上,胸口劇烈起伏,他簡直不是人。
“看到沒,我若真想怎麽着你,十個你都沒用。”
“……”
“站起來,你走光了。”
陸致遠彎腰伸出手,冷不防一個大嘴巴子扇過來,這絕對是寧靜下死手的一個,從前出手多少有點心虛,力氣都是收着的。
這一巴掌打完,寧靜都覺得自己虎口發麻。可想而知陸致遠有多震驚,有多憤怒。
“他媽的……你,你來真的?”陸致遠險些沒控制住,幸好他從不打女人。
打啊!
寧靜揚起臉,閉上眼,還真就不怕他還手。
她骨子裏犟,只要不涉及家人,誰打都不服。以前上學那會多少大姐大最後都被她征服,原因是這人真他媽耐打,打累了。
睜開眼,陸致遠雙眼冒火,惡狠狠瞪着她,她毫不在乎一笑,落寞的說:“因為你,什麽都變得一團糟。本來江晨一直留在我心底,你非要翻出來,刺激我,嘲笑我,我怎能不想起從前,甚至低聲下氣去求他,才發現這些年的夢都是一場空,他義無反顧選擇你妹妹。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恨不能去死!
本來我還有個好工作,結果又栽你手裏,害我被領導罵,只好忍氣吞聲去求你,反倒被占便宜,那時我就想,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你總欺負我,我卻不得不忍讓還得假裝不生氣,憑什麽呀?可是那次你陪我去花田,那樣幫我,我很感動,以為你變好了,結果還是要占我便宜,我不從,你又一連串的使壞。你有勢力,我鬥不過,還總是吃虧,所以……明知喝酒危險,還是喝了,想着就這一次,讓你得逞,應該可以放過我,誰知事情變得更糟。你不就是想讓我和那些女人一樣,跟你要錢,給你取樂。”
她擦了擦眼淚,痛訴一切,手腕卻被陸致遠死死拽住。
這個卑鄙的家夥,聽了半天,就冒出一句:“活該,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你放手。”
“不放。”
“別逼我動手!”
“你敢!信不信把你爪子掰折了。”
“臭流氓,你滾!”
“呵呵,我這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答應我,好日子多的是,說不定一兩年就給你自由,不答應,也有辦法對付你。” 陸致遠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他和程光有什麽區別,就因為後者嘴甜?陸致遠不信世上有這樣難搞的女人。主要是他感到自尊莫名碎了,費盡心機讨好一個人,卻從她口中聽見一個魔鬼。
現在大家都知道陸致遠追寧靜,花招層出不窮,丢臉!
本來他不想這麽過分,男女之間不就是你情我願嗎,可她實在過分,好像所有男人都有機會,就陸致遠不行。
那麽,被特殊對待的他,是不是也該給她點顏色:“我袖手旁觀,你們家就過不下去,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讓你們徹底過不下去?”
“你什麽意思?有本事沖我來。”
可算抓到她的痛腳了,陸致遠冷笑一聲:“我有多少手段,你還不清楚?”
“……”
“這是房卡,改主意了今晚就過來。”
“……”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沒見過卑鄙的有錢人?不是我說你,何必讓自己活的這麽幸苦,你這是在跟自己較勁。”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寧靜愣住原地,渾身都在發抖。
回去的路,竟變得那樣漫長和崎岖。
寧靜推開程光的房門,如果他還在,該多好。
行李箱依然立在原地,寧靜眼睛一亮,急忙走過去打開,程光的衣服還在,她站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桌上放着一張卡,是程光的,卡下面壓着張紙。
東西和錢不用還,再見。
寧靜忽然覺得兩腿發軟,再也支撐不住,寒意自胸腔透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打蘇怡的電話,這個女人明明不是好人。這是曾經最看不起的人。
蘇怡懶洋洋的接電話,默默聽她哭訴。
“把他當程光好了,反正過程都一樣。”蘇怡無比冷漠。
“你旁邊有人?”
“不跟你羅嗦,我要睡覺。”
“明天就是派對,我聽說你要過來。”
寧靜剛說完,卻聽那邊動靜不對,似乎是蘇怡很壓抑的一聲痛呼,好像一開始她的聲音就帶着鼻音,她哭過?為什麽還要接電話?
突然感覺,這條路,是真的走錯了,卻不容你後悔。
她将身子抱成一團,縮在房間不敢出來,竟夢見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情,比如陸致遠突然推門而入,問候她全家。
寧靜被吓醒,環顧四周,窗戶沒關,外面黑洞洞的,有風灌進來。
慌忙起身将所有窗戶關上,又将所有燈打開,她仍坐立不安,原來程光真的走了。
怎麽就這樣走了呢?寧靜打開門,寬闊的走廊陰暗暗的,空無一人,他确實不會回來了。
陸致遠斜倚着牆,側着頭,彈了彈煙灰,沖她一笑。
寧靜大驚失色,慌忙關上門,已經晚了。
“我知道你害羞,所以來找你。”
“……”
他将門合上,一雙眸子黝黑攝人,泛着滾燙的火花。
寧靜低着頭往後退,很快就被他抱住,眼淚忍不住滾出,可是陸致遠不給她哭,轉而吻住她的唇。
後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一只手緊緊抓着枕頭,另一只手使勁推他,但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
兩個月後
寧靜将一堆書扔車上,導師臨走還送了本筆記,據說是通關利器。
“祝你好運。”導師的中文說的特別別扭。
“謝謝。”寧靜輕輕撫了撫耳邊碎發,驅車離開。
駕照早就有了,只是沒想到這麽早就能開上一百多萬的豪車。車挺好,既能體現有錢人的身份又不至于太高調。
現在沒什麽事可操心,她只好繼續深造,讀書足以使人心靈寧靜。
爺爺打電話過來,寧靜聊了半天,知曉奶奶過的很好,心情便也跟着明亮。爺爺和奶奶如今住在最好的療養院,裏面的花園特別大,四季如春。
她住在郊區,一座種了很多花卉的別墅,還有一方清澈的泳池。周圍鄰居大部分深居簡出,配套設施倒是異常完美,顯然這地價很貴。
現在基本不與以前的人聯系,唯有小林例外,這姑娘活潑,說話卻很有分寸,明知寧靜從事何種職業,卻從未另眼相看。
二人一如從前,就是有次路過這裏,不小心說漏嘴:“他可真大方,這地方巨貴,能住這裏的都是最得寵的……”
小林意識到自己失言,頓時面紅耳赤,寧靜卻神色平和,并未生氣。
住在這裏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特別寵幸她的有錢男人。
陸致遠寵不寵她,她并不清楚,但兩人相處還算風平浪靜,并非當初所想那般硝煙彌漫。
他出手大方,尤其服裝和珠寶方面,只要她多看一眼,第二天就會整齊的擺在衣帽間的沙發上。
不過他是聰明人,關于現金,控制的很好。
有次跟他出來,一個貌似他前任的美女拉着她聊天。寧靜才得知陸致遠在圈裏名聲很好,從不虧欠女人,最喜歡掏現金,那麽為何不多掏點給她,反倒把錢都花在一些沒法亂動的東西上。
估計一直防着她呢,寧靜竟不知自己的野心表露的那麽明顯。
陸致遠送她一張卡,撇去提現這方面有限制,據說買什麽都可以。她試過,越是名氣大的地方看到這卡就越是謙遜,把她當老祖宗捧着。
剛開始相處的第一個月,陸致遠像個終于拿到期盼已久新玩具的男孩,對她彬彬有禮,甚少惡言相向,每天都糾纏不清。
但在讨好金主這方面,寧靜缺乏專業訓練,時間一長,終于惹的金主大動肝火。
被吼兩句也沒什麽,寧靜想着,最差也不過被炒鱿魚。
可惜陸致遠沒說解雇她,反而拎着外套摔門離開,消失整整一個月,這可不可以算被炒了?
寧靜擔心物業上門收費,這地方太貴,誰知物業的人說前幾天已經有人付過,這麽說,他還打算回來。
于是寧靜不得不打消賣別墅的念頭。
“今天回來這麽早啊。”阿姨笑嘻嘻上來打招呼,接過她手裏的書。
“我去學校拿點東西,順便買了水果,晚上随便做點沙拉吧。”
她上樓泡澡,用過晚飯就盤腿坐在地毯上看書。
從小就這樣,很難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床上堆滿書,她像個苦行僧盤腿做中間,創造一個個學霸記錄。
如今住的地方奢華,鋪着比床還要舒服的地毯,她十分喜歡。
大概十點左右,聽見阿姨跑去開門,有車子開進來,不用猜,也知道是陸致遠,握着筆的那只手不禁攥緊了。
陸致遠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來,阿姨跟在後面,拾起被他扔地上的外套,又去洗手間一通忙碌,為大少爺的梳洗做準備。
寧靜将書合上,剛想站起來,肩膀就被他的手按住,陸致遠笑道:“你不合格……”
“你是不是喝酒了?”喝酒不能開車。況且他身上還有些脂粉味,不知剛從哪裏鬼混過。寧靜撥開他的手,轉而将他扶起來,陸致遠卻推開她。
依然說:“你不合格。”
“我怎麽了?”
“哪有男人消失一個月,女人不着急的,你可是一通電話都沒打給我,寧靜……你就不怕我踹了你?”
“我……”
“那不合算,別人至少都得從我這撈這個數,都是現金,你呢,弄到錢了嗎?”
“我有啊,車和房子很貴的。”
“休想!沒有我批準,一分錢你也得不到,想要錢,你就得讓我開心。”他不依不饒。
之前不是好好的麽,怎麽都一個月了見面還要吵。寧靜低着頭,說:“阿姨收拾好了,你快去吧。”
陸致遠冷哼一聲,又是摔門。
當他出來的時候,寧靜早就蒙頭大睡。
陸致遠深深望着床上側躺的曲線,那麽動人,令他口幹舌燥,這個女人曾令他朝思暮想,事隔多年依然念念不忘,如今唾手可得,卻忽然發現,野性難馴。
可是他沒辦法白白放過她,也不知要困她多久,終究還是男人的劣根性占了上風,當他試着伸出手,寧靜渾身一僵,卻不再像之前劇烈反抗,想來,她已經知道反抗無效。
又是一通天翻地覆,寧靜累的渾身酸疼,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匆匆穿好,就翻過身背對陸致遠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