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了結？
第24章 了結？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麽調動頻繁氣氛緊張的大行動，表面上。
只是例行的驗貨而已。貨物，活物的一部分——很難想象的一次野生珍稀動物‘裝船’。一些熊掌，蟒蛇皮，慣例壓在倉底的幹貨。
n市這不大不小的港口一艘不大不小的游輪，不會引起多少人注意。前提是，它不是地獄火要的東西。
這一次，當然是藍狼出面。而吳胖子和葉喬，暫時算半個看客。
葉喬一直知道，這工作自己根本不合适。這個，在藍狼走進船艙沒有出來之後，愈加确定。
小混蛋，你還是來了。
一棟普通的公寓頂層，吳胖子靠在欄杆上臉繃得死緊︰“這不合規矩。”
“什麽規矩。”葉喬眯着眼楮，瞅瞅向着預料之外卻又預料之中的地點駛離的游輪︰“後着很正常。”
“就像你。”葉喬奇異的笑笑︰“雖然提早了，不過，底牌差不多時不還是打算先下手為強嗎？否則，你我都不會在這。”
“你……”吳胖子臉色鐵青卻仿佛顧忌什麽似的半天才蹦出來一句︰“那東西已不在我這裏。”
“我知道。”葉喬突然背過身去猛咳起來︰“咳咳！咳！……這時候了……咳咳……”
看葉喬這樣子，吳胖子神色竟透露出一絲奇特的悲意。
最不想看到的人——踱步上樓而來的閻羅天子︰“真不想這時候這樣見面，判官始終不過是判官。”
“你把他怎麽樣了？”最先開口的居然是應該最不可能開口的吳胖子！而且——口氣明顯帶着焦急與憤怒！
葉喬閉了閉眼楮，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果然。”閻羅天子帶着奇特面具的臉看不出表情，只是聲音的起伏異常出賣了他此刻有些興奮的心情︰“真是大魚。”
“中校，你知道的，我能查到。”他音調愈沉愈低︰“只要這個人在A國，就算是屍體。而你們——”他指了指吳胖子與葉喬︰“要的東西看來不太一致。”
這回，葉喬也不禁驚訝的挑了挑眉頭，至于吳胖子，則狠狠的瞪了一眼前者沒說話，顯然也吃驚的不小！
A人，從來是他的強項，只不過顯然有人比他更擅長。這麽短時間，看來某些人真的等不及了，這藥出現的實在太巧合，也太可怕。
開牌儀式，揭幕。
“行了。”葉喬突然嘆口氣︰“雞蛋是不會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
所以不必再拖延時間。
吳胖子瞅瞅身體僵住的閻羅天子，幸災樂禍的口氣︰“你也不過如此。”
閻羅天子的面具猛然一抖，着實氣的不輕︰“很好，很好！可惜啊可惜！！！”
手伸向衣兜——
“不——”葉喬大驚！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素來以謹慎沉穩出名的閻羅天子居然會突然來上這麽一招‘魚死網破’！
遙控引爆裝置。
不是同歸于盡，而是——炸船！
那艘游輪，那個人。
在心沒有意識到時刻身體已撲向閻羅天子！子彈出膛時另一只手切向閻羅天子手腕三寸！那速度和帶起得勁風驚得後起一步的吳胖子嘴巴張老大！
這一刻，葉喬想了很多，又仿佛什麽都沒想。
在閻羅天子現身的那一刻，一切之于他已經明了。那個他欠的更多的人，如果吳胖子有命回去，就麻煩他去安排吧只能。
因為，他能敲碎閻羅天子的腕骨，卻來不及阻止那微秒錯失的一生。
按鈕，已按下。
他看到了閻羅天子眼中瘋狂燃燒着的怨毒與絕望。恍然間明白，他，亦是棄子。
相同的名稱——
不同陣營，不同地點，不同位置，不過顯然，他比自己更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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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時間極慢，極慢……他們，他，看着那艘游輪在火光中無聲的轟然炸響——
在他眼中，心中，是無聲的。
黑索金，他想到，那時候，那小混蛋聽到那種巨響時刻，也是無聲的吧。
無聲。
完畢，我還是在任務與護你周全之間選擇了前者，對不起。
銷毀行動，假人之手後當然變得很簡單。而執行者，卻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閻羅天子！你好！！！
所以鎖住這個男人咽喉時，雙目眶疵欲裂的他卻不能下狠手——即使已經知道，可，這個人輪不到自己處置。
而他的背後，站着的——
啪啪啪！
吳胖子拍着手笑的風輕雲淡︰“真是精彩啊呵呵！我就說了這潛伏的後者咋還不發動，原來在這裏等着呢！不過，很多事情還是偏離軌道，比如，接下來的——”
騰騰騰，上來的隊伍不可謂不迅速，而葉喬，也早已感到危險，如芒在背的危險——他知道，是同行。
老海豹。
又一次遭遇戰，可惜這次沒有退路。
既然閻羅天子出了面，那麽，有人死刑已定。那麽就會有人，以為自己是來收拾殘局的，所以當然不可能那麽容易提早出現。
呵呵！
所以，卸下武器同時收拾情緒，突然發現抽離情感這種事已做的習慣，是否悲哀早已沒資格在意。漫不經心舉起手︰“到這裏，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海豹的頭兒聲線貴族式優雅，藍狼。
“北極熊與地獄火一樣。”這話其實根本不用說，只不過，說這話的是吳胖子，在這種時刻。
閻羅天子卻仿佛解脫了一切似的平靜的陳述︰“沒想到。”
吳胖子︰“所以你們留不下他。”他指着葉喬︰“跳下去。”
然後葉喬就毫不猶豫的從這七層高的公寓欄杆上翻了下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
急速下墜的同時，放大的兩根手指刺進心底。
我們會勝利。
二號在此。
所以，許三多不在那艘船上，所以，還沒到最後。所以，自己和許三多一樣，諜報不合适。
上面很早之前已開始織網，又怎可能在這細節疏忽大意？
袁朗發現自己越來越像某個移動水庫，眼眶，又，濕了。
他知道，二號以為他要的是‘中校’的消息，上面的意思。所以，才會在閻羅天子說出那句話時那麽吃驚。但，只是吃驚，他們，都是棋子，沉浮在這浩大博弈中。
而他袁朗，不過引子而已。
藥引子。
他不是許三多，他畢竟在軍界混了那麽多年。他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用常理猜度，可是，他也知道，犧牲的，遠遠不止一個吳胖子。
這不是棄卒保車，袁朗甚至覺得，這是完全相反的一件事。在老A，他是A人能手，可在這，他只是被利用A別人……
級別不夠，還是，不夠。
果然諜戰，不适合特種軍人，所以，他這次猜得出開始，卻根本無法左右局勢。
各種反制措施，玩兒家們都很擅長。
在落入預料到的急救彈簧軟墊時，聽見樓頂的槍擊，看見熟悉的人。
城科涅夫。
所以，他走的毫無懸念，吳胖子，不，那個無愧任何人的人，在犧牲前，告訴他，北極熊，在這裏。
并且和地獄火一樣，都是，被放棄的。
他早該知道，毒枭那次，一切都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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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許三多真的不想回到這裏，不想，但是，不行。
B街區國王大酒店。
他在等人。
他的隊長。
很多人都覺得，現在社會這麽發達，網絡這麽先進，情報這種東西，應該存在于什麽隐秘軟件絕密程序當中，最好是那種讓人破解不出來還帶自毀的程序。可惜，事實上很多絕密情報，一直最循着古老的傳統，或者最危險卻最安全的措施——人腦子裏。
藍狼，不大不小的一個情報儲藏地。
許三多終于不再那麽懵懂，在那人救下他之後說的三句話當中清醒。
“二號，難為你了。”
“這個點，最遲三點，藍狼一定不能讓他自我了斷，盡一切方法。”
“等，袁朗。”
許三多知道，會有人善後，可是，沒想到，是這個人。他以為，這個人應該是‘信鴿’之一，卻沒想到——
二號，難為你了。
我是二號。
難為你了。
——我是真正補位的，難為你給我做了這麽長時間的擋箭牌。
沖這三句話，即使他已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精疲力盡，卻還是強撐着來到了這裏。
帶着昏迷不醒的藍狼。
打昏的。
許三多無暇去想潛伏到公寓頂層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二號，自己心中痛苦麻木後的恐怖平靜。
他必須死死禁锢着他的雙腳，不使它在戰局不明朗之前跨出那一步。
直到閻羅天子被藍狼擊傷，直到又一次改頭換面的特種大混戰之後。直到——藍狼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給了他機會，不能輸的機會。為了二號。
戰友——所謂窮什麽都不會窮情報，可見國家對于諜報是多麽的重視，對于培養‘特工組’所花費的心血可想而知。可做諜報的，直到犧牲的那一刻，都不會有人在光明的世界真正全部了解他。他們，為了讓一份份或精準重要或細節瑣碎的情報，能夠擁有真正的存在價值和在關節處派上用場，曾經經歷過什麽，付出了什麽。
暗夜中的戰士，比他們更加悲哀卻依然無怨無悔。
戰友，走好。
他從黑暗中撲出來，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之後順着為葉喬，不，袁朗，所退的退路翻下去，帶着藍狼。
而閻羅天子，城科涅夫的手勢中有許三多熟悉的東西——暫時接管，在你們人趕到之前。
多面手的下場，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就該有被聯合打擊的覺悟。
尤其是被多方放棄的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