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受傷

天權的大軍入境了。如我料想的一樣,只有威遠将軍一人帶軍隊進城了,根本不見王上蹤影。

父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朝堂上,父王已經備好了酒水。“威将軍,帶兵不遠萬裏的過來,一路辛苦了。只是聽太傅所說,這次是王上親自領兵,為何不見王上啊。”

威遠看了我一眼,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然後他向父王說道“現今瑤光被天璇所困,我手中也握有軍中虎符,能解瑤光王現下之難,殿下又何須問我們王上呢。”

“這。。。”父王看了看在做的議論紛紛的臣子,又看向威遠将軍。“威将軍能助我瑤光解困,他日我瑤光必定重謝。”

“诶,殿下,即是感謝,又何須他日。不如今日就謝了吧。”

“那好,太師,去國庫提千兩黃金來,另外給天權将士沒人一兩白銀。”父王當即宣布、

“不用不用,殿下不用如此破財,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我威遠不需要。”

“那威遠将軍是想要?”父王繼續問道

威遠在朝堂上眼掃了一周,最後定格在了我身上,這威遠到底想幹嘛,一股強烈的厭惡感沖到了我的腦子裏。

“我要他。”威遠将手指向了我,向百官說道。

“什麽?”父王生氣的從王位上站了起來,百官的議論聲更加響了。“威将軍這是何意?”

威遠邊說邊朝我走來“王子在我天權宮中時,我已對王子傾心想必王子也是知道的。”說着伸出手向我肩膀搭來,我向後退了一步,他也沒有繼續上前,而是轉向了父王“所以,本将軍此次前來,就是想征得殿下同意,讓我将王子殿下帶走。”

呵,說的還真是好聽,王上現在生死未蔔,我還得想辦法拖住他。“慕容知道,只是父王和百官還不知,将軍既然不急在一時,我們便也不急,将軍不妨現在我瑤光宮中住下,等我給父王說明了情況,明日再議可好?”

威遠這一臉得逞的表情,真讓人作嘔。不過我沒有反對,他自然也不會說什麽了,這件事就暫時放了放。

回去後,我在我的宮門前吹着蕭,父王已經給威遠安排了住處。下朝沒多久,父王母後和荼荼就過來了。

“哥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們在天權的時候,那威将軍不是一直看我們不順眼麽?為什麽現在竟然要讓哥哥跟他走,還說什麽傾心哥哥,難不成他是想讓哥哥給他做妻子,還是男寵啊。”從天權回來後,荼荼的性子變了很多,還不等父王母後說什麽,她就先說道。

我沒有說話,不知該如何說,威遠對我存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可當時因為有王上在,他就不敢明着做些什麽,卻暗地裏各種刁難我們。

“離兒啊,我問你,你是否喜歡那威遠将軍,自你從天權回來後,本來就清冷的性格,話變得更加少了。我也猜測過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可是又一想你若有喜歡的人,大可将她帶回來呀。而今天,威遠說的那些話,讓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若是離兒和那威将軍當真是兩情相悅,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啊。”

父王的話真的吓到我了,雖然國中也有男風,但是畢竟只是少數,沒想到父親對其的态度竟然能沒有反對。

“父王,母後,兒臣有自己的打算,還麻煩父王母後能幫我拖住威将軍,至于原因,日後兒臣定會向父王母後說明。”這番說辭下來,父王母後和荼荼才安心離開。

晚上的時候,方夜終于回來了。“殿下。”

“怎麽樣,找到他了麽?”沒有看到執明跟方夜一起回來,我的心裏更加忐忑了。

“找到了,只是…….”方夜話說了一半,從他臉上為難的表情中感覺到不安。“只是執明國主身受重傷,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屬下是在一個棺材鋪找到他的,那老板說是幾個士兵将他丢在那裏的,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随便找個地兒給埋了。可是那老板見國主還有一絲氣息,就将他留下了。現在我已經将他帶回王宮,怕被威将軍的人發現,我就先将他放到了我的房間裏。”

“去你房間。”我已經一刻也等不了了,現在只想快些見到他。

在方夜的床上,他身着黑色的戰衣,安靜地躺着。盡管棺材鋪老板已經将他臉上的血漬擦掉,可衣服上那被血滲透的痕跡仍舊清晰。

穿着戰衣睡覺應該很不舒服吧。“方夜,你去我的房間,在櫃子裏找一件黑色的衣服,拿過來。”那件衣服,是我回來的時候,他偷偷塞進我的包裹的。剛開始還覺得他幼稚得不行,後來想他的時候,我就會穿上那件衣服,因為只有那件衣服上面,仍有他的氣息。

“殿下,衣服拿過來了。”方夜将衣服送了過來。

“方夜,你去找一個跟我體型較像的人,穿上我的衣服住在我宮裏。然後再去找一個禦醫,将他帶過來。不要被威将軍的人發現了。”

“是。”方夜答完,沒有立即離開,我知道他想問什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愛的人究竟是誰麽?現在,他來了。”我慢慢的解去他身上的戰衣。

“殿下,我與殿下相識不過數月,殿下為何要将這些說與我聽。”

“方夜,你認我這個主子麽?”方夜武功高強,而且特別忠誠。通過我這幾個月跟他的相處,能感受到就覺得留他在身邊,很多事情都會好辦。

“自然是認得。當年王上救我一命,并帶我入宮時,就對我說,效忠殿下。而且自從殿下回宮,待我如同親人。于情于理,方夜都會誓死效忠殿下。”

“既然如此,又何須再問我為何要将此事告知與你。”

“屬下明白了。屬下定不辱使命。”說完他便退了出去。

我将他的戰衣輕輕解掉,換上這套舒适的衣服,靠近他,再次聞到他身上這熟悉的味道,我真後悔自己當初沒有任性的留下來,那樣就算是有危險,我也可以與他一同面對。

我拉着他的手坐在床邊,等禦醫過來。

方夜帶着禦醫再次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快睡着了。

“這位是宮裏的秦禦醫,一直是為王後看病的。現在宮裏只有他一個禦醫在守夜了。”

“過來看吧。”我起身,将位置留給禦醫。

秦禦醫走過去,看了一會,“王子殿下,此人身上全是外傷,沒有波及性命的內傷,只要好好休養,他日定能痊愈。”

“既然都是外傷,為何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此人身上對全是外傷,可是因為傷口太多,疼痛讓其麻醉,所以一時怕是醒不過來。”

“好,那就麻煩秦禦醫了。這件事還希望秦禦醫不要告訴任何人。”

“微臣遵旨。我給殿下開些治療外傷的藥,多用幾日,可以讓他好的更快些。”

“好。以後這幾日,還麻煩秦禦醫能多來幾次。”

“殿下說哪裏話,有需要吩咐微臣就行。那今日微臣就先告退。”

“嗯。”

方夜将秦禦醫送出了門,我拿起筆,給太傅寫了封信,告訴他威将軍叛變,王上無礙,讓他趕緊派人前來幫助王上。

我一邊跟威遠拖延着時間,一邊照看着執明。幾天過去了,他還是沒有醒來。按照現在的情況,用不了幾日,太傅派的人就會到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怎麽将兵權從威遠手中拿過來。

軍隊中一直以虎符為主,想要掌握大軍軍權,就必須先拿到虎符。這幾日,我也讓方夜查過了,虎符的确在威遠身上,被他随身攜帶。

我必須要在天權援軍到達之前拿到虎符,還不能讓威遠發現。

“阿離。”他醒了,對,只有他才會這樣叫我。

我趕緊走到了床邊,拉過他的手。“王上,我在。王上醒了?”我小心的問道。

“阿離,本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抓住他伸過來的手,放在我的臉頰。

“怎麽會呢,王上福大命大,況且還有阿離在呢。”

“阿離,威遠将軍叛變了。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了,阿離和瑤光可有事?”

“阿離和瑤光都無事,我已經派人給太傅傳過信了,很快太傅的人就會到。我将王上救下威将軍還不知道,現在威将軍就住在我瑤光何宮中。王上這幾日就在這裏好好養傷,不要出去,阿離會幫王上拿回兵權的。”

“不行阿離,本王不能讓你去冒險。那威将軍為何現在還在瑤光宮中,按理說他想謀權,此刻應該攻打瑤光了呀。”

“威将軍向父王提了一個條件,父王正在考慮,所以瑤光暫時無礙。”我端過禦醫送來的藥,這藥很苦,莫瀾說過王上是最怕苦對的,可現在他一句話沒說,全部都喝了下去。

“那威将軍向你父王提了什麽條件,有什麽不是他攻下瑤光拿不到的麽?”

“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我一直不讓父王同意,想幫王上拖延時間,所以王上千萬不要辜負阿離的心意,先好好養傷吧。”

“阿離,你要做什麽?本王不要阿離去替本王冒險。阿離若是出事了,本王就算是拿到了兵權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一個人在那深宮冷院之中。阿離,你就守在本王身邊好不好,哪裏都不要去。等太傅派的人過來,我就讓他們将阿離一起帶回去。然後讓太傅好好收拾威将軍。好不好,阿離?”都是一國之君了,這孩子心性還是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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