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男友

第二天醫生領着叢潛來到他和林雨的“治療室”,裏面一目了然,除了兩把椅子什麽都沒有。林雨安靜坐在其中一把上,見他來了對醫生點點頭,微笑地看着他。

叢潛越來越覺得林雨居心叵測,于是感覺他的笑容也十分不懷好意,這倒讓他忽然想看看他們到底耍的什麽花樣,于是大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另一把上,冷着臉不吭聲,目不斜視。

醫生仍舊端着副慈祥的笑臉,聲音和煦地說:“你們兩人好好談,試着把對方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跟對方說說心裏話,千萬記得要心平氣和,不要争吵,要想象自己跟對方是很親密的朋友,是知已!......”

叢潛翻着白眼,等醫生總算走了,他斜眼看了看林雨,沉默,林雨也沉默,一時氣氛尴尬。

過了一會,林雨忽然有些突兀地問:“你有沒有交往過什麽人?”

叢潛不欲搭理他,腦子裏卻正兒八經回憶了一下,似乎幾年前交往過一個女朋友,長什麽樣不知怎麽記不清了,只記得盤靓條順,但可惜是平胸。

林雨見他不答,徑直說:“我之前有過一個男朋友。”

叢潛一驚,心想我靠原來還真是正兒八經的基佬啊,虧我一度猜測他是裝着玩的。

林雨繼續說:“他長得挺帥的,而且器大活好。”

“......”

叢潛沉思了一下,問:“分了?”

林雨平靜地說:“差不多吧,反正沒法在一起了,那人現在跟死了差不多。”

叢潛立即恍然大悟,心想難怪林雨瘋瘋癫癫的,原來是受了情傷刺激到了。于是林雨在他心裏又成了一個可憐人,但可憐歸可憐,他們本就是兩條不同道上的人,他仍不願跟林雨有什麽交集,只是态度不得不稍微緩和了些:“你...節哀順變吧,別老總想着過去,以後出院了,社會上基...長得帥又器大活好的同志多得是,再找個不就行了?

林雨聽了竟哈哈笑起來:“說得好,再找一個就行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說罷向叢潛抛了個媚眼:“說起來,你也挺帥,而且——”瞥了眼叢潛下半身:“器也挺大,我好像又有點中意你了,要不你和我睡一晚,說不定你覺得爽了,就能接受我了。”

叢潛的臉又黑了,心想狗改不了吃屎。

林雨卻自顧自地給他講起前男友的故事,大致是林雨以前有些輕度抑郁,前男友是他的心理醫生,兩人聊着聊着就好上了,結果前男友他爹得知了前男友搞基的事,大怒之下揍了他一頓,下手一個不知輕重傷到了腦袋,把前男友揍得長期昏迷了。林雨看到昏迷不醒的前男友受了刺激病情加重,就長期住院了。

叢潛內心不禁對前男友他爹的暴力程度有些欽佩,又問:“你一直知道他的情況,他一直都沒有醒?”

林雨看着他,說:“知道,沒有。”

叢潛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沉默了半晌,說:“其實你們也不能算分手了吧,等他醒了你們不就又能在一起了?”

林雨說:“呸!他算個屁!老子現在有大把選擇,早不喜歡他了,巴不得他一輩子不要醒省得來糾纏老子。”

“......”

晚上叢潛竟做了場浩蕩的春夢,他夢見自己把林雨壓着床上狠狠□□,自己動作很急迫,一邊到處啃咬一邊用力撞擊,林雨在他身下急促喘息着,睜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他,被打濕的頭發搭在前額,微微泛着棕,顯得無辜又可憐。最後叢潛低下頭含住林雨的嘴唇深吻,兩個人一起和諧了。

于是叢潛又驚醒了,第一反應摸了摸褲子,然後去廁所吐了個天翻地覆。

他想完了,難道這TM是要彎的前兆?

但是回想起那個夢,只有惡心和反胃,于是他推斷半天,最終得出了結論:只是最近欲求不滿,但由于總跟林雨攪和在一塊,所以大腦借林雨的臉發了場春夢給他發洩一下而已。叢潛狠狠捶了捶腦袋,苦中作樂地想:“幸好夢見的不是大板牙...”

等又見了林雨,叢潛面色陰郁,這麽看他怎麽覺得礙眼。林雨反倒笑眯眯地開口說:“我昨晚做了一場夢...”

叢潛猛地站起來,林雨被吓了一跳:“幹什麽?”

叢潛沉着臉:“我不想聽。”

林雨很受傷地問:“為什麽?”

叢潛說:“不為什麽,聽你說話就很煩。”

林雨滿臉傷心地望着他,不一會兒,竟水汪汪地落下兩行淚來。

叢潛一時非常無語。

林雨哭了一會,見叢潛沒反應,就不哭了,一臉哀怨地望着叢潛。

叢潛嘆口氣,說:“我只是心情不太好,對不住了,你做了什麽夢?”

林雨立刻高興起來,滔滔不絕地說道:“我夢見我們在古代,兩個人一起行走江湖游山玩水,有回夜裏走到一個荒郊野嶺,你忽然驚叫一聲,說有人抓住了你的腳踝。”

“我立刻去看,果然有只手抓在你腳踝上,要把你往下拉,我用腳去踢,用手去掰,但那只手無論如何也不松開,情急之下我趴下去張嘴咬,咬得血淋淋的那手仍不松開。”

叢潛有點好奇了,問:“後來呢?”

“後來我忽然想起來我袖子裏藏了把刀,就把那手割斷了,我們立即瘋狂地往前跑。”

“再後來,”林雨露出幾分羞澀的,“我們跑到了一家客棧,兩人住一間房裏,你說要報答我,就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脫了我的...”

“砰!”

醫生趕來時,林雨捂着半張臉,委委屈屈地看向叢潛,叢潛滿臉煞氣,看見醫生來了,怒氣沖沖地走向他:“讓我出院,不然...”

餘光看見一抹龐大的身影向自己飛奔過來,叢潛來不及閃避就被撞飛在地,腦袋猛地磕到地板上,再次暈了過去。

醫生抹了把汗,有些責備地說:“周護士,你下手太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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