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天沒哭但是差點挨打
今天的課程結束之後，韓明珠立馬抓着書包就離開學校了。
到了醫院之後，韓明珠問護士找到了鄭奶奶在的病房。一進去，韓明珠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笑呵呵和小劉姐姐說話的鄭奶奶。
鄭奶奶今天的臉色已經比昨天好多了，慈眉善目的老人看到韓明珠之後立馬就更高興了。
“嗨呀，咱們的小明珠來啦！”鄭奶奶沖他招手。
韓明珠眼睛一熱，鼻頭一酸，立馬就有點想哭。
鄭奶奶拉着他的手打趣：“小明珠又要掉金豆豆咯，羞羞羞。”
韓明珠立馬挺起胸膛，“我才不哭！鄭奶奶好好的，我哭什麽。”
鄭奶奶高興極了，拉着韓明珠就要給他去洗水果。韓明珠立馬站起來給大家都洗了一些水果拿進來。
鄭奶奶跟隔壁床的一個奶奶說道：“這是咱們福利院的院寶兒，都是看着長大的，可厲害了。是咱們宜城一中文科第一呢！”
旁邊的奶奶驚訝，“嚯，這麽争氣？”
鄭奶奶滿面紅光地點頭：“那可不嗎？還可勤快啦，平時在院裏做好多事情，做的又多又好！你看看，人家洗的水果都格外幹淨一些！”
韓明珠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鄭奶奶在福利院呆的時間長，原先老韓忙的時候，鄭奶奶也經常帶他，真是把韓明珠當孫子寵的。在鄭奶奶眼裏，那韓明珠做什麽都是格外好。
有的時候韓明珠闖禍了，鄭奶奶還會幫他瞞着老韓，祖孫倆關系好的沒話說。
“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在您這裏把作業做完，等您睡了我再回去。正好也換小劉姐姐回去休息一下。”
小劉擺擺手：“沒事兒，我也是剛來，院長說讓我陪床呢。”
韓明珠聽完皺眉，趁着鄭奶奶和隔壁床聊天的時候，小聲問道：“小劉姐姐，鄭奶奶的兒子今天又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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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嘆了口氣，小聲說道：“院長今天反正打了好多電話，但是那邊也沒給個準信，所以院長還是讓我來了。”
韓明珠皺着眉頭，“這兒子太不是個東西了！”
“可不是嗎？我今天還聽着院長在電話裏面和他吵起來了呢。”小劉也嫌惡鄭奶奶的兒子，不知道這麽好的老人家怎麽兒子就這麽混賬。
“什麽，他還敢跟我爸吵？他哪兒來的臉啊？”
小劉捂着嘴，小聲說道：“好像是說咱們沒照顧好，說老人高血壓這麽多年就沒有沖過，怎麽就最近沖了之類的。還說我照顧不好呢。”
韓明珠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姐，把你電話給我，我給那孫子打電話。”
小劉失笑，笑着說道：“我也沒有他電話呀，只有院長有。”
韓明珠要被氣死了，抱胸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想有個媽媽還沒有呢，他怎麽這麽不惜福不知道珍惜啊！”
小劉聽韓明珠說這話，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兒了，趕緊安慰他說道：“明珠呀，你也是我們福利院的寶貝，你有很多爺爺奶奶還有弟弟妹妹啊。”
韓明珠擺擺手，笑了笑說道：“小劉姐，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鄭奶奶的兒子太不是個東西了。”
小劉這才放下心來，站起身給他支了個小桌子讓他寫作業。
韓明珠做作業不挑環境，怎麽着都能做下去，于是就乖乖寫起了作業。時不時還和鄭奶奶說幾句話，把一病房的老人逗得哈哈直笑。
快到八點的時候，鄭奶奶有些精力不濟，昏昏欲睡了。
韓明珠和小劉一起，給鄭奶奶稍微擦了擦就扶着她睡了。鄭奶奶剛剛睡下，病房外面就傳來了吵鬧聲。
鄭奶奶有些不舒服地呓語了兩聲，小劉立馬就讓韓明珠出去看看，然後自己繼續安撫着鄭奶奶，讓她安穩睡着。
韓明珠皺着眉頭小心推開病房，就看到了走廊外面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老韓對峙着，一口牙又黑又黃，一看就是老煙槍。韓明珠隔着老遠，都聞到了一股他嘴裏混合着的不明氣味。
韓啓國見明珠出來了，又想把他趕進病房裏面去。鄭奶奶的兒子是幫別人要債的，身上二流子氣太重了，他并不想讓明珠看到這些。
韓明珠卻是在看到鄭奶奶兒子的第一眼脾氣和勁兒都上頭了，不管老韓的阻攔，他刷刷兩下就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這位鄭叔叔，您還知道來啊？鄭奶奶念叨您好幾個月了，您在哪兒高就呢？是中央辦公廳啊？還是□□啊？這麽忙呢？日理萬機？”
韓明珠只要進入戰鬥模式，那張嘴就是天下無敵，從來都不會半夜在床上複盤吵架的時候覺得自己發揮不好。
他要張嘴吵架，那可是能讓對方半夜在床上捶胸頓足的人物。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也刷刷兩下撸起了袖子，立馬就露出了自己的大花臂，看着像是要威脅一下韓明珠的樣子。
老韓都被吓到了，直把韓明珠往病房裏面推。
韓明珠那是被吓大的嗎？立馬就開噴了：
“咋的？您這幾個月是去紋身了啊？也是，您這個體型，紋個胳膊也是得好幾個月。可是我瞧着也不對啊，您去紋身也不耽誤您來看鄭奶奶啊。”
鄭飛立馬就怒了，“你哪兒來的啊？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你管我哪兒來的啊？這怎麽不能說話了啊？我說話能像您一樣，口臭礙着別人啊？要我說也是，您這親媽都不管的人，會刷牙嗎？”
“你他媽的找打呢？”鄭飛移動着個大身盤子就過來了，韓啓國立馬攔着他。
“鄭飛鄭飛，他人小，你和他見什麽氣啊。你媽媽還在病房裏睡着呢，你要是在這裏鬧一會兒把她吵醒了怎麽辦？”
鄭飛一聽這個更來勁兒了，說道：“我媽好好的，怎麽高血壓說沖就沖了，肯定是你們沒照顧好，賠錢賠錢！”
這人他媽的要臉嗎？
韓明珠忍不了了，指着鄭飛就罵道：“自己有手有腳有收入把親媽送到福利院，一年上頭不來看一次就算了，唯一幾次來還是找自己親媽要退休費。親媽高血壓沖了住院，打了多少個電話叫你來。你來了就說起福利院的不是了。你是個東西嗎？”
“嘿你他媽個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鄭飛挺着個肚子還要裝大哥。
韓明珠白了他一眼：“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你這樣兒的不孝子，我給你點兒眼神都覺得浪費。”
“是啊是啊，怎麽能有這樣的兒子？”
“喲，該不是六房那個老鄭吧？那麽好的老人诶，怎麽生了這麽個兒子？”
“人小兄弟說幾句還不樂意了，這是要打人啊？”
“唉，不來就算了，來了還要吵自己老娘睡覺，太不是東西了吧？”
周圍人對鄭飛指指點點，但是他哪兒是會在乎這些眼光和話語的人。他要是在乎，他也不會把鄭奶奶送到福利院，自己在外面潇灑不管老母親。
鄭飛撸着袖子就朝韓明珠沖過去，但是由于體型的差異，老韓拉、拖、拽都沒攔得住他。
韓明珠條件反射一樣的就抱頭蹲下了——
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韓明珠還傻傻地抱着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他都能聽到自己胸腔裏傳來的心跳聲。周遭本來嘈雜的環境都安靜了下來，時間好像就停在了這一刻。
韓明珠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臉在一瞬間就被憋得通紅。
韓啓國立馬跑到了他的身邊，把他護在了懷裏，拉了起來。一臉緊張地看着他，還伸出手給他拍了拍背。
韓明珠這才回過神來，喘上了氣。
回過神後，韓明珠看到了一臉冷漠的江涵站在自己身邊，而鄭飛那麽大底盤的胖子，已經被江涵一腳踹得老遠，捂着個肚子在喊痛。
韓明珠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涵。其實不止韓明珠，包括老韓以及周圍站着看熱鬧的病人，都有些不太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穿着校服的小哥兒一過來，照着那大胖子的肚子就一腳，那胖子就飛出去了，整得和拍電視劇一樣。
而且那小哥還挺帥！
江涵卻是轉頭有些疑惑地看着韓明珠，“挨打了不躲，抱着頭蹲地上？”
這時江涵身後走過來一個大肚子美婦人，她衣着不凡，容貌姣好，除了懷孕肚子大一些，身材都非常棒。江涵的俊朗的眉眼和這位美婦人像了十成十，一看就知道應該是他的媽媽。
她站到江涵身邊，笑呵呵地對着鄭飛說道：“您好，故意傷害是刑事案件，雖然未遂，但是考慮到您要傷害的對象是未成年人，至少是可以行政拘留的。要我報警嗎？”
鄭飛還癱坐在地上有些發懵，連疼都不喊了。
美婦人繼續說道：“剛剛聽說您也沒有盡到贍養義務，并且有碰瓷養老院的嫌疑？那正好，三費案件也歸派出所調解，要不然咱們走一趟？”
鄭飛立馬從地上站起來，吼了句“我明天來看我媽”就立馬溜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散了。
只有老韓和韓明珠還在發懵。
美婦人笑呵呵地捏了捏韓明珠的臉，“長得真好看，阿姨得多看看這樣的小臉兒才能生出和你一樣可愛的小孩。”
江涵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媽媽欺負同學。
韓明珠頭一次說話結巴，磕磕絆絆半天後啥也沒說出來。
美婦人看着他這個樣子更高興了，抱着韓明珠的胳膊就要認幹兒子。
老韓在一旁更懵了，“明珠啊，這是你同學？”
韓明珠紅着臉點頭，“是，江涵，15班的。”
老韓點點頭，對着江涵豎起了大拇指：“小夥兒真厲害，我都拉不住鄭飛，你一腳就能把他踹老遠。”
美婦人在一旁笑着說道：“他從初中就開始在練拳擊，說是要和他爸爸……嗚嗚嗚！”
美婦人說着說着就被江涵捂了嘴。
江涵冷靜說道：“你們忙吧，我還要帶我媽去産檢。”
韓明珠和老韓立馬讓開了走廊，然後目送走了母子倆。
走了有一段距離，江涵才松開捂住美婦人的手。
美婦人睨着自家冰山兒子，憤憤說道：“你看看你這個性格，媽媽擔心你的心理健康專程回來陪你，你還這麽對媽媽，合适嗎？剛剛那小朋友多可愛啊，媽媽幫你交朋友呢，你還捂媽媽嘴，真不知道你這個性格怎麽養成的。像個悶葫蘆，一點都不可愛！你看看剛剛那個小朋友啊，長得又可愛，又能說，嗨呀，這以後要是和你吵架，你怕是人家說第一句就說不贏人家了。要我說，那樣才像我黃媛的兒子，健談又可愛……”
“媽——”江涵有些無奈道，“到地方了，快進去吧。”
黃媛白了他一眼，把小挎包塞到他手裏就進去了。江涵看着她媽生氣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媽說得對，韓明珠和他媽倒都是健談的人物。
而江涵母子離開之後，老韓的手也拎上了韓明珠的耳朵。
“韓明珠，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能了，這麽個小身板還想和人家幹架。要不是你同學出現及時，你早就被打了。”
韓明珠喊着疼，捂着自己的耳朵說道：“爸爸爸爸，親爸，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也是幫鄭奶奶打抱不平嗎？”
“你還有理由！？你自己身體的情況你不知道？”
“沒沒沒，我錯了，爸爸爸，快松手快松手，耳朵要掉了！”
老韓這才松手，然後說道：“人家幫了你，要記在心裏，好好感謝人家！家裏還有一箱特侖蘇，明天給人家提過去。”
韓明珠立馬小氣了，嘟着嘴說道：“我都沒舍得喝。”
老韓被氣笑了，敲了敲他的腦袋：“你今兒要是被好好打一頓了，我就給你喝，你看怎麽樣？”
韓明珠也知道今天江涵确實幫了個大忙，雖然不舍得，也只能想着明天把牛奶給江涵送過去了。
不過，剛剛那是江涵的媽媽啊？感覺和他這個酷哥也太不一樣了。好看又溫柔，還懂法，真厲害！
韓明珠看着江涵和他媽媽離開的方向，雙眼冒光。
作者有話要說：
韓明珠小氣吧啦地抱着特侖蘇：我都沒舍得喝呢！
提問：黃媽媽到底要說什麽呢？江涵練拳擊是為了和江爸爸幹什麽呢？（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