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舒姌怕許沉那群人真找童笑麻煩,就讓童笑照例別理她。

下午的時候正式上課,第一節是數學,數學老師是個男老師,看着還算年輕,尚未禿頂,穿着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戴着眼鏡,看起來倒是有些文質彬彬。

這邊的教材和舒姌之前小城市那邊相差有些大,舒姌剛開始覺得有點吃力。

好在她從小記憶不錯,老師講得也通透,舒姌認真學起來還是比大多人輕松。

科任老師講課時,教室倒沒之前那樣太過鬧騰,不想學的該睡睡該看小說看小說,紀律方面還算勉強過得去。

舒姌坐在講臺旁最前排位置的最差感受就是,有些老師有時候講課太激動,唾沫直朝她這邊噴。

她忍了好久,決心第一次月考好好考,争取考個全班第一,以最大程度的自由調換座位。

這位置坐着太他媽難受了。

脖子疼不說還要接受唾沫洗禮。

一下午舒姌忍着某些老師的唾沫攻勢認真聽課,連下課都在完善筆記。

只是班上依舊沒人找她說話,似乎完全将她當成了透明人。

下課期間,舒姌拿着空水杯去後面飲水機接水。

教室最後排圍着群人,正在玩牌。

舒姌接了水就往回走。

蔣珺突然叫住她:“舒同學,來來來,玩一把?”

蔣珺這聲一出,周圍圍着的男生們都向舒姌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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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姌十分淡定:“我不會。”

蔣珺:“教你啊。”

“不用。”

舒姌說完就走了。

許沉看蔣珺一眼,“你叫她做什麽?”

“看她學累了,放松一下嘛。”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不務正業?”

“……”

大哥別說二哥好嘛!你自己不也在玩?!

下午五點四十正式放學。

舒姌背着書包出門,又遇到等在走廊的金卯。

許沉一行人從教室浩浩蕩蕩出來,蔣珺看見前面兩人并排往樓下走的身影,吹了聲口哨調侃:“看來好學生就是愛跟好學生玩兒啊。”

旁邊白毛鄭鳴補充:“萬一是互相看對眼兒了呢!啊?哈哈哈……”

周圍其餘男生也開始跟着哄笑開黃腔。

許沉踹鄭鳴一腳,“笑個屁。”

在許大佬這聲明顯不怎麽高興的罵聲下,周圍人噤若寒蟬。

校門口,許沉照例上了車。

在司機發動引擎時,他指向旁邊停靠自行車的方向。

“跟着。”

司機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見那邊正在擺弄自行車的舒姌,心領神會。

自行車速度并不快,司機一路上開得慢。

舒姌和金卯在一個天橋底下才分道。

許沉透過擋風玻璃看那個騎車的身影。

風拂過她的頭發和裙擺,她心情似乎不錯,側臉都帶着清淺的笑意。

舒姌回到許家宅子,剛把車停到花園,就看見後面一輛車從車庫下去。

舒姌有些疑惑,這車開得比她騎車還慢?今天好像沒堵車啊。

吃完飯,舒姌就回房間準備認真做作業。

其實她以前特別不愛學習,只是後來發現,老師家長對學習成績好的學生總是分外偏袒時,她才慢慢開始認真學了。

剛準備将作業拿出來就聽見有人敲門,舒姌去開門。

秦婉笑着跟舒姌商量:“姌姌去哥哥那裏一起寫作業好不好,順便替幹媽監督他一下。”

許沉是幾乎從不寫作業的那一挂,沒事就喜歡坐在電腦前或者研究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

秦婉倒不是不讓他玩,只要成績保持在他爸要求的那個高度也就成了。

只是她覺得那些東西玩久了容易玩物喪志而且傷眼睛。

将舒姌支楞過去順便讓兩人多接觸熟悉一下,也好讓許沉少看點電子産品。

說是商量可舒姌完全沒什麽拒絕的立場,這位幹媽都親自過來叫她了,她不想去也不行。

舒姌笑着答應,轉身将剛拉開拉鏈的書包抱在懷裏,跟秦婉一起去許沉房間。

許沉對于她們的到來似乎很不耐煩。

秦婉可不管他耐煩不耐煩,“和妹妹一起寫作業。”

“沒帶。”

他向來不背書包回家,作業都扔給了小眼鏡。

秦婉也不讓步:“那就看着妹妹做。”

都以為許沉不會這麽輕易答應的時候——

許沉淡漠看了舒姌一眼。

“行啊。”

舒姌:“……”

大哥,你拒絕好嗎!

舒姌一進許沉的房間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囧事和那只可怕的黑毛蜘蛛。

而且許沉似乎不喜歡太亮堂,房間的窗簾大多時候都是拉上的,燈也沒開得太亮,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有些壓抑灰暗。

許沉随手指了書桌臺的方向,示意她自己那邊涼快去。

舒姌求之不得。

許沉書桌臺上的書架陳列着很多書,大多都是嶄新未開封,看得出這一大架子書對他來說都只是個擺設。

書桌上除了幾支筆和一盞臺燈就沒其餘東西。

舒姌開了臺燈開始寫作業。

珈倫中學的作業不多,下午上了四門課,只布置了三科作業,量很少。

舒姌不到三十分鐘就全部做完了,她開始準備戰略性撤退。

許沉此時坐在電腦前搗鼓着什麽東西。

舒姌看不太懂,上面全是數字符號英文。

許沉感覺到她過來,敲鍵盤的手頓住。

“做完了?”

“嗯,哥哥,我先回房間了。”

電競椅朝舒姌轉過來,他問:“你很讨厭我?”

舒姌哪兒敢啊,忙搖頭否認:“哥哥你這麽好,今天還幫了我。”

許沉的手肘擱在電競椅的扶手上,漫不經心道:“別跟一班人走太近。”

舒姌覺得許沉這就有點過分了,讓同班的人孤立她就算了,還不允許她跟其他班的人玩兒。

“為什麽呀?”

“不為什麽。”

“那我跟誰玩啊?”

許沉漠然:“你是來玩的嗎?”

此時舒姌很想翻個白眼并且罵他一句神經病。

“我知道了。”舒姌壓抑住自己的脾氣,心平氣和的,抱着書包走了。

一回到房間,她就鎖上門,一屁股坐在床上。

“神經病啊,我跟誰玩要你管啊!”

活了十幾年,她還沒遇到過這麽神經的人。

待人走後,許沉才起身朝書桌的方向走。

臺燈還亮着,桌上落了個小兔子橡皮擦。

兩只粉色的耳朵被擦得只剩下一半。

他将它拾起來,有股草莓牛奶的香味。

想起女孩剛才強忍着脾氣不肯發作的模樣,他笑了笑,拉開抽屜,将橡皮擦放進一個上了鎖的盒子裏。

那裏面有一根斷了的粉色頭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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