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周日,秦桉在自家別墅為許沉辦了一場生日會,只邀了平時玩得好的兄弟夥們。

昨晚在酒店時,秦桉也邀請了舒姌。

舒姌當時很奇怪,問他為什麽周六辦了周日還要辦一次。秦桉悄聲跟她說今晚只是姑姑單純的撐場面,順便利用這走動關系交際,其實并沒有什麽好玩的。

每年許沉真正的生日宴都在後面一天,他們一群玩得好的同齡人會私下辦個聚會,好好放肆玩一頓。

舒姌對于他們這些富家子弟的聚會不是很感興趣,當時就找了借口拒絕。

結果今早,許沉走之前不由分說地将她叫上車,司機驅車一路至秦家的郊區別墅。

別墅裏還專門布置了一番,很有生日宴的氣氛。

舒姌跟着許沉進去時,門邊突然蹦出幾個拿着□□的男生。

“砰砰”幾聲,金箔碎紙片灑了她和許沉滿頭滿身。

別墅裏約莫十來個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舒姌只認識蔣珺鄭鳴和秦桉。

全場就舒姌一個小女生,她坐在沙發上默默聽他們說話。

沒聊幾句,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別墅內的家庭KTV。

舒姌坐在角落,安慰着自己的耳朵。

大家的歌唱水平參差不齊,天籁和魔音輪換着來。

秦桉嚎完嗓子,就将話筒遞給許沉。許沉沒接,只朝舒姌的方向揚揚下巴,秦桉會意。

他朝坐在角落一心吃水果的舒姌走過去,話筒伸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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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別光吃啊,來唱首歌呗。”

秦桉說完,蔣珺也跟着道:“是啊,嗨起來啊!”

舒姌見不好拒絕,只能接過話筒,說:“我很少唱歌啊。”

大家:“沒關系。”

舒姌去屏幕上點了首小時候看的一部動畫片尾曲。

這部動畫片當年還算火,經典臺每天下午都會固定時間播出。

歡快的前奏一出來,大家都覺得耳熟。

舒姌拿着話筒開始認真唱起來:

“別看我小別看我小,我有雄心志氣高……”

“別看我小別看我小,小得讓你找不着,當我出現在你的面前,把你吓一跳吓一跳……”

舒姌唱完後才察覺整個房間安靜極了,大家都看着她,神情說不出的複雜。

舒姌還在想着自己剛才唱得好像也沒什麽大問題,結果秦桉沒忍住一個爆笑,手“哐哐”砸了好幾下沙發。

“這車開得,你要笑死我們嗎?哈哈哈……”

舒姌:“……”

她忍不住去看坐在最中間的許沉,結果這人的臉色似乎也不怎麽好看。

搞什麽名堂?

蔣珺見她一臉不理解,笑夠了才說:“沒事沒事,男生才懂的段子。”

舒姌不是傻逼,見他們這模樣,又聯想了一下歌詞,“呃”一聲道:“小時候聽挺好聽的哈……”

蔣珺笑說:“是啊,結果現在聽就變味了。”

“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哈哈哈哈哈……”

舒姌被他們笑得再也不想唱了,将話筒還給秦桉,繼續吃她的水果。

男生的快樂她不懂。

笑完後,有人點起了煙。

秦家的KTV也是封閉隔音式的,沒過多久,煙霧在屋子內彌漫開。

舒姌被嗆得臉紅,不免看了那人一眼。

她吃東西的時候最讨厭別人抽煙。

許沉注意到這邊,踹了那人一腳,“掐了,難聞。”

那人忙熄了煙。

從KTV房間出來,大家回到客廳,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玩跳舞機的玩跳舞機。

大家都在狂歡時,舒姌眼尖的注意到一個少年背着把吉他從這邊經過,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他穿着黑色連帽衛衣,帽子遮住了頭發,看着也就最多十五六歲的年紀。

他冷眼看了下這邊,轉身上樓。

眼尾那顆胭脂痣令人過目難忘。

明明面容精致,氣質卻陰郁異常,使他整個人複雜又矛盾。

舒姌就這樣直直看着他上樓,仿佛所有的熱鬧與歡樂都與他無關。

秦桉轉眼見舒姌似乎對那人感興趣,不由出聲打斷:“看啥呢小妹。”

“剛才那個人是你哥哥嗎?”

“我可沒這麽個讨人厭的哥哥。”

周圍幾個男生似乎也對那人有幾分興趣,紛紛問是誰。

秦桉翹着二郎腿,微揚着下巴。

“程煙聽說過吧,自殺的那個女歌星,是他媽。總之這人就是個掃把星,他姥死了,我爸非要把人接過來。”

舒姌看着秦桉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來的厭惡,問:“你很讨厭他啊?”

“廢話,”秦桉扔了牌,“我遲早讓他滾出秦家。”

舒姌皺了皺眉,下意識說了句:“不好吧?”

秦桉先是看了眼自家表哥,這才看着舒姌,挑眉:“怎麽,你還同情上了?”

說完他便笑起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桉和舒姌有些相像,笑起來時都是一副純真的模樣,外表很有迷惑性。

“不過這掃把星長得的确挺有資本,你這種小姑娘見了想維護一下也正常。”

舒姌不搭話了。她沒法跟秦桉講道理,畢竟這是別人家的事,她只是出于那麽一點感同身受或者說是惺惺相惜這才多提了句。

回去的車上,舒姌透過車窗看着這座城市的繁華夜景,突然有些想家。

“你這身份還想管秦家的事?”

耳邊這道聲音促使舒姌轉頭。

許沉坐在她旁邊,身上有些酒氣。

舒姌仔細回想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

她還未來得及答話,許沉又開了口:“喜歡那張臉?”

舒姌回憶着之前在秦家別墅那個第一眼的确驚為天人的少年。

那張臉确實很好看,和天生冷硬氣質的許沉很不一樣。那個人的面龐線條偏柔和,如果不是眼神太冷漠,那一定是一雙漂亮又多情的眼睛。

舒姌微微低頭,輕聲說:“就是覺得,他和我挺像。”

許沉看着她摳指甲的模樣,看了良久,才道:“少想些有的沒的。”

舒姌哦一聲,語氣卻有些喪。

“我對你不夠好?”許沉皺眉看她。

他不喜歡她這樣子,也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舒姌想了想最近這人對自己的态度,似乎也沒有剛開始惡劣,趕緊搖頭。

“所以,你們哪裏像?”

舒姌呃一聲,看他道:“長得好看?”

許沉:“……”

許沉生日才過沒多久就迎來了變聲期,聲音粗糙沙啞很不好聽,許沉的話變得更少。

在學校時,一個字能解決的事絕不多說第二個字,其餘事項都是蔣珺在替他傳達。

舒姌不知道這人為什麽這麽愛面子,不就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變化嗎,你有我有大家有,有什麽好在意的。

當然她也只能在心裏這麽吐槽。

十一月中旬時,迎來了半期考試。

舒姌跟許沉在一個考場,許沉就坐在她後面。

這次考語文的時候舒姌特意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人正在寫作文,洋洋灑灑寫了大半篇還在繼續。

他的字跟大家不太一樣,應該是練過,筆劃和字形都非常好看,一點也不像初中生的字。

舒姌估摸着這大概還能加個卷面分什麽的。

碰上這麽個怪物,她已經不奢求考年紀第一了,退而求其次,哪怕第二名也好。

可惜這學校卧虎藏龍,成績好的都很努力,舒姌這次在班上雖然是第二名,但在年級卻是第三名。

年級第二是金卯。

因為半期考試前三名都有豐厚獎學金。

舒姌一早就在鄭鳴那裏聽說過,這人每次為了學校各種獎金都會化身拼命三郎。

舒姌都能想象出他挑燈夜讀的樣子。

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舒姌變佛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第一什麽的還是不要強求了,反正她也比不過。

看看許沉拉金卯和她那斷層的分數,她就已經認清了現實。

桑萍把試卷講完剛好下課鈴響起。

方甜準時過來串門。

這天,方甜看了舒姌好半天才問:“你平時用什麽護膚品嗎?”

舒姌說:“寶寶霜算嗎?”

離冬天越來越近,舒姌最近都喜歡擦點寶寶霜防止皮膚幹燥。

方甜有些不信:“我怎麽感覺你變漂亮了?”

舒姌疑惑:“有嗎?”

她天天自己看自己,什麽變化都看不出來。

方甜轉頭去問童笑:“你覺得呢?”

“有,有的。”

舒姌奪過方甜總喜歡拿在手上的小鏡子,看了看,說:“看來以後會有一堆男生追我了?”

方甜好笑道:“難道沒人追過你嗎?”

“有啊,”舒姌嘆氣,“以前班上最醜的男生說,他可以跟我湊合湊合。”

方甜笑得不行,“那你應該揍他一頓,然後罵他眼瞎。”

舒姌笑得有些無奈:“不過我以前是真的醜呀。”

小時候她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父母親生的,明明他們兩個長得都不差,可到她這裏就幾乎沒眼看了。

許沉左手撐着臉,右手轉筆,聽着她們日常聊天,能在只言片語裏,聽到她的過去。

那是他不曾參與進去的曾經。

舒姌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轉筆,只是不夠熟練,轉着轉着就掉到地上。

她彎腰去撿。

許沉擡手覆在桌角。

蔣珺注意到他這動作,微微挑眉。

就這麽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美膩少年是系列文《只要你乖》的男主!!他是屬于顧熹小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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