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舒姌的位置靠近舞池中央,李莉娅和班上幾個男生離她很近,見此變故都想上去阻止,不料對方身邊帶着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

兩個保镖緊緊護在兩人旁邊,用身體隔開所有人群。

舒姌沒有反抗。

有見義勇為的兄弟上前想來個英雄救美,可惜剛一罵罵咧咧靠近就被保镖扭了手腕,登時發出聲慘呼。

舞池中的動靜引來好些保安人員。

保安們見有人鬧事,紛紛拿起膠棍做準備狀。

一身藍色西裝的經理急匆匆趕來,喝止住他們。

下一刻,他便滿臉堆笑地看着被兩名黑衣保镖圍在中間的男人。

“許……許少爺,您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們好認真接……”

他話還沒說話,對方拉着少女就往外走,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看樣子心情很不好。

經理看着他們背影,拿出手絹擦擦腦門的冷汗,這才去維持秩序安撫人群。

李莉娅不甘心,質問經理:“那是我朋友,她被抓走你們不管?”

說着就拿出手機,憤懑道:“什麽黑店,我報警了!”

“诶,小姐小姐,有話好說,”經理忙阻止她,“那是我們大老板的兒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板兒子就可以随便搶人了?”李莉娅氣壞了,“你們怎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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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都在看熱鬧,經理一時被噎住,由于光線太暗,他剛才也沒看清少爺帶走的人長什麽樣,只知道是個女的。

這時苗晴天過來了,拉住胡攪蠻纏的李莉娅,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李莉娅瞪了瞪眼,“不早說?”

苗晴天抱着舒姌留下的外套和包,“剛沒擠進來。”

·

舒姌被對方帶出夜總會拉上車。

車裏很暖和,車座用的上等毛絨,柔軟舒适。

舒姌看着旁邊面色陰沉的人。

小心翼翼問:“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男人面無表情直視前方,像是沒聽見。

舒姌默默看着他堅毅的下巴和輪廓分明的側臉。

幾個月不見,他有些變了。

身上不知在哪裏沾了煙味。

舒姌心裏有點忐忑。

車內光線暗,好似在預示着主人糟糕的心情。

豪車穿過繁華中心,一路行駛至京都有名的別墅區。

很快開進一處有保安二十四小時站崗看守的大門。

舒姌透過車窗看見裏面的人工湖泊和被燈照亮的五層別墅。

她來過一次這裏。

這是許沉十八歲時,他父親送給他的成年禮之一。

京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環境的獨立別墅,舒姌猜不出價格。

車內四人誰也沒說話。

開車的保镖專心致志把着方向盤開車,副駕駛的保镖一心看着前方擋風玻璃,兩人心裏都在默念菩薩保佑。

在他們認知裏,許家這位大少爺不常生氣,但一生起氣來後果就挺嚴重。

兩人都在許家工作多年了,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大晚上跟着少爺去夜總會逮人,看見對方是舒姌時,兩人心裏或多或少都有些埋怨。

這大小姐去哪兒玩不好,偏偏去那種地方,舞臺上剛好還是男人大秀肌肉。

也不怪少爺會這麽生氣。

車一直開進大花園,直到別墅門前。

許沉打開車門,冷臉站在外面,看着還坐在裏面的舒姌。

舒姌十分自覺下車。

許沉拉着她就朝別墅進去。

指紋輸入,門就開了。

舒姌任他拉着坐室內電梯上樓。

到五樓時,電梯“叮”一下打開。

許沉拉着她直到進主卧。

眼看就要靠近床了,舒姌腦子警鈴大作,終于停下步子。

因為她的順從,許沉拉着她也沒用太大力,她這突然一剎車,許沉也頓住腳,回頭看她一眼。

舒姌小聲吞咽了下口水。

屋裏有地暖,許沉脫了自己大衣随手扔在一邊,幹脆坐在旁邊沙發上。

手微微用力就将她帶進懷裏,任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的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

臉靠近她耳朵,聲音不緊不慢:“我說的話你從沒放在心上。”

舒姌的耳朵被他弄得微癢,低頭看着禁锢住自己腰身的那只大手。

她還是第一次坐男人腿上。

“我怎麽了嘛。”

剛在夜店裏面冷不着人,她的羽絨外套也是脫了的,眼下就穿着件高領寬松的淺色毛衣,今天為了搭配靴子,下面也只穿了條加厚的絲襪。

聽到少女這句似辯解似撒嬌的反問,許沉沒說話。

另一只手卻從伸入她毛衣。

他這動作令舒姌渾身一僵。

她不可思議地微微轉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就穿着件黑色襯衫,扣子沒扣全,露出分明的鎖骨。

男人的手已經觸到她皮膚,灼熱滾燙,像火一樣。

舒姌倒抽一口氣:“你……”

“我說過,不要惹我生氣,”他的手緩緩移到她胸線,“代價很嚴重。”

舒姌早不是三歲小孩,知道再這麽下去很有可能要發生什麽事。

她腦子轉得飛快,忙道:“我那個……那個來了!”

許沉的手沒停,“你是月初。”

舒姌心中罵了聲變态,繼續辯解:“它不準。”

對方仿佛絲毫沒聽進去,或者知道她說的都是鬼話,動作不停。

舒姌急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她偏頭往後,朝他咬了口。

口紅沾染在對方下巴上。

許沉悶哼一聲。

聽着男人這聲音,舒姌驚覺自己好像火沒滅着,還潑了盆油上去。

她看了眼緊閉的卧室門,高科技的她自己打不開,撒腿跑不太現實。

想清楚這點,她一咬牙幹脆轉身跪坐在許沉腿上,擡手推了下他的右肩。

許沉被她這麽一推,後背徹底靠在沙發上。

他垂眸看着眼前突然主動起來的少女。

她今天化了妝,不笑時美豔風情,笑時因嘴角梨渦又會顯現出幾分獨屬于少女的甜膩感。

舒姌笑着看他,手指在他鎖骨處流連。

她看着他喉結微動的模樣,心裏有些得意。

想起幾年前兩人初見時,他對自己的刁難。

啧。

“哥哥,”她聲音刻意放得很軟,“你喜歡我呀?”

男人聽了能蘇掉半邊骨頭。

許沉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摩挲片刻,聲音喑啞的厲害。

“你說呢。”

她面上依舊笑着,輕聲問:“什麽時候呀?”

許沉閉口不答。

擡手按住她的背,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帶。

舒姌咬牙,撞得她胸痛!

即使隔着衣服,許沉也能清楚感受到胸膛前貼着的柔軟。

眼前少女嬌俏美豔,長成了無數人喜歡的模樣。

她身上味道很香,直往他鼻息裏竄。

他前一秒還挺受用,下一秒臉色微變,陰沉道:“學會勾引人了?”

舒姌心道這還用學嗎。

男人不就那樣,撩騷撩騷就把持不住。

“無師自通,”她雙手環住他脖子,“你信嗎?”

許沉半晌沉默,随後道:“少看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就許你們男的看?”舒姌挑高了眉,“提前學學有備無患不行?”

“不用學。”

他手指勾纏住她一縷頭發。

“我教你。”

舒姌感覺這天越聊越不對,趕緊拉回來認真道:“我不想這麽早。”

許沉的臉埋在她脖子和肩窩處,仔細聞其中有股很淡的奶香味。

聽她這句話,許沉從她脖頸間挪開看她。

舒姌笑着提醒:“我還得繼續上學呢哥哥。”

“那又怎樣。”

語氣滿是無所謂的淡漠。

舒姌趕緊補充一句:“我才十八歲。”

“成年了。”

他拇指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

他等了這麽久。

舒姌心裏氣得不行。

以為今天就真要交代在這兒時,許沉放開她的腰,“今晚陪我睡。”

這句話讓舒姌腦子裏閃過好多不可描述的畫面,她臉上的笑快挂不住。

許沉單臂橫在沙發靠背上,好笑看她:“在想什麽?”

舒姌感覺已經很久沒看他笑過了。

他本來就不愛笑,平時不是面無表情就是冷言冷語。

這些年還真欠他錢的舒姌每次面對他沒少心虛。

今天周六,她又不能用什麽“第二天要早起出晨功”之類的借口來搪塞,心裏不由一陣愁雲慘淡。

許沉:“我去洗個澡。”

洗個澡……然後呢?

舒姌細嚼他這句話,覺得他這次回來真的變了很多。

難不成是被國外那開放的風氣給影響了?

他腿微動了動。

舒姌還跪坐在他腿上,他一動腿就摩挲到她。

舒姌鬧了個大紅臉,一個翻身坐在沙發上。

許沉找好衣服進了浴室。

見他進去後,舒姌連忙起身去研究卧室門邊那個亮着藍光的指紋解鎖功能,手指嘗試着摁上去,結果機器滴滴兩聲直閃紅光。

聲音還挺大,響了好一陣才停歇,舒姌試了一次就不敢再試了。

她身上什麽都沒,手機之類的随身物都在包裏,她的包還在夜總會沙發上。

這下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忍不住腦補了一出小白兔被大灰狼吃幹抹淨的畫面,渾身打個寒顫。

許沉是吃錯藥了嗎,突然這麽騷氣?

青少年抑制不住的生理沖動?

自己動手解決一下不好嗎?

她還在東想西想坐立不安時,浴室的門已經打開。

許沉穿着黑絨浴袍,V領大開,露出一條胸肌線。

舒姌心裏忍不住吐槽:男人騷起來果然不關女人什麽事。

她瞥開眼睛,目光到處亂飄不再看他。

許沉過來,“洗澡去。”

舒姌不動,“沒衣服換。”

許沉轉身去衣櫃裏翻出一套東西拿過來給她。

舒姌看着眼前這套連袋都還沒拆的衣物,忍不住心裏陰暗覺得對方這是蓄謀已久。

特麽內褲都準備好了??

狗男人。

許沉問:“還要什麽?”

舒姌吞吞口水,繼續磨蹭時間。

“卸妝水……”

許沉打了個電話,門外很快有鈴聲響起。

他開門接過傭人送上來的卸妝水和卸妝棉,關好門将手中的東西放在舒姌跟前的桌上。

舒姌:“……”

無fuck可說。

幸好許沉還沒那麽喪心病狂,在她進浴室前還是找了套正常的睡衣睡褲給她。

舒姌進了浴室就把門反鎖住,生怕泡澡泡到一半某人會像電視裏的癡漢推門進來一起來個什麽鴛鴦浴。

她泡完澡穿好衣服出來,許沉已經靠在床上拿着本書看,将裏面位置空了出來。

舒姌說:“我餓了。”

許沉的目光從書上移到她臉上,似在認真分辨她話的真假。

舒姌坦然看着他。

肚子應景發出幾聲輕微的咕咕叫。

她這還真沒騙他。

她最近胃口不好,之前大餐沒吃多少,現在少說也快十二點了。

許沉放下書,去冰箱找東西。

舒姌看着他從裏面拿出新鮮的面包水果,反應過來忍不住問他。

“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前天。”

“你怎麽沒跟我說呀。”

許沉的手微頓,“說了你好提前準備?”

舒姌閉了嘴。

她才想起快聖誕節了。

國內不重視這節日,但許沉去的那個國家這節日特麽相當于過年啊,仔細算算最近也到國外放寒假的時候。

舒姌心裏暗道失策。

許沉将一盒牛奶拿去卧室自帶的廚房裏,加熱了一會兒,想了想朝裏面放了塊方糖。

舒姌慢吞吞吃着水果,剛吃到一半,許沉就端着一杯冒熱氣的牛奶遞給她。

舒姌沒接,“我要喝甜的。”

她從小就不愛喝純牛奶。

許沉:“放了糖的。”

舒姌聽此才接過喝完。

還算給面子。

吃飽喝足就該洗漱洗漱上床……

舒姌覺得早死晚死都得死,去浴室洗漱完幹脆直接上了許沉的床。

許沉見她挨這麽久總算上來,索性放下書關了燈。

他将她撈到懷裏抱着。

舒姌整個身子硬梆梆的,繃得死緊。

許沉感覺自己抱了塊木頭,不悅道:“怕我做什麽?”

舒姌心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身為弱勢那方能不怕嗎?

許沉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領。

這件睡衣領口很大,舒姌穿着它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許沉輕輕一拉就讓她半個肩膀露出來。

舒姌心跳得感覺能蹦出來。

許沉輕輕吻上她的右肩。

那個地方……

舒姌微微睜開眼。

适應了下黑暗,她隐約看見身前男人的頭發。

他吻的地方是她曾受過傷的位置。

替他擋的。

不過,她只是為了她自己而已。

片刻後,許沉從她右肩處移開。

擡手将她衣領拉上。

“睡吧。”

他伸手撫着她後腦勺,将她按進自己懷裏。

舒姌的臉貼着他胸膛,眨眨眼睛,有點不可思議。

她睫毛長,掃得許沉心癢癢。

他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欲望有逐漸點燃的苗頭。

他擡手輕輕掐她腰身一把。

“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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