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王屬性初顯
天才微微泛白，宴陽就醒了。休養了三四天，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宴陽伸了個懶腰，看着窗外才泛白的天際。記憶中，在山上起床做早課正是這個時候。
還有記憶中那個白胡子的師父，畫面有些不清晰，她竟然對師父沒有很強烈的想念！
“大小姐，您起了嗎？”
早已經候在門外的拂曉，一聽到屋裏的動靜輕輕的敲了敲門，又出了聲詢問。也打斷了宴陽的胡思亂想。
“嗯，曉姨進來吧！”得到宴陽肯定的答複拂曉才帶着一衆丫鬟魚貫而入。
自那天醒來，宴陽就發現照顧自己的人變成了以前在自家爹爹書房沏茶的拂曉。之前大半年跟在自己邊上的柳姨一直沒見着。
等看見爹爹得問問柳姨去哪了。
“我們大小姐長的真好！”
在宴陽楞神的功夫，拂曉已經把宴陽收拾打扮好了，一身粉色衣衫，唇紅齒白，一臉萌像，就跟那什麽娘娘身邊的仙童似的。
“謝謝曉姨！”
宴陽圓圓的大眼睛看着一臉欣慰的拂曉，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讓拂曉稀罕的不得了，一把抱着她親了又親。
又可愛，又懂事，不怪這府裏上下都喜歡她。
小孩子最敏感了，知道曉姨親自己是喜歡自己，宴陽也不排斥，任她親完了才從凳子上滑下來。
“曉姨，我去找爹爹。”邁着小短腿就出了屋子。
拂曉也不擔心，如果連南城王府都不安全，那麽南城再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爹爹～”柯胤博也才梳洗整理好，就聽見宴陽的聲音。
看着門口費力的擡着小短腿翻過門檻的宴陽，嘴角上翹。
“宴陽餓了沒？”柯胤博把宴陽抱起來，放在擺好早飯的桌子上，才又坐下。
“嗯～”已經把自己嘴巴喂滿的宴陽發出一個模糊不清的單音算是回答柯胤博。
“呵呵～慢點，沒人跟你搶。”柯胤博看着宴陽吃飯那麽香，也忍不住比平時多用了一碗稀粥。
“爺，給大小姐準備的丫鬟帶進府了，您要現在去看看？”龍翼見兩人都歇了筷子才上前詢問。
“嗯。宴陽，我們去選丫鬟了。”前一個單音算是回答龍翼，後面則是對着小宴陽說的。
“丫鬟？我的？”剛喝了一碗羊奶的宴陽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周圍粘上的白色羊奶，大眼睛看着柯胤博滿是疑惑。
“嗯，宴陽的。”柯胤博看着自家女兒那可愛的不得了的樣子，笑着回答。還不忘幫宴陽擦去嘴角還挂着的羊奶，才抱起宴陽往前廳而去。
看的一邊等候的龍翼嘴角抽搐，爺，您還是那個被那些女人碰了下衣角就吩咐把衣服燒了的爺麽？您的矜持呢？
額，龍翼，你确定你們爺那叫矜持？！不是嫌棄？！
×××
“宴陽想要什麽樣的丫鬟？”柯胤博側過身子問拉着自己一根手指的宴陽。
眼前站成一排龍翼帶來的小女娃，大多都是六七歲的樣子，比宴陽高一點點。
“我自己選嗎？”宴陽的大眼睛盯着柯胤博，其中的躍躍欲試看的柯胤博趣味盎然。
“哦，宴陽想自己選。”柯胤博把宴陽抱上在那些丫鬟前方備好的椅子上，又在旁邊坐下，很随意的接過拂曉遞上來的茶水，掃了一眼下面神情各異的女孩。
“那就宴陽自己選吧！”放下茶盞，鼓勵的看着宴陽。
“好。”宴陽的聲音軟軟的，不過很清脆。說完也不等拂曉抱她下來，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邁着小短腿走到一衆丫鬟面前。
柯胤博看着自家女兒肉肉的小手扶着下巴，一副在思考的樣子，小巧的鼻子還不是的皺起來，鳳眸裏充滿了笑意和寵溺。
而晏陽則是完全沒有看見自家爹爹的惡趣味和好整以暇，只是在想着選丫鬟，那就是要跟爹爹身邊的龍翼叔叔和兔姨一樣的存在，那就要像龍翼叔叔一樣的能幹，還要向兔姨一樣的聰穎。
想好了，就看向眼前的一群比自己高一些的女童。
“把你們的手伸出來。”晏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軟軟糯糯。
被龍翼帶來的這些女童都是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孩子，六七歲也差不多性格成型，又剛好能獨立。
經歷過苦難的孩子也比較會看人臉色，聽到晏陽的聲音自然是将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不過其中也不乏那麽一兩個想要投機取巧的，遲疑的看了一眼坐着喝茶的柯胤博才把手伸出來。
“你～你，不要！”
不過一直關注這她們的晏陽并沒有放過這個細節，肉肉短短的手指點了兩個人就排除了她們。
然後晏陽又一個一個的走到每個女童的面前，小鼻子跟小豬似的一下一下的拱動，看得看似随意，眼角就沒有離開過自家女兒的柯胤博嘴角又上翹了幾分。
看了幾個小女娃，晏陽終于停在了一個手指粗糙，甚至有些皲裂，指甲縫之間卻幹幹淨淨，身上也沒有奇奇怪怪味道的女童面前。
“你會像龍翼叔叔一樣能幹嗎？”晏陽大大的眼睛盯着這個幹幹淨淨的女童。
“啊～小姐願意調教奴婢，奴婢萬死不辭。”女童先是被晏陽的問題問的錯愕了一下，不過還算機靈，立馬給晏陽行了個禮以表忠心。
晏陽看着眼前行禮的女童，恩，雖然要讓她能像龍翼叔叔那樣的把爹爹吩咐的事情都做好會有難度，不過龍翼叔叔應該不介意幫自己教她。
“恩，那你就留下吧。”
“謝小姐。”女童機靈的就跟在晏陽身後繼續挑剩下的女童，看得邊上的女童一陣嫉妒。
晏陽掃了一圈所有女童，徑直走到一個目光沉靜，眼眸低垂，一點像其他女童或羨慕的看着她身後留下的女童，或讨好的看着她的樣子都沒有的女童面前。
“你可以蹲下來嗎？”那女童比晏陽高了有半個頭，晏陽站在她面前矮了些，擡頭看人費勁。
“是，小姐。”女童照着晏陽的話做，一點不多，一點不少，甚至眼眸都沒有擡起來過。
“你不想留下來嗎？”晏陽的語氣很平靜，不是那種被忽視了的驕縱，反而是疑惑。
因為龍翼叔叔說過，在大周，除了北邊上京那位，再沒有人比自家爹爹尊貴了。
而那名女童也終于擡起了眼眸，又迅速的低下去。
那麽精致的女娃娃，問了一個她認為理所當然的問題。這樣的話若是換一個人說出來，定然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那可笑的自尊心，就像曾經的她一樣。
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是一個真誠的疑問。女童笑了，仿佛是久久萦繞在心頭的結打開了。
“想。”女童擡起眼眸，真誠的回望晏陽，告別了她過去的庸人自擾。
“那你也留下吧。”晏陽歪着腦袋跟這個奇怪的女童對視了一會兒，見女童不曾回避自己的眼神才開口。
轉頭目光鎖定一個小小的，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女童。
那個小女童站在一排人的最後，看着晏陽的眼睛就差冒星星了，看得出來很喜歡晏陽。
“你很喜歡我？”晏陽一向是想到哪就做到哪，走到小女童面前就直接問了出來。
“對呀對呀，你好可愛！你幾歲？我五歲，恩，家裏窮所以我娘就把我賣給人牙子……”那小女童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懵懂不知世事，到你怎麽知道，到被抛棄的可憐……
看得柯胤博身後的龍翼一陣冷汗，怎麽會帶了個這麽二的貨進來。小心的瞄了瞄自家爺依然好整以暇的品着茶，才把蹦起來的小心肝放回去。
“噗～”晏陽看着眼前這個表情有一萬種變化的小女童，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而晏陽面前的小女童原本想到把自己賣掉的娘親，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但是看晏陽笑得連眼睛都是愉悅的弧度，又莫名其妙的跟着晏陽笑了起來。
“謝謝，你也留下來吧！”晏陽轉身，這次選丫鬟也算是落幕了。
“還不謝謝小姐。”一開始被晏陽留下的那個幹幹淨淨的女童拉了拉還在笑的小女童的衣角。
“哦，謝謝小姐。”小女童給晏陽行了一個不标準的禮，跟在提醒自己的女童身後。
那個奇怪的女童看了那個幹淨女童一眼，也跟在晏陽身後要離開。
“小姐，您也留下俺吧！俺會做好多事，還會燒好吃的菜……”一個看着就實誠的女童看晏陽就要離開，刷的就跪了下去。
膝蓋磕在前廳上好的石板上，聲音空響。
“小姐，求您留下奴婢……”
“小姐，奴婢的針線……”
有一就有二，沒被留下的女童們一見有人跪下求晏陽讓自己留下，就跟着唰唰唰的跪下。
晏陽原本已經要走向柯胤博的的腳步聽到有人會做好吃的，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走向一開始跪下的女童。
“你會做好吃的？”晏陽看着跪在地上的女童，大眼睛看着女童的眼睛。
“是，奴婢會做……”
“那你也留下吧。”晏陽根本沒聽女童說自己會做什麽，只是聽到女童肯定自己會做好吃的，就讓她留下來。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那女童果然是實誠性子，一聽晏陽說讓她留下，腦袋就往石板上砸。
“爹爹，我選好了。”晏陽一邊說話，一邊手腳并用的爬到柯胤博身上坐好。
“恩，那先讓拂曉帶她們下去，爹爹帶你去見個叔叔。”柯胤博一見自家女兒過來，就放下了手裏的茶盞。
對晏陽手腳并用爬到自己身上的行為沒有一點不悅，反而是深深的縱容。
話落抱着晏陽向着府外而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晏陽選的那四個女童。不是不在意晏陽的安全，
而是他柯胤博的女兒想要的，就可以有！
這就是南城王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