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暴風雨前
月上柳梢頭，沒多久天就黑了下來。
林蘇葉第一次住在學校外的小旅館，其他人都是羞澀的情侶——哪怕不羞澀也甜蜜恩愛。
九點半，藺楓給他打了第八個電話，林蘇葉非常有見地地早早地把手機給關機了——到時候他就說手機沒電了，自動關的機。
獨自一個人躺在小旅館的床上，燈已經關了，而手機則被他按亮。
林蘇葉猶豫了一下，給藺楓發了條消息。
“睡了嗎？我不小心在外面逛過頭了，寝室關門了我就不回去了。那個……之前手機沒電，沒接到你的電話。”
藺楓仍坐在床下，只是手機都被他盛怒時摔壞了又去買了一部。
藺楓劃過新手機的的外殼，非常不動聲色地回複：“沒關系，你現在在外面？”
林蘇葉道：“是。”
藺楓道：“明天還約嗎？”
“當然約了。”
藺楓垂眼打字：“我知道你現在一時之間可能接受不了我是同性戀這件事，對不起。”
林蘇葉看見這句道歉，心頭立刻軟了下來，他覺得這不是藺楓的錯——他看了不少東西，知道性取向是天生的。如今他因為這件事躲着他，藺楓分明是看出來了才道歉！這讓他的良心一下子被放到了火上，反複地煎烤。
林蘇葉道：“我只是有點怕，對不起，不是故意躲你。”
藺楓道：“我以為你找我出去是因為你已經想開了。”
林蘇葉道：“你給我點時間，而且我也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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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楓道：“幫我？”
林蘇葉道：“我們是朋友。”
藺楓盯着那兩個字半晌，然後道：“但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
林蘇葉沒敢回答，這句話無論他怎麽回答好像都很不對勁的樣子。
藺楓嗤笑一聲，幾乎是忍不住地發道：“你怕了？”
林蘇葉道：“你別這樣，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藺楓道：“你既然怕，還約我？”
林蘇葉微微皺眉，道：“我為什麽不能約你？”雖然他真的有點怕——如果只是知道藺楓對他的心思也就罷了，藺楓動過手。這一時之間他對那時的情景還心有餘悸。但是林蘇葉找了另外的人一起，所以他不怕。
藺楓仿佛故意恐吓他一樣：“我也許會像今天早上一樣把你拖到沒人的地方，然後親你。”
林蘇葉：“！！”他盯着手機屏幕半天都沒有說話，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藺楓道：“你不怕嗎？我甚至還可能做更多的事。”
“不怕。”林蘇葉認定了這是藺楓在鬧別扭，所以這麽說只是吓他。
藺楓目光幾變，終于還是把已經輸入框框的字：“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給删掉，換成了：“你要是真的不怕，今天就不會這麽躲我。”
林蘇葉有些歉疚的道：“我保證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藺楓微微眯了眼睛。
林蘇葉道：“是，只此一次，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右上角的時間清晰地提醒着藺楓今晚林蘇葉是必不會回來的。
如今他在一個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和他通訊，誠意也不知道剩了多少。
說不定等明天面對面了，他就又吓沒影了。
藺楓忍了這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爆發了一次，再和林蘇葉若無其事下去就不可能了。
周經緯和蔣立華已走，他想找別人來救場也難，明天說不定還真只有他們兩個人。
藺楓很努力才壓下了欲.火與怒火，若是林蘇葉就在寝室，他也許已經克制不住自己。
躲，讓他躲！
寝室的燈已經熄滅了，藺楓在黑暗中睜着一雙狼一樣發亮的眼睛，微微喘氣，好半天才把各種各樣的情緒給壓制下來。
林蘇葉在那邊沒有得到藺楓的回應，心情忐忑不安，打了點兒字，又删掉，最後終于覺得這樣不行，道：“明天下午，KTV門口見，我在那兒等你，不見不散。”
藺楓看見這似乎要道別的話，飛快地發過去道：“就我們兩個人？”
林蘇葉看見了這個回複，但是他想了想，當做自己已經睡覺了，按黑了手機，權當沒看見這條消息。
藺楓沒等到回複，盯着手機屏幕，眉頭就皺了起來。
林蘇葉還能找別人不成？
第二天，林蘇葉是九點多起來的，距離和藺楓相約的時間還有許久，他不準備回寝室，于是便又如法炮制，和昨天一樣在學校周圍逛。
他倒不是不想停留在一個地方，但是停留在一個地方容易被人發現，而且藺楓是不怎麽在校外那條街上逛的，所以他被抓住的幾率很低。
“章魚丸子，對，再來一份章魚丸子。”
坐在小攤上吃着花甲粉絲，沒一會兒竟遇上了幾個同班同學。
大學了同班同學很難叫人認全，所以林蘇葉在那幾個同學叫出自己名字以後，若無其事地笑着招呼——就是沒叫他們的名字。
他覺得他們的長相很眼熟，可是某兩個人的名字就是想不起來。
“藺楓呢，他不在你身邊？”
林蘇葉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立刻心虛了些，但還是挂着微笑，道：“啊？”
那兩個同學他想不起名字的同學就勾肩搭背，沖他擠眉弄眼地道：“我們班女生都要和你們一起出去了，怎麽，你們還沒集合？”
林蘇葉恍然，原來這一堆裏面有一大半是他同班同學，另外一小半是另一個班的，只是他們平時上課都在一個教室，所以認混了。
有個賊眉鼠眼的嘻嘻笑着擠到了林蘇葉的旁邊，小聲地道：“我看見藺楓買套子了，你們兩個可以啊，竟然這麽快就把人追到了？咱們班的女生熱情！不過就是難追。”
林蘇葉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你說的套子，是？”
那人非常不當一回事地道：“小雨傘啊，還能是什麽？”
林蘇葉就算再無知也知道小雨傘是避孕套！藺楓他買套子想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藺楓：想幹你
林蘇葉：(#‵′)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