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條尾巴
駱陽趴在容與懷裏不敢動,連帶着身後的尾巴都不敢搖了。
容與覺得有些好笑,動手伸到背後,在他尾巴根部看了一眼,沒什麽大礙,但觸碰到駱陽的手是,發覺僵硬并伴随着瑟瑟發抖。
不信任的事情發生得多了,容與覺得不行,不能這麽下去,他有必要和駱陽好好談談。
他将駱陽抱坐在床沿上,自己坐在他面前,四目相對,問道:“說說看,為什麽這麽害怕讓我看到尾巴?”
駱陽眼神飄忽,一眼就錯開了他,望向了別處。
容與凝眉,“不許看別的地方,看着我說。”
其實一直以來,駱陽對容與還是有些害怕的,無論是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還是容與肩上背着的身份,都讓駱陽感到畏懼。
他是妖怪,而容與是捉妖的,兩人所處的本就是對立面。
可駱陽不怕他殺了自己,只怕他把自己關起來。
尾巴還在他身後亂搖亂晃,他低着頭噘着嘴,猶猶豫豫道:“沒有啊,我沒有怕你看到我尾巴,我只是困了。”
“還不說實話?”容與語氣稍稍重了些。
駱陽擡頭,睜着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癟着嘴,一副要哭了卻又強裝堅強的模樣。
容與無聲嘆了口氣,認命把他抱在懷裏,摸着他的小尾巴,“我雖然是專門抓妖怪的,但是抓的都是那些為非作歹,作惡多端的妖怪,駱駱這麽可愛,尾巴也這麽可愛,哥哥怎麽舍得把你關起來?再者說,你在哥哥這這麽久了,哥哥有傷害過你嗎?”
“沒有。”駱陽倚在他懷裏,低低的回了句。
“你雖然是只小妖怪,但是哥哥從來沒有說過想把你抓到哪去的想法,你說你小小年紀,整天胡思亂想什麽?”
駱陽想了片刻,也許是覺得容與說的有道理,從一開始到現在,容與确實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自己的事,一切都像是自己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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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駱陽雖然和外界接觸不多,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能感受到容與對自己并沒有惡意,相反,他還感受到了自家哥哥的縱容和寵溺。
雖然心底是這麽想,但是嘴上卻還是不服輸的問了句,“可是,我和你無親無故,你、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後來這句可以說在逞能了,說話都結巴起來。
“你覺得我對你好,是有所圖謀?”
駱陽心一緊,尾巴不知不覺豎起來了,直覺感受到容與這話,有點點質問的意思。
可是駱陽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啊,咱們兩無親無故的,要不是有所圖謀,幹嘛對我這麽好?
他大着膽子點點頭,怯怯回了句,“我哥哥他對我好,那、那是因為他是個我哥哥,我弟弟對我好,那也是、也是因為他是我弟弟,你對我好,我又不是你的誰,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容與望着他乖順的依靠在自己懷裏,尾巴卻還是僵硬得一動不動。
他知道,這是駱陽戒備時候的常态,伸手輕輕撫在他後背上,試圖讓一直緊繃着的駱陽松懈下來。
“我是、是你哥哥的朋友,現在你哥哥不見了,我有義務照顧你。”
“朋友?”駱陽疑惑的看着他,顯然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你忘了,幾年前,我還到你家去過,給你當保镖了的,怎麽?不記得了?”
提起這個,駱陽有些心虛。
幾年前正是他胡作非為的時候,嚣張跋扈連駱臣都不好管他,沒少欺負人。
駱陽可不想提這件事了,眼珠子一轉,狡黠都寫在了臉上,仰着小臉問容與,“那、那我是個妖怪,我哥哥他們知道嗎?”
“你哥哥也是妖怪,你不知道嗎?”
“啊?”駱陽長大了嘴,“我哥哥也是妖怪?我怎麽不知道?”
容與只是笑笑,不說話。
“那、既然我哥哥是妖怪,你個捉妖的,怎麽和我哥哥成為朋友的?”
“想知道?”
駱陽眼巴巴的點頭。
“等你找到你哥哥,你自己去問他。”
駱陽一拍額頭,登時又愁眉苦臉,“是哦,我還不知道哥哥去哪了。”
唉聲嘆氣,活像個歷經滄桑的小大人。
容與險些就笑了,但也知道,這事,駱陽怕是就過去了。
“現在不疑神疑鬼胡思亂想了?”
駱陽仰臉咧嘴一笑,就着趴在他懷裏的姿勢站了起來,站在大腿上,得意洋洋的搖尾巴,“容哥哥,我的尾巴還會長長嗎?”
“會,不僅會長長,等你長大了,還會長第二條、第三條尾巴。”
“我會長這麽多條尾巴?”
“但是要想長尾巴,得把這個給喝了。”容與伸手将放在一側的奶瓶拿了過來,遞到了駱陽懷裏,“之前不告訴你是哥哥覺得你還小,不用知道,既然你這麽喜歡胡思亂想,那哥哥就告訴你,這可是能讓你好好長大的東西,一滴都不許剩,全部喝完。”
其實駱陽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你和他講道理,他還是會聽的。
當下毫不猶豫把奶瓶接過來,小嘴叼着,強忍着嘴裏那股子腥澀,全部乖乖喝完,一滴不剩。
容與拿過來的這藥,确實有些安眠的效果,剛剛喝完,駱陽倒是有些困了,經歷剛才一系列的緊張之後,精神松懈下來,閉眼就睡下了。
見駱陽睡得正香,容與給他翻身,再仔細檢查了一下尾巴的情況,好在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掖好被子,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自從駱陽變成狐貍以來,他睡覺總是睡不好,不怎麽做夢的他,現在一睡覺就做夢,夢到的場景還一如既往的一樣。
懸崖邊的蒼天古樹,古樹下的小木屋,木屋前鋪了一地的金黃的樹葉。
只是這次的夢駱陽覺得和往常不太一樣。
夢裏這個地方下雪了,皚皚白雪籠罩了整個世界。
而在那小木屋到懸崖邊的地方,他看到一條,長長的,紅色的痕跡。
滿目的雪白,唯有這條紅色的痕跡格外顯眼。
駱陽心頭一跳,好奇心驅使他走近一瞧,登時吓得臉色蒼白。
那紅色痕跡寬大約兩三尺的模樣,一直延長至崖邊,但那不是什麽普通的痕跡,漫天的雪花飄落在這紅色痕跡上,瞬間融化,駱陽将手放在這腥紅上,似乎還能感受到其中的熱血騰騰。
這一條路,是被鮮血染過去的。
他轉頭,看到這條腥紅的路的盡頭,崖邊那趴着一人,駱陽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別跳啊!”
駱陽登時被驚醒,吓得喘息連連,抖着手撫去臉上的汗漬。
“容哥哥、哥哥。”他顫抖着聲音喊人,可是房間空曠,回聲好大。
駱陽心裏還是一跳一跳的,他爬起床,赤腳走出房間,看到走廊盡頭房間虛掩着,悄悄走過去一看,容與正站在窗邊和人講着電話。
駱陽本不想偷聽的,可是他似乎隐約聽到了駱臣兩個字,于是顫抖地貓在門外。
“找到了就行,讓他好好養傷,另外這消息嚴密封鎖,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容與說完電話,将一疊資料随手放在了書桌上,似乎有所察覺,擡頭看了門外一眼,駱陽一驚,連忙踮着步子回了房間,爬上了床。
果然,沒一會後,容與開了門,在床邊站了一會,見駱陽還是熟睡的模樣摸了摸他額頭,見沒什麽大礙,又開門走了。
駱陽睜開眼睛,思索着剛才容與說的那些話。
好好養傷?
嚴密封鎖,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難道哥哥受傷了?
為什麽容哥哥要封鎖消息呢?
駱陽想起剛才容與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疊資料,或許,那上面會有哥哥的行蹤?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超級感謝阿啦小崽扔了5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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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都投雷哇嗚好感動,真的破費了!以及謝謝所有點擊閱讀留言收藏的姑娘,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