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陳大人
34陳大人
六皇子周謙本就是不管不顧的性子，知道孫茵沒能嫁給自己，反而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嫁給自己當良娣，心中自然不快。
孫芷并不知道其中的關竅，靜靜坐于床沿，等那花燭熄滅，心中忐忑，卻又帶着絲絲的希望。
六皇子在大廳上，同親朋好友舉杯飲酒，觥籌交錯，酒過數巡，早已經爛醉如泥。
孫芷進入六皇子的武成殿成為皇子良娣，不少貴族女眷都進入宮中觀禮，也算是給六皇子和孫家天大的面子。
飲過醒酒茶，稍稍休憩，又是舉杯，把孫芷早已經忘到了天邊，心中想的都是孫茵的容顏。分明是孫茵勾搭自己，怎麽反而是孫芷嫁過來，相比孫茵還是看不上自己的。六皇子自小便被四皇子牢牢壓着，知道自己是無緣大寶的，心中一直郁郁寡歡，此時一腔熱火無法發洩。
趙明莘也在此列，女眷隔着重重珠簾，趙明莘只聽人說六皇子似乎十分不滿。
幾個皇子還沒有開府封王，暫時還在宮中居住。
趙明莘坐了一會兒，就見到了一個小丫鬟端着托盤走了上來，低聲在趙明莘耳邊道：“殿下有請。”
趙明莘目光落在阿諾身上，阿諾附耳道：“這是殿下身邊的人。”
趙明莘跟着小丫鬟出了武成殿，就發現周琮已經立在廊柱下。
“殿下？”趙明莘問道，“這個時候怎麽叫我出來。”
“過來，”周琮笑道。
兩人走到了相對僻靜處，夜色之中整個宮內是寧靜的氣氛。
“六弟先前在陛下面前說漏了口，說是想要求娶孫茵。偏偏柔宜長公主也來說合四皇子和孫茵的事情，陛下起了疑惑，普天之下也沒人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動手動腳，那天孫茵和六皇子的事情，不知怎麽的讓陛下知道了，眼皮子底下叫出了這樣沒臉的事，陛下如今讓你去跟孫芷說兩句。”周琮道。
趙明莘心中狐疑，怎麽讓她去陪，這是以什麽立場，開口問道：“陛下怎麽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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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寒氣有些許滲入了身體內，讓趙明莘打了一個哆嗦。
“哆嗦什麽？”周琮将趙明莘手牽了過來，包裹住，自然是以未來太子妃的身份，畢竟婚期定了，以後就是東宮的主人，皇後不方便出場，就讓趙明莘上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就去坐坐安慰兩句。”
趙明莘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從後頭轉出來兩名小公公。
趙明莘跟着小公公進了武成殿今日喜事的側殿，小公公宣旨将物件賜給了孫芷。而趙明莘則上前握住了孫芷的手：“孫姑娘，如今你能嫁入六皇子府也是天緣注定，得了陛下的青眼，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孫芷早已經知道趙明莘來了，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就應道：“謝姐姐提點。”
趙明莘握住了孫芷纖細的手，孫芷手上纖細的淡藍血脈看得人心驚肉跳，孫芷的手十分冰涼，趙明莘吩咐人好好照顧孫芷後，跟着小公公出去。
然後在路上又被周琮截住了，周琮手中把玩着□□的花生，見趙明莘出來，笑道：“這小花生做的倒是挺精細的，你拿着。”
趙明莘接過來一看，才知道是什麽，五彩缤紛的落在手上，不由啐了一口，這什麽玩意啊？
“謝過殿下，”趙明莘嘴上倒是感謝不已。
“方才見到了孫姑娘，手上冰冰涼涼的，看來身子也不太好。”趙明莘不由暗嘆一聲。
“以後，自然會慢慢好起來的，別擔心。”周琮見趙明莘話語中帶了失落，不由安慰道。
時間已經不早，周琮親自看着趙明莘上了回府的馬車，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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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成殿中。
掌燈時分，方才罷宴，六皇子送賓客出得門後，心中的怒火才噴湧而出。
六皇子一身酒氣，幾近癫狂，進入良娣所住的偏殿。
但見，頭蓋符合禮制的綢巾的孫芷端坐于架子床之上，屋子中，紅燭燃得正旺。
孫芷聽見六皇子進得房來，心中既喜且怕。
畢竟是人生頭次，孫芷雖然不甘心自己沒有嫁為正室，而只是嫁給皇子為良娣，但她心中依然存有喜歡的。
六皇子怒火狂發，上得前去，用手挑了粉色的綢巾。只見孫芷杏眼彎眉，雖然秀氣，但比起孫茵眼中秋波蕩，嬌色無雙，卻是差得遠了。
此時，六皇子血氣方剛，且□□大着，把孫芷揪過來，摟在懷中，舔咂如食甘酪，一邊解去孫芷衣裙。
孫芷無人教導過，此時面色蒼白。在六皇子眼中看去，便是不願意了。
六皇子去了孫芷衣衫，但見孫芷身段嬌美，白嫩如脂水。
孫芷閉上眼睛，片刻後只覺劇痛鑽心，如刀紮矛刺痛疼，毫無柔情蜜意。
孫芷一聲尖叫，昏死過去。
孫芷醒來後，紅燭已經冷了，身邊的男人卻早已經不知去向。
雖然圓了房，但六皇子對孫芷并無絲毫寵愛，第二日便去了別的侍妾的屋子裏歇息。話語之間，六皇子洩露了自己對孫茵的感情，讓孫芷知道了自己為何嫁給六皇子。
此時，六皇子尚未開府，亦未外封，依然居住在宮中，孫芷拜見了幾次何貴妃，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更清楚地了解。
她被封為良娣，想必是因為孫茵的緣故。實際上，她在武成殿的地位，還不如六皇子的侍妾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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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宜長公主壽宴後沒幾天，六皇子的居所武成殿裏的良娣孫芷尋死，未能救回。
這一日，江南的陳大人回京述職，聽說了趙明莘的弟弟趙榮安封了歸義侯，前來拜見。
三老太爺的兒子趙奕，也就是趙明莘的三堂叔一直在家中指點着趙榮安接人待物。因着陳大人是太子派系的人，趙明莘也出來見了陳大人。
“聽說宮裏頭六皇子良娣出事了。”陳大人一回京就聽到了此事。
“陛下龍顏大怒，”趙奕很是感嘆，這一出事情恐怕是幫了太子啊。
前幾日陛下還那麽關注孫芷，怎麽孫芷竟然說沒就沒了呢。回想起那一日兩人之間的對話，趙明莘覺得心中冷冰冰的，總覺得好生難過。趙明莘心中猶疑，不知道為何想到了周琮，若是周琮前前後後都清清楚楚的話，那孫芷的事情，會不會是周琮一手策劃的，那天她問陛下是怎麽知道的，周琮并沒有回答。
“趙大姑娘……”見趙明莘愣了神，陳大人開口道。
“哦，沒什麽，只是當日陛下十分喜歡孫姑娘，還讓我去看看她，沒想到天人永隔。”趙明莘解釋道。
“趙大姑娘，心性仁善，難怪能抽中簽王，”陳大人感嘆道，“這次我進京述職，也沒帶什麽東西，就是些江南的食材并小玩意兒。”
“陳大人兩袖清風，小女子十分佩服，多謝大人有心了。”趙明莘笑道，這些幹食材，有些十分不錯，還有小木船模型什麽的，正好榮安這個年紀十分喜歡。
“陳大人先前是工部侍郎外調到江南，如今三年過去了，卻不知道陛下心意如何？”趙奕開口道。
“我等怎敢這般胡言亂語，揣度陛下的心思，”陳大人的胡須抖動了一下，十分謹慎。
“如今工部尚書的位置恐怕要用變動了，”趙奕感嘆道，如今哥哥趙植病倒在床，趙家也是少了一個幫手啊。
幾人又說了好些話，陳大人才告辭。
而趙明莘吩咐人将陳大人帶回來的莼菜和醉鲈魚送到小廚房，當天就做了一頓十分美味的菜。
這莼菜陳大人直接連土一起帶來，保鮮的不錯，仍是翠綠的，口感鮮美滑嫩。剩下幹的，以後可以做莼菜羹。趙明莘送了些給何老太太，何老太太也是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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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隆宣帝着手讓大理寺卿秘查首輔大人錢沖折子所書是否屬實，随着調查的進來，自然也瞞不住衆大臣，衆人翹首期盼着事情的結果。
太子病體康複後，一些人心思活絡起來，想要巴結太子，自然把這事辦的滴水不漏，六皇子在西南的所作所為很快就被查清楚。
幾日後的早朝，議事大殿裏雖然是有燭火，卻因連日陰雨連綿，讓人覺得昏昏暗暗如同蒙着霭霧，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