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時小薔和老嚴在大學即将畢業前都已經找到了工作,小薔作為學校為數不多的黨員、優秀畢業生,并且五官異常端正,單位落實到了某中央機關,老嚴去的是一家小型國企,位于北京的近郊區縣。

跟小薔家攤牌的事一直困擾二人,老嚴的意思是等他們上了班,打了證後再告訴小薔的父母,小薔問老嚴是不是不敢跟她一起回去面對她父母,老嚴說不是,他們決定一起跟小薔父母談話。

老嚴回到小鎮,在拜見小薔父母前的一個晚上基本上整夜半睡半醒,他确實很緊張害怕,但他永遠不想再聽到小薔說他是懦夫。

因為小薔之前已經跟父母那邊做了鋪墊,甚至對他們承認了同居的事實,小薔的父母在看到登門的老嚴時還算平靜,更沒給老嚴難堪。最後,小薔母親說父母沒有不希望子女幸福的,他們同意他們交往,但不同意很快結婚,他們還年輕,應該先以事業為重,同時也能更多加深了解。

事後小薔特別感動,她對老嚴說其實她的父母通情達理,他們真的很愛她。老嚴說他感覺這是小薔母親的緩兵之計,假模假式。小薔很生氣,他們相戀四年來發生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一年後,小薔父母通過小薔姥姥的表姐的表姨,為小薔介紹了一個三十一歲的陸軍大校,并且他們來到北京要陪同,更像押送小薔一起見見這位有深厚家庭背景的軍官。并且小薔母親明确告訴小薔她與老嚴家庭上、工作上都太不般配,他們就是死也不同意小薔嫁給老嚴。小薔流着眼淚依偎在老嚴懷中,她說她媽媽原來真的是在騙她,她太傷心了。

後來老嚴和小薔悄悄地登記結婚,單位裏發了喜糖,小薔的單位裏還有福利購房,盡管是套很小很舊的公寓。老嚴也沒有通知他父親和奶奶,他們決定适當的時候與小薔家裏一起通知。這次小薔對老嚴是言聽計從,甚至當小薔懷孕,老嚴說等肚子大起來後再通知小薔父母時,小薔都覺得老嚴考慮得有深度,不否認她母親可能讓她打胎離婚。

懷孕快六個月時,他們回家探親,小薔跟家裏攤牌。這次小薔母親哭了,她萬分心疼地埋怨女兒為什麽不早告訴他們,懷孕對於女人是天大的事,她妊娠反應時需要媽媽在旁邊照顧她,告訴她應該如何愛護自己。小薔激動之下感覺愧對父母,情不自禁告訴母親,之所以現在才通知他們原本是老嚴的主意。

所以在探親那段時間,老嚴小薔極端不愉快。小薔說她感覺到老嚴處理問題沒給別人考慮無比自私。老嚴說我不會對你父母承認什麽錯誤,不過你也別生氣,要生氣等孩子生下來後再生氣,現在對他的孩子不好。小薔說老嚴的自私令人發指。

生活中總是會有矛盾,除了小薔父母,還有小薔跟老嚴曾經抱怨他們處長對她特別好,能有這次福利購房的機會也是處長幫忙,但她總覺得不舒服,可老嚴那破單位連宿舍都不提供,住農民房,上班就是打打蒼蠅……不過矛盾如果沒被激化總是會随着新的一天到來而逐漸淡化。所以當女兒降臨人世,老嚴甚至覺得他對小薔的愛情才剛剛開始,因為這份感情已經遠不是從前那種渴望所能比拟的,老嚴覺得能有小薔這樣一個妻子共度一生,他在情感上已經別無所求。

然而就在五個月後,老嚴第一次與妻子之外的女人上了床。

那次經歷沒給老嚴留下一絲美好的回憶,發生那一切都很突然。老嚴單位工會的一個女的,矮小貌醜大齡小A一直對老嚴眉來眼去,那天他們聊天聊到天黑,小A說讓老嚴送她回家,他們一起坐公交車。小A自己外面租間平房,于是他們進屋……

老嚴到此時還沒覺得他會做出對不起愛妻的事情,他只是非常新鮮,某種特別的刺激吸引着他。

後來小A的身體靠上老嚴,老嚴脫她衣服時,老嚴已經沖動。自小薔生下女兒,她一直拒絕跟老嚴行夫妻之事,起初是遵醫囑,後來是小薔感覺身體不适,再後來是小薔說不想,最後是老嚴開始覺得用手解決無論從自尊心還是感受上都有更簡單方便的好處。

不過盡管這樣,老嚴在掰開小A的大腿後,與他以往雖然單一,但一直美好的經驗完全不同,他眼前是黑呼呼的濃重一團,看着很髒,他甚至同時聞到難聞的氣味……老嚴向小A要避孕套,之後還是迅速地完成了任務,逃之夭夭。

新家中,老嚴撫摸這小真從過去的思緒回過神。他瞥見扔在床頭櫃上,沒打開的避孕套。

“你不喜歡用套子?”老嚴問。

“我怕你不舒服。”小真回答。

老嚴凝視她,他記得她說她沒有經驗。

小真有些羞澀,有些求教的笑着問:“是不是男的都不喜歡帶那個?大學時候晚上關上燈就什麽都聊。我聽她們說男的都覺得帶避孕套不舒服……”

老嚴:“帶套子女的也不舒服吧。”

“我覺得沒什麽差別啊。”

老嚴笑起來,他親吻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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