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段時間,老嚴過得是相當的煎熬,兩邊都萬分煎熬。

小薔在事情最初階段表現得讓老嚴敬畏,在老嚴對她保證過那邊他會迅速完全了結後,她不追問老嚴和小真的事情,她對老嚴說話客氣,對老嚴給予她的問候禮貌回應,就連老嚴遞給她一張晚報,小薔都說聲謝謝,他們相敬如賓。唯有老嚴想湊近小薔做個愛撫動作時,小薔閃身躲開。

但這樣的情況沒持續太久,那天他們聊天時說到老嚴的劣跡,小薔問:

“你們怎麽開始的?”

老嚴沉默。

“我想知道你們怎麽搞到一起的,告訴我!”

老嚴說起周末他們帶孩子去哪裏玩。

“嚴XX,你別轉移話題!她到底是哪邊公司的?她住什麽地方?”

老嚴看着小薔,有些警覺:“你要幹嗎?”

“我不幹嗎……我應該跟她好好談,上次她找我,我當時……幾乎沒跟她說什麽,現在想了很多,應該跟她說清楚。”

老嚴情緒軟化下來:“何必呢,怎麽說都是不愉快的,她以後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相信我……”

“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到今天都沒跟我說一句你們怎麽回事,怎麽能搞在一起!你怕我找到她?你這是保護她還是舍不得你們的奸情?!”

老嚴再次啞口無言,他覺得小薔都說對了,“保護”,“舍不得”,還有老嚴實在無法在小薔面前去講述他和小真,他拉不下這個臉,他要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面子。

小薔在老嚴的沉默中越來越氣憤,這種氣憤開始發洩在與老嚴集中火力的争吵中,發洩在每天生活的點滴裏。

老嚴表現得很忍讓,他就像個判了刑的罪犯一樣低聲下氣,他覺得自己有短在小薔手裏,他以自己對結發之妻的了解認為小薔的憤怒可以理解也很快會過去。

老嚴不擔心小薔會去找小真,因為她找不到她。小真自己先搬出了老嚴給她買的公寓,她租的新地方沒人知道。老嚴讓小真在公司辦了辭職,然後他把小真安排到老馮的另外一間公司裏,工資不變,并且一半的工資依然由這邊的公司發放,這是次為了公司管理的人事調動,從財務上講是為了幫員工避個人所得稅。

老嚴做這樣的安排前曾擔心小真的反應,但他目睹了小真的平靜,目睹了含着眼淚又忍了回去後,點頭,并跟老嚴仔細分析這邊公司經理和主管的職責,個性,他們的工作表現,老嚴覺得他曾經愛過一個叫小真的女孩兒,他這一生都知足了。

雖然艱難,但老嚴還是提出了就此分手,或者說暫時不見面。這時小真又一次含淚,但沒那麽順從,她和老嚴争論起來。

“你去找小薔,就應該想到後果”老嚴說了句重話。

小真沉默着,任憑眼淚布滿面頰,她再也忍不住抽泣,她呆呆地看着牆壁,老嚴看在眼裏,他突然緊緊抱住已經好像失去知覺,已經麻木的小真。

老嚴那個時刻是這樣沖動的:第一,送給小真一套她喜歡的房子和一輛車;第二,讓她找個條件好的男孩結婚;第三,一生關注着守護着她的幸福。

他們後來去酒店餐廳吃了頓分手飯,然後老嚴提出他們吃完飯去走走消化消化。他們去逛街,小真試了一套衣服,問老嚴好看嗎,老嚴問她喜歡嗎,小真問老嚴你喜歡嗎,老嚴回答好看,喜歡,然後在小真去試衣間時老嚴交款。然後老嚴牽着小真的手,他們一個一個精品店逛過去,小真不再試衣服,她說她一試什麽老嚴就去交錢。

老嚴不是個揮金如土,無比大方的人,甚至經常在朋友裏表現出小地主般的吝啬。只是在那一刻他給小真花錢,讓自己感情得到些釋放,壓抑的痛苦得到些緩解。後來他們來到個首飾店裏,老嚴堅持賣一對情侶戒指,他一個,小真一個。他陪同小薔看的電視劇上有這樣的細節,他也想模仿。

在最後分開的時候,小真只是含淚說:我愛你……我特別特別喜歡你,原諒我,如果我做錯了……

老嚴控制不讓自己崩潰,讓自己理智,但他還是用恨不得把小真親出血的方式回答了小真,然後告訴她去看車,看好了告訴他。

當老嚴也在懷疑他和小真這樣的分手能堅持多久時,小薔那邊提出了離婚,小薔說她希望他們平靜分手,不要再去争吵。她實在受不了老嚴到此刻都不願意告訴她,他和那個女人事情,所以只能以離婚來結束老嚴給她侮辱。

老嚴完全沒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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