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廢話

山洞裏一片寂靜,幾個被吵醒的人都直直地望着對李萬城拳打腳踢的佐名,不敢作聲,直到李萬城沒事人一樣地走到了洞口處坐下,衆人才在佐名冷漠的眼神下繼續安靜。

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們沒人敢出頭,只能安安靜靜地待着,等佐名躺下休息。

由蘭滾在一邊,沒出什麽事,在漆黑的夜晚下,李萬城盯了佐名好幾個小時。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惹怒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當着衆人的面踢他,雖然不痛,但是這種恥辱感還是很鮮明,鮮明到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名奴隸。

夜晚過後,白天降臨,洞口處守着的是一個齊劉海大媽,她一見佐名起來,就湊了過來。

“已經天晴了,霧氣還是很大,而且那些玫瑰花,在早上天亮的時候就開始飄了。”

佐名走到洞口,問了一聲,“有誰知道這裏的照明是怎麽回事嗎?”

“我知道。”一個邋遢矮小的領帶男舉手跑了過來,指着一個方向,“早上的時候,從那個地方有一道光穿過,之後光線逐漸變大,和地平線的太陽不同,這個光是從上至下而散發而成的,這個地方的最高點,一定是在那裏。”

佐名默了一聲,贊賞了一句,那男人沒想到能得到佐名的認可,摸着頭笑着離開了。

幾人收拾行李出發,雖然在白天要躲避玫瑰花,但是也只有在白天才能夠安心趕路,不怕迷失方向。

由蘭看起來一點也不疲倦,狂冷一個人走在最前方,佐名松了一口氣,好在他們不會餓,除了要睡覺之外沒有其他的生理需求。

地面沒有一絲痕跡,白色的地,有時柔軟得像是泥土,黑色的樹木吸收着底下的養分,越往裏面走,越是茂盛。

除了憑空出現的像是被玫瑰花砸出的大坑之外,慢慢地就要求有人進行開路了。

佐名作了安排,每個人都要輪流走在前面開路半個時辰,除了孩子之外,不論是用手還是是依仗其他東西,都要幹活。

由蘭鼓掌通過,大家都很配合,沒有人叫苦,因為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只有自己努力加緊做事,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別人才不會抛棄你。

佐名瞄了一眼一直照顧着孩子的李萬城,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楊琪,心裏有些怒氣,也不知道楊琪是看上李萬城身上的哪一點,導致她對李萬城鐘愛有加,而對自己則是各種看不上。

由蘭貼在佐名的身後,據說是吸收魔力。

等到輪到他的時候,根本就不用岔開交雜起來的黑色樹枝,只要他走在前面,樹枝就自動讓開路,像是活過來一般。

衆人跟在他後面都個個稱贊,眼睛裏全是羨慕和敬佩。

只是沒想到時間一到30分鐘,由蘭這家夥就像是知道了飯點一樣,立馬就停了下來,擦幹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一個勁叫苦。

佐名嚴重懷疑他的演技要比影帝好,因為,其他人一看他的樣子立馬就換位,一邊對他感謝致敬,一邊擔憂着是不是把他累壞了。

狂冷哼了一聲,輪到他的時候,慢悠悠地走到了衆人的前頭,拔劍一揮,前方幾百米的黑色樹木都破壞得一幹二淨,只是泥土四濺,斷柴堆積,大家一邊驚訝一邊踩着這些樹木走路。

“啊~啊~,好髒啊,狂冷大人根本就不會幹活嘛,我的鞋子都弄髒了。”

狂冷一聽忍了下來,大家都沒敢吭聲,看他沒有必要地二次揮動長刀,把斷木掃得一幹二淨。

由蘭瞅了地上被刀氣掀起的泥土,抱怨道:“什麽啊,現在更容易髒了。”

佐名頭疼得看着狂冷提刀來砍,到處都是樹木倒塌的聲音,兩人打打鬧鬧,一路往前跑,倒是把他們一群人遠遠甩在了後頭。

李萬城已經瞄了佐名三十多次,把他看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佐名心想,他這是還沒有吸取昨天被踢的教訓,現在還想着把注意打到他身上,為了不讓他有任何可乘之機,佐名選擇不理睬他的任何一個動作,表情,把一切能夠讓他靠近自己的因素到打消掉。

楊琪望着佐名一副高冷的樣子,不理李萬城的搭理,內心的嫉妒已經爆表,正當她跑到佐名的面前,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佐名已然不像在他們初遇時那樣客氣了,立馬跑了出去,看樣子是像把在前面瘋的兩個人找回來。

吃了閉門羹,被無情對待的校花頓時委屈了起來,然而還不等她述說自己的心情的時候,前面的景象把他們一驚。

在他們的上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玫瑰花瓣襲來,天空染上了一片紅色,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此時此刻,一個字在所有人的心裏一閃而過,那就是死。

衆人立馬快速飛奔起來,他們要找到佐名,讓佐名想辦法,他們不想死,他們要活。

佐名望着前面沖過來人,意識到了頭頂上的紅雲,想要找到由蘭,而就在此時,十幾片花瓣同時墜落。

由蘭望着天空,不知發生什麽,腹部中了一腳,被彈到了一棵黑樹之上,立馬站穩了腳,發現原來站的地方,已經被侵蝕融化。

“狂大人,好痛,我以為晚餐都要吐出來了。”

“閉嘴,總比死要好。”

由蘭觀察着周圍的花瓣,輕易躲過,身輕如燕。

“我最讨厭死了,所以,我不會死。”

“這可說不定。”

兩人逃到了佐名的身邊,這時隊伍裏幾人的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看樣子是剛才在奔跑中躲避時中了那些玫瑰花的招。

“由蘭,有沒有魔法可以擋住這波玫瑰。”

“有,但是我的魔法不夠保護這麽多人。”

正當他說完之時,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由蘭看着右邊的方向,一手将所有黑色樹枝全部撥開,在那裏,幾個穿着和由蘭一模一樣衣服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佐名和所有人都出現在了這群人的旁邊,這幾人近在眼前。

狂冷切了一聲,瞟了一眼臉色變黑的由蘭,走過來擋在他面前。

佐名才知道,是由蘭使用了魔法,讓他們瞬間移動。

衆人在經歷了這次突變之後,像是看鬼又像是看神一般都望着由蘭,而此時的由蘭不滿狂冷的遮擋,用力推狂冷,幾下之後只能冷着眼睛質問這些人。

“你們為什麽要殺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佐名這才知道,這幾個人就昨晚把由蘭打得滿身是血,讓他一個人躺在黑暗之中的人。

其中一個人走了出來,似乎是領隊,他有着刀一般的劍眉,連冷笑都十分俊俏。

“你脖子上的印記,證明你是災難之源,是詛咒的化身,我們殺你,只是為了自保。”

“可我根本就沒有傷害你們。”

“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你,是自殺死的吧。被所有人憎恨,被神抛棄,然後在親人和愛人的勸說下,在神的祭壇下流盡鮮血而死,被衆人觀賞。你就是那個吧,幾天前終于被勸說答應自殺的,泛林國的惡魔之子,羽風。”

這人說完後,旁邊的人開始笑了起來,毫無忌諱。

在知道真相之後,佐名望着這些人,眼睛裏冰冷下來,隊伍裏的人議論紛紛,他們從沒有想到,就在昨晚他們和這個被詛咒的人談笑,還在剛才,像是崇敬神一般崇敬着這個男人。

背叛、害怕、恐懼頓時像是瘟疫一般席卷而來,大家都不敢吭聲,躲在佐名的身後,而楊琪則而縮在李萬城的後面,像是躲髒東西一般。

佐名發現了她的舉動,頓時感到之前的自己看錯了人,想到昨晚自己獻祭半條生命将古藤一擊致命的事,和由蘭嘲笑自己是壞人的事,一切變得順利成章起來。

因為是被詛咒的化身,所以可以使用這樣犧牲生命的魔法,因為知道自己的是災難之源,所以才會這麽悲傷地說自己是壞人。

對面的領隊擡起手上的魔法杖,湊了過來,直接指向由蘭。

“選擇死亡并不可怕,羽風,選擇吧,是要繼續傷害你身邊的人,還是在這裏自殺。我想提醒你,記起過去因你而死的那些人,記起你存在就是罪孽這個事實,然後,再做出選擇。”

“我……”

由蘭的聲音有些顫抖,答應一觸即發,佐名剛想要阻止他的時候,由蘭做出了選擇。

“我想活,但是,我答應你。”

對方的領隊沒有想到由蘭會做這樣的選擇,心中頓時一喜,原本以為他不服從的話,自己的四個夥伴,再加上在路上遇到的三個魔法使,一定能将他摧毀。

而不是像昨天那樣,遭到了魔法的反彈。

他想要成為消滅惡魔之子的傳說,他要受到所有魔法使的尊崇,所以,羽風必死。不過,既然對方已經選擇自殺,他也沒必要再消耗魔法了,現在只要一步一步将計劃落實。

領隊沉住氣,不讓嘴角上揚,一臉遺憾的樣子,道:“你做了正确的選……”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放大的刀瞬間砍來,速度之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霎時間,血濺了一地,甚至有幾滴撒到了由蘭皎潔的臉上。

領隊被一擊致命。

“恭喜,獲得90積分,累計積分180。”

一排紅色的字出現在衆人面前,在其下,有一個窺探選項。

狂冷一抹,文字消失,當着面前這些剩下的魔法使,甩掉刀上的血。

佐名心裏一滞,他沒有想到狂冷會二話不說地殺人,發現刀身瞬間發出了詭異的光之後,狂冷的眼珠從黑色變成了血色,之後馬上恢複黑色。

他望着地上的死屍,不耐煩得說了一句。

“我不喜歡聽無聊的話,快滾。”

對面的魔法使沒有想到,他們隊伍裏最強的魔法師竟然被一刀斃命,他們低估了這些人,而且,現在如果硬碰硬的話,他們的命運也許會和地上的領隊一樣。

狂冷看着這些膽小鬼飛一般地跑了,一把推開在身後的由蘭,哼了一句,罵道。

“膽小鬼。”

由蘭沒有說什麽,剛才的那群人一走,另一個危機又出現了,滿頭的玫瑰花,紅壓壓地一片,像是發現什麽似的直接墜落。

所有人已經不能動彈,只能緊張地出着冷汗迎接死亡,就連剛才斬殺魔法使的狂冷也不淡定了。

他瞬時沖天,揮舞長刀,一刀破龍展現,使得空中所有花瓣散開,破裂,變成粉碎,但是,粉末并沒有飄散,而是直直降臨,直接接觸到了長刀。

滋滋的聲音響徹整個黑色森林,狂冷被彈了下來,粉末仍然沒有停止降臨。

佐名已經呼吸不過來,一眼不眨地盯着上空,身體不由顫抖起來,此刻他仿佛聽到,令人窒息的死神正在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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