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甘情願寵着你
蕭知這一覺直接是睡到都快日落西山了還沒動靜,期間雲莫山不放心還悄悄地進來看過一次。
就見蕭知嘴張一條小縫兒,口水還滴落到枕頭上,成一圈小水漬。這副睡得香甜的模樣,倒是讓雲莫山好一陣哭笑不得。
知道蕭知白日裏又是委屈驚吓,又是受苦受累的,雲莫山也不敢驚擾了他,仔細給他搭好被子,便開門又出去了。
雲莫山心中有事兒,坐的院子裏低頭一陣沉思。
邢武見他如此,心裏頭也是直犯嘀咕,又怕是因着自己前頭莽撞行事,給雲莫山招惹了麻煩。
左右一尋思,還是問明白的好,于是邢武便走到近前,對雲莫山道:“大哥,可是兄弟我壞了事兒?”
雲莫山雖是心中有氣,但也知道此事不能全怪邢武,多數還是因為他之前兩邊都沒講清楚。遂對邢武道:“不關你事,我自會處理。”
邢武踟蹰了一下,又問道:“大哥與那說書先生可是密友?”
雲莫山本想着就此和邢武說明白他與蕭知的親近關系,但又一怕蕭知還在氣頭上,不願意讓外人知曉他二人的關系,便只得是點了點頭,別的不欲多說。
邢武看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覺得此時他留在這兒肯定是招人煩,便和雲莫山打了個招呼,先下去了。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見馬甲又跑了進來,頭一次見他沒有笑模樣的說道:“大當家,粥都熬好了,菜也做得了,啥時候端過來?”
雲莫山擡頭看看了偏西的日頭,想也是時候不早了,便對馬甲道:“這就端過來吧。”說罷一起身,朝屋裏走去。
輕輕推開門兒,雲莫山看床上的人剛還是睜着眼睛,一見自己進來就趕忙一閉眼。
雲莫山假裝不知,走到床邊,輕聲道:“知兒,睡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
蕭知本想着還不理他,奈何一聽他說吃東西,這肚子裏就不聽使喚的咕咕上了。弄得他面上一紅,索性就直接坐起來,不滿意的嘟囔道:“都來了一天了,你們山寨裏也不管個吃喝。”
他一想還是有點氣不過,便又道:“不是都傳你們不打劫過往百姓麽?怎地就偏把我綁了上來,我哪裏不像是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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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莫山見蕭知終是肯和自己說話了,心中稍定,也知他是在說氣話,便道:“莫要生氣了,這件事我定是會給你個交代的。”說罷又起身給蕭知倒了杯水,遞進他手裏道:“慢點兒喝。”
蕭知接過茶杯,一摸還是帶着熱度的茶水,頓時是眼眶一陣發熱。
這場景一下子就讓他想到那次雲莫山去茶樓裏聽書,也是這樣給他倒茶,囑咐他慢點兒喝。
蕭知吸了吸鼻子,把杯中茶水飲盡後,又一伸胳膊把空茶杯往前一遞,說道:“還要。”他眼睛也不看雲莫山,那賭氣的小模樣特別的招人疼。
雲莫山趕忙又接過茶杯來給他倒水,這回也不遞給蕭知手裏了,直接是把茶杯送到了他嘴邊。
蕭知也不扭捏,就着雲莫山的手又是一飲而盡,這才覺得沒那麽口幹舌燥的了。
等到雲莫山起身放茶杯時蕭知才敢偷眼看他,感覺才半日不見,雲莫山便落寞了許多,想來也是因為自己此番遭遇心中不安。
就這麽一愣神兒的功夫,雲莫山回過身來與蕭知目光相對,這回是誰也都挪不開眼了。
雲莫山坐到了床邊兒上,看蕭知沒有推拒自己,遂又大膽的抓過他一只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說道:“讓你受這般委屈是我不對。”
蕭知咕哝道:“你便是會說些好聽的哄弄我。”說罷又見雲莫山一邊臉上有一小塊兒紅印,想起了是自己之前一氣之下打的,便有些心疼的撫上他臉頰,輕聲道:“疼嗎?”
雲莫山被蕭知的動作惹得是眼眶通紅,他心說道,這便是自己看上的可心的人兒,他雲莫山又是何德何能得到了這樣好的一個人。
“不疼,只怕你不能出了氣。”雲莫山柔聲道。
蕭知被他說的心裏一暖,本來就沒有多怨恨他,這會兒過了那股子勁兒,也沒覺那麽氣了,便問他道:“從前聽人說過這大龍山寨的大當家好似姓雲,那是你嗎?”
雲莫山絲毫不敢隐瞞的承認是他自己,就聽蕭知又道:“那以後就得叫你雲大哥了,唔......”他話還沒說完,就叫雲莫山堵上嘴。
雲莫山不停地拿舌尖舔舐着蕭知的嘴唇,又張口使勁一吸,便把蕭知的嘴唇吸到了自己口中,好似還不滿意的又拿牙齒輕輕的咬動。
蕭知被他這猛烈的一通亂親,早已是渾身無力,軟綿綿的拿手推拒着他,也不見管用。
終于是親磨夠了,雲莫山緊摟住蕭知在他耳邊堅定道:“好知兒,我雲莫山發誓,此生定不負你。”
“誰要你發誓。”蕭知嘴上說的如此,心裏頭卻早就樂開了花兒。
誰知剛一說完,就又叫雲莫山親了上來,蕭知也無暇再考慮其他,雙手一攬上雲莫山的脖子,兩個人便甜甜蜜蜜的親了起來。
這下屋裏頭終是滿屋子的春光明媚了。
二人解開了心結後,雲莫山趕忙伺候着蕭知用飯,不停的給他盛粥夾菜。直到蕭知說實在是吃不下了,他才端過蕭知的碗來,把剩下的飯菜都囫囵吞進肚裏,弄的蕭知面上又是好一番羞臊。
待到吃完了飯,雲莫山讓蕭知坐到了自己腿上,把蕭知摟進懷裏,又柔聲道:“你想知道什麽,我便全部說與你聽。”
蕭知痛快道:“自是全都要知道。”
雲莫山輕笑一聲,說道:“好,這回就聽我給你說段書吧。”
于是雲莫山便把他曾是哪裏人士,因何來的大龍山當了匪頭,一股腦兒的全對着蕭知交代個清楚。
原來雲莫山本是南安人士,從他祖父那輩起家裏開起了镖局,等到後來雲莫山的祖父過世,镖局又傳到了長子手中,便是雲莫山的父親。
雲莫山母親早逝,他從小就是跟在當镖師的爹身邊兒長起來的,十二三歲時就跟着自己的爹到處走镖。幾年間歷練下來,功夫愈發精進,本領也長了不少。再到後來他便能獨當一面,自己帶人走镖了。
雲莫山的爹見雲莫山本領越來越出衆,心中自是欣慰,本想着将來再把镖局傳給自己的兒子,好讓镖局在雲莫山的手裏發揚下去。
可想象的挺好,就在雲莫山剛滿二十出頭的時候,雲莫山的爹卻在一次走镖的途中受了重傷,回來沒将養了一個月便去了。
本應是由雲莫山接管镖局,可誰也沒想到他爹唯一的一個兄弟,雲莫山的二叔帶着他的兩個兒子又跳騰了出來,用了一番手段擠走了雲莫山,霸占了镖局。
雲莫山可嘆自己走镖的時候是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回到家中卻讓自己最親近之人暗害了自己。後來他便心灰意冷,遠走他鄉。
也是有一天歪打正着的雲莫山上了大龍山,碰巧遇上了邢武帶人劫他的道兒,那雲莫山能如他們的願麽。來回幾下功夫便收拾了他們,收拾的邢武佩服的不行,非得要認他做大哥。
雲莫山那時想着天大地大,卻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一看邢武衆人又是誠心相邀,他便答應上了山寨,這一待也快有七年之久了。
蕭知聽雲莫山說完,自是心疼他一番遭遇,想着既然雲莫山從頭至尾的講了個清楚明白,那自己的身世便告訴也他無妨。
于是蕭知又把他的身世對雲莫山一說,只是精簡了當小難民時受的那些罪。
那雲莫山聽了這些也受不了了,他一直憤世不公,以為自己的遭遇便是可憐。可今日一聽蕭知說起自己的身世,那他雲莫山的遭遇又算得了什麽。
雲莫山從他三言兩語之中便能想象得到當初小小的一個蕭知受了多少苦難,這讓他實在是心疼不已。
雲莫山想着今後自己一定要好好待蕭知,為他遮擋一切風雨,再不讓他受一丁點兒苦楚。
二人如今終是坦誠相待,都覺得此時的關系又比之前更親近了許多。
這一夜相擁而眠,雲莫山摟着懷中的蕭知心中感嘆道,兩個人一同入睡自是勝過從前每一夜的孤枕難眠。